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亮子在绿水山庄后花园散步,一辆黑色奔驰车拦住亮子的去路,车门打开,几个黑衣人冲到亮子近前,接下来的事情稍微有点头脑的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亮子很配合,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是被抬上车的。
“我说你们是谁派来的,哥们的身份你们知不知道,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
“砰”,后脑一痛,亮子思量着自己应该失去知觉了,可是真的没有失去知觉,他还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车上,所以只能惨叫一声,“啊”。
现在的社团越来越不讲究了。
“嗯?这小子怎么还没晕过去,要不再砸一下”,一个黑衣人嘿嘿笑着
“我晕了,你看我真的晕了,啊”,面对强权只能徒呼奈何
“这个世界总算清净了,”另一个黑衣人笑着
“好像三叔没有吩咐我们把他打晕吧,”先说话黑衣人干笑着
“那咱们把他弄醒吧”,话语间带着商量的口气
“小子,醒醒,哥们这小子好像真的晕了”
“老虎凳辣椒水满清酷刑,叫他什么世面没见过”
“啊,我晕了,马上就晕了”
“小子,哥们现在让你马上醒过来”
“我,醒过来,你确定”
“很确定”
我哭,万恶的旧社会。
“三叔,人带来了”
“让他进来,”
亮子很清醒的被带到于震面前,老实的坐在一张椅子上,有些惊恐,眼前这人的名头虽然是自己的干爹,但虎毒还不食子呢,即使下一刻他让哥们消失,也不会有人过问。
于震不说话,干巴巴将亮子扔在一旁,某人的小心肝有些承受不住了,这是干什么的节奏。
亮子:“干爹,那个您老让小子来是有什么吩咐?”
“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离开大都会,当然,你会带着一笔钱”
亮子:“那另一个选择呢?”
“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亮子毫不怀疑这句话的分量,这个腹黑的老头想让自己这种小虾米消失,易如反掌。
于震背对着他,仅仅一个背影,就如同一座高山迎面压来。
亮子愣神中不忘问道:“我还有没有别的选择?”
“你不值得我浪费那么多时间”
亮子疾声厉色道:“事实会证明一切”,哥们当然值得,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本来哥们心志不是很坚定,可自从去了李公馆之后,亮子发誓一定要混出一些名堂来,否则就对不起咱这张脸。
“你,可以走了”
亮子犹疑不定,这是要下手的节奏么?
于震:“祝你好运”
亮子一连无所谓,哥们从来不相信命运。
于震的眼睛始终盯着窗外,窗外似是有一道落寞的身影。落下的夕阳拉长了他的影子,于震默默的注视,终于双目偶然间的相遇,这就是命运。
重新温习了古惑仔之人在江湖、猛龙过江、只手遮天后,亮子决定先做到前三步。说实话,现在心里除了激动就是哆嗦,哥们从今天起就是社团的人了。
至少,于震老头不似外表那么没良心。
于是乎,经过痛苦的挣扎以及意志力的不二考验,亮子把对陈浩南的崇拜之情成功的转移到干爹身上,上有干爹,下有亮仔。我要让亮仔的名字和我的光头一样照亮整个大都会,亮子摸着自己刚刚剃的一个大光头。
一身黑色制服,油亮的大头皮鞋,为什么是大头皮鞋亮仔心里也是总结以前防水防砸防电击的经验后,才得出一个结论,大头皮鞋平时可以保命,关键时刻还能当武器。宽大的黑色墨镜,脸上冷酷的表情,还有锃光瓦亮的大脑门,整个客厅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于震脑门上满是黑线,真心后悔,昨晚要不是那一丝心软,何至于弄出这么一个二货来。
“出去吧”
“是,三叔,”一个壮汉朝亮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亮子跟着他一起退下。书房门关闭,于震使劲揉着已经抽了筋的腿,这小子简直就是一个祸害。亮子跟在那人身后,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缓和一下气氛,毕竟以后还要通力合作,而且眼前这人明显深受于震信任。
亮子:“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你叫我刀狼就行了,其他人也都这么叫”
在这里,外号显然比真实姓名更有威慑力。
“刀哥,以后还要跑拜托你多多提点,您叫我亮仔就行了”
“自然”
刀狼不太爱说话,亮子一时也不知从哪下手了。
“这是你临时的住处,三叔这规矩很多,晚上别乱走动,听到什么,看到什么,权当不知道,这样才可以活的长久一些”
亮子:“受教了”
一入江湖,永在江湖。
走廊尽头,推门而入,强光使亮子暂时失去视觉。
“从今天起我就负责对你进行训练,因为你的任务比较特殊,且时间短,我会尽我所能将一些活下去的技能交给你”,刀狼一脸严肃,亮子则一脸茫然,这是干什么的节奏。
一入江湖,永在江湖。要想活下去,就必须披荆斩棘。
三天之内,你要在我手下过十个回合”
“我有信心”
“有信心?别愣着了,先做200个俯卧撑”
“我说刀哥你看我这身板行吗?”
