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是左将军岳彦帐下,北军司马曹操,这是我的腰牌。”曹操來到众人面前,勒住马匹,也沒有下马,直接从腰中掏出了一块北军的腰牌,递给了那个巡逻队长。
巡逻队长看后,沒再说什么,直接将腰牌又还给了曹操。
曹操指着许攸道:“这位也是岳将军帐下的军司马,只是白天來京城办事,忘记带腰牌了,现在我是特地來找他的。”
巡逻队长看了一眼许攸,怎么看都不像是军方的人物,但他也沒有为难曹操,摆摆手,便带着人走了,毕竟北军里的人他是惹不起的。
巡逻队走后,曹操翻身跳下马背,看到许攸一脸的怒意,便问道:“子远,看你一脸怒气的样子,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沒什么事情,就是被刚才巡逻队给气的,曹孟德,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许攸虽然感到被袁绍等人给羞辱了,但并不愿意说出來,怕丢了身份,这才隐瞒了起來。
“我是特地來找你的。”曹操道。
“特地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许攸问道。
曹操左顾右盼了一番,看了看这里的环境,当即说道:“说來话长,何况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若是再遇到巡逻队的人,总不能还要一遍一遍的解释吧,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行吗?”
“可以,那我们就去凤月楼吧,我在那里有间房间。”
两人商议已定,曹操翻身跳上了马背,然后伸出手,一把将许攸也给拉了上來,两人同乘一匹战马,径直朝凤月楼而去。
两个人前脚刚走,一个黑影便从黑暗中走了出來,正是颜良。
他见许攸气走,便偷偷的跟了出來,看到已经绝尘而去的曹操和许攸,便发出了一声冷笑,并低声说道:“许攸这个时候和曹操相会,肯定有什么猫腻……看來,杨露被救走的事情就是许攸干的,他娘的,那场大火差点烧死老子,如果真是许攸干的,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话音一落,颜良便抄近路去了凤月楼,他身手矫健,动作迅速,很快便到了凤月楼。
此时,曹操和许攸已经在凤月楼里了,他询问了一下许攸所在的房间,特意要了一间与许攸相邻的房间,然后叫了一些酒菜,也不叫姑娘,把门掩上,贴耳在墙壁上,偷听隔壁的谈话。
凤月楼里,许攸和曹操对面而坐,年轻貌美的姑娘们送上了酒菜时,便问道:“许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
“沒有了,你们都下去吧,我与朋友有些事情要谈,若有需要的话,会再叫你们的。”
“喏。”
姑娘们都对许攸都显得毕恭毕敬,应了一声后,便纷纷退出了房间。
曹操还是第一次來凤月楼,看到这里的姑娘对许攸都很恭敬,而且举手投足间还可以看见一种大家闺秀的感觉,不禁赞道:“我早就听说这里了,只是一直沒有钱财來这里玩耍,沒想到子远兄竟然是这里的常客……”
“我在京城内一无驻所,二无亲朋,不住这里能住哪里。”
“你为什么不住客栈呢?”
“客栈怎么能跟这里比,这里有成群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我是百看不厌,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只要给足了钱,便可以整宿的抱着姑娘睡,若是想玩点新鲜的,你可以一次叫來几个姑娘一起陪你过夜,若是叫上两个姑娘,就叫做双飞燕,三个呢?就叫燕子三抄水,四个呢?就叫四凤戏一龙,而且这些姑娘花样百出,每一个來到这里的男人,都会被这里的姑娘把他们的精力弄干弄净,孟德兄,要不要一会儿我也给你找几个姑娘试试。”许攸笑道。
“呵呵,如果子远兄肯请客的话,我自然也不会见外,只是,我们來这里是谈正事的,还是谈完正事后,再说这些姑娘的事情吧。”
“正事,寻欢作乐不就是正事吗?”许攸冷笑了一声。
曹操呵呵笑道:“子远,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我这次來找你,确实是有正事,我今天接到了一封家书,是家里寄來的,说老父亲又病重了,而且这次还很严重,只怕快要不行了,我一看到这,就再也坐不住了,准备明天一早就回家看个究竟,只是我这一走,感觉挺对不起岳将军的,岳将军明日就要率军出征了,可我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实在有点说不过去,所以,我想请你去给岳将军当参军……”
“请我去当参军,曹孟德,这样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出來,你都不在他的帐下干了,凭什么又扯上我,不去。”许攸果断的拒绝道。
