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个星元大陆,江中城的规模都是排得上号的。
虽然只限在南城这块区域寻找,可涂家、赵家这百十号人,丢在里面,就如同一大锅沸水里,扔了几粒芝麻,谁也不知道在哪。
来到蒋峰所说的街区,经过一番问询还真找到了点线索。
一个卖风筝的老者说,有这么一个小孩,跟一个汉子朝着街区里面走了,至于汉子长什么样?没看清,说什么话,也没留意,恍惚听到赌场二字。
涂山微微皱眉向里面走去,同时思考着老者的话,不多时,真就见到一家赌坊——大通赌坊!
看着名字有些怪异,涂山也没多想,便径直走了进去。
找了几位博头,打听过后并无有用的信息!倒是角落里,行为放浪,神情很不检点的赌妓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
那小男孩与一个缠头的男子来这里找人,有一醉醺醺的人去了后院,他们也跟过去了,便再未回来。
涂山为了表示感谢,给了她一些灵石,不过这赌妓却有自己的原则,非要涂山做他生意不可,也可能是看上二爷这俊朗劲儿。
一番推脱,不久后,赵仁、蒋峰带着京兆府的差官也过来了。
等看到赵仁过来,那赌妓说,早间那个醉醺醺的人,跟你穿一样的衣服。
众人将信息一汇总,赵阔海被歹人掳走已确定无疑。而且为了不让赵阔海喊叫,可能有人扮成赵仁的样子,骗他到后院,再下手。
至于这大通赌坊,却也还算正常,它的后院原本就留有侧门,不像是参与其中,只是这些人对这里很熟悉罢了。
当不断有人提起大通赌坊这个名字时,涂山似想起了什么,涂展雄去救他时,便把付薪扔在了大通赌坊门前。加之,这女子诉说的时候强调过那男子是缠头的,他这才联系起来一个名字——五月教。
闪开众人,来到后院,从侧门出去,走了不远,真就到了五月教曾经待过的酒舍。
“二爷怎么了?”蒋峰第一个追出来道。
涂山喃喃道:“我猜,小海被五月教给掳走了。”
蒋峰还在原地消化这句话的意思,涂山已经进了酒馆,不多时便出来了,没等蒋峰说什么,他率先道:“走了,全他妈走了,今天早上退的房。”
“我爹刚走,便出手,这正是趁着咱家高手不在,要发难啦!不对,若是五月教,不应该劫了东园不是更合理吗?东园不好把控?五月教好手众多,还不乏高手,不声不响地拿下东园,也不困难。”
涂山推测着各种理由,又一条一条否定,不一会儿其他人也跟了过来。想不出答案,他便将自己的猜测说给众人听。
其他人也陷入深思,几位差官倒是还算思路清晰:“赵兄,并不是我们想推脱,毕竟赵大人吩咐过。只是一旦涉及到江湖宗派中事,你们最好动用一下守备司的关系。我们京兆府衙门口,管些斗殴、人贩还算在行,真要牵涉江湖,还得找他们。这样,你们回去,发动关系,我们去几个城门口,看看今日五月教有没有出城。”
“几位大人,哪里话?我赵家感激还来不及呢,今日之事,太过紧急,便不与几位大人客气!事后,再登门拜谢!”虽然找儿子很着急,但客套话赵仁也不能落下。
众人分开,留下大部分人,继续在南城寻找,涂山、赵仁等回荆湘会馆找赵宏略拿主意,而京兆府的人也分头去了城门口。
这时间便渐渐到了傍晚,华灯初上,荆湘会馆内冷冷清清,赵宏略坐在那里眉头紧皱,陈让则站在旁边,也未出声打扰。
师父刚走,就发生这种事,是有预谋呢还是纯属巧合,陈让如此想着。
不多时,涂山等人便回来了。看见陈让在这里,涂山有些意外,而赵仁看见他时微有皱眉的动作。不过,这都是短时间内发生的事,最主要的还是,将事情说给赵宏略,让他老人家也拿拿主意。
听了几人的诉说,陈让才明白大家的眼神,为何如此了!
种种迹象都表明,是五月教拿了人,那么五月教与荆湘会馆的瓜葛,起因全是因为自己。起初,还为蒋大哥,考虑些说辞呢!现在,“罪人”倒成了自己了。
众人又说了一番,倒也有安慰陈让的意思,五月教可能另有目的,并不一定是为了寻仇报复。话虽如此,陈让心理多少还是有些芥蒂的。
大约又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天渐渐黑了!京兆府的人也过来送来打探过的消息,今日中午确实有一辆五月教的马车,由南纪门驶出了城外,不过查验的时候并无异常。
因为是出城的车辆,况且也没有紧急戒备的通知,各个城门口也就简单查验一番算了。
听到这个消息,赵仁便要出去追赶,只是在赵宏略制止他声音响起的同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伙计与他撞到了一块。
那伙计一手拿个信笺,一手纂着一枚短刀,也来不及跟赵仁客气,火急火燎地道:“老爷,有人在门外扎了这个。”
赵仁一把抢过信笺,上面也就寥寥几字,看得他目眦欲裂,可又满脸的狐疑。
涂山赶过去看了一眼,也是不知所谓,又向陈让看了一眼。
赵宏略也关注着赵仁手里的信笺,见了涂山的动作也是皱了一下眉头:“赵仁,拿与我看。”接过信笺,赵宏略惊奇地哦了一声。
……
五龙潭旁边的一处山坳里。
付薪正驭出青铜鼎,青铜鼎迎风而涨,涨到有一个房间大小,才停下。此时,自有一帮弟子拿来新柴与木炭放在鼎底点燃,然后向鼎中投入各种毒汁灵草。
这些人在热火朝天的炼药的时候,不远处躺着的赵阔海也醒了。
今天赵阔海有些懵,上午正在街上游逛等蒋峰,却被人告诉他爹,躲在赌场里欠了钱,进了赌场见一个与他爹衣着、身形,相仿的男子,还未等他确认,那人便去了后院,跟了过去,又见他出了侧门,迈过侧门的门槛,却见他上了一辆马车。
赵阔海鬼斧神差地也跟了上去,只是当他上了马车便不醒人事了。
直到刚才才醒来,醒来后又听见这些人零零碎碎的话语,什么炼药,什么雪域果,什么来换,什么涂家也是找死……
从这些只言片语,赵阔海能够大概猜测,这群人想要他爹拿赵家的雪域果,来换自己,可老赵家的雪域果早就孝敬官家了。赵家已经拿不出了,那么自己将面临怎样的险境呢?这又与涂家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