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XI(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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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1-

做空是一种风险性相当大的投资,成功的话,固然能大赚一笔,但如果做空的股票不跌反涨,那么亏起来,就是一个无底洞。

余致远清楚,自己在商场上,大大小小的敌手不少,可是对方敢冒这样的风险,把宝押在余氏股价会暴跌上,仍然令他十分不快。

他让下属去查,这股资本背后都是些什么人。

因为做空势力大量抛售的关系,余氏股价出现了小幅下跌。余致远自然不会掉以轻心,迅速召集高管,部署了下去,要将下跌的趋势止住,让股价再度回到上升势头。

他又把余氏文旅上市相关,尤其是云泽湿地项目的情况又重新梳理了一遍,确保并无漏洞,这才放下心来。

工作的事情告一段落,他才有闲暇思考个人问题。

一周前,他和徐诗音订婚了。

余母是主张高调宣布的,余致远不用猜也知道,她是跟迅速有了新欢——跟的还是对头家的梅衫衫较劲,想让世人都知道,她儿子离了她,马上就要再婚,还要有后了。

然而拗不过不肯配合的儿子,只是两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个饭,算是把事情定下来。之后她便憋足了一股劲,事无巨细地准备着婚礼,还有给未来小孙孙各种进补。

余致远觉得,命运这个东西,有时候还真是挺荒谬。

兜兜转转,他要娶的还是徐诗音。而母亲一直想挑个合心意的儿媳妇,却只能为了他的坚持,这回又为了孙子,不得不妥协。

反而是后来的卫修,轻轻松松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余致远的思绪。

进来的是赵助理。

“余总,我接到消息,郑承望昨日被警方带走,协助调查八年前的案子,目前人还扣在警局……”

余致远讶然,“……昨天?”

“是的,昨天是卫永言先生的生日,卫三少爷偕同梅小姐回去参加寿宴。他们离开后不久,警方就上门了。”

“……”

余致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梅衫衫那个女人,还真是姓郑的克星——参加个酒会,把郑倚菱整得身败名裂;去了趟卫家,郑承望就被警察抓走了……

卫修就有那么好,值得她这样费尽心机为他筹谋?

余致远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办法尽快把郑承望捞出来,”他吩咐赵助理,“做得隐蔽些,不要暴露余氏。”

赵助理领命退下。

余致远眉头深蹙,心里一阵烦乱。

他又想起那股做空余氏的资本势力,难道,他们知晓郑承望曾售卖过云泽湿地项目的相关信息给余氏?他被扣押,是否与做空有关?

可是,他的人一直紧盯着卫氏,卫氏一切正常,没有大额资金流向出借余氏股票的证券公司。

他的怀疑落在梅衫衫身上,旋即又推翻。

她的学历履历与金融毫无关联,不仅不懂金融,她也没这么多资本。诚然,她离婚时拿回了汤家公司的大头股份,可即使将那些全部变现,对于做空余氏来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余致远心中,总是隐隐有一股不安。

他烦躁地抽出一根烟,点上,猛吸了一口,深深吐出烟雾。

好像自从离婚后,麻烦就一个接一个,总也不断似的。

梅衫衫忧心忡忡,直到接到姜雨芹的电话,说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交待她要好好照顾自己,她还是有些懊恼,没有坚持一起去探望弟弟。

“会不会伤到脑子啊……”她越想越担心,“橄榄球那么野蛮,大脑多脆弱啊,被那样一撞……”

她初到汤家,还在小心翼翼地观察新的家人,摸索与他们的相处之道时,那时还在上幼儿园的弟弟,却是以十二万分的热情黏了上来,姐姐长姐姐短的,生怕外人不知道他有姐姐了似的。

也许人与人之间,真的有眼缘一说。

后来妈妈和汤爸爸决定把他送去澳洲读中学,她力劝妈妈过去陪读,就是怕他年纪小,无人约束,万一学坏呢?

身体壮实,热爱运动的他,在推崇户外运动的澳洲如鱼得水,虽然姐弟间的交流因此少了许多,可是他过得开心就好。

哪知没有学坏,却可能摔坏了……

卫修怕梅衫衫一个人胡思乱想,索性跟着她,来了画廊。

他抱住她安慰了一会儿,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指着墙上的一幅画,问,“这是什么?色彩和线条,相当有野兽派的特色。”

梅衫衫转身看了一眼,拉着他走过去。

“你读过《伊利亚特》吗?”

