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碰到冯臻的事儿,蒋立坤永远都成不了那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在他被冯臻当作一个孩子纵容、宠爱了这么多年之后。
在察觉到蒋妈妈最近越来越少打来的电话中,蒋立坤敏锐的察觉到他和冯臻的事情对蒋妈妈的影响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远离而稍稍松懈下来,反而因着冯臻的半步不让而使气氛愈发紧张和焦躁起来。
在连续大半年的外调人物中,蒋立坤没有申请到一次的休息假期,哪怕是一周或者一天,不得已,蒋立坤还是托人请段瑞帮的忙。
按理说,这个不归段瑞管,更甚之他可以对蒋立坤置之不理,毕竟蒋妈妈的话儿也就放在那儿了,母子间的事儿,外人插手得罪谁都是不好。
偏偏,段瑞就是这个个例,就连钱学明听到这事儿的时候还捧着他家男人的脸,惊奇得翻来覆去的看,真真是好奇死他了。
段瑞不是个心善的,对待外人永远都是不冷不热,保持一定距离,但是对自己的兄弟、自己的爱人,他的心永远是热的,至于蒋立坤,若不是钱学明实在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他其实连解释都懒得说,说他看好蒋立坤那是假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蒋立坤以后会如何将来自有分晓。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蒋妈妈的做法是正确的,一旦被蒋家父子察觉到冯臻与蒋立坤的关系,后果无法想象,只有立即将他们分开才能尽量争取时间妥善解决。而段瑞此时顺了蒋立坤的意,说到底还是他心里的恶趣味在作祟,此时搅浑了水,才能凸显出最后结局的决绝和惊艳,相比起蒋立坤,段瑞更好奇冯臻最后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由于蒋立坤的临时决定,冯臻原本的工作日程表,只能重新安排推迟了回家找钱学明商议他现在所遇到的问题。因为这个,冯妈妈还打了好几次电话过来,老觉得冯臻是不是在这边遇上什么困难事儿了,心里压着石头担心着呢。
现在的平静,只会让蒋立坤更加疑心,更加惴惴。
还是太弱了啊,他们比不得段瑞十多年如一日的隐忍,更做不到钱学明那样宁肯一无所有也不放弃的决心,更甚至,他们的感情也许还不如他们的坚定。
不安、彷徨,只要对上冯臻,蒋立坤根本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眼前的安逸平和,不过是强自压抑累压、积攒的爆发前兆。
蒋立坤这次过来,还带了一同在部队里认识的战友,都是在国都一个圈子混的人,第一眼乍见到冯臻,他们还笑着打趣。
“哟,坤子,这你小媳妇吧,长得可比我那妞子好看多了,平时可没见过啊,也不介绍介绍……”
蒋立坤笑眯眯岔开话题,“行了行了,大家一路上开车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休息缓缓气,明天咱们在好好聚聚搓一顿。”
“那敢情好,我们先走了啊,回见咯。”那帮人也不是眼瞎的,一见蒋立坤就是有事儿要冯臻悄悄说,他们杵在那儿也没意思,还不如回家瞅瞅,讨讨家里老人的欢心。
冯臻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淡淡的笑容,等大家都走了,才领着蒋立坤回到自己的寝室。
每个人都在成长,而蒋立坤首先学会的却是克制二字。
蒋立坤这次能自己溜过来,冯臻说自己不高兴不惊讶那是骗人,只是他心里藏着事儿,见到蒋立坤第一件事不是高兴,而是担心蒋家那边的反应。
如履薄冰。
这就是冯臻现在最真实的状况。
木门一关,蒋立坤顺手锁上,探身就将冯臻紧紧地抱在怀里,含着他的耳根儿轻轻嘟囔,“臻臻,臻臻,我好想你……很想,很想,非常想,想得我心肝肺都疼了……”
冯臻侧过脸去看蒋立坤,本就不白的脸看起来比之前还要黑上许多,下耷的眉眼微微带着委屈和娇纵,这是在暗暗责备自己从来不曾抽空去看他,若是他不打电话自己压根就想不起给他打电话这回事儿,总像孩子一样任性又理所当然地向他索取,让他无条件地包容、宠溺着他。
蒋立坤抱着人溜达到床上,没等冯臻反应过来,俯着身就急吼吼地啃上了冯臻的嘴唇,大长腿顺势挤到两腿中间,急切难耐的厮磨,带着粗茧子的大手探入衣服底下,宽大的指节游弋在滑腻的皮肤,或轻或重地揉捏着腰间那块软肉,直弄得冯臻浑身软成一滩水。
“别,别闹……我待会还,还有个会议要开……”冯臻勉强抓住蒋立坤作乱的手指,急急喘着粗气阻止道。
蒋立坤板着脸就瞪眼,声音却是不大,“那是我重要还是你的会议重要啊?”
