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梁上,凌云眯着眼睛看着下面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安然,心里不由升起几分诧异来。【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昨晚接到王爷的命令,让他选几个人跟着未来王妃保护她的安全。听到是未来王妃的事,他不敢大意,亲自挑了人出来一大早就跟在王爷后面悄悄过来,顺便将那些想要跟踪王爷的钉子一个个都清理了。
初见这位未来王妃,他只觉得这位姑娘长得漂亮,气度也还好,至少面对王爷的时候很自然,不见一点拘束和局促。更没有像别的女子那样,看着王爷就舍不得移开眼睛,一脸的痴迷样。
从这一点来说,凌云对王爷的眼光还是很钦佩的。但随后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这位未来王妃出身太低,到了王府怎么治家?好在后来崔夫人来了,说要教她王氏嫡女的礼仪规范治家策略什么的,让他暗自放心不少。
但从刚才的事情看来,这位未来王妃或许并不用怎么学治家理事了。而更让凌云吃惊的其实是这位未来王妃此举背后的意义。她严厉约束下人将王爷到赵家来的消息外传,一来可以保护王爷,二来也是保护赵家和她自己。可是,她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怎么就能看得这样远?这些真的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她哥哥和母亲在后面教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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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彦进宫请求赐婚的第二天早朝后,祈丰帝就传他进宫觐见。幸好他在赵家吃了早饭就回王府了,不然只怕真会引来麻烦。
杨彦因拒婚惹恼了杨昊,后来偷偷给独孤湘云下药让她差点不能出嫁更是让杨昊震怒,于是他就被冷藏起来了,却美其名曰让他好好休息。
平王府的人都很着急,朝中几位大臣还打算联名上书,为杨彦求情,却被杨彦劝说住了。他说,现在宜静不宜动。父皇正生气,得让他把那口气顺过去才行,不然只会火上浇油。
果然,头天杨彦才进宫请求赐婚,第二天杨昊就把他找过去,问道:“你在家也休息得够久了,也该回到朝堂上为父皇分忧了吧?”
杨彦立即道:“能为父皇分忧,是儿子义不容辞的责任。请父皇吩咐!”
杨昊满意地点点头道:“嗯,父皇也知道你是个孝顺的。朝中事情多而杂,你看是到中书省呢还是去六部啊?”
居然让他自己选?杨彦早就想过这个问题,略一沉思便做出选择。
“父皇,儿子想去工部。”
“工部?之前你不是想去兵部?”杨昊一怔,不是管钱粮的户部,也不是考核分派百官的吏部,更不是一开始就议论的兵部,居然是六部中最没有前途的工部?要知道工部在六部中一直是被人看不起的,一般有关系有路子的人都不会想去工部任职的。因此,杨昊对儿子的选择有些意外。
“父皇,儿臣前些天在家里看书,无意中看到了琉璃的记载,儿子想去看看琉璃是怎么烧出来的。而且,朝中很多人都反对儿臣去兵部,儿臣也不想父皇为难。再说了,儿臣觉得六部都很重要,工部不是还负责军队的器械以及民间的水利工程吗?儿臣在边关这些年,对军械的改进也有一些想法。另外,儿子觉得工部的一些制度也不是很合理,或许会将工部一些制度做些改进。不过,这些都得等儿臣具体了解了情况以后再说。”
杨昊沉吟了一下,说:“琉璃坊并没有归工部管辖,而是皇家自己管理的。你在雁门关整整十年,立下战功无数,父皇其实也没给你什么奖赏,就把这琉璃坊给你吧!虽然琉璃珍贵,但一年也出不了几样东西,也就是给你赏玩用的,别花太多时间在上面。”
杨彦面色初时有些惊讶,而后变作惊喜,最后变成感激。
“儿臣谢父皇厚赐!”
“起来吧。”
杨昊见了杨彦神情,心里不禁浮出一丝淡淡的喜悦来。也只有在这个儿子身上,他还能看到几分真实的情绪。或许是因为他常年在边关,身边都是些热血坦诚的汉子,便也学成了这个虽然有时候会忤逆他,却也还算坦诚的性子。
“华恩!”
