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简单!你倒是说说哪里不简单了?”一个中年汉子一脸不善的看着那人。
“就是因为不简单,所以三十年来都没人有发现。”老者脸上带着笑。
“哼!康老儿,你若是不说出了理由来,老子明日在谷内让你好看!”那中年汉子狠狠地瞪着康姓老者。
康老头看着那狠狠瞪着自己的中年汉子,脖子一缩,似乎本能的带着惧意。不过只是片刻他便恢复如常,脸上再次挂着笑意:“且不说其他,就是前天夜里之事你们可知?”
“前天夜里?谷内有何事发生?”不少人皆是一愣,根本就不知这老头说的什么。他们在此地有不少时日了,这些人武艺寻常,但为了生计便被一些宗门雇来此地,探寻这幻谷。因此,此地之人几乎都是熟识之人,许多人都是知根知底。这康姓老者平日里爱说些大话,因而大家一愣之后皆都不当一回事,不再理会。毕竟这老头与他们一样,清晨入山谷,黄昏便出谷。即便夜里谷内有事发生,这老头又怎会知晓!
“哎!你们还别不信。前天夜里大约在亥时我可是感觉到山谷有轻微震动啊。”这老者似有些焦急,便将那夜之事说出。
“真的假的!这里可是有高手坐镇,若真是山谷震动,他们岂能感觉不到。今日只怕不会这般平静,那些大门派定会来人查看。你这老头就爱胡诌!”
“就是啊!山谷震动可是大事,九岳山还能这般镇定?他们坐镇的高手这两日定然已入谷。可这两日他们有动静吗?没有!康老头这牛可吹过头了!”
“哈哈……”众人一阵哄笑。
康姓老者面色一红,气鼓鼓的道:“随你们信不信!”
周云寄一行人便静静的听着四面那些人的闲聊,从他们口中或多或少能得到一些有关幻谷的情况。
直到天色黑尽,明月当空,四面闲聊之声才慢慢停息,想来这些人自幻谷内忙碌了一天也是疲惫至极,此刻大都已经歇息了。
“幻谷有竟这么大!”扈雄大口张开,双眼也是瞪得溜圆:“怎么跟我们之前打探的消息不一样啊?”
“可不是!听这些人的话语,幻谷内前方是极深的,居然没人到过尽头!越是深入越易迷失,但只是不能前行,只在原地打转,但却可以后退!”
“不错!由此可见,深入幻谷定是产生了幻觉,不然怎么会一直在原地打转?”
周云寄蹙眉,他看向沈云山。后者方才自沉思中转醒:“这幻谷并不简单,但外界传言却说幻谷并无多大出奇之处。由此可见,幻谷内里情形,许多进入者并未察觉,想来是并未太过深入。但长时间在此逗留之人,每日都入幻谷探寻,久而久之终究是有了发现。不过这秘密却并未外传,看来这些人并没有机会将之公诸于众。”
“或许这些人认为的幻谷极深也只是他们的错觉。”周云寄接口道:“毕竟我们今日到此便听闻到这种消息,想来听闻之人不少,可见消息并不会闭塞在此。”
周云寄将话语压低:“一种可能便是这消息不是真实的,这些人实力过低,在幻谷内时常产生幻觉,误以为幻谷很深。另一种可能便是知道消息者都未能传出去,要么是都在隐瞒,要么就是都被灭了口!”
“啊!灭口!”扈家四兄弟都是一惊,竟是差点跳起来:“那岂不是说,此地乃是一处有去无回的鬼门关。这还了得!”
沈云山却是摇头:“灭口之事只怕是不可能,毕竟九岳山再势大,可西塞城内强势的门派可不少,那些门派基本都派人入过幻谷,这灭口岂是明智之举!第一种可能或许更准确吧。只是为何没有被人点破?这就让人费解了。”
“哈哈!不管怎样,明日入了幻谷一切便知!”扈家四兄弟此刻却哈哈一笑,对于刚才的举动却无半分尴尬。
几人此刻却无他话。周云寄与沈云山皆在沉思,而扈家四兄弟却也不敢开口,只是左右看着这两人,略显无趣,而后便各自躺下歇息了。
周云寄对于听闻之事并无多大兴趣,幻谷内里情形如何他倒不是多在意。此刻他正思索,是否要运转九元劫经,看看能否感应到那股召唤之意。可此地已是幻谷之所在,极有可能出现意外。毕竟之前那康姓老者说他曾感觉到幻谷有轻微震动,而那时间与他前天夜里感觉到召唤之意时相符,若真有关,那整个幻谷可能会出现异变,那时幻谷便会再次为西极所瞩目。
“不知这幻谷内是否真有惊天之谜?待明日入谷后再做决断吧。”
周云寄最终没有轻举妄动,不曾运转九元劫经。若真出现异变,对谷内情形完全不了解,只怕到时候难以应付。
这一夜周云寄睡得并不踏实,久久难以入睡,内心很是忐忑。
待得天日初生,那些探寻之人都陆续进了幻谷。
沈云山便带着周云寄几人向谷口关卡处行去。
“等等!”关卡领头之人拦住了他们。
沈云山递上通行文书,而后又递上一个钱袋。
那领头之人看了眼文书接过钱袋,他看着眼前几人:“你们是哪个门派的?”
