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密道(1 / 1)

月烛溟把他带回了卧房,沈牧亭依旧赖在他怀里没下来,月烛溟怀里的热度让他昏昏欲睡。

月烛溟垂眸看他,现在的沈牧亭懒洋洋地闭着眼,也没打算从他怀里下来,月烛溟就搂紧了他,屋里很暖和,他却感觉自己不论抱多紧都捂不热沈牧亭的身子。

“今日进宫见着方时镜了?”沈牧亭眼也不睁地开口,月烛溟沉沉地应了一声。

沈牧亭闻声挑起眼皮,“怎么了?”

月烛溟没有说话,那双深邃的眼中情绪复杂,看得沈牧亭失笑,活像他是什么怪物。

不过也是,他本来就是一个怪物。

见沈牧亭脸上的笑多了几分讽刺,月烛溟突然扣着他的后脑勺,低头便吻了下去。

他没有可怜他,也没有觉得他不正常,他只是心疼,他心疼这样的沈牧亭。

他喜欢看沈牧亭笑,却不是那种浮于皮囊的笑。

沈牧亭的唇是凉的,好似任何灼热的温度都不能温暖他,是以,月烛溟便吻得更用力,这时候,他只有一个想法,他想把自己的灼热的温度都给他。

沈牧亭受不了他这样激烈的吻,感觉自己的唇在被蹂/躏,只能轻轻用力推开他,却又不敢太使劲,如果太使劲,他还挺怕一下把月烛溟推嗝屁了。

月烛溟如果死了,他还上哪儿去找这么一处栖身之地?

被推开后,月烛溟才回答沈牧亭方才的问题,“见着了!”声音轻柔。

方时镜态度凌磨两可,并没有站他父亲,却也没有向任何一方低头,表面看他依旧站月烛溟,但事实如何却有让人捉摸不定。

“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会来见我。”月烛溟很笃定,他垂眸看向沈牧亭,“杀你的人,是死士。”

沈牧亭自然知道是死士,不过是谁的死士呢?

这时,林绯钰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月烛溟淡声道:“进。”

林绯钰推门进来,就见屋内相拥的两人,不由“啧啧”了一声,对月烛溟行礼道:“看过尸体了,没有令牌,也没有任何标记,只有这个!”

林绯钰递上一把小刀,那是之前钉在柱子上的那一把。

“这种暗器不是大内的,招式也不属于大内,”林绯钰顿了一下,他对江湖事知道一些,却不是很多,可恰巧,这把飞刀他认识。

“弯月刀?”沈牧亭挑眉道。

林绯钰刷地抬眼,内心闪过几分震惊,却点了点头,“不错,弯月刀。”

知道了弯月刀,沈牧亭便不做他想了,他低垂着眼眸,敛去了眸间情绪,嘴角却勾了起来,他道:“看来有人等不及了!”

他活着对沈蚩的威胁就这么大么?到底挡了他什么?

而另一边,一处很不起眼的住宅内。

一道人影正在屋内来回踱步,为了避免意外,他这次派了三十人去,花了大价钱,可这都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分毫没有消息传过来。

就在这时,大门“砰”地一声被推开,来人气势凛然,目光沉沉地看着屋内那人。

沈云景在看到方时镜的那一刻便慌了起来,可一想到他爹说了,方时镜未来会是他的妹婿,他便没了担忧,迎上前去,“方将军。”

下一刻方时镜便一脚把他踹飞了出去,沈云景整个人都被踹飞了起来,随后重重落趴在地,弓着身子捂着腹部,苍白着脸看向方时镜。

方时镜眸光森寒,道:“国公就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对我示诚?”

沈云景艰难的呼吸着,全然没想到方时镜竟然这么狠,道:“这不是将军在朝堂便默认的么?我爹不过顺了将军的意,将军何苦对我发怒。”

沈云景不过一个大内统领,怎么比得上在战场真正沐浴过鲜血的方时镜有气势。

方时镜万万没想到沈蚩竟然会在背后将他一军,他的沉默竟被他曲解成了同意。

方时镜简直怒不可遏,现今的朝堂之态如何他不想管,也不想参与,更没想过要跟国公府缔结姻亲。

他爹不同意,方时镜更不同意。

正在这时,一个黑衣人不顾方时镜在场疾步走来,单膝跪地,“失手了!”