“皇上有何吩咐?”原本守着门的华恩总管忙大步走进来。杨彦看着华恩总管走路的姿势,怎么看都不像个太监,似乎身上还有功夫?
杨昊吩咐道:“朕将琉璃坊赐给平王了,下午你陪他过去看看。”
两人一同谢恩之后,杨彦就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告退回去准备一下,不想杨昊又道:“老三你就在宫里陪朕用了午膳跟华恩一起出宫吧!”
“是,谢父皇!”杨彦暗忖,看样子这琉璃坊就在长安城啊!皇家这保密功夫倒是不错,这么多年来,居然没有泄露出去。
“还有半个时辰,老三也帮着朕看看折子出出主意,朕记得你小时候就很聪明,也不知道现在除了打仗,政务上忘光了没有。”说着,杨昊又让华恩给杨彦准备了笔墨纸砚,让他看了折子以后将意见写下来,用纸条夹在折子里。
杨彦忍住心中激动,微微有些迟疑道:“父皇,儿臣这些年虽然也看邸报,但思考得少,要是有什么说得不对的,您别笑话儿臣。”
杨昊一听,倒是高兴地笑了笑,说:“你只管把你的想法写下来就好。你是朕的儿子,谁敢笑话你?”
杨彦见殿中一切都是华恩总管亲自服侍,一直没让那些宫女内侍进来,也放心不少。父皇这明显是在考察他,应该不会让大皇兄二皇兄知道吧?
很快,杨昊就挑选了一叠折子给他,地方的六部的都有。
杨彦暗自体会着父皇的意思,从上面拿起一本打开迅速看了一遍,略微思考一下就将自己的想法写在纸上夹在折子里,便又继续看下一本。
杨昊见他倒是一副干净利落的样子,只是不知道批阅得是否恰当,不由心急地让华恩把那几本已经批阅好的折子递过来。
看过一本,杨昊脸上慢慢浮现出几分喜色来,再看一本,又蹙了眉头,看过第三本,又忍不住点头……
华恩疑惑地看着杨昊,却什么都没有问。而杨彦也自己看自己的,似乎非常钻心,丝毫没有注意杨昊这边。//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终于,杨昊放下了手中的折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而后便靠在龙椅后面的靠背上,远远地审视着杨彦。
华恩见此,便退出去端了两盏茶上来。他刚刚将已经凉了的茶换了下去,正打算继续去门口守着,却见杨昊对着他招了招手,而后又点了点御案上的折子。
华恩明白皇帝的意思,便走过去,拿起那一叠折子打开来看。看过以后,他总算明白皇上的脸色为何如此精彩了。
平王殿下说他不太懂政务,看起来倒也没撒谎,好几本折子的批复都显得很天真。比如刑部有个妇人与人通奸杀死丈夫谋夺夫家财产按律秋后处斩等待批复的折子,他就批了一个“多半是冤假错案,驳回重新调查审理。”
刑部人证物证俱全才敢报上来等皇上最后批复同意,杨彦居然以一个“多半是”的名头就要打回去让人家重新调查审理,哪有这样的?这还不把人家刑部给得罪光了?
但平王殿下天生就是个聪明的,在某些事情上的处理却也发人深省。比如河北一带今年春旱,担心粮食减产,向朝廷请求减免今年赋税的折子。他就批了一个“平时不重水利,遇到天灾就向朝廷叫苦,要尔等地方官员何用?”后面又继续写道,“还不到收割的时候,地方官员应带领百姓以减灾自救为主,深挖井,引用附近河道之水都可缓解一定旱情,并注意引导民众适当屯粮。凡减灾自救不利的,一律从严查处!”