沈云山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稍纵即逝。片刻后他笑着道:“我等慕名前来,只想亲眼见见这传言中曾出现过引动四方风云的至宝之地到底有何出奇之处。”沈云山内心却是一叹,他对西塞城内的派系并不了解,此次前来本就仓促。可据他了解,要入幻谷很是容易才对,而这人此刻却追究他们的来历。可通关文书已递上,若是想蒙骗此人可就真的变得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你们不得进谷!”那领头之人却是严声道:“此地可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沈云山内心恼怒,但却发作不得:“我们可是带着通行文书的,一切皆是按照规矩来的。”
周云寄却是一惊,怎会出现这等变故,居然被阻挡在了幻谷之外。而身后四人却是一愣,双眼皆是圆瞪。
“我说不能进便不能进!就这文书可不够,还得有执事以上引荐才行!”那领头之人大喝:“速速离去!不得在此逗留!九岳山可不是谁都能招惹的!”
沈云山脸色阴沉,这人分明故意刁难。他当日递上拜帖之时,那陶执事已将此处规矩告知于他。自此谷开放至今,入谷者何其之多,可从未听闻有人被阻在谷外。毕竟此谷已再无其他发现。
“还不离去!”领头之人见眼前六人并未立刻离去,语气极为霸道:“怎么?还想硬闯不成?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不得放肆!”一声轻喝传出,那领头之人便住了口。这声音有些苍老,显然其年岁定然已高。
“几位见谅!马统领态度恶劣,是我等疏于管教。不过此谷最近几日的确不便开放,不若过些时日再来!马琮,还不向几位道歉!”
那领头之人听闻之后略一抱拳,而后道:“几位,实在抱歉,是马某有些唐突了。”其语气却是不咸不淡,没有丝毫诚意可言。
沈云山面色依旧阴沉,但此刻却不能发作,他转头看向周云寄,而后摇了摇头。
周云寄会意,点头回应。几人这才转身离去。
出了营地,周云寄道:“沈叔,我想再去师叔坟前坐坐。”
沈云山点头叹息,一脸愧疚:“去吧,我们在此等你。”
“恩。”周云寄看着沈云山,看着他脸上带着愧疚,那并非作伪。
周云寄盘坐在坟头前,转头看向幻谷方向。
“既然入不了幻谷,那便看看召唤之意是否真与此地有关。若是有关即便是强闯也要进入幻谷!”他面露决然之色,而后便运转九元劫经。
心神慢慢向着幻谷扩散,不过片刻便让他内心一颤。
“这里怎么会一股熟悉之感!”周云寄眼神中有疑惑,更是带着震惊。他从未到过幻谷,但心神扩散之后竟产生了一股熟悉之感,但却无法说清到底是什么让他熟悉。
九元劫经依旧运转,但召唤之意却还未出现。
“难道与此地无关!”周云寄皱眉,但他并未停止扩散心神。
他心神已入幻谷内,模糊间便见到谷内情形。谷口出入乃是一条不算宽阔的通道,而过了通道后谷内却是一片开阔地。朦胧中能见到一些怪石散落在各处,再往前而去却是极为模糊,他不能感觉到那片开阔地之后到底有些什么……
“轰!”
地面竟是在此刻震动了一下,很是明显,此地所有人都感觉到了。
地面震动方过,那一排排帐篷内掠出三人,他们落在谷口处,眼神皆是看向了谷内。这三人服饰华丽,一人为老者,另两人皆在中年。
“谷内莫非出现了变故?”老者低声喃喃。
两位中年人却不发一言,看向谷内的眼神有些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