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东方
时间略微向前倒退，回到战斗刚刚打响的时候。
此时，东方的战场方向。
黑雾翻滚，气氛压抑，一派阴森恐怖的景象。四散激荡的阴霾，在整片山林间涌动，遮蔽天日，不见光明。
天空愈加的晦暗，红日西坠，带走了天地间最后一缕光明，让本就阴沉的世间，更显幽森。
浓密的黑雾中，一个青年男子出现，两掌散发灿灿光辉，划破天际。
一个掌刀劈落，光芒顿时如银河倒泄，璀璨的光，将乾坤淹没。
随即，男子收势，稳健的落到地上，目光如炬，扫视周围，骂了一声：“可恶！又跑到哪里去了？”
这是一个身材修长，英姿勃发的男子。
黑发随风动，面容如刀刻，英俊非常。肌体表面隐隐有光泽流动，只是随意站在那里，就可以看出他的不凡。
在他的身上，披有一件金色甲胄，坚甲闪光，灿灿生辉，有着一股令人悸动的强大力量，昭示着男子深不可测的修为。
男子凝望漫天阴云，努力搜寻隐匿于暗中的敌人，当他的目光扫到一处时，轻声道：“找到了！”
倏忽之间，金色的甲胄迸发瑞彩，透出惊人波动。
男子向前俯冲，如猛虎下山，拥有极速。一条右腿如龙蛇摆尾，猛地抽了出去，抽的虚空都在发颤。
“咚！”
一道人影应声跌落，从黑雾中滚了出来，眼中充满了绝望的光，口中鲜血狂喷，却不顾一切，向着远处奔命。
“我说过，在我的面前，你不用逃，也没有必要逃。”男子看着逃跑的人影轻语，“因为无论如何，你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在他的脸上，完全是一片从容，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事能难倒他。
凌空一跃，一个掌刀劈下，带有万钧之力，像是可以一掌劈山断岳，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寒光，将那人直接劈成两半。
男子收势，身上黄金甲发光，没有沾染丝毫血迹。他继续向旁瞭望，寻找隐藏在黑暗中的其他敌人。
就在这时，男子的身边，一个少年从天落下，浑身散发淡青色微光，躲到了男子身后，仅伸出一颗头，显得怯生生的。
这是一个看起来年岁还很小的少年，面容清秀，有些稚嫩，身上的皮肤光洁，比女孩子还要漂亮上几分，很是招人喜爱。
一对眸子清澈而又纯净，没有丝毫杂质，偶尔的开阖间，会有淡绿色的光隐现。
“夜哥……”少年的声音很弱，抓住了男子的衣角，怯生生的，像是个小兔子。
男子见状，以大手抚摸少年的头，眉头深深皱起，叹息了一声，带着些嗔怪，道：“碧游……怎么又这样了？”
少年低头，眸子含水，说话声越发的低了，带着几分哭腔，声音断断续续：“夜哥，我怕……他们……他们都说我是杂种……”
“碧游，你记住，我说过的，你不会输给任何人！”男子郑重道，直视少年的眼睛。
“可是，夜哥，我还是怕……”少年的样子畏畏缩缩，像是生怕惹恼了男子。
男子闻言不语，转身遥望远处，少年随其一同望去。
就在两人不远处，另有一个少年，正在战斗。
他的容貌同样很稚嫩，但脸上却完全是坚毅。剑眉星目，五官精致如雕刻，黑发随风而动，身上有一股英气。
这是一个很出彩的少年，看起来很精神，着一身暗黑劲装，系一条纯黑缎带。一双乌黑的瞳眸发光，如火焰般炽盛，若玄冰般冷冽，有些迫人。
少年真的很英武，一双手掌像是龙爪手，苍劲而有力，一跃数丈远，直接探爪，撕掉了对面一人的皮肉。
随后，少年摆腿，右腿力大如狂，像是一道钢铁长城，卷动而去，直接将对手踢飞，令其摔出去十几米远。
“昂！”
少年一击之下，竟发出了龙啸之音，在其右臂之上，一只龙爪显化，指爪锋锐，爪臂粗大，撕裂而下，足以破开虚空。
“砰！”
龙爪拍下，坚硬的岩石顿时像是土坷垃一样，被轻易捏碎。可想而知，这一击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大，恐怕可以直接捏碎一座山。
男儿雄心世应奇，孤胆猛志长不移。
古来英雄豪杰客，志气昂扬称第一。
看着远处的战斗，少年低声道：“暗河很厉害，我也想像他一样……”