杨彦多年不在京城不知道,华恩却是很清楚的,每一位皇子,皇上都曾这样考校过。大皇子康王,二皇子安王,五皇子诚王,甚至连刚刚才十六岁的裕王都在平王之前接受了皇上的考验。其他几位皇子的批复要么中规中矩,不求表现自己,但求无过;要么就拼命表现自己的聪明,鸡蛋里也能挑出骨头来。但很显然,平王殿下批复的折子与众不同,给人的感觉很实在,很中肯,不怕得罪人。
杨彦自己对此一无所觉,等全部批阅完了,他才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肩膀道:“终于看完了。唉!难怪有人说皇帝是天底下最辛苦的人,这么坐着可真难受。”
说到这里,杨彦仿佛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忙将自己还在揉肩膀的手放下来,人也呆了一下,继而便对着杨昊讪讪地笑了笑,结结巴巴地说:“父皇,那个……儿臣在边关呆久了,一时忘了这里是勤政殿了……”
杨昊并没有怪罪杨彦,反而觉得这个儿子自然可亲,不像他几个兄弟那样在他面前一丝错都不出,装模作样。
“皇帝是天底下最辛苦的人?还有这种说法?朕还是第一次听说。”杨昊将杨彦招过来,继续问道,“你怎么看?你也觉得做皇帝很辛苦?”
杨彦一本正经道:“做皇帝当然辛苦。皇帝掌握着天底下最大的权利,也就得对全天下负责,不管有个什么天灾**的都找皇上,每天起那么早,睡那么晚,整天有看不完的折子……要是当个太平王爷,富贵荣华的日子照过,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不知道比当皇帝安逸了多少倍……”
说到后来,似乎连杨彦自己也羡慕起太平王爷的安逸生活来。
“平日里没怎么想不知道,认真一想,还真不如当个太平王爷好呢!唉!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杨彦没有说下去,但杨昊自然明白。
“咱们杨氏祖先打下这江山容易吗?身为皇族子弟,岂能贪图安逸?”杨昊斥责道。
杨彦赶紧认错:“父皇说得对,儿臣身为皇室血脉,享用万民奉养,是应该为大隋的千秋万代,为百姓的安居乐业鞠躬尽瘁的。”
杨彦表现出来的这个心态,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父皇正值壮年,身体也还好,他肯定不会喜欢一个野心勃勃的儿子。可是,自己和大哥二哥争储早就现出来了,父皇也不是不知道。所以,他要是表现出对皇位一点兴趣都没有,父皇肯定不信。因此,他得表现出一幅为了自保不得不争储,却又对皇位没有太强烈的企图的样子来。这样,父皇才会放心他。
也是为此,父皇让他看折子,要考验他,他要是表现出一副完全不通政务的样子绝对不行,那样直接就被否定了;可他要是表现得太好了也不行,会让父皇有压力。
唉,做皇子什么的最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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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后,杨彦就跟着华恩总管一起出宫。华恩带着杨彦从春明门出去,看样子琉璃坊在长安以东。
出了城门,马车奔驰了两个时辰左右就到了地方。
杨彦一看,居然是个皇庄?只是这个皇庄并不大,虽然距离长安很近,向来也不引人注意,没想到琉璃坊居然就在这里。华恩带着杨彦去琉璃坊完成了交接便要回宫去,而杨彦本想留下来了解一下情况再走,但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便和华恩一起回长安去了。
十年前杨彦离开长安的时候,华恩总管似乎还没到父皇身边,中间他也没回来几次,这还是第一次与华恩总管独处,自然也免不了好奇地问几句。不过很奇怪,当着父皇华恩总管对他还算很客气,怎么背地里就这样冷淡呢?
“华恩总管是哪年进宫的?”
“祈丰元年。”
“老家还有人吗?”
“没有。”
“华恩总管习过武?”
