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潇捧着断去的听雨剑,心想:“唉,断了便断了,我也不能让它再续,也不能怪白猿。”
白猿道:“你这剑我瞧早就有裂痕了,只不过在我出手后才折断,但依然是我折断的,倒也无可厚非,辨别不得,不过你也别拿断剑来装可怜,我也不吃这套。”
宁潇心想:“这猴子做什么呢?我又没有招惹它,干么出口伤人?再也不想理它了。”当下道:“又不要你赔。”
白猿却冷哼一声,进入洞府之中,往后几日,白猿没有出来,宁潇也没有进去,在外边兀自修炼《神剑经》心法,倒也自由逍遥,而没有白猿的骚扰,觉得很是自在。
转眼半年,刘洋又是来到,带着饭盒而来,递给宁潇后,陪着宁潇聊着半年中南灵所发生之事,宁潇一人在山上,甚是无聊,不由听的很是有趣。
刘洋道:“宁师弟,你终于要做师哥了。”
宁潇奇怪道:“我怎么做师哥了?”
刘洋道:“前几天师父又收了一个弟子,这不是做师兄了吗?”
宁潇好奇道:“是么?那是男是女?多大了?”
刘洋道:“是个女孩,约有十一岁年纪,听说她是方家有宗主推荐信,所以拜入我们南灵的。”
宁潇道:“是么?那她叫什么名字?”
刘洋道:“她名方柳倩,我们都喊她方小师妹,宁师弟,她挺可人的,到时候我让她来看看你,不知道她来不来。”
宁潇摆手道:“看看就不用了,反正还有两年半我便下山了,到时候再看也不迟,只是在山崖闷的慌,没有人可以说话聊天。”
想到那只白猿,宁潇不进去,它也不出来,半年来倒也没有再瞧它一眼,随后两人聊了一下各自的修为进展,倒也没多大变化,于是再聊片刻,刘洋便告辞离开,宁潇看着他下山背影,心想:“唉,真是难熬的时间,不知道师父有没有把我忘了?”
他没有将断剑之事说给刘洋听,在山峰上演练了一套一层雨云剑诀,发现甚是熟悉,以练剑基本:一眼、二手、三身、四步法不断用着断剑而练,觉得没有四尺长剑时的飘逸之意,觉得很是惋惜。
而此刻忽有人道:“好吃,好吃。”
宁潇回头便看到白猿又不知何时出现,竟然又在吃刘洋所给之饭,心想:“这猴子鼻子真灵,半年不见,一见又是抢我饭吃。”
自己半年为进食,肚子不由咕咕直叫,心想:“刚才为何不边吃边和刘师兄聊天呢?竟然忘了这猴子?”
那白猿吃完,将饭盒一推,落在地上一片狼藉,宁潇见之,发现里面还有大把的饭菜,心中一怒,心想:“这猴子既然吃不了那么多,为什么还不留给我?”
当下持着断剑喝道:“白猿,我倒要叫你看看我半年来的成效。”
白猿拾起木枝道:“好说,让我看看。”
宁潇便是持剑平握,朝着白猿斩去,一道剑气猛地飞向白猿,白猿笑道:“不错,不错,比半年之前更加精萃了,不过还差些火候。”只瞧白猿持木枝对剑气一削,便是挡下宁潇攻势。
宁潇道:“你个猴子怎么懂剑法?可真是奇怪。”
白猿道:“天下奇怪之事本就数不胜数。”说着便是来到宁潇身前,接着一棍要打宁潇脑袋,宁潇连忙反手握住听雨剑抵挡。
白猿道:“头脑心眼如司令!”接着再攻宁潇胸口,宁潇见它速度极快,自然再挡,白猿又道:“手足腰胯如部曲。”接着再攻宁潇手足,而宁潇正用听雨剑反手相格。
宁潇则心想:“这猴子在说什么?好像他每说一句都攻我哪里,而我握剑姿势竟然被他左右。”
正欲改变握剑方式,而白猿又道:“内劲仓库丹田也。”再以突刺宁潇,而宁潇又是反手握剑而挡,虽说白猿这几招都没有灵力散出,可宁潇就是无法突围反击,实在憋屈至极。
白猿再道:“精气神胆须充足。”宁潇与他拆解几招后,发现自己一直受制于它,心想:“它在教我吗?”
