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丁在奇石王的铺面抛了两句不着边际的话后,只作了短暂的停留,就回家去了。
奇石王也不把阿不丁的当真。他继续专注于他的石头。
阿不丁却是一改以往坐不下来的习惯,居然在家闭门不出了。
任天行的楼房塌陷那一天,阿不丁到奇石王的铺面晃了一下。可第二天一大早,那些不知从何处涌上来的水,才又来无踪,去无影的从街市上消退不久,阿不丁就踏着积水来了。
“天呐,整个晚上都乒乒乓乓、地动山摇的,”奇石王一看到阿不丁出现在铺面门口,就对阿不丁说道,同时讲起那场莫名其妙的、在大街上露了露面就无声无息的浸街水。
“天变哩!”奇石王扫了扫铺面前的一洼积水,说道。
“我不骗你罢。”阿不丁悠悠然的在奇石王的铺面里坐下,慢悠悠的说道。
“……唷,”奇石王猛然的想起阿不丁说过这样的话,“你是这样的说过的哦?”
“信了罢?”阿不丁不理奇石王,一只手不停的在一旁的石头上滑过,从这里到那里;然后,又从那边,转到这边。
“你是怎么知道的?”奇石王放下扫把,带了点好奇的神色,来到阿不丁身边,问道。
“这个……”阿不丁看了一眼奇石王,手在一块石头上停了下来,“你不必知道。知道也没用。”
“说来听听?”奇石王还是带了点不问不休的神情。
“有的事,知多了,并不是好事哦?”阿不丁拿起一旁的放大镜,对着奇石王擦了擦,说道。
“一点点,好不?”
“天机不可泄露……”
“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者知道的,”奇石王看了看铺外还朦擦擦的天,说道。
“天知,地知。怎么会没有第三者知道?”阿不丁放下放大镜,双手抱在膝盖处,那双曾秒杀了无数少女心的眼睛盯着奇石王,说道。
“不说就不说,天大地大的,咱不知的事多着哩。”奇石王弯了弯腰,伸了伸手,昨晚为了关注那场莫名其妙的天变,不曾怎么睡过。奇石王借着说话的机会,舒活舒活筋骨。阿不丁不说,奇石王也不想再往深里探。对于昨晚的事,奇石王也不会相信他阿不丁真的会有预知的本事。
不过是,误打误着罢了。奇石王想道。
“好戏还在后头哩。”阿不丁忽然又不着边际的给奇石王抛出一句。
“哦?”奇石王也不抬头,继续他的健身运动。
“真的……”
“我也这样认为。”
“哦?”
“真的!”
“来了!”阿不丁看着铺面里的玻璃镜。
奇石王的铺面里装了一大块向着大街的玻璃镜,街上的一些场景近收在里面。
“什么?”奇石王有点不相信的转过身来,看着门外。
真的来了。奇石王看到,一个衣着邋遢,秃了大半头的中年人,驾着一辆“突,突”作响的摩托停在了奇石王铺面前。
“生意送上门来了。”阿不丁抱着手,坐在椅子里,靠得深深的。
“也不过一般般的货色,一些起码货罢了。比不得你的地产公司,一出手,就是多少多少、万万声的交易。”奇石王一看到摩托在他铺面前停下,与阿不丁说道话,出去了。
“肥七,这么早?”奇石王往店门口一站,就拉开他的嗓门。
来者正是流风与番渣九所说的垃圾王——肥七。
肥七把柳老头拖给他的石头送到奇石王这里来了。因为,肥七觉得,这奇形怪状的,来自昨晚乒乒乓乓吵了一夜的中心区的东东,一定有一定的价值,所以肥七他毫不犹豫的从柳老头手中要了下来。肥七要了下来后,放心不下,觉得还是早早的出手的好。
“变为钱,是最现实的!”肥七想。
肥七这么想着,就这么干了。
肥七吩咐他老婆把好铺面,从垃圾堆里推出从垃圾堆里拣过来的摩托,把石头带上,就直奔奇石王的铺面来了。
“还早?”摩托车上下来,被奇石王叫作肥七的中年汉子,一边从摩托车后座解下一个编织袋,一边对着奇石王说道。
“帮一下……”肥七对着摩托车后座的袋子,试了试力,对奇石王说道。
“很沉?”
“还真沉的。”
“我看看,”奇石王说道,走了上去,就着摩托车的后座,伸手按了按编织袋。奇石王一按之下,觉得硬梆梆的,就知是有货了。可他还是拎着编织袋的袋口,看了看。奇石王一看之下,竟是块怪异的石头。他少见过的哩。
“哪来的?”奇石王一边吃力地与肥七把编织袋的石头扛到铺面里头,一边问肥七。
“柳老头送上来的,”肥七说道。
“哦?”奇石王有点新奇的说道,“这个糟老头,哪里拣了这么个东东来?”
“我也不知道。”肥七放下石头,拍了拍手,说道,过了一会,又说,“听他说,是从昨晚那个吵了晚的中心区捡来的。”
“哦?”奇石王听了,更是新奇了,“那儿,还有这样的东东?”
奇石王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放大镜,把石头观摩了一番。
一直坐在椅里面的阿不丁一听到肥七送来的东东是从不同寻常的地区送来的,也坐不住了,站了起来,一同与奇石王观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