“会一点。”
……
虽然凌云给的资料上写得很详细,但杨彦见了华恩本人以后却一直有些怀疑。资料上说华恩总管十二岁进宫,到现在已经二十年了,可杨彦却觉得华恩总管身上带着一股在别的太监身上从未见过的英武之气,这样的人不可能是少年就阉割的,怎么看都应该是成年以后做的太监才对。
更何况,一个十二岁进宫的小太监,上哪儿学得文武双全?杨彦又联想到父皇对华恩总管的信任,以及华恩总管文武双全,他估计华恩总管以前应该是父皇的暗卫,后来不知做错了什么受了宫刑,这才留在宫里当了太监。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皇上对他的信任。
华恩虽然回答得冷冷淡淡的,心里对杨彦却有了些好感。
自从他成为皇上最信任的内侍,几位皇子都与他接触过,有刻意讨好的,也有威逼利诱的,可只有眼前的平王殿下给他的感觉极为自然,好像一般朋友间聊天。尽管平王殿下也是有目的的,但从他的神情来看,至少没有对太监的轻视和厌恶。
“听说平王殿下不用内侍伺候?”华恩也好奇地反问回去。
杨彦点点头道:“是啊!之前在边关,条件很辛苦,就没有带他们去。如今回京来,却习惯了什么事情都自己做,倒是不太习惯有人贴身伺候了。”
“不是厌恶?”京城里关于平王殿下的谣言不少,其中就有平王殿下厌恶内侍的传言。
“厌恶?”杨彦失笑道,“怎么会?大家都是爹娘养的,不过出身不同,命运不同罢了,人家又没得罪我,我好端端的厌恶人家做什么?”
大家都是爹娘养的,只是出身不同命运不同?华恩总管貌似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不禁望着外面慢慢低沉下去的天空,呆怔了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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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长安城,天都要黑了。
杨彦刚进二门,就看到独孤湘云正满面焦急地等着他。
“殿下,您可回来了!”
杨彦想不到她会守在这里等他,但要回自己的院子去,却不得不对着她走了过去。
“你在这里做什么?”杨彦面色冷然道,“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杨彦越过独孤湘云,脚步半分也没有停顿地走了。独孤湘云赶紧追过去道:“殿下,妾身听说您上午进宫,一直没有回来,心里一直很担心。殿下,妾身准备了您爱吃的小菜,不如去妾身的落霞院用晚膳?”
杨彦心里高兴,难得耐下心来应付她道:“在正妃进门生下嫡子之前,本王不会让你有机会生下孩子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果然是要娶正妃了吗?独孤湘云一听,霎那间面色苍白。只见她双眸含泪,欲坠不坠,满是伤心地望着他,一张樱桃小嘴微微颤抖着,仿佛含了无限的委屈,任谁看了都难免心生怜爱。
“殿下,妾身也是您的妃子呀!您为何就不能怜惜一下妾身?妾身不会跟王妃争宠的……”
杨彦丝毫不为所动,径自走了。在安然进门以前,他得暂时稳住独孤湘云,不然惹怒了父皇就不好了。等安然嫁进王府,他再想办法将这个女人弄出去。
看到自己主院上“安然居”三个大字,杨彦忽然下令道:“把这名字改了!以后就叫……关雎院!”
关雎院?独孤凯知道未来王妃名唤安然,再用这个名字的确不妥,但直到此刻他才猛然惊醒,原来王爷找王妃真的找了这么多年啊!