方时镜并未因为一句失手就舒口气,气得又踹了沈云景一脚,这才拂袖而去。

沈云景看着方时镜离开的背影,咳了一声,喉间立即涌上一股腥甜,竟被方时镜那一脚踹出了内伤。

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他抬手擦掉,那眼中浮现了几许杀意。

沈云景不是个大度的人,他会记着今日方时镜给他的这一脚。

“回去告诉父亲。”

“是!”那人立即退下,沈云景却转身,将手搭在个劣质花瓶上,轻轻传动,一副画后面出现轻微响动,却是一方密道。

沈云景沉下眉眼,就算月烛溟能查,也只能查到弯月刀头上,他会送给方时镜一份大礼,来还他这一脚之仇。

而战王府这边,晚上人便寻到了这处宅院,这处宅院从外看不出分毫异常,仇轩带人进去,却什么都没搜到,原本的密道被毁了,仇轩让人挖了几天才挖到头,另一边却直通右相府宅院附近。

而此时,已是除夕前夜。

月凛天在今天下午赏了战王府很多东西,沈牧亭不想跪,也不想出门,全由月烛溟独自折腾。

经过那次刺杀,月烛溟走哪儿都要揣着沈牧亭,这次国宴,沈牧亭自知自己多半躲不了,若是之前还有商量的余地,那么现在是完全没得商量了。

“我看你就是懒。”林绯钰趴在他们卧房的窗棂上,看着躺在窗边软塌上的沈牧亭,这人自那次之后便不再出门了,走得最远的就是浴汤房,平时还真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就连皇帝赏给他的东西,他都让月烛溟顺道接了。

林绯钰有时羡慕沈牧亭吧,可在看到从那迷阵跟地牢搬出来的尸体又不羡慕了。

沈牧亭是他认识的人中最狠最毒的,再无第二人。

“是懒的!”沈牧亭承认,他就是懒得不想动。

林绯钰“啧啧”了两声,也没再深想沈牧亭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去想他为什么会武,还那么高,可见识了沈牧亭的手段后,林绯钰又挺庆幸自己来了战王府。

“明日就是除夕了,你不回家准备准备。”沈牧亭轻问。

“我爹不让我回去。”他们林府最近被人盯得紧,他回去反而让他爹担心,战王再怎么残疾威风也还在,他爹倒是很放心自己会不会被战王一刀劈了。

“唉,除夕后,这天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晴起来。”近些日子不见太阳,但也没再下雪,阴冷得紧。

“诶,沈兄,问你个问题,你这样帮战王究竟有什么好处啊。”林绯钰怎么都想不通这一点,他明明那么强,干什么硬要陷在这些勾心斗角里,江湖不大,天下还不够不大吗?

沈牧亭偏头看了他一眼,林绯钰已经坐在了窗棂上,手上依旧拿着他那把骚包的孔雀翎折扇,飘来一朵落梅,他伸扇接住,模样是一派轻松之色。

“我心悦他!”沈牧亭这话不假,先前他以为战王只是一只纸老虎,可近些天他在朝堂的动静不可谓不大,他将王府刺杀之事当庭报给了月凛天,很快就把这团乱麻甩了出去,自己却又不曾置身事外。

省了自己的力气不说,还拉了朝堂大臣下水,弄得朝堂上人心惶惶。

最急的怕得是月凛天了,又至除夕……

沈牧亭觉得月烛溟这算盘确实拨得挺响,算不算得对就是未知了。

但不论是月凛天还是沈蚩亦或是右相,在这次事件中都得脱一层皮。

林绯钰以为他在说笑,端详着沈牧亭的神情,见他半分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拧眉道:“你认真的?”他记得以前沈牧亭一听战王的名号就躲着走,能缩在壳里半根头发都不会露出来。

思及此,林绯钰忽然笑了一声,现在的沈牧亭又不是从前的沈牧亭了,他干什么总拿从前的沈牧亭来与之作比。

“人与人相比啊,真得气死人。”林绯钰叹了一声,便离开了。

沈牧亭知道他这话一语双关,可……那又如何?

林绯钰还是过于仁慈了。

沈牧亭不再说话了,很快月烛溟便回来了,一进门便看着倚在软榻上的沈牧亭,他眼微瞌,似半梦半醒,不由推着轮椅过去,将旁边的裘毯给他盖上。

沈牧亭掀起眼皮,瞄了月烛溟一眼,覆又闭上,明儿他们要早起进宫,定然太平不了。

“困了怎的不去床上。”

“懒得动!”

月烛溟失笑,觉得沈牧亭现今就像一只冬眠的白狐,雪白雪白的,软软的,可若是当他露出獠牙,却又凶狠异常。

“走,带你看样东西。”月烛溟直接伸手将他抱了进了自己怀里,沈牧亭也很乖顺,靠在他的胸膛上,问:“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还挺神秘。”

月烛溟垂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神秘与否,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月烛溟带着他到了一处院子,里面对着许多兵器,各种各样的都有,沈牧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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