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这种情况下,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都不在他的身边,不管出了什么事,都要靠他一个人解决。
尽管以前也见到过不少大婚后或大婚前不幸的例子,但他依然相信,两人之间只要有爱,什么都能化解。
而且,他也愿意站在她的身边,分担各种生活中不好的琐事。
离开薛柠这边,他径直去了沈宅,见到她还正在用早饭。
他将入宫一事说了,还说了薛柠会找皇上说圣旨一事。
这就说明,薛柠这个妹子是同意他们的婚事的了。
沈樱心里渐渐放心,只是,对于云家那远游在外的爹娘,她心里还是怵的。
想了想,到底将昨晚思量多时的想法说了出来。
“云公子,此事,我觉得,或许该等伯父伯母回来。”
毕竟,云家父母都不在,云天骧贸然请旨,这于礼不合。
她也怕云家父母会因此责怪。
沈樱能如此说,云天骧并不恼,起码说明,她从心里也是认可了这事,只是担心爹娘那边。
于是,他笑着安慰,“放心好了,我爹娘一定会喜欢你的。”
沈樱还是坚持,“还是等伯父伯母回来再议吧。”
云家二老,她都见过的,都是通晓事理之人,如果将来要和云天骧走在一起,那么,她很希望能得到两位长辈的认可和祝福。
“可是,我都已经跟柠儿说了,说不定,皇上现在已经拟旨了。”云天骧道。
沈樱无奈,没想到他速度那么快?
不过,栖梧宫里,早饭时候,薛柠却是没有等到凤瑾年,据海公公差人来报,皇上有事出宫了。
不过,薛柠也不急,哥哥既然与沈樱好了,就不在于这一道圣旨。
皇上赐婚,于他们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但是,作为妹妹和未来小姑子,她觉得,她现在有必要准备准备了。
爹娘不在,哥哥婚礼的主持,她得费些心思了呢。
想着,她坐到桌前,命谢安备笔墨,想到什么,薛柠便列在清单上,想着回头都着人去办了。
“娘娘,不好了。”突然,门外一个宫女急匆匆跑了进来。
谢安凝眉,喝斥,“什么不好了?大早上的瞎嚷嚷?”
那宫女唬的一跳,扑通跪下。
薛柠抬抬手,示意谢安稍安勿躁,转而问那宫女,“何事这般?”
那宫女忙回道,“回皇后娘娘,才栖梧宫的春儿来哭,说是月柔姑娘不见了。”
“月柔姑娘不见了?”薛柠愣了下,“怎么不见的?”
“这个?说是一大早起来就没见着人。”那宫女道。
薛柠蹙眉,道,“去将春儿叫进来。”
“是。”那宫女连忙出去,不一会儿,栖梧宫的小宫女春儿进来了。
薛柠直接问,“月柔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回娘娘,今儿一早,奴婢们准备伺候月柔姑娘起床,发现床上无人。”春儿道。
薛柠白了她一眼,“床上无人,许是去了别处,这宫里那么大,哪里还能突然不见了?”
“不,娘娘。”春儿忙解释道,“月柔姑娘有个习惯,每日晨间必沐浴焚香弹琴。可今日却没。而且,栖梧宫里奴婢们也都找遍了,都没找到,月柔姑娘平日里也不喜出门。更何况,奴婢们一直在外间,也并未见姑娘出来过。”
如此一说,薛柠也觉出不对来,连忙起身,前往栖梧宫。
栖梧宫里,此刻还乱着,管事嬷嬷正领着小宫女们,再次搜寻着。
一见薛柠来,众人齐齐跪下。
“都起来吧。”薛柠径直来到了月柔的寝殿,据那宫女说,昨夜是她们伺候月柔姑娘歇息的,可是,早上,没见她出门,再进寝殿时,人也不见了。
这就出奇了。
人,不会凭空消失不见的,除非,有恶人使坏。
一进寝殿,干净的一尘不染,只除了那张床上被褥乱了,想来是宫女们寻人,未来得及收拾。
薛柠来回环视几圈,并未发现异常。
她觉得是有人用药酒带走了月柔,可是,这寝殿里,窗户大开,气息早已散尽。
“你们昨晚可觉出有什么不对?”
宫女们齐刷刷跪了一地,春儿摇头,“奴婢们昨晚还伺候了月柔姑娘歇寝,后来,奴婢们就在外间伺候,一夜也未听见动静。只是,奴婢们昨晚睡的太死,今儿早上竟然误了时辰,可没想到,奴婢们准备伺候月柔姑娘时,却发现月柔姑娘已经不在寝殿。奴婢原也想着,或许,趁着奴婢们睡着的时候,姑娘出去散步了,可是,这不对啊。”
“的确不对。”薛柠眼眸锐利,“你说昨晚你们睡的太死,以致今早误了时辰?”
“是,奴婢该死。”春儿几个垂下头,懊恼不已。
薛柠却是笃定,定然是昨夜有人在栖梧宫掳人了。
该死,究竟谁人这样大胆?敢在皇宫掳人?
而且,月柔是凤瑾年自北疆带来的,她自小养在深闺,很少与人接触,就算在这皇宫之后,也是如此,一直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待在栖梧宫里,很少出来啊。
这样的姑娘,也不大会和人结仇的吧。
再说了,就算有仇家,能到北仓国皇宫,神不知鬼不觉的掳人?那也太.
等等!
