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远川的红色大桥上,被破了王之军势的征服王把他的Master韦伯从马上提了下来。他已经意识到了败局。在意识到的时候他颇有自嘲,毕竟在猜出了这个金闪闪的真名后还挑战他的伊斯坎达尔,也许正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过圣杯战争让他胸口的热血再度沸腾起来,这样顶端的交锋足以为他无悔的征服画上一个句点。
被无数的刀剑刺穿也要向前。
伴随他征战沙场的马倒下了,他的王之军势破了,他的战车毁了,如今的征服王Rider只能以身躯之力,如一个勇猛的斗士一样冲锋。
即使身躯被穿透。
即使眼中的世界已经残缺不全。
自第一次出现就驾着战车大声报出真名,披着红披风的壮汉笑的野性而豪迈。他是征服王,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征服王,他的版图曾经横跨欧洲大陆,他的身后跟着无数的勇士。他梦想着去看彼方的海。
站在那一端的英雄王第一次如此严肃而认真,他庄重地拿出了他的乖离剑,他说话时第一次真正地称呼他为:“征服王。”
仿佛是在对他的人格,他的尊严做最庄严的认同仪式,吉尔伽美什以同为王者的平等身份带着敬意与之交战。
血在战衣上蔓延开来,殷红如花。与他的斗篷几乎染成同色。
金光接二连三地闪烁,每一击都会带走一些生命。
他的臣子眼中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咬着牙用尽一生的信仰和勇气,目睹着他的王最后的英姿。
一定要,亲眼见证啊,他的存在,他所带来的奇迹,然后一生一世地记下去。
征服王的剑即将插入英雄王的胸膛,但是,在他离目标只有几寸距离时,天之锁如同灵蛇一样缚住了他。
“啊,你奇奇怪怪的东西还真是多啊。”
似乎至此,他已经预料到了结局。可是他非常坦然地看着面前的敌人。也许他有很多舍不得,舍不得这个非常宏大的世界,舍不得那些电玩和新奇之物,也舍不得他的Master。但是征服,就是要无所畏惧,勇往直前,无论是生存还是毁灭。
“本王给予你最高的敬意。”吉尔伽美什举起了乖离剑,打算给征服王最后一击。
“以言灵之名,以阴阳之法,绝对封禁——!”
没错,又是曾经中过的那个术法,还害得他被从三楼直接踹了下来。
如无声无息的风一样的束缚再一次如蛇缠绕在金色的王的身上,而且威力不知比上一次加强了多少倍。以绝对束缚来阻止英雄王把Sevant送回圣杯中做祭品,这是他们行动的目的。
只因为英雄王是不可控因素,只能让麻仓叶王阻止他。
“你在做什么——!通灵王哟!”
“阻止你杀了他。”从吉尔伽美什的身后出现的白衣阴阳师食指和中指还并拢在一起,放在唇边,唇瓣开合吐出一个又一个符文,把他的手脚牢牢束缚住。
简直是最标准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征服王被绑在他的身前,就差最后一击就能让他退场,可是此刻居然有人来搅局!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幸,天之锁由他的意愿掌控,吉尔伽美什知道开启王财对他轰没有,干脆意念操控天之锁把重伤的伊斯坎达尔松开,如灵蛇一样向着麻仓叶王袭去。
通灵王的神性绝对不差,面对着克他的宝具,麻仓叶王也有本能的谨慎。可是在发动强力的术时,他的移动速度难免会慢下来。
于是,他也被锁链缠住了,倒是因为这俩人莫名争起来结果免于一死的伊斯坎达尔抚着重伤流血不止的伤口,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个人。
“我说,不打了么?”伊斯坎达尔移动一下都在痛,韦伯连忙笨拙的使用着他的魔术,试图修复他身上的伤口。光芒层层亮起,少年低着头让征服王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细微抖动的肩膀出卖了他现在的心情。
“我说,吾的Master哟……”
“我已经不是你的Master,我是你的臣子。”
抬起眼的少年已经泪流满颊。
“在本王最尽兴的时候打扰我,是做好了死的准备吗?”吉尔伽美什狠狠磨牙,他对魔力真心不行,干不掉这个咒术。他奋力挣扎着试图把天之锁收的紧一些,而对面的麻仓叶王白色狩衣已经开始渗出血迹,看来是被天之锁勒破的。
对方怎么可能让他好过,叶王手上的印又变了一个模样,金闪闪顿时被勒的眼冒金星,咬牙切齿地恨不得把对方给抓起来先X后O。
“你也要追求圣杯那种东西?为此居然不惜惹怒我?”
“任性的王者,吾并非为了圣杯而行动,只是我千年前欠下的人情需要还清而已。”
“撤掉你的咒符!”
