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替代品而已,还真以为自己一步登天了!
不过如今……
余光又移,管事看到评委席上的那些果盘杯碟上,“花点坊”三个字简直是无处不在。这当然也是萧若水的要求之一——比赛现场所有的器具桌椅,全部都要印上她们花点坊的名字。
恐怕这一场比赛完结之后,火的就不仅仅是他的状元楼,还有这个已经名不见经传了很多年的花点坊了。
想到这里,管事不禁有些气闷。他又再次瞅了一眼坐立不安的白素莲,心中暗暗不屑的哼了一声,便将散开的心神又重新放到了手中的讲稿里去了。
白素莲为何如此不安?当然身边靠着如此高级别的官员,任何人都不会太自在,不过这并不是现下最令她不安的事情。
若水呢?她答应过要来给我壮胆的,可是如今她人呢?
管事讲完比赛规程之后,接下来便是她上台说些鼓励参赛选手,顺便感谢赞助商的话了。讲稿早已准备好,这些日子她也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但是如此大的场面她又何曾经历过。眼见得心中唯一的寄托又迟迟不曾出现,现在她感觉自己身下坐着的根本就不是凳子,还是一块钉板了。
若水当然不会说话不算数,可是在人民群众的海洋里,对于怎样才能到达花船的前面这件事情,她实在是无能无力。
眼下她就站在离着白素莲所在的那条花船十万八千里的地方,茫然地遥望着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后脑勺。
好不容易从屋顶上下来的时候,这边宣布淘汰变晋级赛的介绍早就开始了,所以她也失去了能挤到前面的最佳时段,这会儿也只能待在树底下呆~
等会儿!树底下……
抬头望了望身旁倚着的这棵老树,若水突然无声的笑了。
她左右偷看了一下,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花船的那个方向,便放心的绕到了树后,将前襟拎起来,系在了腰带上。
“呸呸!”
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吐沫,用了搓了搓,若水暗暗对自己说了一句“加油”,便开始手脚并用的往树上爬去。
然而……
爬上去,滑下来,爬上去,滑下来……
不得不说,爬树这种事情还是要讲究天份的。看别人爬的时候如此简单,轮到自己的时候就是那么回事了。
自以为无人现她窘境的若水,在接连受挫的情况下,反倒钻起了牛角尖。
你不让我上?我偏要上去给你看!
这会儿的若水突然犯起了倔劲,非要跟这棵树杠上了。她仔细撸了撸袖子,往后倒退了几步,然后来了个加助跑,“蹭”地一下窜了上去。
“呀~”
这次居然挂住了!
若水欢叫了一声,死死地扒住树皮,然后开始尝试着一点点的往上蹭。
“这位兄台,你在这里做什么?”
正蹭地起劲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骇得若水差一点从树上掉了下来。
才刚刚在那个该死的屋顶处分开了没有多长时间,若水自然记得这个人是谁。没想到莫名其妙把她一个人扔在屋顶上,自己没头没脑跑掉的那个呆瓜,居然兜兜转转的又和自己碰面了。
不过,听声音好像他并没有认出自己来。若水只疑惑了一小会儿,便释然了。
她现在衣衫凌乱的趴在一棵大树上,看不出身形姿态,又看不见脸,也难怪他认不出来。
做什么?我在爬树啊!看不见吗!
心里还记挂着一个人被留在屋顶的怨气,若水忿忿的没有吭声,而是卯足了劲继续蹭着。然而后边那位倒是热心肠,听脚步声竟然渐渐走近了。
“你……是不是在蹭痒痒?”
来自身后很近的地方,那声音又再一次响了起来,只是语气充满了迟疑,显然他自己也不认为这个想法是对的。毕竟要蹭痒痒那也是手抓不到的地方才会找树,面前这个人却是整个人抱在树上,如果是正面的话,好像哪里都能够到的吧~
听到这句问话,若水手脚一软,差点前功尽弃。
蹭痒痒?这货到底是怎么想出这个理由的!她的样子哪里像是在做这么猥琐的事情的!
其实,也不怨人家凉生这样想,主要若水自以为成功的窜上了树,根本就是只挂在离地不足一尺高的地方,只不过因着整张脸都贴在树上,连摆动脖子都困难,更别提往下看了,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位置上,还一门心思的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很快就能上树了。
事实上,以她目前这个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恐怕天黑都够不到第一根树枝。
你才蹭痒痒呢!你全家都蹭痒痒!
若水在心中破口大骂,不过骂归骂,她对自己这点水平还是有一个初步估计的,知道自己要真是较上劲了,恐怕今天晚上都别想爬上去。
所以心里骂归骂,实际上却沉默着继续往上蹭着。
凉生也很纳闷,他平时其实并不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但是眼前这个家伙他从大老远都已经瞅见了,大半个时辰都在一门心思的往树上蹭,却始终只能挂在离地极近的地方,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去问问他到底打算干些什么。
“喂!兄台,有什么能让我帮忙的么?”
还以为若水没听见自己说话,凉生又往前凑了几步,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友好。
哪知若水蹭了这半天,早就已经用尽了体力,突然又被拍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毫不意外的直接就从树上掉下来了。
“喂!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怎么老是和我过不去!到底想干什么!”
一个咕噜从树上滚了下来,若水的怒火已经彻底沸腾了。她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随手从地上抓起了一把土坷垃,直接就往凉生脸上甩去。
要是能被这把土坷垃给击中了,凉生这辈子练得武也就白费了。只见他随手挥了几下,那一大片天女散花的攻击就已经被他扫到了两旁,竟是一块都没能粘上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