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扬过,她转身让道。“请吧。”
北宫晟微微点头,对另一旁怔愣的南世君做了个请的姿势,负手朝内走去。
南世君探索的目光在北宫晟与苏墨之间辗转几圈,笑着与北宫晟进城,坐上金轿步撵,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皇宫走去。
后来史书记载,那是一场近乎天女散花般的接待,是一种准皇帝的恭迎,一代天子北宫晟从那日起开始蜕变成一位沉稳的帝王,举手投足,为人处世,皆非凡人铨。
有人说,青龙抬头微乍现,琥珀剑锋揽清光。
又有人说,御龙傲苍穹,紫薇星明现。
还有人说,浮游苍生四野拜,天地玄黄八方朝。
跟在北宫晟身后的漠北暗中又掐了江风一把,低唾道:“什么眼神!下次我再信你我就跟你姓江。”
江风看着跟在南世君身后那个单薄清冷的人,心头懊恼不已。
他真没想到纳兰小姐居然瘦成这番模样,能让一向看身形辨人极准的他走神到这种程度,擦身而过都没发现端倪。
也许是被其余六人目光注视的难受,她跟了一会儿,对身边的伏虎营士兵交代了些什么,转身离去。
北宫晟淡回头扫了一眼,继续跟南世君攀谈,从政[治]军事到工贸农耕,从天文地理到太乙玄黄,几乎南世君说到什么,他都能从容应答,谈笑风生,经常让南世君接不上话,这让大他半世的南世君惊愕不已。
这得是要有多深的阅历跟眼界才能到达这样的高度?加上他出现时高深莫测的武功,沉稳到不露一丝情绪的面容,恰到好处的恭维与交际,连行走在身侧的人都心下暗惊。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
后方步撵里的南枫虽听得不太真切,但通过父皇跟北宫晟频频笑谈的神色便知,这男人强过他百倍千倍。
手中拳暗攥,久久没有松开。
行至皇宫前,举国欢腾的百姓几乎都一堵了摄政王的风采,笑若谪仙,行若天娇。
去城门前迎接是部分官员,大部分官员都在宫门口等待,为首的便是镇国将军纳兰兴德,他今日也是一身银白战袍,头戴银奎花翎,武将打扮。
他身后跟着四名身穿银甲,胸口雕刻着虎头的副将,各个都面容冷峻,虎背熊腰,身材虽比不得北人高挑,但放眼南通,皆是一等一的好个头。
见北宫晟与南世君到了后,纳兰兴德鹰目微沉,率众官员单膝跪地叩首道:“微臣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顿了一瞬,他又道:“微臣参见摄政王……。”
后边的话还没说出来,一只手已经伸到他面前。众人惊叹,镇国将军居然能得摄政王如此另眼相看,连虚礼都不要,难道摄政王与纳兰家有什么渊源?
纳兰兴德抬眸对上面前凝望着他的男人,半垂眸子,继续道:“微臣惶恐。”
“起来吧。”北宫晟坚定的看着他,唇角抿出一丝淡笑,轻声淡吐道:“受不起。”
纳兰兴德身子微顿,被他扶着起身,而他没做过多停留,径直擦身而过,转而与南世君继续闲聊的朝宫内走去。
南枫经过的时候,微顿,狭长的眸子带着不明的精光扫了眼纳兰兴德,唇角浮起冷笑,继而跟随。
宫门上,纳兰芮雪怀抱利剑望着下面人山人海的场景,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喜悦,而那个男人从容的目光让她唇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江淮等人从宫门下过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瞟向她。她冷眼一扫,转身飞跃而走,犹如一叶扁舟,轻摇天地。
穿过昭和门,越过大诚殿。
南世君与北宫晟并排一步步踏上铺着红毯的龙梯玉阶,向南通皇宫正殿后专供宴会的白玉广场明合殿前行去。
明合殿里十步一金帏帘,百步一青铜鼎。
广场上摆着数以万计的鲜花盆栽,放眼望去,姹紫嫣红,开的极是繁茂,与盈绿的春光连城漫天霞光,渲染着最如画的春景。
着装明艳的宫女伫立两侧,手持吉物,等南世君与北宫晟经过的时候,盈盈拜倒,一连连,一串串,犹如翻滚的波浪,颇是壮观。
待他们行至广场正中时,两侧的宫人打开准备好的金笼,登时,千万只色彩各异的灵雀从金笼而飞,在驭音师琴声漫漫中,徘徊上空,所有灵雀脚踝处都绑着充满花瓣的布袋,在振翅中漫天洒落。
百雀齐鸣,天降花海。
众人皆被南通如此盛情又别开生面的接待所震撼,久久不能回神,但不包括某人。
南世君瞟了眼他,扶须淡笑:“摄政王可满意?”