“不,把你的锁链先撤掉。”
“你先。否则我会用天之锁给你惩罚……”
“呵,我只要继续念咒,你觉得你会被我控制做出什么呢?”
……
对嘲模式又开启,我们转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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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无毁的湖光,亚瑟王陷入了苦战。
这时曾经和他作战过的Lancer陡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曾经亲眼看着他被令咒控制自杀在面前,亚瑟王不禁微微睁大了湖绿色的眼眸。
“Lancer!你怎么……”
“吾主之命,助你一臂之力。”
由Lancer出马,尽量减少杀掉兰斯洛特的可能性。阻止英灵回归圣杯,如果它的能量不够,达不到降生的要求的话,那就说不定可以免除灾祸。另外必须把执着于圣杯的Saber拖住,这也是时臣与幸村商量出的结果。
旋转着红色□□的俊美骑士走向正在挥剑的湖之骑士,瞳孔中透出一丝感同身受。他们都有相似的经历,如同双子。
“与我,Lancer一战吧!伟大的圆桌骑士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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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废墟上对峙的幸村握紧了他的刀柄,缠在刀柄上的绷带几乎被他的手心的汗沾湿。他虽说口里说的轻松,但是面对瞳孔中什么都没有,一心决死的男人,他的压力还是很大的。从时臣那里得到情报,起源弹这种东西,对他的伤害也不会小。
毕竟只是人类的身体啊。
迅速用瞬步躲过一击子弹。在魔术师杀手的男人调整了时间倍速,居然堪堪赶上他,幸村眼神一厉,脚下步伐一转就是瞬步秘术之三——空蝉。瞬神四枫院夜一的隐秘步法绝不是单纯的魔术能追上的。
男人非常冷静,手中的枪支翻转间竟然只能看见残影。
“……不要动圣杯!”
“……最后的胜利属于我。”幸村似乎在陈述着什么既定事实。
打趴下了却还要站起来。那个男人垂着头摇摇晃晃的身躯似乎涌现了无穷的力量。他的胸口被刀划破了,他的手臂血流不止,可是他依旧要站起来。
这么想要到圣杯的面前吗?
“缚道六十一,六杖光牢。”
不能够再拖下去了,否则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最省时间的办法,幸村迅速吟唱出缚道。这不是人类能够挣脱的招数。
曾经在静灵庭因为能够同化义骸被十二番队研究,又进过蛆虫之巢作为异端被隔离,在静灵庭的不愉快经历也让幸村的死神能力充满了攻击性。无论是对人类,还是对虚。
他的斩魄刀并不是只能对虚起作用,对人类无害的温柔武器。加贺清光在最初的世界就一直陪伴着他,直到他作为冲田总司缠绵病榻,再也斩不动了为止。经历过几百年的战斗,他的斩魄刀已经成为了妖刀一样的存在。
就这样砍断他的脖子吧……幸村垂目想着,看着那个爆破了酒店,在他面前射杀了原来Caster的Master,现在有企图杀死言峰绮礼的男人。他浑浊的眼神毫无焦距,被缚道束缚住后,却在试图爬向圣杯。
“爱丽……爱丽丝菲尔……”
被缚道缠住的卫宫切嗣,在碎石嶙峋的地上艰难地爬着,一点一点地。
“……哈哈,哈哈哈哈……我付出了一切,得到的就是这种东西……”
[幸村君,被艾因兹贝伦家招入赘的卫宫切嗣是有魔术师杀手之称的男人,他活跃于中东战场,手染无数生命。我们御三家各有分工,艾因兹贝伦家是负责提供小圣杯容器的,唔……这一次的小圣杯,好像就是卫宫切嗣的夫人吧……]
“它是你的夫人吗?”幸村想起了时臣的话,手中的刀举起,却再也斩不下去了。他虽说在无数次轮回中早就不是好人,可是他眼中的悲哀之情却不作假。他脸上的微笑消退干净,唯一剩下的只有溢出唇角的叹息。
“爱丽……我爱你,爱你啊……”
罢了,心死去的男人已经没有杀掉的价值了。因为那样的声音让心口有些微疼,少年锐利的眼眸微微闭起,然后擦过他的身边,没有停留。
收刀,一步一步走向刻着繁复花纹的小圣杯。
它散发着淡淡的金色辉光,有一种庄重感。可是幸村却觉得格外不适。
果然是被污染了吗。
幸村右手扬起刀,系在刀柄上的白色绸带在风中飘舞。他的衣袂也被掠过废墟的风吹扬,如飞凌的蝶翼。
“能够招致灾祸的东西,即使是万能许愿机,我果然也还是讨厌啊……”
“既然时臣先生说不能够直接打破,那么净化掉就可以吧……”
“加贺清光,二段始解——褪尽吧,灾厄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