他此时泪眼汪汪，两只大眼泛光，说不出的可怜，望着青年男子，小声道：“可是，碧游真的怕……”
青年男子依旧无言，拍了拍少年。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脚，那一脚又稳、又准、又狠，直接踢到了少年的屁股上，一脚将就他给踢飞了。
就在飞出去的瞬间，少年不禁喊出了声，声音狂躁：“你……姥姥……”
下一瞬，空间出现了一道裂缝，一个男子从中走出。
这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子，身材高挑，肌肤如玉，非常的超凡。浓密的发丝漫天飞扬，在风中飘散，显示着他的不凡与张扬。
在其脸上，始终带着一种轻佻的笑，眸中发光，斜睨四周，像是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在他右手中，执有一把战剑，并不清晰，很是模糊，像是透明的一样。战剑上有一层微微的白光缠绕，闪烁着寒芒，吞吐着冷光。
“子毅，你怎么把碧游给踢飞了？”青年男子皱眉，有些恼色。
“咦？！我把谁踢飞了来着？”刚到的男子以指挠头，眼睛斜瞟，声音带着种轻浮，话里满是不在乎。
“看来，你是真不喜欢碧游。”青年男子叹声。
“哪有？”子毅吐舌头，看着男子的严肃表情，又摆手道：“好吧，我承认，我是不太喜欢那个虚伪的小家伙。”
“四哥，你知道的吧，那家伙，心思到底有多深沉。”子毅撇嘴，“有好几次，我都差点被他给坑死！”
青年男子闻言轻笑，有些许无可奈何，叹道：“碧游的本质，我自然知道。只是，我假装不知道，也算是弥补吧。”
“他与暗河，两人……都是命运的弃儿，我所能做的，也只有尽量补偿……”男子声音低沉，带有怜惜与悔恨。
千古幽怨开鬼门，浮华若梦风中尘。
空负春情花移影，骨肉催生冷血人。
丹心一片随水流，萦怀千载宿疴沉。
虎略龙韬依稀去，而今风雨洗心痕。
听到这里，子毅也叹：“那样的环境，想要生存，确实不易。”
但很快，他眉毛一扬，没好气道：“但碧游那小子，实在该教训，同样的境况，暗河反而愈加刚毅，性格简直就像是一轮太阳。”
青年男子解释道：“走到现在，暗河靠的，是强大的内心、坚韧的意志。而对于碧游来说，真正使他活下来的，是那种深沉的心思。”
“正是那种极端的环境，才造就了今日的暗河与碧游。”
“那种没有色彩的过去，没有人会想要经历……”青年男子一叹，“曾经，我想要让幻空影抹去他们的记忆，可最终放弃了。”
子毅皱眉，困惑道：“为何？那种过去，忘了，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历史是真实的，而铭记，是为了不再重复历史。”男子抬眼望天，“记住是一种痛苦，忘了，痛苦就不在了吗？”
“忘记，是一种背叛，而记住，则是为了继承，为了不再重复同样的错误。”
他看向子毅，却发现子毅表情浮薄，此时正在抠指甲。看到对方向自己望来，子毅立即拍手，认真道：“二师兄说的对。”
“算了，当我白说。”男子无奈。
两人并排而立，看着正在远处战斗着的两个少年。
其中的一处地方……
暗河像是一条复活的真龙，周身覆盖满了黑色鳞甲，密密麻麻，乌光点点，甚至还生出了一条粗大的龙尾。
眸子倒竖，绽放出惊人的光辉，如两轮太阳，烁烁刺人。他的躯体变得很大，犹如一道黑色山岭横在天空。
在他的周围，电闪雷鸣，景象骇人，可怕之极。这一刻，无上的威压降临，完全是神龙降临时的景象。
暗河的五爪在天空中一撕，虚空破碎，裂出了五道巨大的裂缝，每一道都长达数里，化成了黑洞，里面罡风汹涌，吞噬一切。
在暗河的对面，是一道人影，眸若星辰，黑发如瀑，体格强健，比寻常人要魁伟上很多。此刻，他眼睛一眨不眨，紧盯着暗河。
这个人开口，声音低沉：“少年，你真的要和我战斗？”
“我不喜欢欺负老弱妇孺。”他蔑视暗河，老弱妇孺几个字咬的很重，眼神中带有种藐视与鄙夷。
“少废话，一会打的你喊娘！”暗河暴叫，语气很激动，巨大的龙躯在天空中摆动，龙爪手不断拍出。
“少年，你的人不大，口气倒是很大啊。”他随口道，“断奶了吗？”
