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浅的爱情之舟】
陈艳雪从超市走出来,穿着员工服装就直接骑车回家。她准备买一些菜,想多做几个美味佳肴,诱惑两天没有露面的夏一木回去吃饭。提着丰富的佳肴原材料,陈艳雪到了医院。可是医院各科室不见夏一木踪影。陈艳雪就问牙科还没有下班的蔡医生:“医生你好,请问你们这儿的夏大夫呢?”
“他出去吃饭了。”蔡医生打量着陈艳雪道。
这么早就去吃饭,真是猪托生的!陈艳雪垂头丧气地自己回住处。
占道经营的小吃车堵满村口的道路,车水马龙的的汽车停了一长排,不住地按喇叭又使得来往的人心烦地叫骂。无奈的陈艳雪随大溜也把车子搬上人行道,挨着临街商铺缓慢前行。无意中扭脸,看到了在饭店里坐着的夏一木。立马停下车子,进去饭店对夏一木疾言厉色道:“回去吃饭!”
正在喝水的夏一木惶惶不安地站起来:“我已经叫了饭了,马上就中了。”
“打包回家。天天在外面吃饭最容易上火生病了。”陈艳雪理由充分。
“你回去吧。我得赶快吃饭上班。”夏一木道。
“那么,晚饭回家吃。——否则我买这么些菜都瞎了。”陈艳雪退一步道。
“到时候再说吧。——,哎哎,放这里。”夏一木指挥服务员把做好的烩面摆在自己面前。
“我开吃了,你回去吧。”夏一木掰开筷子,坐下自顾自地吃饭。
陈艳雪无比郁闷地回到家,没有心情做饭,拧开夏一木的收音机,听歌曲。是《其实你不懂我的心》:
你说我像云捉摸不定
其实你不懂我的心
你说我像梦忽远又忽近
其实你不懂我的心
你说我像云捉摸不定
其实你不懂我的心
你说我像谜总是看不清
其实我用不在乎掩藏真心
……
找到饼干吃了,又喝一杯水,坐在那儿独自发呆:“阿木怎么回事?故意躲避自我?还是那晚想法没有得逞在生气?日记里到底说的是谁?”满腹狐疑的陈艳雪再次翻出夏一木的日记本:
9月22日,星期三,阴、多云。
她又一次在我梦里出现。
我尽力压制这一个危险的念头。
可是,念头犹如玩具不倒翁,
愈是压制,摇摆的愈是厉害。
我头疼如裂。
我的身边有亲人、朋友,
我不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不能对不起阿贞。
唉!
……
“是阿玲?阿双?还是,……我?”陈艳雪又找到下一篇日记:
10.6.星期五。晴。
她说她去南方。我无语。她在车站流泪。我心痛。
唉!!!
蕾半绽放人尤丽
酒才微醉心却碎
空折枝者独饮泣
犹豫之中花离枝
“这个‘她’应该使我吧?”陈艳雪猜测着,心情晴朗不少。
——
怕自己不能负担对你的深情
所以不敢靠你太近
你说要远行暗地里伤心
不让你看到哭泣的眼睛
……
夜幕降临。备了厚礼去提亲的曹修勇,吃了郭双爸爸妈妈精工细作的闭门羹,独自返回郑州。
翘着二郎腿晃着休闲鞋的陈艳雪对来找夏一木的曹修勇说:“夏一木去韦冉那儿了,韦冉在小李庄住你知道吧?”
脸色消化不良般难看的曹修勇说:“不可能,韦冉已经退掉小李庄的房子回老家了。”
陈艳雪、曹修勇到医院去看个究竟,夏一木正与与护士小丽,牙科医生小蔡悠然自得地打牌。
“让我来两把。”精神焕发的曹修勇抢过夏一木的扑克牌。
“阿勇,阿双了?她怎么没有回来?”小丽问。
“对二。”曹修勇不理睬小丽,专心致志地发牌。
“家里还有菜吗?”夏一木问陈艳雪。
“干吗?”陈艳雪没有好气道。
“炒个菜,我和阿勇喝酒。”夏一木低三下四道。
“哼。”陈艳雪冷哼道。
“3带1!一会大家一起喝酒去。”曹修勇一般发牌一边吆喝道。
“唉。——今晚我值班。”小丽一边打牌一边叹气道。
“夏大夫住在这儿的两天,天天让我陪你斗地主陪,自然该请我喝酒喝。”小蔡道,“炸弹,对8,走人。”
小蔡脱下白衣,换上皮衣。跟随夏一木他们去喝酒。
“涮羊肉吃吧?”夏一木在楼下商店买了两包羊肉片,提了一捆啤酒。
陈艳雪炒了一盘鸡蛋,让他们就着花生米、鸡蛋先喝酒,再炒了西芹肉片,烧豆腐,然后把煤气灶放在桌子中央,烧开小锅里的清水,涮羊肉片。
夏一木、陈艳雪见曹修勇情绪不佳,按住好奇之心,没有开口问他此次相亲之行。小蔡不了解内情,喝尽杯子里的啤酒,开口道:“兄弟,你好像不开心?怎么了?”
