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七一走,奇石王又把那石头观摩了一番。
“不用看了,”阿不丁把编织袋一扯,把石头全都遮了起来,“我要了!”
“你?”奇石王有点新奇的看着的阿不丁,指着石头,“没什么特出的呀?”
“我也要,”阿不丁不答奇石王的话,“要是再有人送来,我都要了。”
“好啊!可是要算钱的哟。”
“钱的事,好说。——帮一下,扛到我车上去。”
阿不丁载着石头走了,奇石王接下来,真的又收到了二块,都说是从昨晚那个发生怪事的地方弄来。送石头来的人还说,现场已经围起了警戒线,只准出,不准进。还听说,要追缴人们从那里带走的东西。
“追缴?”
奇石王这才觉得阿不丁要的石头,不是一般的石头了。
“……看我弄了这么久的石头,连这一点觉悟都没有!”奇石王敲着头,说自己。
接下来,奇石王除了收到二块胆小鬼急着脱手的两块石头,就再没人送上来了。
“有吗?”中午的时候,阿不丁又开车过来了。
“只收到二块!”
“就两块?”
“喏,”奇石王指了指茶几旁的地下,“有多少,都在这了。”
“这么少?”阿不丁看着放在地上的那两块石头,比早上时肥七送来的,差得远了。
“就这么点了。”奇石王朝着阿不丁摊了摊手。
“应该还有的呀?”
“应该的事,多着哩!”
“我来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奔向那儿哩。”
“这个时候,还有人去?”
“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以为就会这么快的平静下来?”
“现场拉了警戒线哩。”
“呸!”阿不丁看了一眼天,“有个鸟用……”
“哎!”
二人正说着话,这时,阿不丁的车门开了一下,一声清丽的女中音从阿不丁的车上传了出来,
“我们去还是不去?”
“去,去!就去!”阿不丁与奇石王拍了拍肩,走向他的车。
“都说了一个上午了……”随着声音,一个身材高挑,身形婀娜的女子从车上下了来。
“这不就去吗?”阿不丁小跑两步,跑到车前,把着车门,让那才下了车的女子,又重新的上到车上去。
“我们要快去快回,”那女子又说道,“都拖了一个上午了。”
“上午你又不出来?老是在电话里说出来,出来,就出来!结果现在才出来……”
“怎么不出来?出不来嘛。——现在出来了,你又磨磨蹭蹭的!”
“有一些事,要处理嘛。”阿不丁一边关上车门,一边说道,“——哎?你的那个,怎样了?”
“他?别说他!”
“好,好!我们不说他。——我们开车!”阿不丁说着,拍了拍女子的大腿。
“开你的车嘛!摸摸捏捏的……”
”我就摸摸捏捏的,”阿不丁说着顺势又把头向着那女子靠了靠。
“去你的!”女子一推阿不丁,“开你的车去。让人看见多不好!”
“我就是要让人看到。”阿不丁笑着从方向盘上腾下了只手,抬了抬女子的下巴。
“……”女子无语,鼻翼噎了噎,一行清泪滚了下来。
“我又在哪里得罪你啦?”
“你不曾得罪人,倒是我得罪了人了。”那女子扭身向着另一边,拭泪去。
“不明……”阿不丁把着方向盘的手一下子的放开,张了张。
“明明说好了的,我们却拖了这么久。”那女子幽幽的说道。
“我们现在,不是去了的吗?”
阿不丁说着,又想伸手去搂,但搂了个空。那女子避到一边去了。
“好,好!”阿不丁收回伸出去的手,放在方向盘上,眼盯着前方,“我们快去快回。”
可阿不丁根本快不起来,街上不是行人睹了,就是车塞了。
“切!这么挤……”阿不丁不耐烦的摁了一下喇叭。
在这像得了肠梗塞的交通要道上,阿不丁这一声喇叭,连自己也听不到,就掺和到城市的交响曲中去了。
“行不通啊!”阿不丁无奈的说道。
“走第二条道啊?”那女子说道。
“挪不了!”阿不丁听到那女子的话,试着打方向。阿不丁在打方向当中,前后张望了一下。挪什么哟,阿不丁发现,他的车子前后,不是人,就是车。
“咦!”阿不丁拍了拍方向盘,“早知坐飞机去,就是了!”
“又要去看看什么奇石王唷!”那女子挖苦道。
“下车!”阿不丁一下子打开车门,对着女子叫道。
阿不丁说话中,自己也下了车。
阿不丁下了车,想截了辆车回去。可阿不丁左右张望之下,什么车啊,人啊!
都绞在一起了。想前的,前不了;想后的,后不了。真是举步维艰。
“吁!”阿不丁拉碰上那女子的手,好不容易挤到路边的一间店铺的走廊上,站了一站。
“我叫人开车来。”阿不丁对女子说道。
“还见不够挤吗?”
“可我们总得回去的呀?”
阿不丁打电话的时候,女子的手机也响了。女子一听到手机响,就急了。
”不行了!”她说道。
“怎么了?”
“我得回去了。——都出来这么久了。——说好了的,我只是回去一下。”女子看着一大街的行人车辆,“再不回去,天下就大乱了。”
“乱就乱呗!”阿不丁不屑的说道,“又不是不乱过。”
“你说得轻松!”女子瞪了一眼阿不丁,把手机捋在手里,转身就走。
“历,历!”阿不丁想不到叫历的女子,说走就走了,举着手想拉她,但她一下子就人海中消失了。
“这个三八!”阿不丁找不到人影,手一挥,从身上摸出支烟叼在嘴里,但找不到火,点不了。
“钟一山,我叫你好受的!”阿不丁把不曾点着火的烟丢在地上,用脚辗了几下。
几个从阿不丁身旁挤过的人听到阿不丁的咒骂,行走中,停了停,好奇地看了一眼,这个衣冠楚楚,但说起话来,特刺耳的款爷。
“看什么看,不看过吗?”阿不丁吐了口痰,扫了扫停下来的人,说道。
阿不丁那带电的眼睛,让看他的人吃了一吓,惊叫一声,忙的闪在人海中,消失到人海中去。
“这不是地产大王阿南升的独子阿不丁吗?”人墙中,有人说道。
“谁说不是?”又有人说道。
“不是说消失了的吗?”另一个声音说道。
“这么好的世界,——舍得消失吗?”前一个声音说道。
“我要飞机!——立即!”阿不丁困在人海中,对着电话,大声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