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下来,幽人部族和名剑山庄为圣母帝国赢得了恢复元气的时间,青帝卡尔容安趁势统一了军阀各部,对黎民百姓进行登名造册。
在地方,加强君主集权的重要措施是实行州镇制和郡县制,这是地方政治体制的历史性变化,但依然没有完全替代原来的分封制。
宫廷的官制大致如是,功最高者做皇帝,功次高者为诸侯王,再次者到侯,又次者可以食邑。王和侯的分封,只能由皇帝亲自执行。
封王者,只局限于同性皇族内进行,卡尔展文就是朝廷封到地方的番王,力管紫州全郡。至于封侯者,是对有功者施行,如兰陵侯、绥侯、淮阴侯等,则论功行赏。
代表宫廷力量的皇帝,代表诸侯王力量的各诸侯王,以及代表军功利益集团的列侯从此形成。
代表军功利益集团的列侯,此时所代表的其实是当朝政府的力量,对王、侯的分封大权,都操纵于皇帝之手,亲力亲为,非同性不王,无功不侯,诸侯王和列侯有义务维护皇权,而皇帝可以保证现存诸侯王和列侯的独享权益。
天下初步平定,为了进一步加强君主权力,青帝用派御史的方式对地方豪强、军阀余部的官吏进行监督。
圣母帝国元年前十五年,即青帝嘉佑两百二十七年,青帝卡尔容安将哈尔彗星神州大地分为三河九郡十八州,共三十个监察区,每个区叫做部,每部派出一名皇家任命的官吏,三江河流由中央刺史直接管辖,叫司隶校尉。
除紫州郡、典雅郡、上党郡和云中郡例外,其他二十三个州郡分别叫刺史和郡守,其官吏任命均由朝廷点派。
刺史的地位相当高,稍居郡守之上,等同于钦差大臣,而且是常年的,在地方还有自己的办公地点,就“刺史”官位来说,其实就已经具备了这种特点。“刺”即是刺举,也就是侦视不法,‘“史”是指皇帝派出的使者。
其作用主要是为了防止地方官员、郡守和好强们相互勾结,对抗朝廷,杜绝以下犯上的局面出现。同时,刺史也要负责向朝廷推荐其认为较好的官吏,对政绩不好的官员还有罢免职权。
在经济方面,推行均输令和平准令,哈尔彗星刚刚平定,青帝卡尔容安运用行政手段来干预市场,宏观调控,调剂物价的重要措施。
物质基础决定了上层建筑,经济,乃立国之本,决定着一国的政治和文化。有什么样的经济,就会产生与之相适应的政治和文化。
平准就是由中央大司农的属官平准令来负责神京和其他州郡的物价平抑工作,从而稳定了国家政局。
经济与政治策略的推广实施,使得万民安居乐业,歌舞升平,纵然一切尚未成熟,休养生息,静观其变,为后世开国奠定了雄浑的基础。
过去,列国强权,天下纷争,青帝卡尔容安为保哈尔彗星太平,不明言以独立帝国于世,国号晦暗不明,只称圣母国。
哈尔彗星卡尔二世建国初,恰值星时元年十月,公子卡尔烁司登基为帝,昭告列国,哈尔彗星帝国初建沿袭国号圣母,改元太仓,史称“圣帝”,定都圣玛依。新朝建立后,在圣母国之上加了一个“帝”字,曰圣母帝国。
哈尔彗星新朝改元与星时仅因十月之差,可以忽略不计,圣母帝国多数时候用时,太仓时即是星时,星时即是太仓时,二者,几乎化为等号。其实,确切的说,星时与太仓时,差不多有一年之隔。
圣母帝国建国后不久,时值中叶,即太仓七十年,一个狂风骤雨、电闪雷鸣之夜,满地落红,秋尽。
冥江缺堤,一泻如注的翻江大浪,瞬间席卷直下,震惊神京,蜃楼被淹,天下哀呼。神京政权再次风雨飘摇,而正在此时,趁火打劫的雨龙和赤锋联合各诸国屡屡出兵,进犯圣母帝国边防。
国家之难,诺神镜台犹为担忧,几句话,不重不轻,卡尔烁司将诺神镜台的个人立场上升为国格与荣耀,让人无法回绝。
卡尔烁司道:“我军衣粮不时,风火大军的包围态势正不断向典雅浓缩,整个都城的迁客骚人,雅人墨客无不纷纷迁徙,圣玛依而今如同鬼城,天下,是国人的天下。你既然伏拜于城池之上叩头请罪,国门将破,小兄弟你有力挽狂澜之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助朕一臂,你就不能随朕心愿吗?”
“我万疆圣土,也在小兄弟你一念之间啊!”心里多想说的一句话,卡尔烁司面如死灰,没有直言当下。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大军压境,风火联军兵威正盛,圣母帝国人才凋零,军纪萎靡,背水一战,卡尔烁司求贤若渴,急需培养自己的实力,他没得选择,诺神镜台正处风华正茂之年,理应为国效力,剔除贼寇。
胸中有股暖流缓缓激荡,卡尔烁司眼中的真实,铠甲小将看得真切,皇权风雨,他无力推托,答应道:“皇上,那草民暂代都正使之职,等他日风火大军撤离国境,草民再还兵于圣上,隐尘于世。”
宋玉打量了一会儿诺神镜台,面如冠玉,俊逸超凡,分明就是一活脱脱的白面书生。再看一眼与那容貌毫不相称的战甲,雪霜之下,寒光隐隐。
心下无不忧虑,北冥幽人着实了得,战场的血肉搏杀,历历在目,以一敌万,胜过天下豪勇,歃血青刀,夺命书生,好生绝配,一旦得势,天下无人敢尔。
黄白悄然落袋,无功受赂,在阶级分明的年代里以然不实,诺神镜台三言两语,却是句句以退为进。
事已至此,得另辟蹊径,宋玉急忙进言道:“皇上,贼人仓惶溃败,乃是我军占有天时和地理,幽人小将只是掌握了先机,侥幸得胜,算不得奇功。小将军自知自己缺乏军中资历,若要委用,也得加以时日,皇上如若破格提拔,委以重任,只怕难以服众朝中文武。”
此番不中听之言,语出惊人,动荡视听,朝堂上有人道:“宋大人半生出使邦国无数,阅历极丰,令我等钦佩。”
话头一转,语意直指诺神镜台,道:“皇上,宋大人说的是,非常时期,人心向背,越是紧要关头越要谨慎用人,任人唯贤,前提和关键是选人为公,只凭一面之缘和寥寥几片措辞,是不是……”
“放肆——!你当自己什么人,护国大将军吗?”花折扇剑眉竖起,目光犀利,将话语从中截断,一脸威严,跃出众人,呵斥道,“圣上明察秋毫,远瞩江河,身为臣子,岂可出言不逊,以下犯上,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横竖看白铠小将不顺眼,花折扇长袖一挥,扳起面孔,声音冷若寒冰,下令道:“来人,给我拉出去,凌迟处死。”
生命的最后终结,语重言冷,该举措,卡尔烁司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寂寥的天,仿佛要滴下永世化不开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