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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寻上前将他按回床上,而后又松了手,拉开了距离,拿出手机,开了计时器,冷声开口:“从现在开始计时,30分钟。时间一到我就走。”

“请你挑重点讲,不要把时间花在哭和死缠烂打上。”

就像是在谈判桌前,谈一个和自身利益没有多大关联的合同。

赵晴守在门口,脸色已然很是不悦,却没有开口干扰。她眼珠一转,拿起手机走出去给江樵的债主打了电话。

江樵看着纪寻对自己冷如冰块的态度,一瞬间是真的想哭。

他以为,之前小寻在悬崖边对自己表现出的冷漠与排斥只是因为他还没记起自己是谁。

谁知道,恢复记忆的小寻,却连打他都不屑了。

江樵心里清楚,不屑打不屑骂,这就是纪寻对一个人彻底失望的表现。

他已经完全将自己当成了陌生人,或者说,还不如路边的一块石头。

“小...小寻,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之前种种的事情,我都做错了,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结婚前,那一晚......”江樵哽咽道:“那一晚我真的只是被怂恿着去开了一个婚前派对,我没想做别的,我都收心了,我跟你吵了一架后,我就已经后悔了,那天晚上,我心里想着你不理我才心情不好,又被那群人激了几句,我喝多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那两个女人,也,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上床的。”

“我也知道,喝酒误事,这个理由一点都没有说服力,我诚心向你认错,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纪寻看了一眼手机,江樵说这些话花了五分钟。

“有没有下一次都跟我没有关系了。”他说:“这件事解不解释意义都已经不大了。我大概还要感谢你传过来的那些照片,是那些照片让我彻底清醒的意识到那六年我有多蠢。”

“小寻...”江樵委屈道:“你不能,不能一句话抹灭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们,我们...”

“我们之间有感情么?”纪寻打断他:“也许有过吧,最开始,我是相信你爱我的,尽管后面你变了心,我也能说服自己,你只是爱玩,你知道分寸。我这样骗自己,骗了两三年,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你根本没把我放在心里过。我第一次跟你提分手,是因为你在外面夜不归宿,你爸爸提着礼物上门替你道歉,知道最后我爷爷为什么会松口吗?因为你父亲,拿着那份恩情压他。我爷爷因此气病了,你也一次都没来探望过他。”

“那之后,我就告诉自己,能忍则忍。不要再因为这些事让家人操心。当年溺水是我自己贪玩,差点淹死在湖里也是我自己作的。这件事,从头至尾,其实都是我在连累纪家,他们生我养我,却要因为我的一时调皮而被你们这群毒蛇缠上。”

“知道我为什么会愿意和你结婚吗?”纪寻自嘲的笑了笑,仿佛在嘲笑过去那个自己:“我只是想把这件事在我身上了结了。只要我脱离了纪家,你们就不能再以此威胁和索取。”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我当初要是没有被救起来就好了。”他看着江樵,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现在被你这样缠着,当初还不如死了干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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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樵原本有很多往事想拉着纪寻一起回忆,现在却被纪寻这句话堵住了。

纪寻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宁愿死,也不想再和自己有任何的牵连。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把纪寻逼到了这样的绝路上。

明明自己做的那些事,都不算太过分。

除了新婚前一夜的荒唐算是大错,他以前犯的都只是小错而已。

怎么就到了今天这一步呢?

他知道他彻底失去纪寻了,无论怎么解释都已经于事无补。

既然如此,他只能自私的为自己争取最后一点利益。

“小寻,你不想我缠着你也可以,那你最后再帮我一次?”

江樵试图去拉纪寻的手,纪寻后退了一步,没让他碰上。

江樵只能悻悻收回手,低声道:“你肯来医院,就说明你还关心我,可是小寻,我只要没还上那笔钱,今天这种事就会一直发生,你今天救了我也没用,总有一天,我会被打死在街边的!”

“你最后帮我一次吧,小寻,那笔钱还上了,我就绝不会缠着你。”

纪寻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他冷眼看着江樵,道:“你以为,我还会让你继续缠着我?”

江樵哽了一下,不知道纪寻这话的意思,但他笃定小寻不会那么绝情。

“我说了,我来付医药费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后面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钱是你借的,祸是你惹的,后果你也得自己承担。”纪寻条理清晰的将自己与江樵划开界线:“就算你后面被人打死在街上,也请你的母亲不要再来烦我。”

“我警告你江樵,你救我一命的恩情在那六年里已经还完了!你和你那个妈要是再敢拿这件事威胁我的家人,我就让你们在这座城里活不下去!”