薛柠脑海里猛地想起一个人来。
“跟本宫来。”她吩咐谢安,径直出了栖梧宫,前往忘忧殿。
这忘忧殿,乃赫连怜生住的地方。
薛柠想着,月柔来到北仓国之后一直安然无事,而这宫里,如今就赫连怜生一个生人,再者,他还是北疆之主。
她觉得,月柔失踪,一定和这厮有关。
忘忧殿里,几个宫人正在打扫。
一见薛柠来,众人忙放下手中活计,齐齐跪下行礼,“奴婢等见过皇后娘娘。”
“都平身。”薛柠径直往寝殿而来,发现,寝殿门也是开的,里头也有宫人在打扫,见到她来,亦是行礼。
薛柠狐疑,“住在这里的公子呢?”
“回娘娘,郝公子今儿一早就走了。”宫女回答。
“走了?”薛柠诧异,“是离开皇宫了?”
“是。”所以,宫女们才开始收拾寝殿。
月柔是昨晚失踪,赫连怜生一早离宫,薛柠几乎不用怀疑,就笃定是这厮干的了。
只是,他掳走月柔干什么?
月柔可是凤瑾年受故人所托照料的,这被赫连怜生偷偷带走,回头还不知怎样?赶紧得差人知会凤瑾年一声儿。
彼时,已经驶出京都的马车,正在人烟稀少的官道上飞驰。
马车里,女子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软塌上,身上盖着薄被,纤细的手指微微露了出来。
赫连怜生就坐在旁边,将那露出的手指捏在了指间,又细又嫩,让他有种想要捏碎的冲动。
不觉间,还真就加大了力度。
“唔。”梦里,只觉得被一头狼撕咬着,月柔又惊又痛的惊呼出声,猛一睁眼,就瞧见了一张俊美无匹又邪气无边的脸,顿时吓的心口一缩,猛地闭上眼睛。
噩梦,是噩梦!
月柔不但闭上了眼睛,还使劲在自己手背上掐了一把,唔,真痛。
她惊恐的再次睁开眼睛,男人邪魅横生的妖冶脸庞再次映入眼帘,唬的她再次惊叫出声,小身子几乎要从软塌上跳了起来,整个人如受惊的小兔子,嗖的就缩到了角落里,一双大眼睛恐惧盯着。
“你你你你,你怎么出现在我梦里的?”
之前那匹恶狼呢?
唔,眼前这人比噩梦还要恐怖,如果要选择的话,她宁愿继续与恶狼撕缠,也不要看见这男人。
“原来,小月柔经常在梦里梦见朕啊?”赫连怜生嘴角轻勾,低低笑问。
“不,没有。”月柔脸色惨白的否认。
即便是有,那都是噩梦啊,就如此刻。
等等,为何他的声音如此真切?她盯着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忽地,心口一窒,一种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
“赫连怜生,你是真的?”
赫连怜生轻嗤一笑,猛地倾身,凑近她。
“小月柔不信么?”
他猛地捉住她冰凉的小手,轻轻的放到了唇齿间。
“什么?”月柔已然头脑一片空白。
突然,他齿间一用力,月柔唔的痛叫起来。
想抽又抽不回,直被他咬出了一圈的牙印,还沁着血丝,他才作罢。
“你瞧,会痛,还是梦么?”赫连怜生舔了下唇上的血丝,轻轻笑问。
月柔缩在角落,哪里还觉得手痛,此刻,她全身的血液都已经凝固,一双美目只惊惧的盯着他,脑子都没反应了。
“呵。”赫连怜生见她这般,又是哼笑一声,“怎么?见到朕惊喜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这厮眼瞎,明明是惊惧,惊惧的喊都喊不出声儿了,此刻月柔浑身打颤,只觉得冷,从心底里觉得冷。
“你要带我去哪儿?”
好一会儿,她才从那惊惧的打颤中缓过来,想要发狠,但软软的声音还透着发虚。
“当然是回北疆了。”赫连怜生说着,抬手掀了掀窗帘,窗外,一行青山绿树慢慢驶向了身后。
月柔却在听见这话的刹那,眼圈瞬时就红了。
回北疆?她好容易才从那地狱逃出来,这混蛋又要将她带回去?
“烨哥哥,他若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月柔恨恨的发着狠道。
可下一刻,她的两片柔软的唇,就被他两指捏住。
赫连怜生不悦的蹙眉,“才多久没见?小月柔这胆子倒是长了不少。难道你忘了,在朕跟前提别的男人,会受什么惩罚?”
月柔小脸唰的惨白如纸!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哐啷一声停了下来。
月柔心下一紧,赫连怜生却是讥诮冷笑,“看来,他对你也有几分在意呢,这么快就追来了。”
月柔咬着唇,不发一语,但是,内心却是激动的。
然而,当赫连怜生掀开车帘,一鞭子就甩了过来。
薛柠命人直接掀翻了车顶,将车身劈成了四五分裂。
若不是躲的快,那鞭子就甩到身上了。
“是你?小八?”赫连怜生抱着月柔,一脸惊疑的看着薛柠。
薛柠收回鞭子,黑着小脸,没好气道,“不然呢?赫连怜生,你真是作死,胆敢在我北仓国皇宫掳人,你胆子真肥。还不快把月柔姑娘放了。”
瞧瞧这小姑娘,在赫连怜生这厮的怀里,吓的瑟瑟发抖,面无血色的,真是可怜。
“啧啧。”赫连怜生听着她的话,不住摇头,“小八,你可真是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