“这是我到此地,身上唯一的带着的一瓶疗伤圣药,里面还剩下三粒药丸,我一直都舍不得用,现在献出,希望对你们有用,也算是我们俩的诚心诚意了。”
“这个药丸里含有嘉果成份,正是我们要寻找的嘉果,你们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啊!”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迹兄听到海兄的话后,喜得忙上前瞧着海兄手里的粉红药丸,海兄把药丸放在鼻子边认真地嗅了又嗅,这才小心翼翼地放入玉瓶里,盯着祭师看了好久,又看了看天女,好象要把他们二人看透似的,但是看了半天,还是摇摇头,还是没有看透,他又看看我,就开始喃喃自语,却又似在发问:
“之前是江兄,现在又来了两个,吾看不清啊,看不到前世,也看不到今生。莫非吾的命理推演术失灵了,还有一个可能,你们都是从天而降?”
听他在自言自语,我心里都想笑,可听了他说天女与祭师也是从天而降时,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如果他的话是真的,那这二人的身份应该与我一样,可是他们是谁呢?是师父吗?可是这长相都不一样啊!这海兄都推不出命理来,那说明他们一定是与我一样,被某种神术遮蔽了仙体。我如用仙眼去窥视,也只能看出一点仙根,这仙根也不稀奇,只要有修仙潜力的都会有仙根,更何况他们一个是天女,一个是祭师,不同与常人也算正常。
我正捉摸着如何才能识出他们的真身来,可是想来想去都没有什么捷径,再说他们又失忆了,想要让海兄使用迷惑术也是白搭。算了,还是顺其自然随缘吧,走一步看一步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不必费尽心思,猜我们的来历了,连我们自己都忘记了,你们怎会晓得?最好的办法就是按照天意行事,既然这碎片带我们到了此处,又带我找到我的真命郎君,那就说明我们有缘,我们的出现也许会给你们带来好运,也是说不定的,一切都有可能。再说我们也没有恶意,所以你们也勿需揣度我们。”
“哪里,吾等没有怀疑你们二人,吾自认为观相术还可以,看得出你们两人面善,不是恶人,就算是恶人要变成正常人的五官,那心里面也会有恶气泄露,那种污秽之气是瞒不了狐族之嗅觉。”
我听了,终于明白了,为何第一次见面,海兄就如此肯结交于我,原来他能够分辩善恶,也能分辩此人是否善妒。这原来是狐族一种本能啊!这一下我也不用担心,我们这一行人的有恶人潜入其中了。
还没有庆幸完,就又听他补了一句:
“这人心善变,开始看着是好人,但后来也许会变成恶人。还有立场不同,也会产生不一样的心思,所以我只能窥视到其一,却不能窥视到其二,这世上一切事物都不是一层不变的,都会随时间,地点,目的,利益,**等而发生变化,也不能以坏人与好人来分类。而吾以为应该以能否造福人间来分更恰当一些。”
他这些话,仿佛是对我说的,但细听其中之意,又如在说修道箴言,又似师父常挂嘴边的那些话,听着莫不有道理,特别是最后一句话的总结,让我觉得这家伙称得上狐中之龙了,一句话带着满满的正义与使命感。他不能得道,谁还可以?
我带点对师父的崇拜之心望着海兄,海兄眼角带喜,表情却不以为然。而这时雀衣听了海兄的话,细细地品了一番,重复地说了一遍,然后面带惊喜,兴奋地说:
“我终于又进阶了一级,一直都在第五阶徘徊,我都以为我们耳鼠修道,只能修到五阶,没想到今天听了海兄的一番箴言,居然进了阶,真是听君一番话,胜修十年功啊!”
说完拉着弯弯又蹦又跳,而刚刚醒来的弯弯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虽是懵懂样,但也跟着雀衣高兴而高兴。我这才明白,这传道箴言真能做到马上让有缘之人悟道升级的地步啊。我也暗暗为雀衣开心,而迹兄也与我一样的心情吧,我看他在一旁,看着雀衣拉着弯弯的翅膀,一个劲地开心摇晃。弯弯也傻兮兮地看着雀衣,眼里流动着溺爱,还有一种光在眼中闪动着,我知道那种光的名字叫着“爱意”。
“刚刚那叶片又给我们提示:‘妖族有难’。现在已有了嘉果这圣药,吾等需尽快赶回才行。”
“我能不能提个要求啊?”
雀衣听海兄说完,马上接过话,但又怕自己的要求过份,而不被应允。结果话只说了一半,而当看着大家都望着她时,她才有勇气继续说了下去:
“我想回家去看看,可以吗?”
