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儿顺哥儿两兄弟每日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就是黛玉也时常感叹,在古代当个官二代也不容易,稍微上进些的官二代也一点都不轻松啊!比之现代的小学生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从安哥儿顺哥儿去了顾家上课,燕留痕每日有更多的时间教导黛玉,但凡他知道的,他懂得,不拘是哪方面,都会细细与黛玉讲解,还时常拿出师祖南山公昔日的手札仔细研读,不止一次地跟黛玉感概道:“昔日,你师祖在时,为师能力有限,你师祖的好些本事为师还没来得及学,让你师祖一生心血就这般葬送,为师深觉有愧!”
这一日,黛玉正在燕留痕院儿里练习书法,燕留痕在一旁指点着,有丫头来传话:“燕先生,老太太和太太请小姐去见客!”
“嗯,去吧。”燕留痕道。
“师父,那徒儿便先告辞,一会儿让丫头们送些师父爱吃的点心茶水来。”黛玉行礼告退。
黛玉还没到春晖院儿,便听到一阵说话声:“......原早该来府里拜访的,只我媳妇怀了身子,在京里呆了两年,去年秋日里方回扬州,回来时把莲儿这丫头也带回来了,谁想一路颠簸,一回来,这丫头便病倒了,来来去去折腾了近一月,后来又总有事情耽搁,方拖到今日。”
“老姐姐太客气了,你家老太爷与我家去了的老头子原是平辈,原该我们家先去拜访您和老太爷的,倒是我们不知礼了!”这是林老太太的声音。
“祖母,母亲”,黛玉进来,向贾敏和老太太行礼。
“玉儿,这两位客人是顾家老夫人和你顾家妹妹,你弟弟们便是拜了顾家老太爷做夫子的。”林老太太向黛玉介绍道。
黛玉对老妇人和顾莲分别行礼,道:“玉儿拜见老夫人,见过妹妹。”
“哎呦,这孩子长的可真是招人疼,像那天上的小仙女儿似得!”
顾老夫人一见黛玉,便甚是喜爱,拉过她一把抱在怀里,一顿揉搓疼爱:“我活了一辈子,可真是从没见过这般美妙的人儿,老妹妹真是好福气啊!”
林老太太一笑,谦虚一番,道:“玉儿也就是长得比一般的孩子略齐整些罢了,哪就有老姐姐说的这般好?妹妹我倒是更喜欢还是你家莲儿这般沉稳温柔的清秀佳人!”
贾敏坐在一边儿,调笑道:“以我说啊,两个小姑娘啊,都是极好的,才让母亲和老夫人有些得陇望蜀,就是我也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只恨不得莲儿也做了我女儿才好!”
顾老夫人假啐一口,道:“你倒是个猴儿精,我还没开口讨了玉儿做孙女儿呢,你倒是先惦记起我莲儿了!”
一时之间,众人都笑了起来,笑过之后,顾老夫人道:“老妹妹,侄媳妇,说起来我今儿来,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倒是有件事儿想请老妹妹帮忙。”
林老太太道:“还说什么请不请的,老姐姐有话只管吩咐,但凡妹妹能做到的,定不推辞!”
顾老夫人一笑,道:“原也是为我家莲儿作想,听闻侄儿媳妇请了极擅长双面绣的刘师傅在府里教导玉儿女红,不知我家莲儿可方便来府里和玉儿一同随刘师傅学习?”
顾老夫人原是早两年便看上了刘师傅,只那时刘师傅还在柳大人府上,原想着等柳家小姐出了师,也好请到家中来教导自己孙女儿女红针线,不想,她去京城里耽搁了些时日,倒让贾敏先请了来。
“方便,方便,我们求之不得呢,莲儿过来,小姐儿两个也能一起作个伴儿,玉儿也不至于一个人太闷了。”林老太太抚掌笑道。
顾老夫人道:“我也是正有此意,莲儿平日里一个人在家,也难得讲几句话,小姐俩一块做伴儿,也能说些体己话儿,小孩子家家的,原就该性子活泛些才好,老妹妹看莲儿每日什么时候过来合适?”
林老太太答道:“多早晚都行,老姐姐看莲儿何时方便便何时来,刘师傅在我们府里也只教导玉儿一个,玉儿是每日下午随着刘师傅学两个时辰女红。”
“那我便也每日下午送莲儿过来。”顾老太太道。
顾莲拍掌笑道:“林弟弟们每日去我们府里读书,我又每日里来和林姐姐做伴儿学针线,倒是扯平了。”
顾老太太轻点一下顾莲的脑袋,道:“你这丫头,说个话口没遮掩的,什么叫‘扯平了’,我怎么听着这话总不对味儿?”
“话虽直白了些,意思却都明白,老姐姐,不如让她们小姐儿俩先去自个儿玩着,老姐儿俩个也自己说说话儿。”
林老太太道,又吩咐贾敏也自去忙。
黛玉、顾莲行礼告退,黛玉便带着顾莲回了自己的临水轩。
临水轩前面有个小池塘,里面养了些锦鲤,黛玉便带着顾莲一起看锦鲤,拿了鱼食喂池塘里的锦鲤,惹得池塘里的鱼儿全围在她身旁。
顾莲“咯咯”地笑了起来:“林姐姐,快瞧那一对红白锦鲤,游的真好看呢,祖父也养了锦鲤,却不及林姐姐家的好看。”
黛玉笑道:“顾妹妹若喜欢,今儿妹妹回去时儿,姐姐便送两尾与妹妹。”
“真的吗?那多谢林姐姐了。”
顾莲脸上闪过一抹欢喜,随即又有些黯然:“只怕我今儿得了林姐姐的锦鲤,祖母回家又该责怪我不知礼了,头一回上门儿便向主人家讨了礼物。”
黛玉眨眨眼,看着顾莲,狡黠一笑:“等今儿妹妹离开了,明儿姐姐再着人给妹妹送去,便说‘姐姐看着喜欢,想与妹妹一同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