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
“不知道,沈之行还在调查,应该很快就会出结果。”
许轻烟怔怔的看着刘嫂,语气里有着无限的迷茫和未知,“你说,为什么好人总是命运多舛,而坏人总是遗害千年,刘嫂这样的好人,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赵司澜看了她一眼,最后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想哭就哭出来吧。”
许轻烟摇了摇头,“如果哭有用的话,我可以天天哭。”
转过身,看着赵司澜,眼神中透漏着一抹坚强,“你知道,生死关头走了一遭,我最大的感悟是什么吗?”
“是什么?”
不知为何,这样的许轻烟突然让赵司澜感到了一丝的陌生那。
如果说之前的许轻烟带给人的感觉,是一朵依附于人生长的莬丝花,娇弱柔美,经不起摧残。
那么现在的她有些许不一样了,柔美中带着一丝的刚强和看破世事之后的洒脱。
心境的变化,能将人改变如此之大。
“哭泣是软弱者的行为,除了给敌人嘲笑你的资本之外,没有别的作用。”
“那你的敌人……是沈之行吗?”
许轻烟突然笑了,苍白却又璀璨,“我的敌人从来都不是别人,而是自己。这里……”
她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里放不下,挣不来,将我困住了。”
赵司澜不在说话,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
许轻烟转过身,看着身上插满管子的刘嫂,“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照顾好刘嫂,等她亲眼醒过来,看着伤害她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看着这样的许轻烟,赵司澜突然自嘲的笑了笑
看来有些事情,他是多虑了
都说为母则刚,果然都是真的,生死之间,许轻烟早已经做出了那个属于自己的选择。
或者说,是只有在沈之行的面前,她才会变成那个柔软善良,还抱有一丝幻想的许轻烟
面对旁人的时候,她凌厉了很多,身上也有不一样的光彩。
沈之行是许轻烟的劫。
许轻烟是沈之行的魔。
赵司澜走了,许轻烟回到了病房,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却又不平静。
翌日清晨,医院里面却迎来了另外一个不速之客。
江沅的头上贴着一小块的纱布,却无损于她的美丽,穿着一身米白色的风衣,知性而又成熟。
“你怎么来了?”许轻烟半坐在床头。
她提着保温桶放在许轻烟的面前,“我是来探望刘嫂,顺便给你送饭的。可能手艺不太好,别嫌弃。”
许轻烟的表情却有些冷冷淡淡的,“哦,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你可以走了。”
“我来,并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用对我那么提防。只是想让你对沈之行稍微好一点,他最近在为刘嫂的事情难过。”
许轻烟将手机关上屏幕,“江小姐,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什么会被留在沈之行身边的,难道你还指望着一个囚徒对待囚禁他的人,有什么好态度吗?”
“轻烟,现在是非常时期,过段时间我就要走了,我希望你能陪伴在之行的身边,代替我来照顾他。”
江沅今天有些奇怪,态度放的很低。
“沈之行身边不缺照顾她的人,但是却缺少江小姐的陪伴啊。”
许轻烟语带嘲讽,“你也不用着急试探我,过段时间我也会离开这里,到时候你跟沈之行,是你们之间的事情,跟我没关系。你也不用处心积虑的想着让我如何离开。”
“轻烟,不是你想的那样……”
“如果没别的事,江小姐还是出去吧。”
面对许轻烟接二连三下的逐客令江沅看起来似乎有些无奈,放下东西,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许轻烟的错觉,在看到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了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充满了嘲讽。
等江沅走后,许轻烟才将浑身的刺都收了起来,面对江沅,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至于她送过来的吃食,想到昨天赵司澜的话,冷笑一声,扫进了垃圾桶。
“许小姐,你最近要小心一点,你的吃食里面可能被人动了手脚,发现了大量能导致迷幻的药品。”
“是谁?”许轻烟双目迸裂,有些恨恨的说道。
“不知道,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来,不过一切小心为好。”
“那这会不会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副作用?”许轻烟突然想到了什么,急急的抓住赵司澜的胳膊问道
赵司澜看着她,目光中有着几分不忍,“可能会有些许的影响,不过这得五个月之后,胎儿成型了才能检测出来,所以到时候还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许轻烟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轻声说道,“宝宝,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加油,我愿意用我自己来换你的安康喜乐。”
看到江沅出来,沈之行侧身躲到了旁边的走廊里,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刚才许轻烟说的话。
她说,难道你还指望着一个囚徒对待囚禁他的人,有什么好态度吗?
在她的眼里,他们只是单纯两个身份。
他是囚禁她的人。
而她是囚徒。
她是多么的迫不及待,想要逃离开他的身边?
沈之行突然有些茫然。
他费尽心机从最低层,打断了骨头,生啖了人肉,创造了属于自己的帝国。
报了所谓的仇,可是该留住的人还是没有留住,该走的人还是走了。
那么他是为了什么?
只不过是那么一瞬间。
很快,沈之行就将自己所有的柔软都收了起来,又恢复成了那个冷漠淡然的男人。
他是谁,是沈之行,不会轻易地被动摇的沈之行。
刘嫂出事的消息,他没有瞒着,通知给了沈之薇。
刘嫂相当于是他们的半个母亲,他觉得之微有必要回来。
下午沈之薇就到了医院,她坐在轮椅上,心情有些急切身边跟着她的心理医生,一个法国女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不过是离开几天为什么就出事了?”
旁边的女人看到她的反应有些激动,附耳过去说了几句,沈之薇的深呼吸了几口,暴躁的情绪才稍微得到缓和。
目光只是沉沉的看着加护病房内的刘嫂,视线并没有在沈之行上面停留半分,似乎还在记恨他,当初为了许轻烟将她送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