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国宴(1 / 1)

他仰头看着月烛溟,“你要送我兵器?”

沈牧亭不太喜欢这种沉甸甸的东西,觉得累赘。

“看那边。”

沈牧亭顺着月烛溟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一见金丝蝉衣,名为金丝蝉衣,其色为白,薄如蝉翼,一看便价值不菲,沈牧亭一下便了解了他的心思,道:“与其给我,不若自己留着。”

“这件蝉衣很适合你。”轻薄,防御性强,还御寒,是月烛溟还在边疆打仗的时候偶然所得,不是盛宣的东西。

沈牧亭看着他笑,也没驳了他的好意,接受了。

“明日国宴应当不太安生,你要时刻跟在我身边,莫要离开。”

“我知,你让我穿上这件衣裳随你而行。”沈牧亭嘴角的笑清浅,知道他的喜好,遂送这么一件衣裳给他。突然觉得月烛溟现在乖得不行,他的獠牙跟利爪全都对自己收了起来,这种感觉让沈牧亭颇为享受。

“东西也看了,我却没为你准备什么。”沈牧亭压根没想过春节送礼的事,他从前虽也收过别人的礼,不过上过几次当后便不再接礼。

“如若真想送,现成的便有,如何?送否?”月烛溟搂着他,喷在他侧脸的气息略带灼热。

沈牧亭挑眼看他,故意拉了下领口,露出他雪白莹润的脖颈,道:“王爷,何不尽快站起来呢?我真不想动。”

月烛溟:……

他俯身一口照着沈牧亭的锁骨咬了下去,含糊道:“这里也不错。”

沈牧亭摸小狗似的摸着他的头,喉间发出很轻很轻的一声笑,似嗔似怪。

到底月烛溟没敢用力,只在他锁骨留下一道浅浅的牙印,沈牧亭道:“王爷,你当真属狗的么?怎的动不动就咬人。”

“不管属什么,都只咬你。”

“回去吧,我困了!”沈牧亭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懒懒地靠在他胸口,月烛溟将他搂紧了一些,唤来仇轩将那件蝉衣拿去卧房,这才推着轮子离开。

翌日卯时,沈牧亭就被月烛溟拉了起来,尽管如此,他们进宫也已经晚了。

殿中已经大臣满座,热闹非凡。沈牧亭打量着这方大殿,不止殿内坐满了人,殿外也有人,全是按官职品阶排的座位。

一见到沈牧亭沈蚩便招呼他过去,沈牧亭权当没看见。

这十多天沈蚩私下找了沈牧亭很多次,沈牧亭都闭门不见,他自认跟沈蚩无话可说,现今见了他也觉得跟沈蚩没什么好说的。

他是没话说,但沈蚩明显有话要说。

沈蚩见他无视,只得屈尊降贵迈动腿朝他行来,先是朝月烛溟作了一礼,便朝沈牧亭使眼色,结果沈牧亭却是没什么眼力见儿,压根不理他。

“牧亭!”沈云景沉声喊道。

“有事?”沈牧亭站在月烛溟后面,眸光森森地看着沈蚩。

沈蚩被沈牧亭这幅模样气得咬牙切齿,偏偏不得有半分作为,也不敢彻底跟月烛溟撕破脸,只得扬笑道:“许久不见,你就没想为父?”

“想?”沈牧亭看着他,视线瞄着他的脖子,“是挺想的。”他想沈蚩的脖子,若不是月烛溟怕殃及到他,沈蚩怎么可能还站在这里。

不过沈牧亭不急,沈蚩现在并不满足自己的权力、地位,沈牧亭可以送他更好的东西,让他站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度,再将他狠狠踩下去岂不比现今不上不下更大快人心。

沈蚩被他那目光盯得脊背发寒,再次确认,现在的沈牧亭确实不似之前的沈牧亭了,先前派去战王府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其中一个回来的,已经没了人形,被扔在国公府沈牧亭曾经住过的院子里。