这话儿说得有些无理取闹了,但是蒋立坤一听冯臻这话儿就上火,平时见不着面,难得打个电话过来,还没聊上几句呢,冯臻就挂了电话说要去忙他的事儿了,三番两次的,要不是对冯臻有信心,他都要怀疑冯臻是不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勾搭小女生呢。
冯臻无奈,对上蒋立坤怒焰嚣张的眼眸,心下一软,搂住他的脖子,仰头吻住他。
这就算是默许了。
蒋立坤顿时眉开眼笑,抱着那柔韧的腰肢,嘴里啃着小红豆,大手挤了润滑油就钻进去一根手指。
好久没做,后面那穴已经恢复如从前的紧致,这会儿开发起来还有些麻烦,只是蒋立坤也不是个有耐心的,换谁吃素大半年,闻到肉味还能坐怀不乱,当和尚呢。
还没等冯臻适应过来,探入穴口的四指齐刷刷收回来,灼热的利刃破门直入,直捣得冯臻闷哼一声,手指直接抓破了蒋立坤的后背。
蒋立坤俯身亲了亲冯臻汗湿的额,笑得满面春风之余,带着对冯臻忽视冷落他的不满,以咬牙切齿、不死不休之势狠命撞向那包裹住他的温暖炙热。
冯臻呜咽一声,感觉身体被重重撞飞,又紧紧拽回,整个人只剩下被开得后门和那守门的大柱子深深相连,全身重心都集中在那一点上,每次强力撞合都让内穴无可抑制的筋挛、抽搐,一时间,屋内噗哧、噗哧的水声腻人,直搅得满室臊人的馨香。
夜半情长,反正这会议是要往后延迟了。
第二天醒来,冯臻脸绷绷地臭极了,反倒是蒋立坤因为一大早有事儿,昨晚吃得肚圆肠肥,早上起来自然心满意足,满脸笑容地跑去找他战友去了。
不过他这好心情仅仅维持不到两天,后面那几日冯臻基本忙得脚不沾地,压根就抽不出时间来陪他。
乾川报刊在近两年来逐渐走出了自己的风格,主打金融和法律两类,在构建百姓与百姓之间的共享平台之时,还巧妙地连通了外国的交流平台,将国内的不足与落后与之形成对比,以此借鉴和进取,近年来在校内,乃至业界都是很受关注的一个新起之秀。
冯臻就是学法律的,其优异的成绩,不俗的凝聚力,以及对法律的深刻剖析和非凡见解,又有王小明和沈清主动帮忙,身边渐渐也聚集了一群志同道合者,这便是乾川报刊现在乃至日后逐渐形成的领导班子及报刊日后走向的外形框架。
新闻的力量不可小觑,若是能合理借用新闻讯息交流的外力构建出一个真正能够用到实处去的交流平台,未尝不能走出一条新道路。
跟在冯臻身边几日之后,蒋立坤意外变得有些沉默。
又是一日午后,冯臻接到个电话就急匆匆走了,待蒋立坤从朋友那里回到寝室却没找着人。
王小明是认识蒋立坤的,见到人大嘴巴咧咧的也没隐瞒,“估计是苏教授找阿臻呢,上个月阿臻的一篇论文被刊登到报纸上了,苏教授对这篇文章赞口不绝,这段日子经常找他过去研讨课题。”
蒋立坤点点头,瞥了眼旁边的沈清,笑道,“看起来你们还和臻臻一起做了很多了不起的事儿呢……”
王小明眯着眼得意,“那是,你不知道吧,我们乾川报刊现在还发展了法律后援会,法律系好多师兄师姐还有学弟学妹都是这个后援会的一员,只要力所能及,凡是有关法律的问题都可以找我们了解、商谈,活着寻求支援和帮助,有些官司甚至是免费帮人家打的,”话尾顿了顿,故作神秘地笑道,“你知道现在我们a大最受欢迎的人是谁吗?哈哈……阿臻啊,当之无愧的校草呀,哈哈……”
蒋立坤面上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没有接话儿。
沈清虽然奇怪蒋立坤的异样情绪,但是说起这件事她也是与有荣焉,“只要阿臻在,我们这个后援会就能办得更好,前几天我们刚接手了一个大cass,估计阿臻还在调查那个官司的具体情况呢。”
蒋立坤沉默了几秒,方才扬起笑容,转开话题道,“既是这样,那我待会再来找他……”
“哎呀,不碍事的,等会儿估计也就回来了,你不知道苏教授啊……”王小明还要再说什么,被沈清用力瞪了一眼,立马识相地闭上嘴,将原本要说的事情默默咽回嘴里。
蒋立坤心里有事儿,一时也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或者说压根没有注意他的那些话儿。
见蒋立坤行色匆匆,王小明撇撇嘴,转过头问沈清,“怎么了?你刚才捏我干嘛?”
“蠢蛋,没看见人家情绪不对么?”沈清翻了个白眼,对王小明的没眼色显然头疼的很。
王小明嘴里喏喏,嘟嘟囔囔地只敢自己发牢骚。
而那边,冯臻看着手里那张推荐表,满脸不解,“老师,这个是……?”
