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爱着一个人,叫贺辰安;恨着一个人,叫阮离。
就是一个盲少年不懂如何爱人,将所爱推远又拉近的故事。
男主眼盲,腹痛,还有心理疾病,会有些虐,但书包觉得应该不错。
四季再回到这个城市是在她26岁的时候,18岁离开,她已经有八年没有回来过了。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受了伤的人会想要回到自己的故乡,哪怕那是曾经那么讨厌的地方。
她讨厌恒州是因为她讨厌那里的所有的回忆,母亲因为父亲的离去得了忧郁症,每天都在想着各种死法,她就想着每天要怎么破坏她的计划。后来,母亲遇见了她的救赎,她却遇见了她的噩梦。
继父是个能力很强的人,给了四季和母亲优渥的生活,给了母亲很好的治疗,也给了母亲生活的力量。
四季不知道自己真正姓什么,只知道在8岁之前跟着母亲姓何,8岁之后跟着继父姓阮,叫阮四季。
不论姓什么四季都不喜欢,她只喜欢自己的名字,四季,但愿四季如春。
愿望真的只能是愿望,四季永远还有夏秋冬,她多了一个名义上的哥哥,是继父和他前妻生的孩子,其实他没有大她多少,21天,他就是哥哥了,可是他不允许她叫他哥哥。
阮离就是这么招人恨的一个人,他是个瞎子,但他不允许别人这样说他,他的眼睛是由于他母亲的一次疏忽导致的,他母亲身体不好,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自己唯一的儿子变成瞎子,郁郁不欢,没过多久就离世了。
也许是因为从小他就被工作忙的父亲,身体不好的母亲疏忽,然后又变成了个瞎子,他偏激易怒,敏感疯狂,他喜欢折磨人,也喜欢折磨自己,简直就是个疯子。
他不喜欢她,他折磨她,她全部都能忍受,因为,他的父亲给了她家,因为她知道,她总有一天能够离开,然后一走很多年,再不回来。
她做到了,八年没有再见到那个瞎子,八年没有受他折磨,她一想起就觉得失恋的痛都可以消除。
四季将行李从车上搬下来,带上大大的遮阳帽和墨镜,望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如果,不是因为贺辰安,她不会回来。其实说失恋比较可笑,贺辰安对她毫无察觉,她对他却越加着迷。
四季看到她的继父站在门口,怀里有着她越加美丽温婉的母亲,一个人的精神世界的变化会带来容颜上的改变这是真的,她不得不感叹,她为了母亲成为了心理医生,但是她的那些心理辅导,真的比不过一个男人给予她母亲的疼爱。
“四季回来了”继父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对她从来都不发火,永远温和也不作要求。
“嗯”四季点点头,她其实很感谢她的继父,他一直供着她上学,从小学到中学,再到国外留学。后来回国,她在外地建立的心理治疗中心也是他投资的。
“阿离很想你,在你房里等你,你上去看看她吧。”母亲疼爱地摸摸她的头“怎么狠得下心,这么多年不回来?”“我不是给您打电话了吗?”四季撒娇道,她经常给母亲打电话,有时继父也会说几句,但是阮离从来没有接过电话,他不愿接,她不愿打。
“上去看看他吧,近几年他的身体越发不好,你们是兄妹应该多关心关心对方。”母亲还是记着这个事情,再一次提醒四季,继父接到电话赶忙离开了,神色匆匆。
他想她?他是想折磨她吧?四季真的不愿意再回忆那些逝去的悲惨时光,还好她心理承受能力好,要不小的时候被他那个变态关在小黑屋里,肯定会留下心理阴影。
四季上楼,刚打开自己房间的门,一道霹雳就在她脸上炸开,阮离可能在门口恭候她多时了吧,一见面就给她一个闪亮的耳光。四季回头往下面望,母亲和继父都不在。
她偏着头看阮离,这个盲眼少年,身上的戾气随着年岁的增长不但没有消减,反而愈演愈烈。
她在这个世上最恨的人就是他,他脾气乖张,性子暴戾,手段残忍,有着非同常人的仇视社会的心理,她最恨她,他也最恨她,两个人从见面就不对盘,可还要装得亲密无间。
不过他却长得很好看,皮肤嫩白,像个人偶一样,五官十分精致,眼眸深邃,轮廓分明,最美丽的是他那双眼睛,只可惜无神。这么多年过去,他长得越发妖冶,像是盛放的玫瑰一样,却带着致命的刺。
四季看够了,关上身后的门,不再理他,往房间里面走去。
“四季!”他尖叫着,将手里的盲杖往旁边丢,长长的盲杖碰倒了她房间摆放着的书籍和相框,砸落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音,但所有的声音都没有能够盖住他歇斯底里的吼叫“你凭什么离开这么久,你凭什么!”
