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得皱起眉,仍然强忍着。他捏着她肩骨的手,一只抬起捧住她的下颌,喊:“乔子晴!”声音沙哑而紧绷,却并称不上温柔:“你记住今天说得话,无论将来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不然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不会放开你。”
明明是发狠的话,却让她的心底震动。明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犹可以感觉到他对她的势在必得。仿佛要将他紧紧攥在手心里,拽在身边。
“嗯,我会记得。”明明是有那么多的疑问,可是有一种爱叫做坚定。不管他发生什么,此时的她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坚定与他在一起的。
所以她的承诺不是轻易给的,给了便是她的身心,她的全部。
古钧天终于放开她,然后重新抱她入怀。手臂紧了紧,真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去。
“钧天……”两人抱了良久,肩头才传来她的声音。
“嗯。”古钧天应,勒着她腰身的手臂仍没有放。那感觉好像他这一放,就会与她天人永隔一样。
“我胃痛。”她想要多安抚一下他的,可是又实在撑不住。
她的声音很轻,吐出的气息丝丝缕缕,仿佛已经痛到极致。古钧天这才想起她原本是不舒服的,放开她便看到她隐忍到满头的冷汗。
眼里闪过懊恼,马上将她打横抱起,一边上了台阶往病房走,一边向站在安全门外的两个保镖吩咐:“叫医生。”
两个保镖见状,马上跟过去。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最后确诊只是吃坏了东西,而且她有轻度胃炎。虽然是空欢喜一场,不过确定人没事,也终于让他安下心来。
乔子晴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的情绪已经完全稳住。安排人办了院手续,借着这次机会,古钧天还是让她彻底做了个妇产检查,然后找了专家医师帮忙调理。
他一直以为,她从那次车祸中救回来,身体恢复得不错便没事了。如今闹了这场乌龙才知,她短期内是不能怀孕的,不然危险性极大。所以失落的同时,古钧天又禁不住庆幸起来。真不敢想像,如果她真的怀了孕,他又要面临怎样的选择。
心情一天的大起大落,当夜晚归到平静之时,看着她睡在病床的小脸,觉得自己还是太过渴求。她还好好的待在自己身边,不是已经最好了吗?
乔子晴却不知,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摩擦,嘴里还一直安慰他,说:“钧天,你不要失望,今后咱努力,我一定会再给你生个孩子。”
这个时候古钧天的心又是软的,也是心酸的,可是又暖的,甜的。可是他把所有情绪都埋在心里,唇角只露出那抹浅淡又宠溺地笑,顺着她的发,说:“傻丫头。”
乔子晴住了院,古钧天最近下班后便直接往医院跑。夏初这几天由王妈照顾,他都已经有些兼顾不过来。还好,今天乔子晴总算可以出院。
说好要亲自来接的,结果被一个客户缠上了,眼看超过了约定的时间。反而她安抚自己,说收拾的有点累了要躺会,让他不要着急。
车子停在住院部楼下,推门下车。当他看到被管家用轮椅推出来的古泰时,他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叫什么。
“大少爷。”管家眼尖,先出声向他打了招呼。
古钧天微微颔首,才将目光调向父亲,喊:“爸。”
“好好的,怎么跑医院来了?”古泰问。
他当然不会自作多情,以为他是来看自己的。他都住了这么久医院了,他一次都没来看过自己。
“晴儿今天出院,我过来接她。”古钧天自然也不会照顾他的情绪,能这般心平气和地与他说话,已属不易。
“她怎么了?”提到乔子晴,古泰显得有些意外。
不是意外古钧天关心她,而是意外她为什么会住院。
“肠胃不舒服而已。”古钧天不是很在意地回答。
音落,空间里出现短暂的沉默。
“公司最近怎么样?”古泰问,仿佛两人都没有什么别的话题。
“挺好。”古钧天回答,然后抬腕看了眼表,说:“我先上去了。”
古泰点头。
“哎,大少爷——”管家喊,却没能阻止住他远去的脚步。
“行了,推我去公园吧。”古泰说,口吻刚硬。
管家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没想到这父子俩会变成这样。自己父亲明明还病着,古钧天甚至没问一句自己的父亲好不好。再低头看一眼古泰,他就不信他作为父亲,古泰心里一点都不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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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子馨离开后,日子平淡地过了两天。最近锦城市地面上,尤其是青爷曾经盘踞的一带,总是不太平。尤岄这边虽然相对稳定,可是多少受了影响。
他并不急着抢地盘,而是让小钟稳住手下的人。因为太了解,青爷手下那几个没有有用的,这地盘肯定迟早被瓜分,不过他不会将力气花在前期,而是要做最后的赢家。
“尤少。”大白天的,夜总会没有营业,也就他们这几个人。
尤岄从吧台挑了瓶酒开启,给每个兄弟倒了一杯。闲扯,瞬间分析当前的情绪。
小钟接了个电话,俯在他身边说了几句,尤岄脸色绷了下,马上站起身。
“尤少。”一群兄弟都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不由喊住他问。
尤岄仿佛这时才回神,将烟放进嘴里抽了口,才转头对他们笑着说:“乔子馨给的东西被破解了,我过去瞅瞅,你们先吃着。”
这里跟着他的都是心腹,所以都知道那东西关联着尤岄父亲的死,那是他最在意的东西,都表示理解,没有再拦。
尤岄上了外面的车,小钟跟过来坐在副驾驶座。被改良后性能良好的跑车飞出去,一路嚣张,直到他给杰森安排的住所。
市区,最隐密的社区。车子开进去,整个社区大道都看不到一个人影。静,静得透出诡秘。两人都不说话,乘了电梯上去24楼。
小钟有节奏地敲了门,里面传来很谨慎的声音,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