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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1 / 1)

自从巫受到剑阁的重创,同时丧失了牛角弯刀,蜀地的每一个阴魂退居极乐山。巫害怕了,因为他曾经也是一个灵魂者。

正如巫所说,它消灭了剑阁后,就开始了对心中唯一的异性心灵的品味。每天陪伴着卫依梦在藏娇阁,阁外发生的一切都托付给宋青打理。

阴魂者身上暴发出像枯叶一样的皮肤病,有指甲盖大小,成不规则的鳞状,不痛不痒。却使整个阴魂界躁动了。宋青不得不面见藏娇阁,报告阴魂界自诞生以来的巨大肌体危机。

每一次,巫都是在阁下接见宋青的,自从它蛰居藏娇阁以来,任何动物也不许进入藏娇阁的上面两层,当然金毛鼠除外。

“你对它了解多少?”巫问宋青。

“不怎么了解,它好像是一夜之间就在它们身上出现了。”宋青回答。

“它们,这么说你身上没有。”

“是的。当然,我已经统计过了,我们还有三分之二的战士身上没有。凡是有那种皮肤病的,都变不成了猫儿。”宋青奇怪了,为什么巫就没有表现出震惊呢,难不成巫的心灵真得被卫依梦的姿色气质吸引了。

“你打算怎么办?”巫问。

“自从我被巫从大重庆救回,巫就不再称呼我大统领了。看来它心里已经放弃了赋予我的大统领地位,现实中又找不到我这么一个精通阴魂与灵魂的统领者。”宋青心想。

两张对视的面具下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隔离。就像灵魂者在心灵上隔离阴魂者一样。为了我们的势力,必须将爆发皮肤病的人隔离。让它们离开极乐岛,在岷江东岸接受奴隶中医师的救治。”宋青胸有成竹地说。

“还是让它们在大渡河南岸吧。一旦那种病不可逆转,就让它们去深山中自寻生路。”巫说。

“这么说,妖魔的巫术也-------”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潜心研究更强大的作战力量,怎么会对躯体上的疾病感兴趣呢。你还是多动用些空中与地面的力量,从灵魂者中抓获更多的医药者,让他们解决吧。看来像你曾经说的,这是一场试验。无论成败,那些医药者都会对其很感兴趣的。他们才不管病症的载体是什么。”巫说。

“看来巫确实比我要有智慧。”宋青想。

“妖魔的巫,它们很痛苦。”

“当然了,任何病症都是寄生物,相信没有一个生灵愿意被病症寄生。看看森林中的树木吧,它们的皮肤上不也寄生着各种看上去不痛不痒的植物吗。”巫说。

“妖魔的巫,我是说,那些暴发病症的阴魂者,它们的肉体媾和器官面目全非令人呕吐。我怀疑**成为这种病的传播途径。”宋青说。

“为什么?”巫问。“难道你不沉醉肉体的本质快乐吗?”

“不。”宋青回答。“我是性冷淡。”

“太可惜了,你应该让医药者帮帮你。身为阴魂者,应该将肉体的各个方面开发,而你丧失的却是肉体最为美妙的一面。太可惜了。”巫连连惋惜。“养肉体干什么,还不是为了满足媾和器官,感觉肉体的美妙存在。”

“妖魔的巫认为在下的怀疑有根据吗?”宋青问。

“你应该将你的怀疑告诉那些医药者。对了,自从从大重庆回来后,你不是经常进入天牢与蜀地三足交流,企图套出消除体内剑影的奥秘吗,此次你就--------”

“我问过章达卡了,他说,‘阴魂者只对自身的头脑负责,不对自己的身体负责,所以身上会暴发出奇怪的病,并且以后还有更多稀奇古怪的病,这都是必然的’。”

“这么说,你怀疑,拥有越长的岁数,身上就会积累越多的病痛。”巫不瘟不火。

“很多病患的阴魂者都有这样的联想。”宋青说。“真是难以想象,病症暴发不几天,它们就会有那种苟活于世的想法。这还是不痛不痒的病,就当身上长出了赘肉嘛。”

