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该办的事我已经办完了。”从宫里出来的丰起,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城北监狱。
眼前的天青已经被尊墨君等人拉到了地牢里,伴着恶臭,浑身。他看了眼尊墨君,说道,“王爷,咱们不能这么对他啊!”
尊墨君龊之以鼻的“哼”了一声,对着丰起说道,“他动手在这监狱里杀了能指认害我夫人之人,这样的败类我为何不能如此对待他?”
丰起看着面如死灰,胸前有刚被拷打过印记的天青,跪在了尊墨君前,“王爷,这刺客咱们得留着,要不一切的计划就都要落空了啊!”
毕竟天青跟丰起,是从小一起苦过来的,在各自还没有分开之前,二人没有彼此的陪伴,很难在那段艰难的岁月里活下来。他看着眼前人畜不如的天青,实属有些于心不忍。尽管他现在已经变成了自己根本无法想象的模样,他也不知惨死在天青手下的有多少无辜的灵魂,但至少现在,他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有用的人。
尊墨君看着丰起,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们刚才不管怎么逼问他,他都不说。既然你如此的替他求情,那这差事就有你来做吧。这犯人只要是能留一口气,剩下的随你处置。”说完他拍拍自己手上的尘土,转身扬长而去。
其实尊墨君对待犯人,也是一直秉承着人道主义的态度。天青身上的伤,是他刚才像发了疯一样的,四处乱咬要靠近他的侍卫。那侍卫没办法只能用绳子将他捆住,在捆绑的过程中两人厮打了起来。
尊墨君还从来没见过这般疯狂的犯人,最后还是四五个身材强壮的大汉,将这天青制服。而把他带到地牢里,也不过是想让他辨认一下,躺在石床上的那两句女尸,看他还认不认得哪个是他刺杀的那个,也顺便想问问另一个是不是也是出自他的手下。
但把人带到地牢后,照尊墨君想的无疑,这犯人果然是什么都不说,只是双眼死死的瞪着自己。尊墨君正在无可奈何的时候,正好丰起回来赶上了眼前的这一幕。
在丰起刚进自己手下之时,他就总与自己讲起小时过得日子是有多苦,那时和他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是有多照顾他,后来两人拜师学艺,再后来就像丰起所说,以为那天青早早的就英年早逝了,他为此还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伤心一番。
如今,把他交给丰起审理,很有可能丰起打这些感情牌,那犯人能顾在两人的情谊之上,全盘托出呢。
可是一根筋的丰起根本不知道尊墨君心里打的这如意算盘,真的以为天青在地牢里受尽了折磨。他看着尊墨君的前脚刚踏出地牢一步时,自己就将天青从地上扶了起来。叫着身边的下人们押着他,想要把他带出地牢里。
没曾想,那天青就像拼尽了全身力气一样,死命的朝着丰起的相反方向用力。由于他也是长年习武的缘由,两人就在那里僵持了很久。这期间,天青一直以一种非常嫉恶如仇又幽怨的眼神,瞪着丰起。
最后还是丰起没有扭过他,捏住了鼻子,对他说,“有什么话,我们换个地方说吧,你放心我不会像他们那样对你的。这里空气太差了,还摆了两具尸体,你这事一时半会你也不可能张嘴,咱们二人在这里挺着,不一定谁就真的先晕过去了。”
天青没有说话,看了看石床上摆着的那两具,已经微微的开始有些腐烂的尸体。想了想刚才丰起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自己现在还不能死在这地牢里。赵贵妃肯定还没有得到自己被捉的消息,他一生的眷恋,如若自己就此结束了对她的守护,那他这一辈子……
他越想越觉得不舒服,看着眼前身着华丽,束着满身铠甲,手握宝剑的丰起,撕心裂肺的朝他怒吼了一声。
丰起没想到,等来的居然是这样的回应。他看着天青有了反应,也就没管他的嘶吼,牟足了力气,一把将他拽起来,叫着身旁跟着的侍卫将他抬到了楼上。关在了最开始,他所在的里间里。
丰起叫手下拿来了食物和干净的清水,自己端着走进了牢房之中,小心的将那些东西放在蜷缩在一旁的天青面前。
对他说道,“吃吧,你应该今日都还没进食呢吧。无论怎样,都不能饿着肚子啊。”
“无论怎样,都不能饿着肚子。”这句话,正是他们两个还是孩童之时,互相鼓励对方的话。丰起一下回想起了,两个稚嫩的孩童,穿着破烂,长年齿着双脚,奔跑在市集中,跟小商小铺讨要饭食的场景。
有事他俩一日能讨到一个肉包子,或者一张夹着馅的馅饼。他比天青月数小几个月,天青就总把自己当成弟弟照顾。在那么疾苦艰难的时候,总是把大的那半给自己吃。
想到这,他不禁一脸感慨的看着面前的天青,可换来的是天青冷漠的对视。
“这么多年,你都在哪了?你可知我总是在思念你,总想找到你。”丰起看着捧着馒头,正在狼吞虎咽的天青说道。
“其实从那日你我交手之时,我就隐隐约约的此人像你。可是我不敢相信,当年师傅告诉我,说你在外与人战死,天真的我虽然心中不愿承认,但是师傅说的话我还是信以为真,没想到能在今日见到你。”
丰起凑到天青的身旁,坐在他边上,丝毫没有任何防备的,还像小时候一样,摇晃着头,看着他说道,“快跟我讲讲,你这些年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我也跟你讲讲发生在我身上的。”
没等丰起说完,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天青放下手中的馒头,猛地一下抬起了手臂,用拷在手腕上的铁链,死死的缠住自己的脖子。他用力的挣扎着,拍着天青的胳膊,声嘶力竭的呼唤到,“来人!快来人!来人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