苏教授是法律界的泰斗,现在a大偶尔讲讲课也不过是挂个名教授,此人一生坎坷,阅历丰沛,对很多事情都有其独特看法,凭着一张利嘴,及其强悍不可比肩的战斗力为人称道。只是他这辈子见识过的人不知凡几,对那些因于各种原因求上门的,谄媚求学的人,看得上眼的倒是极少,而冯臻则算是他近年来最看好的一个,虽没主动开口说要收他为徒,但是该教导的一样不落,很是关爱。
“这次到德国学校深造进修的推荐名额我给你争取了一个,国内和国外的系统学习毕竟有所区别,但是万事不离其宗,法律本身的依据还在一个法字,去了那里倒不至于跟不上,我的意思就是让你多去看看别人的不同,进而弥足自己的不足……”说到这里,老爷子不得不提一句,“你一个师兄在那边找了个德国妻子,他是这方面的权威,你去到那儿可以找他寻求帮助。”
“师兄?”冯臻疑惑地看向苏教授。
苏教授不大自然地撇过脸,“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小儿子。”据说,当年为了这德国女人,他是闹得连家都不回了,气得老爷子当场就发作了,死在外面不要回来了,哪知到现在都没见人领着他孙子孙女回来看他,真是造孽。
对于苏教授的建议,冯臻不是不心动,只是人生在世有那么多的牵绊缠系着你,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沉吟半晌,他还是摇头拒绝了,“我现在没法扔下手里的事情,一走了之……真的谢谢您了,老师,对不起,我不能去。”
老爷子很诧异,但是见冯臻这一脸坚定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摆摆手道,“这事儿不急,你这推荐信我先给你留在这儿,等你想清楚了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冯臻低头应好。
眼看那年轻优秀的俊美青年从房间内走出,苏教授长长叹了口气儿。
这边,冯臻心绪不平,那边蒋立坤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冯臻一回来就看见蒋立坤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他,他的整个人背着光,冯臻一时看不清蒋立坤脸上的表情。
“你回来了,不是说去找你那个战友了吗?”冯臻敛下心神,若无其事地随意挑了个话题。
蒋立坤走过去紧紧抱住他,没有接话。
冯臻疑惑抬头,“怎么了?”
蒋立坤叹口气,忽然觉得自己心里空得慌。
在看到了冯臻现在的所有努力,对每件事儿亲历亲为,力求最好的一面之后,他实在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是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臻臻,你累不累?”
冯臻摇头,“现在报刊已经站稳脚了,只要继续努力下去,相信未来的发展前景必定会更好,”他想了想,将自己近来的想法捋顺了,沉吟几秒才道,“我和沈清,小明他们成立了一个资金管理基金会,针对任何一个对我们认为有潜力有发展前景的企业进行投资、规划,在客户方面我们已经招徕了一批质量不错的客户,只是现在还未真正打开局面……”
“那我呢?”蒋立坤嗓音有些喑哑,眼神冷静得让人心寒。
“什么?”冯臻反问。
“我觉得,我的存在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蒋立坤面色平静地道。
冯臻静静看向蒋立坤,似乎很是无法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他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就像是重新认识了一遍蒋立坤这三个字,以及蒋立坤这个人,那种眼神沉寂地让人心悸。
冯臻头也不回地走了。
蒋立坤绷着一口气没去找他,但实际上,等到冯臻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蒋老爷子电话催促蒋立坤好几次,准备回家的时候了。
没意思,真是没意思,冯臻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多年的相处都是在做梦,难道他是在和一只狗谈恋爱吗啊?!!!
去你大爷的没意义,简直是一颗真心当狗屎喂了。
冯臻简直要气疯了。
蒋立坤当时说完就后悔了,知道冯臻气他,躲着他,打电话也是次次挂掉……若不是他死活闹着要等冯臻,不然他不走,相信冯臻到最后都不会出现。
冯臻这人性子内敛,毕竟不如蒋立坤没脸没皮什么话儿都敢说,但是该懂得该明白的他心里门儿清。
“臻臻,对不起,我……”蒋立坤拉住人就要跟人道歉,但是冯臻显然并不吃他这套。
冯臻面色很淡,一直等到蒋立坤将话儿说全了,才凉凉一句,“慢走,不送。”
蒋立坤难受地低下头,嘴里发苦。
这下好了,麻烦大了,媳妇发飙了,哎!小心眼活该被雷劈,呜~
冯臻无动于衷,告了别转身直接走了,多余的话儿半句没有。他这人是心软,但是也是对人对事儿,反正那狗犊子是别想在他面前讨个好就是了。
只是,这边事儿还没完,冯臻却收到了一封奇怪的匿名信,而这信就塞在他寝室的门里边。
捏着信封的手指微顿,冯臻还是撕开封口,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只是那薄薄的一张张被拿出来后,冯臻的表情才渐渐凝重起来。
果然,是有人盯上他们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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