“你理解蜀地三足的意思了吗?”巫问。

“他的意思,阴魂者是干什么,在色声香味触方面毫无节制。所以身上出现了乱交病。”

“或许吧,我们阴魂者离开灵魂者总是活得不舒服自在,而他们脱离了我们反倒活得更舒服自在。”巫说。“带着我的建议离开吧,一刻不看见卫姑娘,我就魂不守舍。”

阴魂这个黑洞,吸食着灵魂者的一切以及万千生灵的美好,为所欲为地将一切美好带人黑暗的旋涡,留下的是枯朽。不,它们还没有火灵精怪的力量。灵魂者进入阴魂界,总是能够得到人类的进程必须的一些文化。

大统领的布告再次出现在蜀地的每一个村落中,一只汉奸鸟与一对阴魂者结合的抓捕医药者的行动开始了。这是大重庆之战,人们看到牛角弯刀变成号角后的阴魂者首次出动。

“放心吧,既然已经看见了昭示和平的号角,那么战争离我们就不远了。”医药者安慰着家人。

这次抓捕医药者的行动完全是由那些患有奇怪皮肤病的阴魂者完成,因为,在宋青心中,它已经有了一个对患病阴魂者最好的治疗场所——大重庆。因此,抓捕行动背后,是患病者的迁移。它们从极乐岛出来,遍布整个蜀地村庄抓捕医药者,然后直接进入大重庆。

宋青看着朝天门广场后面倾塌的自己的宫殿,自从那次战争后,没有一个生灵打扰宫殿以及围绕宫殿的建筑,它们还是那样饱经风霜,不胜疮痍。他们是不敢涉足,还是不愿意涉足,宋青想。

“去,到倒塌的宫殿下降我的象牙宝座搬出来。”宋青对身边的阴魂者说。

感触着满目疮痍,现在它庆幸,当初还是尊重灵魂者将宫殿周围的树木花草留了下来。眼前的疮痍,是它脑海里永远不可治愈的病痛,周围的树木还在能够遮掩它的伤痛,它这样自我安慰的。宫殿后面的甘泉树苍郁地挺立着,环状屋舍完好无损。

看着战争产生的废墟,它多么希望自己拥有剑阁的神奇力量,或者巫的妖魔巫术,这样它也会像巫那样悠然自在。

“,没看见我站在这里吗。谁让你们将宝座搬向后宫了。”宋青叫道。

两个阴魂者将大统领的宝座搬到覆盖着断裂青铜刀的殿前广场上。宋青坐下来。

“大统领听说了吗?”阴魂者看到大统领心平气和地坐下,问道。

“什么?”

“灵魂者说,牛角弯刀变成了号角,和平很快就要到来,百年云集就要消散了。”阴魂者说。

宋青吃惊地站起身,在阴魂者嘴边问,“中华一脉河东的牛角弯刀吗?”

“正是传说在解池中的。”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宋青问。

“就在妖魔的巫手上。”

“难道大统领没有见到吗?据说妖魔的巫与无相人在此决战时,大统领也在这里呀。”

“那时巫让我藏在宫殿下的地下室。”宋青说。

“当天的战况应该能够从图书馆查阅出来吧。既然灵魂者见证了,他们就一定会写在竹简上。”

宋青平和的口气变了,厉声戾气地对身边两个阴魂者说:“你们是信奉妖魔的巫,还是信奉神奇的传说?”

“我们怀疑传说。”

“既然,我们的生存必须依赖岁数,就不要在意灵魂者的传说。就算是和平来了,我们也只是蛰伏在黑暗中了,昼伏夜出会令灵魂者更加不平和。有了岁数,什么都有了。”宋青说。“好了,布告下去,凡是患病的战士,必须在甘泉树的泉水中浸泡一刻钟。我是说赤身裸体,一丝不挂地浸泡。”

“这样会有疗效吗?”