“我失恋了。”曹修勇不假思索道。
“阿双她家人不同意?”陈艳雪于是问。
“她妈妈说我的模样不周正配不上她的俊俏女儿。而她的爸爸却主张我倒插门,因为他没有儿子。于是我没有吭一声就返回来了。”曹修勇脸上没有一丝笑意道。
“哦,这样啊。”小蔡重新打量着曹修勇,理解地点点头。
“来来,继续喝酒。”夏一木催促大家。
喝了两个小时,三人都醉醺醺的。陈艳雪把凉了的馒头热过之后端过来,肚子酒饱的酒鬼一口也没有吃。小蔡起身告辞:“我要回家了,到点不回家会被老婆骂。呵呵。”
“那就开走吧,省的回家跪搓衣板,哈哈哈。”夏一木玩笑。
“阿勇,你喝的不少,睡一会吧。”陈艳雪关心愁眉不展的曹修勇。
“好。——记得到十点钟叫醒我。”曹修勇歪在沙发上没精打采道。
“干吗?”夏一木不解。
“回老家。临来的时候我老爸告诉我了,说在老家给我找一个漂亮小姑娘做老婆。——以为我丑找不到媳妇!”曹修自我解嘲。
“那也不用急着今晚回家,明天你回去漂亮小姑娘也丢不了啊。”陈艳雪调侃道。
“过期作废啊。”曹修勇一边把手伸进兜里掏东西,一边道,“——火车票会作废。来这儿的时候途径火车站,车票买了。”
“给我,我帮你退了。”夏一木生主意道。
曹修勇赶紧塞进兜里。
“几点的?”陈艳雪于是道。
“夜里十一点二十八。”
十点钟的时候,睡在里间的陈艳雪叫醒外面的夏一木、曹修勇,准备将心灰意冷的修勇送去火车站。老天爷很配合地飘起了漫天大雪,为修勇搁浅的爱情之舟抒情。过来一辆出租车,曹修勇对夏一木、陈艳雪道:“天气太冷了,你们快回去吧。”
打着伞的夏一木、陈艳雪向车里的曹修勇挥手告别。
“阿木,听哥们一句话,千万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好珍惜眼前拥有的!”临别之时的曹修勇郑重其事地讲。
返回住处,陈艳雪小心翼翼地对的夏一木道:“凑合一夜,明天我找房子,搬走。”
“……。”夏一木神不守舍。
“我不会让你的邻居看笑话,不会让你在亲人、朋友面前掏不起头。”陈艳雪黯然神伤道。
“你偷看我的日记???”夏一木瞠目结舌。
“咱们谁跟谁呀,还用分你我?”陈艳雪不好意思地为自己辩解。
……。
“我退亲,天亮就往她家打电话。”冥思苦想的夏一木喃喃道。
阿雪虽然有再次分手的心理准备,却又暗中期盼夏一木的转变。听了此话,心中不免重新燃起希望火苗。
然后各怀心事地入睡。
躺在外间床上的夏一木听到陈艳雪轻轻叫:“阿木,过来,到这个床上来。”
夏一木没有应声,翻个身接着睡。
叫了几声的陈艳雪见夏一木不进去,自己穿着内-衣跑出来,钻进夏一木被窝。
这一次,陈艳雪用嘴帮夏一木,做到恶心不止仍不肯住口。
第二日一大早,踏着厚厚的积雪,站在路边的公用电话亭子里,夏一木用201卡去打电话。拨了两次没有打通。陈艳雪心急火燎地跑到商店买来一张新卡让夏一木再试试:“是不是你的卡钱不够了?”。
积雪反射的太阳光线刺眼,眯着眼的夏一木看着陈艳雪狡黠的目光,突然改变主意不愿意:“不打了。”
“怎么不打了?”
“没有什么,就是想晚天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