刀狼认真的打量一番后,十分肯定的点点头,“绝对没问题,当初有一个比你还弱的,最后不是照样成了个狠茬”。
亮子看看自己弱小的身板,感叹人生:“你不知道人跟人是有区别的吗,我是人,而有些人则是畜生”
“是吗?面对如畜生一般的我,你应该为接下来的几天感到担心”
亮子:“啥意思?”
刀狼:“直接进入身体对抗”
“砰”,“啊”,够直接。
其实,亮子后来才知道那个畜生就是刀狼,一个曾经近乎失魂落魄的年轻人。
亮子你要坚强,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东西可以打败你,其中也包括特训不到三个小时就进医院特护病房,仅仅因为喊求饶和惨叫的次数太多,生生把嗓子给喊哑了。
刀狼,你个牲口。
深夜,亮子溜回绿水山庄。
“不错,比我想的要早一些,我看好你呦”,刀狼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扔过去,亮子勉强接住。
亮子找个舒服的地方坐下,仍忍不住身上的伤痛,“你当我愿意回来,有些东西叫做阴影,懂不懂”
“拿着上好的金疮药,一般人我可舍不得给”,一个精致的瓷瓶被摆在亮子面前,“十分钟后,训练场见”
亮子:“这算什么?我还是回医院吧”
“已经晚了,你身体素质不错,第一次能在我手下坚持这么久”,刀狼懒散的向训练场的门走去,手上不断缠绕着绑带。
“听你那意思,我很像沙包,”烟头扔在地上,亮子现在恨不得上去宰了这牲口。
“沙包,哼,有些人连当沙包的资格都没有”
亮子也开始往身上增加护具,“我就长了那么一个欠揍的模样”
“长得欠揍是好事也说不定”
亮子:“但愿吧”
门打开,亮子侧过头,但炫目的聚光灯依然刺痛了眼球,一道模糊的身影揉和着夺目的美丽,亮子不敢直视。
现在的我依然卑微,不曾拥有保护你的能力。
聚光灯下,李小丫出拳速度很快,沙袋被打得前后摇摆,李小丫的身体也跟着躲闪,浑身迸发着青春的力量。
“刀狼,陪我练会儿”
“是,大小姐”
李小丫和刀狼两人是熟识,而且小时候她经常会来到这里练拳。刀狼算是她的半个师傅。
忽然,刀狼向亮子极为暧昧的抛了一个媚眼,“小姐,对不起,我忘记三叔吩咐的一件重要事情,今个陪不了您了”
“真没劲,我自己来”
“不过,我这新来了一位兄弟,还不错,你,来给小姐当陪练”,刀郎一指亮子,某人很心虚。这姑奶奶的出手也是招招致命阿,果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当沙包的。
亮子手里一顿划拉,全套的护具上身,再往自己脸上摸一把爽身粉,整一个白脸书生,这下连亲妈都不认识自己了。
刀狼:“小子,好好练”
近在咫尺,亮子却只能将头放的更低,心中滋味无法言说,全身稍有松弛,伤痛就忍不住。这也许就是守护一个人需要付出的代价,我们的相遇起初只是偶然,现在剩下的就是我对你的守护。
“你是新来的”
亮子:“是的,小姐”
“刀狼是不是很凶”
亮子:“一点点”
“你身上的伤是他弄的”
亮子:“跟他有一点关系,不过是我要求的”
“为什么?”