“你放屁，我早就不喝奶了！”暗河大吼，双眼有神，仰天长啸，浑身的灵力爆震。他腾跃而起，横展身体，摆动龙躯，如一柄黑色的天刀，向着那个人立劈过去。
在这一刻，暗河满身黑色的鳞甲闪烁，龙吟一出，令风云皆散，让九天轰鸣。
音波化成了实质，无比恐怖，向着那个男人冲击。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条又一条巨大的光波射了出来，如同骇浪般铺天盖地。
男子横挡，两掌扫出一片乌光，同时闪避，向着后方退去。他开口道：“我确实不想和小孩子动手，快叫你妈妈出来吧！”
“话不要说太早，一会绝对要打的你，连你妈妈都不认识！”暗河怒叫冲至。
他的躯体若一条山岭横亘在天上，身上的鳞片闪烁冰冷的金属光泽，带有一股凶煞气，向着男人俯冲过去。
巨大的龙爪一撕，空间破碎，像是被一柄巨斧给剖开。顿时，冷冽的罡风席卷，如刀子般刮的人脸颊生疼。
“砰！”
对面那人同样挥出一掌，巨大的手掌横空，如一片漆黑的云朵，沉重到让人窒息。他浑身散发的气息变了，乌光冲天，崩散了天空中的云彩。
“少年，你执意要打，那我就只好先和你妈妈打个招呼，说声对不起了！”那个人狞笑，右手再次变得无比巨大，向着暗河抓来。
暗河的指甲成为了弯钩状，龙爪比刀子还要锋利，周身带着风雨雷电，没有躲闪，一下子就冲到了那人的眼前，一只龙爪拍出。
“咚！”
两掌相接，爆发出惊人的能量，让这片天地剧烈摇动，整个天宇都炸开了。
当两人分开，那个人的脸上带上了认真的神色，道：“少年，你让我很感兴趣，我想，我真要对不起你妈妈了。”
“放马过来，怕你不成！”暗河一双眸子都立了起来，眼瞳中仿若有火焰跳动。
战场外，有两个人并立，正在注视战局。
“暗河的实力，又更上一层楼了。”子毅感叹，“他的龙化，越来越完全了。”
“若有可能，我宁愿他们，只是两个普通的孩子。”青年男子的声音低沉，“那种背负，不论对谁，都太过于沉重。”
“像碧游那种坏孩子，就该有那种过去！”子毅眉毛上挑，摆了摆手，满脸浑不在意。随即，他手中的战剑散发波动，溢出一片白茫茫的光，向前一划。
虚空被切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出现。
他向前迈步，走入了那道空间裂痕，头也不回，只是冲着天摆了摆手，道：“回见，皇夜四哥，我去别处转转。”
“臭小子……”看着子毅消失，男子轻骂了一句，随后回头，向着漆黑的浓雾中望去，两眼放出湛湛神光，穿透浓雾，看清了里面的一切。
重重黑雾之中，碧游浑身绽放淡绿色的微光，此时正在战斗。
在其身上，翠绿色的纹络交织，发出灿烂的光，一道道碧绿枝条在其身上盘绕，看似无比轻柔，实则无坚不催。
碧游的脸上，挂着轻薄的笑，完全没有了初始时，那种怯懦的样子。在他的脸上，一副怡然自得，战斗之中，似乎颇为享受，并没有费多少气力。
“哧！”
碧游的对面，同样是一个少年，在他的周围，是一片墨绿色的海洋，杀光万道。少年手持一把墨绿长刀，向着碧游用力劈来，爆发碧光，一片璀璨。
“臭小子，看刀！”那个少年长喝一声，劈出一刀。
“臭小子骂谁？”
“臭小子骂你！”
对面的少年不假思索，对着碧游大喝，却很快就发现自己被耍了，立即暴怒大骂：“你找死！”
那个少年的身体剧震，如同青龙摆尾一般，俯冲而来，向着碧游逼去。满头黑发倒舞，一股杀气震八方，双手握住那把墨绿长刀，立劈而来。
碧游身形飘忽，如一个精灵凌空，轻灵而迅疾，速度快到了极致。他在空中迈步，浑身散发柔和碧光。
一手轻扬，每一个毛孔都散落出一枚光点，最终化为绿叶。
天空中，碧光冲霄，完全被叶片所充斥。每一枚叶片都晶莹透亮，散发强大的波动，漂浮于虚空中。
数不清的叶片化海，在天空中涌动，如波浪般起伏。
也就在这时，墨绿色的刀光劈落，像是一条横亘苍天的大龙坠落，摧枯拉朽，其势不可抵挡。刀光让虚空抖动，如破布一样在罡风中作响，剧烈颤抖。
然而，刀光完全被挡住了，被起伏的叶海所吸收。
碧游露出了轻狂的笑，轻轻弹指，顿时，绿莹莹的叶片一片接一片飞出，化作了无数道绿箭向着他对面的少年而去。
“轰！”
少年一刀击出，一股戾气席卷，漫天的叶海成片炸开。