曹操怔了一下,眼睛骨碌一转,便嘿嘿笑道:“子远兄,你不必回答的如此爽快,自古忠孝两难全,老父亲病重,我若是不回去看看的话,实在说不过去,何况百善孝为先,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回去,不是我不想在岳将军身边待着,是因为有特殊原因,而且岳将军待人亲善,人虽然圆滑了点,但却很正派,一直以拯救天下黎民为己任,力求倾其毕生之力,打造一个太平盛世,这半个月來,从他的所作所为就不难看出,岳将军确实是做实事的人,十常侍之所以能倒台,其根本原因就在岳彦,反正我是对他佩服不已,只是他现在身边无人能够为其效力,若是你去了,肯定会受到重用的,总好过你在袁绍的身边摇尾乞怜吧。”
“曹孟德,你才摇尾乞怜呢?袁本初对我好的不得了,我在凤月楼的所有花费,都是袁本初给我的,而且小时候我落水的时候,袁本初还救过我一命,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么多年來,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就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救命恩人,什么救命恩人,你是说,十五岁那年,我们三个人一起去河边玩耍,你意外失足掉入水中的事情。”曹操突然紧张兮兮的问道。
“对啊!当时他不是把你也给救上來了吗?”许攸道。
曹操愤怒的猛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大声的叫道:“胡说八道,那次你落水后,第一个跳下去救你的人是我,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从水底拖起來,但因为水流太急,我们离河岸越來越远,我拼命把你带到河岸,最后沒有力气的时候,才向袁绍求助,从始至终,袁绍那家伙就最后出了一点力而已。”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是他把我给拽上岸的,然后昏昏沉沉的看见他又去拉你……难道,难道这么多年來,我一直误把袁绍当成救我的那个人了,搞了大半天,救我的人原來是你。”
“亏你还是饱读诗书的才子,你也不用脑子好好的想想,袁绍那个时候刚学会游泳,有时候连水都不敢下,怎么可能会去救你。”
许攸震惊了,彻底震惊了,原來他这么多年,都一直是错的,错误的以为,袁绍就是救他的那个人,这才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即使袁绍言语中有什么讥讽,他也忍了,毕竟是救命恩人嘛。
可是听完曹操的这番话后,许攸恍然醒悟,原來曹阿瞒才是他真正的救命恩人。
“阿瞒,这件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为什么我从來沒有听你提起过。”许攸问道。
“自从那次你掉入水中之后,我们就聚少离多,而且也因为那件事差点要了你的命,所以我才和袁本初商量了一下,决定从此再也不提那件事,生怕会刺激到你……”
“这么说來,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那可不是,你若是不提及这件事,我至今还不知道原來你一直错吧袁本初当成救命恩人呢?”
“额……阿瞒,你从小就很奸诈,这一次,该不会是为了说服我去帮岳彦,故意说谎的吧,你可敢对天发誓吗?”
“有何不敢。”
说着,曹操便举起手,对天发誓道:“今日我所讲的每一句,若是有半点虚言,就让我曹操这辈子断子绝孙……”
许攸见曹操信誓旦旦的发誓了,便信以为真了,说道:“看來你果然沒有撒谎……”
曹操见后,脸上便浮起了一阵笑容,可心里却急忙又暗暗起了一个誓言:“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刚才我曹操满嘴虚言,随便起了一个誓言,心不诚,则不灵,还请神明莫怪,千万不要让我断子绝孙啊……”
“阿瞒,你刚才说,我若是去了岳彦那里,就一定会受到重用,这句话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岳彦手下就缺少像你这样的谋士,你若是去了,肯定能够为谋主,也可以尽情的展现你的才华,上次你帮他查出了杨露被关押在什么地方的事情,他就对你赞不绝口,还说以后要重谢你呢?”
“上次那事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不等许攸把话说完:“砰”的一声巨响,房间里的门便被人一脚踹开,颜良凶神恶煞的站在外面,两眼瞪得跟灯笼似得,指着许攸大声叫道:“好啊!许子远,原來别院的那件事真是你干的,你他娘的差点把我一把火给烧死了,今天我若不杀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就对不起主公。”
话音一落,颜良便冲了进來,抡起拳头便朝许攸直接砸了过去,如同钵盂般大小的拳头,快如闪电,眼看就要砸中一脸惊讶的许攸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