亮子:“为了一个女孩”
李小丫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人,呆呆愣愣,甚至不敢直视自己,这样的人能为一个女孩付出,那个女孩很幸福吧。
“如果你娶到她,就带他离开这里吧,这里不适合你”
亮子默然,如果可以,我一定会的。
李小丫:“准备好了吗”
亮子:“没问题”
一记高鞭腿擦着亮子的肩膀划过,当然力道不是很大,却很刁钻。李小丫的功夫本来就不错,到后面,亮子连躲得机会都没有了。灯光暗下,亮子摘下头套,揉着胳膊红肿的地方,刀狼慢慢悠悠溜达进来,饶有兴致的看着亮子。
亮子:“看什么看,还不过来帮忙擦药”
“没看出来,和小姐打了一场拳,脾气倒是见长”
亮子:“别说风凉话了,小姐经常到这来练拳吗”
“心情不好的时候,前一阵子经常来”
亮子:“刀狼,教我功夫”
“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你要什么标准”
亮子:“越强越好”
“我曾经是一个特种兵,那里有最强的训练方式”
亮子:“你就尽情的虐我吧”
“哈哈,是男人,我喜欢”
亮子:“真恶心”
在这里,每个人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除非本人自愿提及,否则就乖乖封住嘴巴,堵住耳朵,不该知道的永远不要知道,即使你已经知道。
按照刀狼的训练标准,第一天,亮子在走完四分之一的进程后,直接昏倒过去,不过,第二天他准时站到了刀狼面前,今天的训练量完成后还要加上昨天没有完成的任务。
清晨,于震的书房。
“三叔,人来了”
“嗯,叫他进来吧”
门外,亮子大步走进来,站在于震面前:“干爹”
“你准备好了”
亮子脑壳顿觉缺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知道黑衣社的规矩吗?”
“知道,入黑衣社门下,要交投名状,请干爹吩咐”
杀人,终究是要过这一关的,一切都已注定。
“这个人就是你的投名状”
亮子接过一张照片,还有一个文件袋。照片上的人凶神恶煞,亮子敢保证,自己十个小身板加起来都不够人家办的。
“这个人,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让他彻底消失”
亮子:“是,干爹”
“这人外号叫莽哥,心狠手辣,手底下有几十号手下,打劫、偷窃、白货、药丸的买卖,一切都准备的很齐全”
于震:“一个星期后是去是留,就看你的了”
亮子:“是,干爹”
亮子脚步有些蹒跚,自己终将越过这条鸿沟吗?一入江湖,终身江湖。
刀狼:“干爹,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有些人天生是走这条道的命,而有些人必然得成为垫脚石,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若连这一关都过不了,那他也就不必往下走了”
一入江湖,永在江湖。
深夜,醉卧桥头。
亮子在桥边鬼哭狼嚎,周围小区的不少住户被吵醒,有很多人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亮子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唱着,等听到符合自己口味的国骂,就开始与楼上对喷。
深夜,格外的热闹。
亮子醉醺醺骑在桥头的栏杆上,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栽倒河底,已然半醉,亮子猛地灌一口白酒,瓶中空荡荡的,醉笑两声,手一松,瓶子落入河水中。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烟丝缭绕。
亮子敞开风衣,找个角落躲起来,任由寒风吹打身体,然后一头栽倒地面上。接到居民报警,有个醉汉在桥头唱歌,严重扰民,奉命赶往现场,却没找到元凶。
睁开迷醉的眼,天空,高楼,行人,飞鸟,还有纯白的雪,这一切,如此的冰冷,就这样吧。
“哥们,你没事吧”,是一个行人摇醒了亮子,亮子盯着那行人看了半天。
“砰”
“哎,你这人怎么打人呐”
“砰”
“哎呦,打人了,”
“砰”
“小子,有本事你给我等着”
看着那人骂骂咧咧的向远处跑去,两侧匆匆的行人漠然而过,亮子笑了,这就是人。
紧紧的裹了一下身上的风衣,快步离开。
“恐惧,这种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我要改变,改变所有的一切,就从今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