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短剑、长刀、碎甲,入眼是一片狼藉,二月初五,蓝北墨放下了军中所有的事情在呼也焘然的带领下与苏楚轩一同潜入了突厥的王宫。
一路上,三人走过了漫长的城郊古道,放眼望去,四处尸体横陈,断剑残甲凌乱的在地面上散落着,战火的硝烟还未曾彻底消散,残烟升腾,笼罩着苍茫的大地,北风吹过,卷着风沙模糊了眼前的景色,带来了几分深切的苍凉、
“我们走后面,后面守卫是我的人。”呼也焘然抬头看了一眼王宫的城门,低声对身后的两人说道。
门被轻轻的打开,露出了一个脑袋,呼也焘然看见之后低声道:“是我,快些开门。”
呼也焘然点点头,伸手对蓝北墨示意了一下,三人鱼贯而入,很快城门又再次被关上,像是从没有人进入过一般,十分的平静。
被称作那措的人皱着眉头想了想,片刻后点点头道:“这两日亦罗可汗确实带了一个人回来,只是那人是个女子,生的还十分漂亮。”
“既然你见过她,那你可知道她现在住在哪里?还有,亦罗有没有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说这话的时候,呼也焘然的目光下意识的看了蓝北墨一眼,却见他的脸上仍旧是那抹淡漠的神色,仿佛他所问的事情与他无关一般。
“好,我知道了,你现在告诉我她住在哪里。”呼也焘然见那措似乎要打开了话匣子,急忙制止住了他。@$%!
“有没有侍卫的服装?给我拿来三套。”呼也焘然转身看了蓝北墨与苏楚轩一眼,见他们两人早已经准备妥当,便对着那措说道。
面对如此的手下,呼也焘然此时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但一想到安长溪如今还在宫中,也没了与他理论的兴致,狠戾的说道:“还不快去拿来!”
作为突厥的王室,呼也焘然在这王宫之中生活了二十年,对其中的道路自然是了如指掌,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三人就已经来到了迎露阁的门前。
蓝北墨凝视着迎露阁的大门,随即道:“我们跟着进去。”
“自然不是跟进去,王爷的意思是,将他们……然后我们顶上。”苏楚轩见呼也焘然的反应有些强烈,不由得低声解释道。
还不等那人喊出声音,他的手极快的在那人脖颈后用力一敲,人便软软的摊在了地上,随后他如法炮制,第二人,第三人也都应声而倒。
跟在侍卫身后缓缓的踏入了迎露阁的大门,不知为何,蓝北墨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动的厉害,像是即将要面对什么一样,无论他如何平复都无法让它安静下来。
在院中守着是三人心之所向,一来能够快速的将安长溪救出来,二来有什么事情还能够及时得知,实在是天时地利啊。
此时迎露阁之中除了屋中的安长溪便就只剩下三人,蓝北墨将头上的帽子摘下,对二人点了点头,轻轻的打开了迎露阁的房门。
缓缓走入内室,安长溪此时正安静的躺在床上,脸色十分正常,看起来亦罗果然没有亏待她。
手轻轻的拂过安长溪光滑的面庞,似乎像是隔了许久都没有见过这记忆之中永远都无法抹去的容颜了,此时此刻,蓝北墨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激动,欣喜,甚至有了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门外此时响起了轻轻的敲击声,蓝北墨知道这是苏楚轩与呼也焘然再询问他是否安全,他走出内室,亦同样敲了敲门示意一切正常。
这几年来,两人相处的情景不断的在脑海里循环着,或许是上天眷顾,或许是前世姻缘,总而言之,两人能够相携走到今日,已是实属不易。
门外此时再次响起了敲击的声音,蓝北墨知道事不宜迟,当即将还在沉睡的安长溪轻轻的抱在了怀里,那温热的触感让他感觉十分的熟悉十分的安稳,是她呢,终于她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虽然心中十分疑惑,但是眼下几人身在突厥王宫,根本就不是一个适合叙话的地方,蓝北墨低声在安长溪耳边道:“溪儿,我与苏将军前来救你,外面的守卫十分严格,可能会委屈你一些,我们快走,事不宜迟。”
这样的感觉让蓝北墨很不舒服,但他却也没有多想,毕竟方才是他不小心将她弄醒了,她耍个脾气倒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他们现在必须要出去了,不然一旦等到天亮以后,那事情就麻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