“贵在坚持。”

每押来一位医药者,宋青都要目睹着他对阴魂者进行诊断,并且当面将诊断结果说出来。蜀地的整个医药集团的人都被带到了大重庆,每一个都经历了对阴魂者的诊断,结果千篇一律。

“这么说吧,”医药界的大师级人物对宋青坦言,“你们阴魂者是万千生灵的病痛,寄生在万千生灵身上,以直接或间接的方式吸食着万千生灵。而**,是个体的病痛,个体对**的实施过程,吸食着个体身上所有的机能。因此,**所产生的病症是综合病,无药对症。你们看那长江水,因为上游的森林被你们大量砍伐,因此,长江上游所有的支流输入给长江的都是秽浊的水,下雨时水土流失更甚,说大了,这是大海通过江河对大地的吸食。形容在你们的行径上,不是很贴切吗?”

“那么,怎样恢复我们的生机呢?”宋青问。

“文化人有姓氏。你们连姓氏都抛弃了。为了方便**,戴上了面具,满足**的一次次快乐后,无形中**却在你们体内根植下综合病。”医药大师说。

“怎么恢复我们的生机呢,大师?”宋青又问。

“患病的无从对症,没有患病的可以预防。”大师说。

“这么说,这种病是传染的了。”宋青说。

“你可以在你的同类身上试一试呀,只要与它们交媾一场,保证你也患上寄生性皮肤病。”大师说。

“不是说综合病吗?”宋青问。

“寄生性皮肤病只是综合病中显性的,隐性的病症多了去了,你好好总结总结患病的阴魂者与没有患病的阴魂者之间有什么区别。首先是媾和器官疲软,然后,浑身乏力,接下来整个机能开始颓败,用不了几年,身上的鳞状干枯型肌理就开始掉落——”

“够了。”宋青叫道,它缓了缓气问道,“你们的集团中还有多少医药者能够诊断得这么深入?”

“应该没几个吧。”

“这么说,你对这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病症的发展完全靠自己的推断?”宋青问。

“刚才不是用最贴切的大自然实施形容了吗。在大自然中很多微观与宏观有着统一的规律。对于一个肌体来说,他也就是整个器官组合成的大的生命体。缺少了哪一个器官也不能。人少了肠道能够是人吗?那是死人,或者神人。”大师说。“宋青,你也是从灵魂者过来的,总不会怀疑医药者在病症面前的诚信吧。”

“这个人好大胆。”宋青想。它不在乎灵魂者对自己的挖苦讽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统领身份,足以安慰它为了高贵身份所实施的一切罪恶,以及一个罪恶者受到的唾弃。

“我可以走了吧。”医药大师问深思的宋青。

“你们对这种病症感兴趣吗?”宋青问。

“怎么会呢?”

“啊哦?!”

“确实不会呀,你想想,你们妖魔的巫都治愈不了,我们有奈何得了呀。”医药大师说。

“总会从万千生灵身上尝试调和出治愈它们的药品的。”宋青说。

“就你们万千人想当然交媾的几十年,这种行径早已违逆了神让灵长的人长媾和器官的本意,那么,神还会在万千生灵中种植下与他的本意相左的医药密码吗?”大师反问。

“你不会是听到了什么,才怎么坚信吧?”宋青问。

“牛角弯刀变成了号角,天日就要出来了,饱受战争的事物都欣欣向荣呀。但是,战争与和平跟我们这些破解万千生灵密码,创造医药的人有什么根本的关系呢。”大师说。

“你们应该清楚,阴魂者不好受,灵魂者必然是殉葬品。”宋青说。“每一个身处大重庆的阴魂者都是你们的医药试验标本,而你们的每一个医药者只能研究阴魂者身上的病。”

“百年云集下,我们中有多少人需要我们救治呀。”

“有酒。”

“酒被尘封了。”

“启封呀。”宋青说。“再说,文化人的学习力很强,我们垄断了医药集团,不两年,灵魂者中又诞生了医药集团。为了活下去,灵魂者阴魂者都要想办法的。”

“宋青,你确实温和多了。”医药大师笑道。

“巫的一些东西,总能扼制剑影对我的摧残。”

“这么说,你体内的剑影治愈了。”

“如果我要扒皮,依然扒下整张皮。”宋青摘下面具恶狠狠地对医药大师说,随后戴上了面具。“对了,你刚才说可以预防,怎么个预防法?”