卫修皱起了脸:“在瑞士的寄宿学校,荷马史诗是古典文学课必修。”

梅衫衫忍不住扑哧一笑。看他的表情,当年一定读得非常痛苦,往事不堪回首。

“chimera——客迈拉,是古希腊神话中的怪兽,荷马在《伊利亚特》中描述,它有狮子的头颅、山羊的身体、蟒蛇的尾巴。在其他的神话传说中,也有说它有三个头,还有别的动物的部分构成。总之,是一个混合的怪物,生性残暴,吞噬人类。”

她指着画比划,“这幅画以客迈拉的形体,表达的主题是网络暴力。带着不同意图和用心的人,他们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就像客迈拉一样,残忍地吞噬着受害者。艺术家的色彩使用非常有冲击力,甚至会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这也是她的用意所在。”

卫修点点头,扫了眼署名,“新人?”

“是的,就是余氏上市酒会那晚,我遇到的那个服务生。她真的很有才华,不是吗?”

“那也得她运气好,遇到了伯乐。”

伯乐梅衫衫被夸得眉眼弯弯,踮起脚尖亲亲他的唇,“嘴真甜。”

卫修正要回吻,冷不防被一把推开。他不解地抬头,顺着梅衫衫的目光看过去。

门口,刘柳一脸尴尬,又被卫修冷冷的眼神盯得后背发毛,干笑两声,“你、你们好。”

天地良心,门没关啊!!

梅衫衫嗔了卫修一眼,转头问刘柳,“怎么了?”

还是关于a城国际艺术双年展的事情,有几件事情,需要梅衫衫拿主意。

见她要忙,卫修去了里间,拿出电脑,也开始办公。

梅衫衫带着刘柳,梳理出方案,按轻重缓急标记好,便让她去安排人处理。

刘柳抱着文件夹,面上满是羡慕,“老板,你和卫少感情真好啊!真让人羡慕……唉!”

她深深叹气,“我今天下班还要去相亲,搞不好又跟上回一样,是个妈宝直男癌呢?好绝望啊,我大概是要孤老终身了……”

“你不要着急,”梅衫衫安慰她,“要相信,一定有一个人,一直在等你。”

“谁?”刘柳丧气,“阎王爷吗?”

梅衫衫:“……”

……

尽力安慰过丧气少女,梅衫衫进到里间。

“你来的正好!”卫修笑道,“我刚才收到回报,弟弟伤得不重,只是抢球时被对手的护具撞到了额头,有轻度的脑震荡,但没有大碍,只是稳妥起见,要留院观察两天。”

“真的?”梅衫衫眼睛一亮,“不严重?”

卫修拉过她的手,肯定地点头。

梅衫衫先是高兴,随即又疑惑,“那怎么说得那么严重?”

卫修也蹙眉不解,“可能是传话有误?或者,是不是伯母听岔了?”

无论如何,人没事就好,真是虚惊一场。

“反正刚好妈妈的事情也都办好了,早点过去照顾昊昊也是好的……”梅衫衫念叨,“可惜她在飞机上,没法通知她。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呢,她得多担心啊……”

卫修说:“我们算好时间,她一下飞机,就打电话告诉她。这样,起码从机场去医院的这一段,她就不用再焦急了。”

梅衫衫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又抱住他,“你真好。”

卫修摩挲着她的后背,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场戏,可算是顺利落幕了。

未来岳母远在天边,她在他怀里。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该在的位置。

郑倚菱忧心儿子,一夜都没能安睡。

然而今天是那个榆木疙瘩一样的保镖,说什么也不肯放她出去,也不肯借手机给她一用。

直到第二日,又换了岗,她才终于能打电话给郑新河。

……已关机?

她不死心地再拨。试了不知道多少回,总是关机。

电光火石之间,郑倚菱意识到了一种可能,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

混账……郑新河那个混账!

他肯定是怕承望供出什么对他不利的证词,趁机先跑了!!

眼前一阵阵发黑,仿佛世界都在打着转,郑倚菱扶住桌子,大口大口地呼吸。

她站直身子,看了眼时间,又拨通了昨天那个号码。

收到确认的回复后,她搬起一把椅子,猛地砸在橱柜门上。玻璃哗啦啦应声而碎,飞溅的碎片在她身上划出了不少小口子。

她若无所觉,蹲下身,捡起一块尖端锋利的碎片,伸出手腕,比划了几下。

一咬牙,狠狠地划了下去。

……

数小时后,几家媒体推送了一条新闻,迅速引发了热议——

「金艾奖影后郑倚菱疑自杀未遂:网络暴力,我们是否都是刽子手?」

作者有话要说:修修:老婆,快出来看戏精!

33:海娃已经死了十年了!吗!

虎摸小天使们,喝了好多热水,烧退了,现在开始咳嗽……坚强.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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