“现在我们先回妖族吧。等妖族的事一了结就带你们回丹熏山,如何?而且现在回去,如果遇到魔界的人守株待兔,那可就不好了。”
迹兄低下声来,用商量地口气询问雀衣,并且言明了厉害关系。而雀衣想了想人家要赶回去救人,性命攸关,不能因为自己想要回去就耽误时间,于是就点头同意了。
迹兄已经调转船头,并且给船加了一个特殊的装备,这是一个如风车的竹轮,一加在船尾上就如加了一个风火轮似的,海兄看了不免给了他肩膀一个巴掌,以示奖励。打得迹兄‘嗷嗷’怪叫。我在一旁看着,除了对迹兄表示敬佩之外,也对他们两人重新回到之前的互侃打闹样子,感到高兴。
从离开妖界以来,因找耳鼠与嘉果,诸多波折,现这两件事终是有了眉目,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就算是还有一些不确定的因素存在,但至少找到了姑姑需要的药引,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至于其它的事,就走一步算一步了。
“俺好不容易费尽了心,模仿着哪吒的风火轮才做出了这个风轮,给飞船加了相当八匹马儿的马力,你不表扬就算了,还打俺。有没有天理哦!”
他故做的声调让人发笑,而海兄听他叫唤完,索性又拍了几下,才说:
“我这就是给你的表扬啊,一般人我都不给。”
说着还不满意似的,还想再拍几下,迹兄一下就跳开了,然后反驳说:
“俺才不稀罕你这样的表扬呢,俺大人不计小人过,俺还要想办法去魔界救耳鼠。”
“救耳鼠不是说救就救了,还得从长计议。不可鲁莽行事,等我们回到妖族后,寻找合适的时机行事。”
海兄他们俩人终于可以好好地对话了,老是这般打闹说不定一会儿就引火烧我自身了,这可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情况。
“这人到底会是谁呢?一二再,再二三地给了我们提示,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莫非这其中有难言之瘾?还是有其他阴谋?”
祭师靠在船杆,手里拿着那片叶子,自言自语,迹兄两个人还在继续用打闹的样式在沟通着,如何才能救得了魔界耳鼠,这是二位耳鼠最关心的问题,所以这二贰鼠看着那二人,也在低头小声说着什么,我看着他们,心里想着马上就要回到妖界,不知姑姑她们可是平安,还有她的魔毒是否被稳住了。
想到此处,之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正在这时,突然就感觉到头部有一阵隐隐的疼痛,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我只好揉揉太阳穴位,希望能缓解那如针刺一般的疼痛,可是按了半饷,还是不管用,于是我索性地闭上了眼睛,刚刚闭上眼,我就进入了梦中。
我来到一个层台累榭、雕梁画栋的圆形建筑下,上面用大夏古篆字体刻着两个字“夜宫”,雕功近看一字见心,圆润苍劲。远看却飘若浮云,矫若惊龙。真是好字啊,我站在匾下饶有兴趣地细细品赏着这字体,并在心里捉摸着这两字的含义,不料大殿的中厅大门“咯吱”一下就打开了,我还没有反映过来,就被两列鱼贯而出的宫女给惊呆了,她们一见到我都纷纷地下跪,连头也不敢抬。
我站的位置是圆形大殿前的一座桥上,左右手两面都各有一座,桥面中间是用白玉石雕的龙凤呈祥图,桥上的阑干是麒麟吐珠。站在桥面上看桥下的水面,有银色和红色两种鲤锦自在游摆着鱼尾,水中的水草纵横交错,把水映得绿幽,让人看不到水底。
我这样看着她们,也只能看到她们的丫环式的发髻带,还有她们即便跪着,但每人手中的灯笼却格外耀眼。我盯着她们,不明白为何对我行如此重的宫庭大礼。这时,我身后来了两个如大丫环模样的年青女子,一看就是豆蔻年华,那气质是经过严格训练出来的。她们分别先是给我行了一个半跪礼,然后其中一位拿出一件深红色上绣着凤飞舞,镶着貂毛边的绸袍给我批上,并轻言细语地提醒到:
“娘娘,夜暮已下,小心着凉。”
我一时就懵了,这是在喊我吗?我此时收回望着那些个丫鬟们的目光,看着一旁的丫环,木然发问:
“你叫我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叫?”
“娘娘这是又犯老毛病了吗?奴婢是您的贴身丫环啊!您忘记了吗?”
我看着她一连串地发问,但是言语中却带着关切,眼中显现着焦急,表情里有着自责。
“娘娘一定是犯了梦魇症了,之前就老是犯,总认为她自己身在老家。”
“翠竹,别乱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是夜宫,不是咱娘娘的来喜宫,这里人多嘴杂,稍有不甚,就会给娘娘带来麻烦。”
“桃红,你也太小心了一点,咱娘娘现在正受恩宠,就连这夜宫和旁边的来凤瑶台也是为娘娘所建,这历来谁家女子能有这万般恩宠集于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