白猿道:“内外功夫勤修炼,身剑合一方成道。”又是攻击宁潇,而宁潇此刻已经没有了憋屈之意,化为欣喜之意,没想到这白猿正教导自己起来,心想它也会感恩,不忘饭香之情。
白猿又道:“丹田譬犹仓库。蓄内劲之所也。身剑合一者。剑恍如其人肢体一部。凡其人之内劲能直贯注剑锋。则其锋不可犯也。”它说完此话,便离开宁潇之区,兀自在山峰上练剑。
宁潇则在旁观看,只瞧得白猿持的木棒化为一道道剑气,不断在白猿身边围绕,而它持棒与宁潇之前被受制一般,反手垂臂持棒,棒尖在耳上沿部位,而它如此一练,忽往复收,行多停少,更觉一股爆炸之力在其身上体现。
宁潇不敢怠慢,专心致志,待到后来,白猿便不再施展,而是停了下来,宁潇不由拜道:“多谢白猴子教导。”
白猿道:“我没有教导你。”
宁潇道:“刚才若不是你说使剑的奥义,恐怕我再有三年也不知所以。”
白猿道:“那关我屁事。”说着便打算进入洞内。
宁潇忙道:“白猴子,你等等,我还有好多问题。”
白猿一听,连忙对宁潇又是刺了过来,宁潇感到对方来的甚是快速,不敢大意,反手格挡,便持剑快速从它木枝前端削上,眼见便要削到白猿手指,而白猿对其一掌,打在宁潇胸口。
宁潇摔倒在地,道:“你使诈,竟然用手。”
白猿道:“哼,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这粗浅道理你不懂吗?以后不要来烦我。”
宁潇又是站起,对白猿道:“看招。”说着使剑再攻,白猿道:“臭小鬼,你还蹬鼻子上脸了。”当下又是与宁潇对招几次,持以木棒打在宁潇身上,使得宁潇顿时感到身体一阵麻痹,而摔倒在地。
而宁潇再起身,回忆之前白猿所施展剑术,于是将之付诸而出,白猿见到,便与之再对几招,本想就此打倒宁潇,但想还是让其演练完毕,于是宁潇攻,白猿守,宁潇无论如何攻击,都碰不到白猿一根毛发。
待到最后,白猿见宁潇施展完招式,便一打宁潇胸口,让宁潇猛摔出去,随后进入洞中。
宁潇只觉胸口大闷,心想:“它刚才使的招式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和石壁上的人物一样,莫非它在石洞住久了,便学会了?”
慢慢站起身,心想:“我这半年来修炼《神剑经》第一层已然初步大乘,该是修炼第二层的时候了。”想完后,进入山洞之中,只见那白猿正兀自打坐,一副老态龙钟的表情让宁潇心中好笑。
不过白猿也没有再赶宁潇离开,只是对他视而不见,宁潇看向石壁心法,不由开始默记,第二层“控剑”其中写到:“一寸匕一寸行之,所谓险中险,即剑不离手,手不着剑是也,而灵之驱动,反为其道,灵控剑,剑飞手,剑中灵,百注也,神与之辅,贯彻通体,与丹田剑灵合一,控自剑,控别剑,皆为之控剑也......”
宁潇心想:“原来如此,这控剑不是单单控制自己的剑,还控制别人的剑,不过白猴子的一击下就让我麻木又是第几层心法招式?还有心法上说丹田剑灵?难道不是天眼剑灵吗?”
宁潇虽然心有疑问,不过不会往下再看,不然贪多也会引发走火入魔,当下默记第二层心法,开始打坐入定,白猿见他要在此地打坐,不由喝道:“出去,别打扰到我。”
宁潇心想:“它对我教导之恩,让它住吧。”当下也不多说,离开洞中,来到外面,坐在石桌上,开始入定打坐起来。
一入定便是几日时间,宁潇随后睁开眼,打算试试第二层功效,将断剑听雨拔出,一掐剑诀,于是便是让听雨剑颤抖起来,宁潇甚是高兴,不过只不过片刻时间,又毫无动静起来。
宁潇想到:“啊,是了,要用剑灵。”用神念内视自己身体,发现丹田之中有了一股似剑灵气,宁潇心想:“大师兄和三师兄说是在脑中,可是我的为什么在丹田呢?”
宁潇着实想不通,干脆不想,于是再念动心法,与之剑灵结合断剑,却比刚才更有成效,使得自己与听雨剑有了一丝联系,心中甚是高兴,心想:“待我第二层修炼完,便去看看石壁上的第二层剑法图了。”
将听雨剑收入剑鞘之中,便是再次打坐起来,接而过去数月,刘洋又是前来探望宁潇,见宁潇正兀自打坐,不好打扰,于是守在一边等候,但一日时间宁潇都没有回神,只好将带来的竹编饭盒放在宁潇身侧,于是便下山。
待宁潇转醒,发现身边多了饭盒,心下宽慰,心想:“刘师兄又来看我了,他与我现在的年纪一般,以后或许还真是难兄难弟......不对不对,我是难兄,他是福弟。”
自嘲笑了笑,拔出听雨剑又是在山巅上兀自练剑,使得周围树木纷纷对着宁潇靠拢,似有万物归宗之意,而此刻却听到一阵“哧哧”声,宁潇不用回头观望也是知道,又是那只猴子再偷吃自己食物。
于是便道:“白猿大哥,给我留点,我可是半年没有吃饭了。”
宁潇转身,不由对白猿一笑,白猿见之,心想:“这小家伙被我欺负成这样,还笑的出来,还当真奇特,应该说他才是疯子。”不过听宁潇之言的随和,也不愿再像以往一样不给宁潇饭吃,道:“好说,好说,不过就是没有腥味,觉得淡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