江樵呆愣在床上,过了许久都不敢相信这话是从纪寻口中说出来的。

他被纪寻纵到了天上,现在又被他亲自拉下了地狱。

纪寻没打算给他反应的时间,他关了手机的计时器。

他现在才发现,他对江樵的耐心,已经连半个小时都维持不了了。

不管江樵怎么嚎,纪寻也没有再理会过,他走出病房,却被赵晴堵住了去路。

“你别走!你还没帮小樵把钱还上,你怎么可以走!”女人不知道哪里来的脸,能将这句话说得理直气壮。

纪寻俯视着这个泼妇,冷声道:“你是想让我报警吗?”

这话让赵晴一惊,后面的事情惊动了警察可不好办。

纪寻不想与这种人再多纠缠,他绕过赵晴,准备离开。

很快,走廊又传来了一阵动静。

三个壮汉并排走过,几乎把走廊的空隙都给挤没了,要路过的护士和医生都不得不停下脚步,看着这三个来者不善的人。

三股lph信息素强势的压过了医院的消毒水味。

趋于生理本能,纪寻下意识的靠在了墙上,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旁的bet护士立即反应过来,拿了一管应急用的抑制剂交给他。

纪寻轻声道了谢,而后干脆利落的喝了那管药,被信息素干扰导致的不适才消去。

腿软的症状也好了些,他不需要扶着墙也能站稳了。

在公共场合不管好自己的气味,是极其没有礼貌的行为。有许多omeg小护士也受了影响,很快就有lph医生上去劝阻,那三个壮汉长得虽然彪悍,但似乎很能听得进话。

不一会儿功夫,都自动收敛了自己的味道。

赵晴也立时迎了上去,一脸谄媚的冲着为首的那个纹身男道:“齐哥,小樵的债,你找那个人去讨。”她用手指了指才缓过来的纪寻,说:“他是纪家的独子,他爸爸是首富,别说五千万,五个亿他都拿得出来!”

那个纹身男听到女人后半句话后惊了一下,确认道:“你说他是谁?”

“纪家的独子啊,纪寻。”赵晴解释着:“他和我们小樵有婚约的,而且,他欠了我们江家很多,这笔钱,就该让他替我们还,我今天好不容易把人骗过来了,你们务必抓住这个机会啊......哎!”

纹身男长臂一挥把还在说话的女人推到一边,径自向纪寻走过去,像是有莫大的兴趣。

纪寻方才把赵晴说的话到听得清清楚楚,他没有想过这个女人会如此卑鄙,在亲生儿子重伤的情况下,还能想着算计别人。

那这一切江樵知情吗?

应该是知道的,医药费只是幌子,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想逼着自己把这笔钱替他们还了。

那三个人虽然长得凶,但他总觉得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来具体见面的场景。

他还是戒备起来,虽然身上有些不适,但也不能在这种时候弱了气势。

“你们想做什么?”

他冲着那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纹身壮汉道。

那壮汉皱着眉打量了一下纪寻,又问:“你真的是纪寻?”

赵晴在后面嚷嚷:“他就是纪寻!千真万确!别放他走啊!他走了钱可就没了!我们是真的还不起那五千万!”

站在纹身男旁边的壮汉,一把把聒噪的女人推倒在地,眼神凶狠的示意她闭嘴。

纪寻看着这一幕,一时也判断不出对方到底想干什么,只能尽量凶一点的说:

“你知道我是谁就好,我劝你们最好不要碰我,否则后果不是你们承担得起的!”

话音刚落,那壮汉脸上凶狠的表情立刻软化,堆成了一个憨厚的笑脸:“卧槽这气势,真的是小嫂子啊!”

刚刚把赵晴推倒在地的汉子也惊道:“哎哟卧槽!”

“当着小嫂子的面不要说脏话!”三个人里稍微瘦一些的汉子道。

纪寻:“.......”

摔在地上的赵晴也懵了。

那纹身汉子见纪寻不说话,还以为自己把小嫂子吓到了,连忙解释:“纪少爷,哦不,是小嫂子,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另一个人道:“我们是江先生的人。”

“江酩先生。”另一人补充道。

纪寻不相信,戒备地问:“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在骗我?”

纹身男立即说:“小嫂子,你没见过我们,但我们是知道你的呀,你和江先生,在兰墅住了三个月。”

一提到兰墅,纪寻就知道这群人真的是江酩的手下,毕竟那处地方隐蔽,不是外人轻易能知道的。

而且他们还准确的说出了自己与江酩在那里住了三个月。

他知道兰墅外头有许多保镖,这些人应该也是其中的几个,怪不得他刚刚会觉得眼熟。

纪寻理了理思路,说:“所以江樵的债主是你们?”

“准确的说,是江酩,就我们老大。”

“......”纪寻微微皱了皱眉头:“江酩让你们来放高。利。贷?”