北宫晟目不斜视,唇角浮出浅浅的梨涡。“风景如画,人杰地灵,本王极是满意。”
“南通的女子更灵透。”他没半分侧目的神情让南世君眼底划过精光,唇角勾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的确。”终于,他礼貌性的笑容终于起了波澜,转头望向南世君,唇角更深,黑色的瞳眸闪过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殿前,南世君的妃子公主皆盛装恭迎,见来人后,眼底皆微微一怔,之后盈盈拜倒。
心中却都暗自咋舌,怎能有如此伟岸俊魅的男子?虽然只是一身素衫,却也抵挡不住与生俱来的皇室贵气,好似天地间精华皆被他一人吸收。
大殿之上,并排放着两张雕工精美的龙案龙榻,铺着明黄的绸卷,沿着大殿的玉阶往下,每一层都放着青木桌几。
“请。”
南世君对北宫晟以手做请状,他含笑点头,一撂布袍,雍容落座,毫不客气。南世君与众人也纷纷落座。
很快,明跃轻快的宫乐奏起,舞娘手捧丝带在漫漫花海中婀罗起舞,柔软的腰肢渲出最软的江南侬语。
江风等人常年呆在北方,从未见过如此莺莺燕燕的场景,站在王爷身后,即是面不改色,但眼眸都有些看呆了。
美酒呈上,南世君举杯共邀,发现北宫晟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眼底深邃至极,好似在看舞娘跳舞,但实际上眼底不露半分神色,南世君几乎可以断定,北宫晟压根没看。
“摄政王看样子有些心不在焉呐?”
北宫晟慵懒的往龙椅上一靠,唇角浮笑。“何意见得?”
“舞娘再妙龄的舞姿都不能入王爷眼,不知王爷心中想看谁?”
“谁不想让本王看,本王就想看谁。”
模棱两可的话让身边的人都一怔,这什么逻辑?
南世君唇角半扬,拍了拍手,舞娘闻声退下,立刻有新的美艳女子登场,众人仔细一瞧,原来是尚书大人家千金。
两刻钟后,又有新的世家小姐上场。
或弹,或舞,或吹,或画。每个人都将自己的才艺尽情展示,可没一个能让北宫晟抬半分眸色。
他只是跟南世君笑侃天下局势,在一次次虚与委蛇的交谈中相互探听对方底线,但大多时候是北宫晟眼底闪过了然的精光,而南世君瞧不出半点端倪。这让在下面表演的女子一次比一次失落,也有官员愤恨的朝北宫晟投去不满的眼光。
不是选妃吗?连看都不看,怎么选?看这番模样,只怕选妃是假,政[治]访问倒是真。
一直到夜幕十分,宫墙内点起数盏花灯,映得人脸忽明忽暗,夜宴开启,众官员纷纷上前给北宫晟敬酒,他一一接过,尽宣寒蝉,谈笑间,让众人好不感叹。
不想天下第一男子的风度与气韵都如此卓越,高贵却不高傲,没有别的皇族高高在上的感觉,反而觉得十分健谈,平易近人。
而他千杯不醉的姿态更让人连连称好,武将们皆对这个战神男人充满好奇,总有人叫板似的上来跟他对上几大盅。
南世君半眯着眼一直观察着北宫晟,时不时朝自己的儿子南枫投去一记。
南枫知道父皇什么意思,心含不甘,但他频频被忽视,只能郁闷的自斟自饮。
江淮等人担忧的看着王爷,王爷身上的伤口都还未痊愈,酒这种东西怎能多饮?虽然王爷酒量不错,但这么喝下去早晚出事。
远处暗影处的纳兰芮雪抱着剑懒懒靠着柱子,百无寂寥的看着场中女子玲珑的舞姿,听着远处某处的喧闹,此刻她已然摘了面具,人在暗处,周围都是伏虎营士兵,她倒不担心什么。
旁边易容的叶云站在她身侧,看不出什么表情,倒是褐色的眼眸里闪着几分淡然。“你找过南世君了?”