不止如此,国公府这段时间闹鬼一样失踪了很多人,弄得沈慕华跟国公夫人都回了娘家不敢在国公府呆下去。

沈牧亭之前威胁的话言犹在耳,偏偏沈牧亭就窝在王府中如何都不出门。

现在的王府不比以往,防备严守得宛若铜墙铁壁。

杀不了沈牧亭,沈牧亭又不能为他所用。

沈蚩尽管知道这个答案,可还是想博一手,毕竟,沈家现在离战王最近的人,是沈牧亭,这个被他当做弃子的儿子。

如果实在拉拢不了,这是个机会,他不能让沈牧亭坏了他的好事。

沈蚩眸光阴了下去,沈牧亭朝沈蚩略一点头,单是态度就已经不是一个身为人子对待父亲的态度了,那是居高临上的俯瞰,让沈蚩平白觉得自己比沈牧亭矮了一头。

“父亲……”沈云景欲言又止,奈何殿中人多口杂,谈什么的都有。

沈牧亭他们一走,沈蚩身边便围了几个大臣,几人互相寒暄,互相推崇,却明显话里有话,倒像是在打什么暗语。

沈牧亭在月烛溟身边坐下,自在地给月烛溟倒了杯酒,方一倒上,方时镜便过来了。

“王爷!”方时镜抿了下唇,右相方棣通立即朝他们看了过来。

“如何,想清楚了?”月烛溟身边没人敢靠近,除了刚进殿时接受了别人的礼拜,月烛溟这边好像布了层结界般,无人敢靠近。

方时镜抿了下唇,看了一眼在为月烛溟斟酒的沈牧亭。

不远处的林绯钰跟着他爹寒暄了一圈,见方时镜坐到了战王面前,对于方时镜的抉择便了然了。

林渊看着那边坐着的三人,问林绯钰:“如何?”

“挺好!”林绯钰知道他爹是问他在战王府如何,毕竟战王名声实在不怎么样,他留在战王府,就跟人质没什么区别,他爹不论做什么都得顾忌到他这个儿子。

“我就说让你续弦再生一个你不听。”林绯钰那孔雀翎折扇骚包地摇着,“有另一个孩子,就不用想着让我给你养老了!”

“去,你个不孝子。”林渊当众踹了林绯钰一脚,惹来旁人窥探。

“是,孩儿不孝。”平日里林绯钰跟林渊见不着面,不论是月烛溟跟沈牧亭都不是彻底信任他,不准他出王府,现今逮着机会自然要将该说的都说了。

至于不该说的……

“唉~”林渊叹了口气,“今天你小心点儿。”

方时镜回来了,沈蚩必定有所动作,但依林渊看,沈蚩成功的几率渺茫。

这一点林绯钰自然知晓。

三年了,不论沈蚩用何种手段都不曾成功,更何况现在。

林渊看向沈牧亭,虽然才刚及冠,但面上表情很从容,分毫没有传言中花瓶草包的模样,他问林绯钰,“沈牧亭当真变化那么大?”

“那可不。”说起沈牧亭林绯钰就得咬牙,若不是他,他怎么会身不由己被困这京都,早在别人找来时便跑了。

林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沈家五人,沈云景虽为皇上所用,但只是一个侍卫营统领手还伸不到朝堂中来,足见皇上也是忌惮着沈蚩的,沈家若真跟方家结为姻亲,那朝堂就再无平衡。

林渊的视线又落在方棣通身上,他已年近五旬,却不见分毫老态。

林渊扶了下自己的肚子,林绯钰见着他这动作,道:“老爹,您该减身了。”

回应林绯钰的又是一脚,林渊这一脚没留力气,踹得林绯钰瘪嘴哀怨地望着自家老爹。

林渊也觉得自己那一脚有点重,毕竟现在没在家。

林渊伸手就要给他揉,林绯钰:……

“爹啊,我亲爹,您踹的我臀,还要在大庭广众给我揉吗?”

林渊:……

“谁让你今天不躲。”

林绯钰:……

他倒是想躲,也要给他能躲的空间啊,这宫人来往大臣与其家眷扎堆聊谈,他上哪儿躲去。

林绯钰没在跟他爹胡闹,端着酒杯朝沈牧亭走了过来,方时镜看不惯不正经的人是众所周知的,他有点怕方时镜会吃亏。

为什么这么说呢?

王府暗牢中的事儿是让林绯钰不想得罪沈牧亭为其一,其二便是……他觉得方时镜打不过沈牧亭。

“沈兄,聊什么呢?”林绯钰坐在沈牧亭对面,沈牧亭:???

林绯钰朝沈牧亭一眨眼,又看了眼方时镜,沈牧亭:……

沈牧亭打量着方时镜,目光毫不掩饰。

月烛溟:……

方时镜长相斯文英气,换身衣服能当书生,换上铠甲就是将军,好像不论穿什么衣服都能驾驭,穿得是朝服,头戴金冠,那张脸不笑的时候颇为严肃。

“长得还行。”沈牧亭淡淡评价了一句。

林绯钰憋笑。

月烛溟凝眉。

方时镜:……

方时镜对沈牧亭并无好感,他以为沈牧亭在王府活不了几日,毕竟王爷对付敌人向来不会留情,只是不知道他用什么手段留在王爷身边的,又何以让沈蚩忌惮至此。

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与他父亲的身份,方时镜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解释,再不表态,只会让人怀疑他的忠心。

身为将军,一认皇帝,二便是兵符。

众人皆言他父亲觊觎兵权,可谁知他父亲思量颇多呢?

兵权全在战王手里确为大忌,可要交给皇帝,谁知道会落在谁手里。

沈蚩之心昭然若揭,与他爹斗得硝烟弥漫,皇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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