四季冷笑地看着他,他面色灰暗,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面却没有一丝光彩。
四季讨厌阮离,恨阮离,却没有办法和他动手。从小,他霸占着她,抢夺所有她的东西,玩具,零食,钱甚至还有朋友。他用他的父亲作威胁,用她的母亲作威胁,用他的身体作威胁,剥夺着她的快乐和幸福。
“阮离,我告诉你,从18岁我离开这个家开始,你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我了,我要走,你绝对拦不住”夏静好冷冷地说着,完全不去看他的失控。
“四季!”阮离惨叫着,跌掉在地“你敢这么对我,我会让你后悔”他的手指在地板上划着,口里忽然吐出一口颜色浓郁的血,他脸色暗淡却还是面目狰狞。
四季想,医学可以救世人,但是难以救魔鬼吧,四季不看他,她对他的所有的忍让已经到了一个限度,他心里的魔障已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善心。
“阮离,你到底有多幼稚啊?你难道还认不清,现在的我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你欺负的那个我了吗?我可以甩开你8年,就可以甩开你80年。”四季吐了一口气,她终于觉得心里舒畅一些了,果然年龄大了,心境也能更加宽阔。
他像是愣住了一样,只痛苦地蜷缩着自己的身体,恶毒地盯着他认为她站在的地方。
四季心里感慨,她不想再和他计较,他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这个恶魔,不过是她童年的梦魇,再也不是能够阻碍她前路的噩梦。
四季看他脸色越发难看,嘴边的鲜血流得越发快,身子也开始颤抖,便走出去招来一直在外面等着的冯叔:“他发病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看着冯叔着急地往房间里去的背影,四季烦恼地抓头,第一天回来就将他给气吐血了,以后还是住出去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也没有看见阮离,想着那位肯定是少爷病发作,不管他,继续吃自己的,阮离不在,四季胃口大好。
“四季,上去看看你阿离,下午他怎么又发病了呢?”继父公司有事,和四季见过面之后就离开了,所以饭桌上只有母亲和四季。
“妈,我可没有碰他”四季马上洗清自己的嫌疑,他确实是自己摔在地上的,她连扶都没有扶过。“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小时候不是和阿离相处得很好吗?上学上课放学都形影不离。”母亲埋怨道,其实心里还在计较她这么多年没有回家。
“哦”四季低下头,快速地扒了几口饭,相处得好?形影不离?她都忍不住冷笑,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
“把这碗粥送上去吧”吃过饭之后,何婉递过一杯粥,笑着看四季。“妈,家里这么多人,你要谁送都可以,为什么要我?”四季忍不住了,上去看他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管他吃喝啊!
“四季你什么态度!”何婉一下子也爆发了,四季也知道是自己太排斥了,本来一家人送个什么东西也正常,可是她要送的对象不是个正常的啊!
“妈,我错了,我送还不行吗?”四季想着明天还要提出搬出去的要求,现在激怒母亲还是不太明智。“你要保证他喝完”何婉用一种不争气地眼神盯着四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