“找了。”纳兰芮雪毫不推却。
“你都知道了?”叶云暗攥了攥拳头,在她失踪的那一刻起,他才知道,原来她就猜到了,所以在她的心中,他也是一直骗她的人。
但他别无选择,西燕皇子的身份让他自己都痛恨,本以为远离西燕那片伤心地就可以逃离一切,但父皇的人频频找他,得知他在做苏墨的替身后,更暗示他娶纳兰芮雪,暗自偷天转日,取南通兵权。
报酬是西燕的皇位。
他拒绝了五年,他只想守在她身边,他相信他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但北宫晟的出现让他妥协了。
不管是为了纳兰芮雪还是为了能与北宫晟一较高下,他答应了那份契约。
他想等雪儿爱上她以后坦白一切,但是她至始至终都没给过他机会。
“我不该知道吗?”纳兰芮雪唇角浮笑,清淡至极,既没有愤怒也没有伤心,只是淡淡叙事。
她也是从知道叶云是穆氏皇子后,诧异的发觉她竟对这个结果不伤心,也不难过。明明一样的欺骗,但是她就是没有太难过,跟得知北宫晟双喜临门的消息比起来,她觉得这个消息太淡了。
也许是这么多年,一直对叶云抱有芥蒂,所以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刹那不在意料之外,没有期望便没有失望。
也许是这么多天,被另一个人占据了太多的思维,没有力气再去恨别人,也没有心情再去难过。
总之,她觉得无所谓,反正她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便不再怕命运再给更多坎坷。
她眼底的淡然落入叶云的眼中,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唇角浮起苦笑。
原来他从未得到过,即便是北宫晟不出现,他还是得不到。
他输给了自己,他没有正视自己的勇气,北宫晟说他说的对。
这种廉价的爱,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凭什么争?
给了他五年时间,他还如此失败,不是北宫晟来的时间太短,而是他做的太少。
雪儿最想要的信任,他至始至终没有给予过。不管做再多,陪伴也好,付出也好,守候也好。两个人在一起,没有绝对的信任,无论如何都走不到最后。
曾经他以为是雪儿不懂感情,不懂男人,此刻看来错了,是雪儿太懂男人,太懂感情。
她要的爱情太纯粹,他给不了,北宫晟也给不了。
所以两人都输了,输给这个聪明到至极的女人。
扬起淡笑,叶云朝人群瞟了一眼,轻语。“看来我不算最惨的那一个。”
纳兰芮雪回眸淡淡一笑。“暂时比他强点。”
“我倒希望是我比较惨,最起码说明你在乎。”叶云不置可否,指腹捧上她的花颊细细临摹着她的轮廓。
她没拒绝,任由他指腹贴着她的面容轻划,默久,淡吐道:“回去吧……。”
“你决定了?”他怔了怔,问道。
她默默点头,秋瞳往天际一望,道:“只能如此了。”
叶云有些艳羡的朝北宫晟的方向一瞟,末了,淡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头。“他说他嫉妒,我看我比他还嫉妒。罢了,谁也拦不住你的意愿。”
话音一落,他微微捧起她的花颊,迎着她微微的错愕,吻上那个千万次想亲吻的兰唇。
轻柔的触感让他眷恋,或许他早该如此做,虽然现在为时已晚,至少他按照自己的心意迈出了这一步。
纳兰芮雪秋瞳眨了眨,没有推开他,任由他紧紧搂过,拗开唇齿舌尖侵入。
他的唇很凉,带着一份淡淡的冷香,他吻的很柔,很细密,带着无边的不舍与眷恋。那是一种告别的决绝。