这天晚上,杨彦做了一个美梦。他梦到琉璃坊里烧制出非常漂亮的琉璃制品来,他带着安然去看。安然看了琉璃好喜欢,他们欢快地在蓝天下花丛里跳了一支舞。然后,他们便在开满了鲜花的草地上缠绵……
醒来之后,杨彦觉得裤子里湿漉漉的不舒服,想起自己昨晚做的那个梦,不由又细细回味了一番,反而让自己更加难受起来。他强忍着身体的自然反应,暗骂了自己一句,起身去净房里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出来,并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外面,独孤凯已经准备好了,听到里面有声音,便问道:“殿下,您醒了吗?今日要上朝。”
杨彦在里面答应了一声:“起了,就来。”
说着,他迅速洗漱,还自己梳了头发,换了上朝的衣服,很快就能出门了。
清早的长安街很清静,除了去上朝的官员的马车或轿子,一般没有别人。碰到同僚,不管人家是哪一个派系的,杨彦也温和地与他们打个招呼。
到了宫门外,康王和安王看到杨彦来了,也没感到意外,显然他们早已经得到消息,只不过对于杨彦选了工部,他们还是很意外。
“听说三弟去了工部,真是恭喜了!三弟向来喜欢捣鼓新玩意儿,去工部倒也相得益彰。”康王杨兴名为恭喜,其实就是来打击挖苦杨彦的,那说话的语气神态就不自觉的带着几分狂妄。
杨彦仿佛没听出来似的,仍然笑道温和得体道:“多谢大哥。小弟也觉得工部不错,只要能为父皇分忧,去哪儿都是一样的。”
安王杨辉在一旁笑道:“三弟说得不错,在哪儿都是为父皇分忧,咱们兄弟几个,为父皇分忧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大哥在户部也很辛苦,二哥我在吏部事情也多,倒是三弟在工部更清闲一些。父皇也是想着三弟之前的雁门关十年,多有辛苦,如今回京,还是应该多多休息才是。”
杨彦笑道:“为君父分忧,安睿不敢言苦。六部相辅相成,本来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不过是各司其职,都是为朝廷为国家办事。小弟既然接管了工部,必不敢有丝毫懈怠,请二位兄长放心,小弟定会认真负责地管好工部的。”
康王和安王都没在杨彦面前讨到便宜,也只好勉强一笑,没有再说话。宫门外等候着的大臣们见了,都不禁对平王殿下的风度暗加赞叹。特别是六部中没有实权油水向来被其他同僚看不起的官员们,杨彦那句“六部官员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话可谓是挠到了他们的痒处,不禁对平王殿下感激涕零,顿生知己之感。即便是康王和安王一系的大臣,也不得不承认平王殿下看起来确实更有气度。
终于,厚重的宫门“吱嘎”一声缓缓开启,众臣在三位皇子的带领下进入大兴宫太极殿早朝。
早朝上,皇帝颁布了让平王总领工部的旨意,让众臣们腹诽不已。不明白平王殿下怎么就去了工部而不是兵部呢?这算不算是康王和安王殿下联手打败了平王?
早朝后,杨彦便去工部了解情况。
之前在宫门外,工部尚书石大人和侍郎刘大人头听到了杨彦的话,知道平王殿下要分管工部,都是欣喜不已。因此,杨彦的到来,自然受到了热烈欢迎。
大隋尚书省中的工部原本掌管各项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政令。后来经过调整,到如今凡全国之土木、水利工程,机械制造工程(包括军用器物),矿冶等官办工业都归工部管辖。
杨彦到工部,最最主要的目的就在于工部主管的军用器物上面。他在雁门关上训练了一支私兵,人数不多,只有五千人,但这是没有在大隋兵部挂号的,一切费用都得他自己承担。以前他作为雁门关的大元帅,总领军务,只需弄些小手段,欺上瞒下就能将这五千人的用度抽调出来。可从雁门关回来,那边可就要断炊了。
后来他打算进兵部,稍微运作一下,吃下五千人的空饷应该没问题。可是大哥二哥的人在朝堂上大力反对,他也担心被他们盯上最后被发现,因此又将目光对准了工部。
要知道,兵部下拨到各地军营的军用器械物资都是从工部调拨过去的。与其到兵部那么显眼的地方去,还不如让大哥二哥高兴一回,以为自己胜利了从而放松警惕,方便他直接从工部动手。
这天晚上,杨彦在长安城最有名的酒楼“燕客来”请工部的同僚们喝酒,从正三品的尚书到从九品的主事一块儿都请了。他待人温和,无论官职大小,都感受到平王殿下对他们的尊重和期待。
工部到手,第二天下午杨彦就召集自己的人开了一个会。
会上,杨彦将那支私兵的情况说了一下,坦言他们目前很大一个目标就是赚钱!而后集思广益,到底要怎么挣钱,工部属下那么多作坊,能不能利用等等。
安齐听了,不由疑惑地问道:“殿下当初在雁门关,为何不将这支私兵弄进边军?让朝廷帮忙养着不是更好?”
