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这么兴奋】
夏一木对正在拖地的郭双道:“郭双,啥时回来的?”
“下午。”
“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休息好几天了,无聊。”
“知道吗?那天回来的阿勇很伤心,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你。”
“真的喜欢谁就能够和谁在一起吗?那要双方都互相喜欢才行。——假如我喜欢一个人,你肯定他能和我在一起吗?”
“呵呵。——你爸爸妈妈的要求真的匪所思夷,竟然让人家修勇倒插门,不知道人家是独子?”夏一木打抱不平。
“如果是个帅气小伙,我也许和他私奔。——既然他人不帅气,不想倒插门,至少总得有房子吧?”强词夺理道。
“阿勇有房子啊,听他说他的爸爸几年前就已经为他盖好房子了,是他们村最气派的房子。”夏一木振振有辞。
“农村的房子不算,必须是郑州的。除非阿勇能够在郑州买房,否则我妈妈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人和房子,总得让我得一样吧?”
“那好呀,他肯定会十分愿意地给你买房子。”
“他能买的起吗?你以为是千儿八百的?”
“其实买房子首付款用不了多少。阿勇他爸爸当官,估计会贪污一些钱,呵呵,想来首付款应该能够拿得出。”
说笑期间。
一个青年男子进来,不好意思道:“医生,你们能不能出诊?我媳妇喝酒,醉得醒不了,你们去瞧瞧行不行?挺不远,就在医院附近。”
出诊是这个医院的正常业务,就因为医院这种极为方便的服务,所以它们才能够在激烈的竞争中有一席之地。
夏一木带着郭双一起去那个青年小伙家里。
小伙子原来就是不远处那家饭店的老板。醉酒的老板娘躺在床上软绵绵的,却情绪激动地拒绝检查。小伙子吞吞吐吐地讲,说是他媳妇怀疑他和店里的服务员相好,昨晚一气之下喝了一瓶白酒。醉得不成样子,吐了一夜,喝口水也吐。
郭双一边好言相劝,一边强行地把体温计塞进老板娘腋窝,然后老练地测量血压。
夏一木用听诊器听心律。
生命体征正常。嘴唇干燥,皮肤干燥,应该是失水严重。只需要补充一液就可以。
回到医院,开了方子交给老板付款,取了药,郭双去配药打针。
夏一木要静下心来考虑自己和陈艳雪的问题。手拿着报纸假装在看,其实一个字也读不进去。
桌子上的电话响起时还在发呆。
返回来的郭双拿起电话,柔声道:
“你好,这儿是xxx医院,请问您有什么问题?韦冉?哦,……。”
递给夏一木:“是韦冉。”
“你小子回到家也不给我打电话,我以为你忘了哥们了。家里怎么样?那就好。我?也挺好。什么?一定去一定去。呵呵,你小子真牛!速度够快的啊!呵呵。放心,一定去。”夏一木接过电话和韦冉聊得热火朝天。
“什么事情这么兴奋?”郭双问眉笑颜开的夏一木。
“韦冉要结婚了,呵呵,礼拜天我去喝他的喜酒。嗯,顺便回一趟老家看看,——他家距离我家、阿勇家都不远。”
“是吗?咱们两个一起去吧。”郭双道,“我也是他的同学哦。”
“啊,你刚刚从老家回来不累呀?”
“我高兴就不会累。我很希望看看韦冉的老婆是什么样子,难道比沈漾翠漂亮?”
礼拜天,郭双、夏一木坐上去韦冉家的汽车。到了他们县城下车,然后准备转乘经过韦冉家门口的中巴。因为等中巴车还要好久,两人就在简陋的车站门口路边的简陋的小饭店吃点饭。小吃店没有什么有名的饭菜,就按照老板的意思,下了两碗蘑菇鸡蛋汤。蘑菇鸡蛋汤做法简单,味道却是极为鲜美。两人吃着烧饼,喝的干干净净。
夏一木付了钱,中巴车还不来,夏一木道:“阿双,你在这儿等车。那边有眼镜店,我的眼镜鼻子上掉了一个小螺丝,挂鼻子挂的难受,去修一下它。”
眼镜店里有一部公用电话,夏一木给曹修勇打电话,问:“韦冉结婚,你知不知道?”
