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薇双眼含恨,“又是许轻烟那个扫把星惹出来的事情,都到这个时候,哥你还打算护着她吗?”
“不是她的错。”
沈之薇转动轮子,转过身看着沈之行,眼里充满了失望,“哥,我对你简直是太失望了。你竟然还对她那么偏袒,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可是从小照顾我们的刘嫂啊,你怎么可以这样?来的时候我已经给管家打电话了,就算不是她的错,也是跟她有关的。”
江沅在旁边劝解,“之薇,你别这样,刘嫂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哥心里也是不好受的,你别责怪他了。”
“我跟我哥说话,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这个外人还是不要插手。”
江沅却没有受半点影响,“之薇,我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跟你说这些话,你哥现在又要忙公司,还要过来探望刘嫂,还要顾及你的病情,你是大姑娘了,不应该体谅一下家人吗?”
“江沅我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投其所好呢,我告诉你,许轻烟进不了我们许家的门,你别以为你江沅就能进来。”
“够了……沈之薇。”
沈之行缓缓的开口,“这里是医院,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你刚下飞机,肯定也累了,王秘书,送她回去。”
尽管沈之薇有不满,可是看沈之行的样子,有些疲惫,便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那是她亲哥,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剩下的的骨肉至亲之人,她又怎么会不心疼呢。
“之行,对不起,刚才我……”
江沅想要上前安抚沈之行,却被他冷冷的打断。
“你也回去。”
江沅没在说什么就离开了,只是临走之前看了沈之行一眼,“不管你身处何方,身在何地,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义无反顾。”
沈之行靠在墙上,心中无限的烦闷。
他从来没有这种无力感,给赵司澜打了电话,“出来陪我喝酒!老地方。”
赵司澜一进门,就看到了摆的满桌子的酒瓶,忍不住低咒了一声,“你疯了,喝这么多酒?作为医生我有必要!要告诉你,这对你伤口的愈合很不利。”
“要么坐下来陪我喝,要么滚蛋。别废话!”
“沈之行,似乎也就我能容忍你的臭脾气了,不过,我不能多喝,明天还有一台手术。”
沈之行塞给赵司澜一瓶酒,就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赵司澜忍不住叹气,“像你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沈之行却摇了摇头,“你错了,我怕死,我很怕死,非常怕死。只不过,我更怕我的父母在九泉之下闭不上眼,更怕我的敌人踩在我的脑袋上,嘲笑我,我更怕……”
她的离开。
这是他内心深处的回答。
赵司澜看着杯子里面的液体,琥珀色的,带着点炫彩的魅力,“人家都说酒后吐真言。沈,到了现在,你还不承认,你心里还是喜欢许轻烟的吗?”
“我没有。”
却在赵司澜了然的目光中,有些狼狈的扭过头去。
“那好吧,如果你不喜欢的话,那我就放心了,我就可以大胆的追求她了,毕竟我觉得她身上还是有许多吸引我的地方的。”
赵司澜想着许轻烟的各种好,却被沈之行狠狠的揪住他的脖领,露出凶恶的目光,恨不得当场撕碎了他。
“谁都可以,唯独她不行!”
赵司澜却不慌不忙的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之行,为什么她不行,你不是已经打算放她走了吗?”
“除了她,谁都可以。”
似乎是看到了赵司澜眼里的戏谑,沈之行慢慢的松手,一点点的坐回原地,又灌了几口酒。
“还记得第一次我们是在哪里遇见的的吗?”
“记得,m国的街头,那一块治安最混乱,全是街头小流氓,那一天,我被打的很惨,快死了,是你救的我……”
“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吗?”
“为什么?”
“那天晚上,其实你可以不用被打那么惨的,只不过是因为看到了路边有一个小姑娘,你就束手就擒,乖乖的让他们把你拖到巷子里。即便是被那多人打,你也没有跪地求饶。那双眼睛里面还是有狼的野性,从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就是一头狼。”
“你从来不会趋于命运的安排,总有一天你会站在世界的顶端,但是,你知道吗?狼是一种很忠诚的动物,一生只有一个伴侣,所以,只要走到你心底的女孩,就不会再出来的。”
“狼,凶狠狡诈,冷血,倒是挺适合我……”
沈之行不置可否,端起酒又全都喝了下去。
“爱情这东西果然是个神奇的东西,你这么聪明的人,居然也会被折磨的这么蠢。”赵司澜摇头叹气。
两个人也许只是在不合适的时间,再一次的相遇了。
只不过全把外面尖锐的刺对准了彼此。
想要拥抱彼此,只能将刺一根根的拔掉。
沈之行自己喝了多少不知道,只知道越喝越清醒,赵司澜早已经喝趴下了。
他站起身,跌跌撞撞的拦了计程车。
“年轻人,怎么喝这么多酒啊,准备去哪里?”
大脑比嘴巴反应更快,“医院!”
很快,车到了医院门口,沈之行下了车,跑到了许轻烟的病房。
床上隆起的被子里,小人在均匀的呼吸。
沈之行慢慢凑过去,手指在她白嫩的脸蛋上画圈圈。
许轻烟是被熏醒的,他感觉自己脸上痒痒的,紧接着一股子浓重的酒精味,窜到了她的鼻子里面。
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俊脸在自己面前不停的放大。
“啊”的尖叫一声,摁开了床头灯。
看到是谁后,一颗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沈之行?你大晚上的过来做什么?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
许轻烟略微嫌弃的捏着鼻子,她现在对酒的味道特别敏感。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却被沈之行紧紧的抱住,“别动,让我抱一会,我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
许轻烟忍不住呻吟出声,“肚子。”
“我会小心的。”
有时候,只是想抱抱她,也变成了一种奢侈的行为。
感觉自己身上的人没了动静,许轻烟试探性的推了推他,“沈之行?”
叫了半天也没有反应,看来是睡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