独孤凯笑了,说:“你怎么知道咱们在边军里没有人?可这支私兵是不同的,不能弄进边军去,实在太打眼了些。”
安齐一听,也点了点头道:“也对,不能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虽然进了边军有朝廷养着,但到底受朝廷辖制,失去了灵活机动。”
元逸韬和宇文耀听安齐这么说,这才开始对这个同僚有了兴趣。
宇文耀点头道:“不能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话听起来粗,倒是极有道理。与殿下常跟我们说的狡兔三窟有异曲同工之妙。”
杨彦也笑了笑,这话一听就是安然告诉安齐的。
“本王一直想组建一支商队,走丝绸之路,去大食波斯,那支私军就是用来充当护卫队的。只是一来没有找到好的人才当领队;二来那支私军也才训练出来;三来还缺点本钱。”
钱啊钱,现在杨彦最缺的就是钱了。为了那支私军,他可是把自己的私蓄全都弄进去了。如今他就盼着琉璃坊出几件精品,让他可以卖个好价钱,好给商队充当启动资金。
听说想要挣钱,安齐略迟疑了一下,问道:“不知殿下还差多少本钱?”
众人一听,不禁诧异地看着他。虽然杨彦没有说赵家就是未来王妃的娘家,但王锦文早跟他们提过赵子贤,他们也都知道赵家的情况。听赵子贤这话,难不能他还能帮殿下弄出钱来不成?
宇文耀道:“这本钱嘛,自然是多多益善。怎么?难道子贤有办法?”
元逸韬也笑问:“看不出来贤也喜欢这黄白之物?”
安齐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待我回去好好想想,明天或许会有好办法献给殿下。”
安齐这话除了杨彦,谁也没当回事。临走前,杨彦叫住他,给了他一个小叶紫檀的木匣子,当然是让他带给安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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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齐回到家,将那上锁的木匣子给了安然,又将钥匙给她,而后就让玉兰去门口守着,小声说起了平王殿下缺钱用的事情。
“妹妹,你要不要再画几幅画拿去卖,给殿下筹点钱?”
安然摇摇头道:“物以稀为贵,我的画要是一下子拿出去太多,可就不值钱了。而且,卖画,这终究不是长久之道。咱们得另外想一个生钱的法子才行。哥哥你先去忙吧,让我好好想想,想到了再告诉你。”
安齐回去以后,安然忙打开了木匣子。
只见匣子分几层,第一层铺了一块折叠成几层的月白色阮烟罗,上面放着一朵大红色的月季花,花枝上系着一张被裁剪成树叶形状的小卡片,上面写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而后是安睿的英文名落款。安然这才发现这张卡片不是用毛笔书写的,倒是像前世的钢笔字。而且,哥哥写的是简体!
安然取出第一层,只见第二层以粉红色的缎面垫着,上面放着一支沉香木雕刻而成的玉兰花木簪,花朵后面有一个倒钩,上面挂着一串茶棕色碧玺串珠,看起来带着几分少数民族风格。在一旁,还有一串粉红色和蓝白色间插的碧玺串珠可供更换。安然一看就知道是哥哥的构思,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亲手做的。
第三层是用红色丝绸包起来的一个折叠成同心结的方胜。安然取出来,慢慢展开,看到那熟悉的笔迹,不由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安然,今天想哥哥没有?昨晚我躺在床上睡不着,一直在想你一天都做了些什么,有没有想我?又想着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名正言顺在一起,到时候要给你一个怎样难忘的婚礼,到哪里去度蜜月……后来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做了个梦,梦到我们一起去看琉璃,还梦到我们在开满鲜花的草地上拥抱亲吻。醒来后恍然若失,想你想得不行。不知道你昨晚有没有梦到我?安然,我将院子的名字从安然居改成了关雎院,你喜欢不喜欢?……安然,哥哥很想你……
安然看了日期,是昨晚写的,便提笔给他回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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