人群中的北宫晟透过人墙的缝隙淡瞟到这一幕,握酒盅的手微微一紧,黑眸中滑过一丝黯然,虽然看不清容貌,但那个身影,不论她伪装再好,他都能准确无误的找到,不管是天涯,还是海角。
端起酒樽一饮而尽,辛辣穿肠而过,灼热了他的心肺。
叶云吻了一会,缓缓退出,浅浅一啄,以唇点唇道:“让我再陪你最后一程吧。”
“不需要。”她宛然一笑。
叶云微怔,继而笑道:“青萝自从送还物件就没回来过。”
她一怔,继而有些无奈的点点头。“好。”
不得不说,五年的时光,叶云的确是最了解她想法的那一个。
叶云将她搂在怀中,久久舍不得松开。“雪儿,终有一天,你会跟我走的。终有,那么一天。”
她微愣,反手抱上叶云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肩胛处。“以后别锁骨了,高高大大的叶云才帅,好好照顾自己,别等我,找个好姑娘爱吧。”
“我说过,从今往后,我都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不管是你的人,还是你的心。所以,不管再长的等待,我都会努力的走向你,等我走到你心里的那天。”
顿了一瞬,他缓缓扳开她的身子,正视上她,一字一句吐道。
“雪儿,我叫穆天昊。”
“我是西燕前皇后遗腹子,今年二十一岁,尚未娶妻,西燕第一顺位继承人。”
“我这一生一直在等一个叫纳兰芮雪的女人,尽管她从未爱过我,我还是想等她,想一直一直等下去。”
“我这辈子听过最美的声音,是她喊我‘云’,而我,也只是她一个人的叶云。”
“我不想以天起誓,我只想让你知道,你永远都在我这里,永远永远……。”
牵着她的手抚上他的胸口,那里的跳动的温热让她晃神。
天空中骤然点亮的焰火在此刻渲染出最美的夜景,随着摇曳的宫灯勾勒出一副旖旎的画卷。
褐色的眸光在黑夜中闪着晶亮,带着熠熠的灼热,似乎要将她全部融化。暖如春水,凝若琥珀。
纳兰芮雪感觉有什么东西似乎在融化,五年间横在他们之间的那道心墙渐渐倒塌,秋瞳中闪着清澈的水雾。
终于,再叶云再度吻上她的时候,她终于手顿了顿,坚定的搂上他背,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流进脖颈,在这个异常喧闹的日子里,只有叶云默默的陪着孤独的她。
北宫晟凝望的目光终于引起了南世君跟南枫的注意,两人双双朝远处的阴暗望去,虽然瞧不得面容,但是从相拥的姿势来看,也隐隐猜到了是什么事。
南枫心头一震,酸楚袭来,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接受苏墨,可以接受北宫晟,唯独不能接受他?是他做错了吗?
为什么?袖子拳头微攥,或许以前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从今日,看到北宫晟暗藏的忧伤,那么优秀的男人,她还是拒之门外,北宫晟除了黯然淡漠,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
他突然明白了,她不恋皇权,所以她永远不会仰视统治者。
若想要她,唯有拿真心去换。
唇角扬起苦笑,也端起面前的酒盅一杯接一杯的喝起来,他认识她最早,却错失她最久。果然是在皇室呆的太久,被捧得太高,所以除了心计,什么都不剩下,除了权势,什么都能放弃。
南枫的异常让南世君紧蹙了眉头。
北宫晟面前已经有数十盏酒盅,他淡淡的往阴暗处瞟了一眼,低垂眼眸,再抬眸时只剩下无边的浅笑,他一杯接一杯的下肚,似乎喝的不是酒。
清酒一部分入了愁肠,一部分顺着脖颈流向衣衫。不一会儿,便湿了整个衣襟。
可湿的难道仅仅只是衣襟吗?