“不是高。利。贷!哎呀,小嫂子你别误会啊!”那个瘦一点的a慌乱解释着:“我们只负责催债,没有收取利息的,江先生说了,五千万就算没有利息他们母子俩这辈子也都还不上。我们催债只是不想让他们后面的日子好过,让他们也尝尝煎熬度日的苦。”

纪寻又问:“那江樵的腿伤?”

“他自己逃跑慌不择路,摔下楼梯被砸了。”纹身男道:“还是我们打电话叫的120呢,这女人后来才赶到。”

“......好吧”纪寻消化了一下这些信息。

“小嫂子,我叫高齐,他叫大竹。他叫小竹。”纹身男先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又指着胖汉子和瘦汉子,一一说了他们的名字。

纪寻点点头,出于礼貌的想跟新认识的朋友握手,他伸出右手,三人却没一个敢碰。

小竹连忙说:“我们要是和您握了手,江先生恐怕要不高兴的。”

纪寻不解:“他为什么要不高兴?”

“驿哥说的,江先生爱吃醋。”

要碰了,回去就得被江酩收拾了!

“庄驿?”

“对。”

“........”纪寻只好收回手,笑着说:“好吧,那很高兴认识你们。”

三个大汉连忙也笑着点头,憨萌憨萌的。

纪寻心中庆幸,幸好来的是江酩的人,否则他恐怕真的有危险。

他也是刚刚才意识到,自己大半夜单独跑出来见江家母子,其实是很危险的。

这家人本来就是毒蛇,喜欢在暗处咬人的。

恶人的生命力总是无比顽强,连摔了两下的赵晴,方才把他们的对话都听进去了,女人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始至终,她都被江酩捏在手里耍。

从江氏破产,到现在负债累累,亲儿子的腿还瘸了。

她恼羞成怒,气急败坏,从包里抽出一把水果刀,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要冲着纪寻捅去,然而她还没靠近纪寻,就被小竹眼疾手快的拦下,那把水果刀落地,女人被按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嘴上却还在骂骂咧咧。

纪寻拧紧了眉头,与高齐说:“报警吧,把这个疯女人送进警局里。别出来祸害人了!”

高齐一听,立即掏出手机照做。

深夜里,警察出警也极快。

很快,赵晴就因为故意伤人未遂的罪名被警察带走,而江樵,被医生推了一管镇静剂,现在还倒在病床上呼呼大睡。

纪寻走出医院时,外面的大雨已经停了,临近早晨,晨光熹微。

昨夜的风雨已经悄然褪去,太阳即将升起。

他了断了过去,拔掉了心中藏了六年的毒刺,现在的自己,终于可以毫无负担的回应江酩的爱了。

心头似是卸下了重担,连呼吸都畅快了许多。他这才感觉到有些累,眼前忽然模糊了一阵,整个人软软的要倒下来。

跟在他身后的三个人连忙扶住了:“小嫂子?没事吧?”

纪寻视线重新清晰时,才发现自己被人扶着。

早晨的冷风吹过,他清醒了一些,勉强自己站了起来。

对上三个汉子担忧的脸,他笑了笑说:“我没事,别担心。可能是昨晚太累了。”

大竹道:“小嫂子真的没事吗?我看着你脸色不太好,要不回医院找个医生看看?你要是出事,江先生可饶不了我们。”

一提到江酩,纪寻心中便软下来,笑着道:“他哪有那么凶?”

“江先生人是挺好的,但是,他发火也是很可怕的。”大竹说:“小嫂子可能不知道,你住在兰墅的那几个月里,江先生因为忠叔他们没照顾好你,可是实打实地发了一次火的,当月的工资直接扣光了。”

纪寻被他这么一提,也想起当初自己离家出走站在崖边时,江酩也是对着自己一通吼,恨不得喷出火来。

那该是他真正生气的模样,确实是有点凶的。

也不怪高齐他们害怕。

思及此,他嘱咐道:“今晚在医院的事,你们不要和江酩提了。”

“啊?”高齐显然有点为难:“不能让江先生知道吗?其实我想着还是跟他说一下比较好,你说是吧?”怼了一下小竹的胳膊,小竹立马接腔:“是啊,小嫂子,江先生都打算上你家提亲了,你都成我们嫂子了,夫夫俩就没必要互相隐瞒了。”

纪寻浅笑道:“你说的是对的,只是这件事,我想亲自跟他解释。”

“那才对啊!小嫂子和江先生好好说说,今天这么危险的情况可不能有第二次,你们夫夫俩的事情我们这些粗人就不干涉了。”大竹应和着:“那小嫂子我开车送你回家吧?”

“我自己开车来的。”纪寻说。

小竹人壮新细,忙道:“小嫂子刚才差点晕过去,这种状态开车不安全的,还是我们送你吧?我哥的车技还是不错的,保证开得稳稳当当。”

大竹立马展现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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