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修尧不知道自己胡思乱想了多久,等到他好不容易睡着的时候,旁边忽然又有了动静。
灯开了。
他立即睁开眼睛,侧头看向方锦白,她已经坐了起来。
“又怎么了?”
方锦白睡得头发凌乱,看起来有些傻里傻气,“我是不是没洗澡?”
她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味,一脸嫌弃,“就是没洗!”
莫修尧看了一眼时间,睡了几个小时后才想起这茬,她反射弧确实很够长。
“现在太晚了,起来再洗也没事。”他耐心道。
“不行!我要去洗澡。”方锦白坚持,掀了被子就要下床。
莫修尧连忙起来给她找了一双拖鞋。
方锦白没立即进浴室,而是走到了衣柜前,打开,然后发出一声疑问,“我的衣服呢?”
莫修尧狐疑地看着她,她怎么会认为他这里会有她的衣服?
为免她又瞎折腾,莫修尧道:“你先穿我的。”
方锦白也没异议,拿了一件浴袍就进去了。
隔着一扇门,水声哗啦啦的,莫修尧自然睡不着,也不敢睡,免得方锦白在里边出什么问题。
她这么折腾,估计今晚都没有能休息的机会了。
这么想着,莫修尧起身,下楼去烧了水。
等他处理了几个文件,端着一杯水上来的时候,方锦白也正好从浴室出来。
她头发湿漉漉的,显然洗了头。
往下一看,莫修尧眼眸颜色骤深,脸色也难看起来,“怎么这样出来?”
她身上穿的是他的浴袍,很大很宽,足足到了她脚踝,但她系得实在随便,露出了很大一片肌肤,风光半露,粉色诱人。
只一眼,他就移开了视线,但也只一眼,这一幕就印在了他脑海里。
方锦白神色却是无辜,“怎么样?”
她还特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没什么问题啊。”
这还叫没什么问题?
她平日里对他处处防备,不愿意和他有半点接触,怎么喝了个酒,不仅所有防备都没了,还这么随意?
难道她不知道她这幅模样对所有男人都太有冲击力?
莫修尧喉结动了动,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把水杯递给她,便道:“我想起来还有文件得处理,明天急用,你先休息,我去忙了。”
方锦白接过水,却是一脸不赞同,“这么晚了还处理什么文件?你这么多事情我都帮你解决了,怕什么?你消失了这么长时间,这些都不急,一定要先好好休息!”
这俨然就是妻子教训又关心丈夫的口吻。
莫修尧虽然知道这不是正常的方锦白能对他说出口的话,但听着,还是觉得心中暖流涌动,什么知道这是假的的理智都没了。
除了知道这是方锦白,似乎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心下深叹一口气,他终究还是妥协了。
不知道是对她妥协,还是对自己的内心妥协。
将吹风机找了出来,莫修尧走到沙发前对方锦白招手,“过来。”
方锦白没有异议。
莫修尧看着她这副模样,还是不大受得了,忍不住亲手给她重新系了带子。
整理完,他努力让自己忘记刚刚那一幕,拿起吹风机,嘱咐:“乖乖坐着别动。”
方锦白这回倒是乖巧地坐着。
莫修尧从来没给别人吹过头发,甚至连自己的头发都很少吹,怕吹烫她,又怕挥她头发太用力会弄疼她,所以动作缓慢又笨拙。
方锦白感觉得到,不由得抱怨了一句,“怎么这一趟回来,你连吹头发都不会了?”
莫修尧心念一动,决定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于是他故作漫不经心地问:“之前我有给你吹过很多次头发吗?”
莫修尧忙得很,哪会每天都有时间帮她吹头发,但只要他撞见她洗头,确实是很多次都会帮她。
方锦白想了想,道:“就算不是很多次,技术也没这么菜。你真的是莫修尧吗?”
莫修尧沉默不语,他也很想问,你真的是方锦白吗?
他们仿佛面对的不是同一个人。
他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他,她也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她。
她现在脑子里设定的背景到底是什么?他们的关系是什么?夫妻吗?
如果是夫妻……
方锦白醉酒的时候居然会有这种想法,那么是不是说明她也不是非常排斥他?
其实她内心应该也不见得多排斥他,至少今天晚上在那家餐厅里,她并没有拒绝他,就算是没反应过来,但她并没有拒绝他的潜意识。
思及此,莫修尧心情突然愉悦了。
但他不明白的是,方锦白为什么还一次次拒绝他?
到底是因为知道了什么还是纯粹厌恶他?
吹完头发,莫修尧微微垂眸摸了摸方锦白头发,确定完全干了,才收了吹风机,但从他这角度,总会不经意看到些不该看的,瞳眸微深,渐渐又清明。
他从来都是一个克制得住的人。
方锦白对他来说是个例外,有时候克制难,但也不是不可以。
她不清醒,他绝对不进一步。正如当年。
看方锦白这回乖乖地爬上床睡觉,莫修尧以为这一夜终于就该这么安稳结束了,谁知道他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等到他终于又快睡着的时候,旁边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搂住了他的腰。
莫修尧身体条件反射就要反击,但猛地意识到身边的是方锦白,手抬起一半又放下,但身体还是僵着的。
谁知道这还没完,方锦白一条腿还跨到了他腿上……
正压倒了他的某处。
她温软的身体正紧靠着他,他能够闻到她身上熟悉的沐浴露香味,但此时这味道也有些陌生,总让人觉得更好闻更诱人……
莫修尧呼吸微微急促,伸手就要将方锦白的手拿来。
谁知道才拿来,她又横了过来,不仅如此,还动了动腿。
这一动,对莫修尧来说比中了十枪还要命。
他曲起腿,想要挡开方锦白的腿,熟料睡着的她那么会见缝插针,腿直接从他曲起的腿下穿过,继续压住了他的某处。
莫修尧这会儿是动都不敢动了。
他动她也动。
她再动,他怕他就要做不了所谓的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