“好!摄政王好酒量!”
“摄政王果然英雄,海量啊!”
喝高的武将们依然兴致勃勃轮番轰炸,可急怀了江淮等人,王爷再这么喝下去,铁定出事!而他先前喝酒只是淡啄,此刻已然忘了一切,是酒都接,毫不推托,也毫不停顿。
一杯杯,一盏盏。
倾世的俊颜上,抿出的淡笑太过炫目让男人瞧了都不由晃神,可袖袍中,他的拳头紧握,攥的很紧很紧,直至手心掐出血迹,顺着指缝中渗出,滚落。
而太过紧绷的身子,让他身上的伤口开始迸裂,后背雪白的衣衫上开始渲出点点殷红,与天空绚烂的焰火一样,急速炸开,开的如此妖娆,美艳。
江淮见状大惊,急忙脱了原本属于摄政王的朝服,给他披在身上。
紧扣了扣他的肩膀,凑到他耳际道:“王爷!不能再喝了!”
北宫晟顿了一瞬,凝远的黑眸中光芒急速涣散,又强迫自己聚拢,淡笑道:“无事。”
江风此刻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王爷眼底的那抹强忍,他们都看得出来,可王爷的身份不允许他此刻有异动,他只能笑,礼貌的笑,虚伪的笑,淡然的笑。
他也不会允许自己有异动,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的眼泪都只能生生往肚子里咽,明明苦涩到极点,却还是只能强忍不动。
想哭不能哭才是最痛,想爱不能爱才是最伤。
他只能一杯杯泪酒下肚,将心痛,悲伤全部杂糅到酒盅中一饮而尽。
天空中的焰火开的是那么绚烂,犹如夜空的精灵,“砰”炸响天际,坠下千万彩色的光束,犹如他的心,支离残破,碎碎残渣。
那一天,他遇到了一个特别的女子,她眼底的清冷让他在那一瞬间晃神,恍惚间,他似乎见到了另一个孤独的自己。
没有为什么,他就是想走进她的生命。
那一天,桃花纷飞,她毫不留情给了他一刀,那一刀从此扎进他心里,他从未亲吻过女人,可那一刻不由自主的落了唇。
没有为什么,他就是想也占据进她的心。
那一天,银杏婆娑,他吻着他迷恋的唇瓣,想要她的心,不惜以南通利诱,他从未干过如此卑鄙的事情,可一瞬间,他觉得值得。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拥有她,想让她爱他。
爱,好奢侈的事情,雪儿,多想时间倒流,不再等待,多想岁月倒退,不再戏弄。
没有为什么,我只想给你护一世风雨,我所求不过你一颗真心。
可惜,你已在他人怀抱……。
★7100+
发个剧透小短片缓和气氛吧,艾玛,要不明,后天的内容不知道会不会让喜欢晟晟的亲们吐血啊。
★
北宫晟:“亲妈,能不玩我了吗?他们两个亲嘴不能离远点吗?”
作者:“呃,这要怪你自己眼尖,人家两人可是在暗处,而且人家叶云也看到过你跟雪儿打啵,人家都没叫嚣。”
北宫晟:“意思是我心眼小呗?”
叶云弱弱道:“你才知道……。”
北宫晟:“行,那我就心眼小给你看!等着,我的女人不能被白亲了。”
叶云感觉自己头顶阴风阵阵。“晟晟,人家那是告别之吻,不用这么认真吧。”
北宫晟黑眸一抬,迸出冷笑。“叶云,我会让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作者:“咳咳,那是后几集的内容,等先把你玩够了再说吧。”
北宫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