曹修勇说:“当然知道,我正准备赶去喝喜酒。”
夏一木说:“太好了,赶快来,咱们可以聚一聚了。还有,郭双也去。”
“是吗?你们到了吗?”
“我们在县城等车去韦冉家里。”
“你们别乱跑,我去接你们。”曹修勇没有等夏一木答应就挂了电话。
郭双、夏一木等了半个钟头,曹修勇开着一辆红色面包车到达。上了车,夏一木问:“阿勇,什么时候买的车?”
“这是我爸爸单位的车。”
“哦。什么时候学会的开车?”
“开车还用学吗?开过一次就会开。”
“什么?这么说你没有驾照啊?”郭双惊异道。
“乡下用不着驾照。到县城只要不违反交通规章就不会被警察查。再说被查也不怕,反正我爸爸出面就能捞出来,呵呵。”曹修勇笑道。
“唉,放着正路不走,偏走歪门邪道!”郭双感慨。
说话间到了韦冉村头。其实村子里出现一辆小汽车还是挺引人瞩目的。有许多人围观停下的汽车。夏一木下车,问旁边的村民:“韦冉家是不是在这儿?”
“是刚结婚的阿冉吗?”那位中年男子问。
“就是。”
“他家就在前面,几步就到,我带你们去。”
这时候,听到跑去的顽童报告的韦冉过来:“阿木、阿勇、阿双,走,到家里去。”又对中年男子道:“大伯,你也到家帮帮爸爸呗。
把车停在一个院子里,进了韦冉的家。堂屋里韦冉的爸爸妈妈和韦冉姑姑出来招呼,三人客气地称呼长辈。西厢房是新房,三人进去看一眼新娘。新娘她长发披肩,眼睛不大,倒是嘴巴大大的。没有错,但从大大的的嘴巴看,女子有几分沈漾翠的风韵。——哦,难怪了。
曹修勇过去搂住新娘就对韦冉玩笑:“嫂子怎么长这么俊俏啊。她有妹妹没有?给我介绍一个。”
韦冉媳妇挣脱曹修勇魔爪,向夏一木道:“夏大哥你好,韦冉经常提起你。”又微笑着对郭双道:“阿双姐,你一定要好好管教阿勇啊。当着你的面他就敢这样胡来。”
“哎哎,阿冉,怎么几天功夫你就把底细交代清楚了?都说了一些什么呀你?”曹修勇冲韦冉道。
“什么都说了呀。主要说你们都是他的好朋友。”韦冉媳妇笑道。
“好了好了,见过人了,咱们去喝酒吧。”韦冉领着好友去另一个院子里喝酒。在一个闲置的院子里,房间里摆了四张酒桌。其中三桌已经坐满人,大家喝的热火朝天。
在那张空桌子上坐下,旁边桌子上的小青年向韦冉道:“阿冉,同学那么远来了,还不去叫你媳妇来敬酒啊。”
韦冉微笑着转身,把那个小青年掐着脖子掐过来:“严全,今天就由你陪着他们喝酒,如果喝不醉他们,你就把剩下的就全部喝掉啊!”
小青年自我介绍,说是韦冉发小,名字严全。等帮忙人用菜托送来酒菜,摆好。严全为夏一木、曹修勇倒酒,竭尽全力地劝酒。夏一木、曹修勇酒量不错,只是出门在外,不能放开来喝。因为要开车,郭双更不许曹修勇再喝。眼看进行不下去,严全只能施展激将法,他说让曹修勇、夏一木喝一个酒,自己陪喝两个。夏一木说这样吧,阿勇要开车,就由我陪着兄弟喝,我喝一个酒,你喝两个酒。不大一会,严全喝得迷糊了,就亲热地和三位攀亲戚,稀里糊涂讲了许多,夏一木一句没有记住。按照乡下风俗,这时候新媳妇来敬酒。看到喝喜酒的朋友都喝干净了新娘子奉上的大半碗酒,夏一木吓得直反胃。曹修勇有开车的理由,所以免喝那一碗酒。夏一木死要面子活受罪,在严全的鼓动下一饮而尽。然后,说什么干什么都不太知道了,只记得好像是坐上汽车,同郭双、曹修勇一起向韦冉夫妻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