“你们管制我们,却不会管制自己,所以在你们身上暴发了大量的腐败。懂了吧。”

宋青清楚的知道,它的高高在上,完全依仗每一个阴魂者,如果阴魂者一天天分解,或者病痛下去,那么,谁来巩固它的地位呢,它的高高在上又何以针对。因此,它在离开大重庆之际,还是对那些留在大重庆的三分之一的阴魂布告了规矩:定向交媾;没有命令不准离开大重庆;安心治病;不准向灵魂者滋事;不准单独在大重庆游荡,以免不必要的伤亡;每天一刻钟的甘泉治疗。

宋青也不确定它布告的规矩,那些患病的阴魂者有多少人能够恪守。但它还是毅然决然离开了大重庆,因为它也是一个重病患者,离不开巫的治疗。

它觉得,对病症没有暴发的阴魂者制定严格的规矩是迫在眉睫了。不然,制造七宗罪的阴魂界会灭亡于七宗罪。文化人有实名制,而它也要像文化人那样让阴魂者的欢爱对象固定下来,它颁布了严厉的规定:所有阴魂者只能一对一的面具是重复的,而且这对异性欢爱的面具必须有着一模一样的脸谱,并且相同脸谱下面的阴魂者必须形影不离同生共死;不准以猫儿的形态交媾。

以上对为患病的阴魂者的规定很快就得到了落实。

那些在大重庆的甘泉树下治病的阴魂者,脑海中出现了恐惧的思想。忍受着阴魂者身上的病毒分秒不停地浸泡,甘泉树枯萎了,叶子落在泉水中,泉水变成了黑色,甘泉树一下子就干枯了。这时,医药集团蓄谋已久的计划开始在患病的阴魂者中间实施,医药者在尽力救治阴魂者病态的同时,释放出一个个传说开始瓦解阴魂者对疾病与和平的唏嘘。这些阴魂者相续逃离大重庆,隐遁人烟未至的深山。

“怎么可以,它们可是有过长命百岁的战斗经历,怎么在医药者的传说中就这么瓦解了。流氓!它们这是流氓行径!”手下前来报告后,宋青咆哮着,心里又想,只要自己还保有大统领的身份,就没有什么好藏匿的。

“确实,对于战士来说,逃匿的这种行径就是流氓行径。”报告的阴魂者在宋青身边敷衍着。“大统领精心安排它们治病,它们却选择逃匿。”

宋青缓了缓气说道:“不过,想想它们的逃匿也未可厚非。不管灵魂者怎样对它们煽风点火令它们的精神防线崩溃了,只要它们还活着,当多年以后,它们听到阴魂界新的雄风,以及我们新的娱乐后,它们会返回的。”

“肯定了。当它们感觉自己岁数将尽时,就会回来。也有可能,过些日子它们就回来了。没有人烟的地方,生存总是非常艰辛无聊的。”

“近些日子,我们必须对深山老林发动一场战争。”宋青说。

“什么,对深山老林发动战争?”

“获取新的食物。长年累月吃着鸟肉,太乏味了,并且送入我们的战士嘴中的肉都是现成的。真可惜呀,吃着肉却看不出这样的肉来自哪一种生机勃勃的飞禽。所以,我决定近日里发动我们数千名战士去深山老林里围猎,已经不记得上次捕获走兽是什么时候了。”

“这么说汉奸鸟已经侦察好了。”阴魂者兴奋起来。

“就在青衣江的上游,距离极乐山不远呀,居然偷偷摸摸地群居了好些个飞禽走兽,居然还有文字。”宋青说。“安逸的日子总在麻痹我们。如果不定期搞个战争,万千生灵还以为我们沉醉了。竟敢将安乐窝放在我们的上游。”

“汉奸鸟传回来怎样的文字?”

“韵雅魂安。好一个雅安居,我要对它断韵销魂。”宋青说。

“太好了,目标明确,可以大刀阔斧地杀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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