那个少年强绝霸气到了极点，一把墨绿长刀不断劈下，刀光绝世，可令乾坤崩开，寰宇湮灭。他信心十足，浑身杀气澎湃，不断狂喝：“臭小子，我不信我不能斩你！”
“哦？！”碧游冷笑，鼻音拉的很长，浑不在意。
“你会为你的猖狂，付出代价！”少年长嚎，两眼射出两道冷光，手持墨绿长刀立劈碧游。一刀劈落，刀光照亮永恒，一道不朽的绿光划出。
碧游的手臂发光，其上缠绕着一条翠绿的枝条。他的手臂动了，向前一挥，便是一条巨大的枝条抽出，打裂了虚空，像是一道裂空长鞭，向着刀光而去，轻易令其溃败。
少年见状大吼，挥动墨绿长刀，瞬间绿华冲九霄，几乎粉碎了天地。
“去死吧！”少年疯狂嚎叫。
而碧游却像是在挑逗一只宠物般，不时发动攻击，但却从来都不认真，没有一丝一毫要决斗的样子。
他明亮的大眼含着笑，无比的纯真。这完全是一种轻视，是在以实际行动告诉对方，即使自己不认真，他也完全没有机会。
“够了！”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声断喝，同时，有九道刀光劈下，斩碎虚空，镇压而来。
一道空间大裂缝出现，从中走出九人，与之前那个少年一般的年纪，全都手持长刀，眼光如刀锋。
“老十，太难看了，竟然被对手玩弄。”其中一个人开口，声音很冷，俯视碧游。
碧游闻声抬头，眼睛眯了起来，眼瞳中的光骤然变得无比森寒，冰冷道：“我讨厌一群人，一起冲我动手。”
碧游的话语变得无比冰冷，透着一种寒意：“游戏……开始。”
“呐，呐，谁想要先来？”嬉笑声传来。
这一刻，碧游给人的感觉完全的变了，面孔上带上了一种冰冷的笑意，简直像是从地狱走出的。
“弱小的人啊！你想多了，我们几个一起，会快速送你上路。”高空中，有一个人开口，嘴角翘起，带有轻蔑，像是神明在俯视脚下的蝼蚁。
碧游不语，冷酷地笑着，眸光慑人，扫过了天穹上的九人。他的舌头舔过嘴唇，嘴角噙着一丝残酷的笑容，神色无比阴冷，像是地狱的猎手。
“呐，呐，游戏的初始，首先，我们来认清，什么是……弱者。”
就在碧游的话音刚落，他的全身上下，爆出了惊人的波动。在他的四周，成百上千的枝条发光，在虚空中狂乱纷舞，绿意将此地完全淹没。
只一瞬间而已，无数翠绿柳枝飞出，化成一道又一道匹练，击碎虚空，全部向着天穹而去，打向了那几个人。
碧光起伏，绿海浓重，翠色绽放，绞碎虚空！
只是神思恍惚的一瞬间，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战斗就已经结束。连远处观战的青年男子都在疑问，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虚空中，一株巨大的绿树浮现，闪烁着绿莹莹的光，满树枝叶若玉石雕成，片片晶莹。巨树之上，数以万计的翠绿枝条垂落，随风轻舞。
而就是在这棵树上，有九人悬挂，被捆的结结实实，像是粽子一样，如九颗果实在树上倒吊。
“血染的花朵，又到了观赏的时刻；青涩的果实，又到了收获的季节。”
碧游从天空上跳了下来，看着那个少年，带着挑衅的笑，以手指抹了抹嘴唇，整个身体略微前倾，俯视少年，小声道：“呐，呐，我给你个选项哦！”
此时，那个少年已经惊呆了，被眼前的一幕吓到，眼睛瞪的老大，整个人像是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
他万万没有想到，碧游竟这么强大，他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一阵绿色的旋风过后，那九个人就已经全都被碧游制服，连一丝反抗和挣扎都做不到。
碧游右手向前一挥，两根巨大的枝条向前伸来，上面带着两个人，已经被捆成了粽子。
“呐，选吧！他死，还是他死？”碧游的脸上挂着调皮的笑，伸出了一根手指，点指被他绑缚的两人。
听到了碧游这样的话，那个少年愣神，整个人都蒙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好。
“不说话啊！”碧游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那这样好了！”
“哧！”
碧游轻轻弹指，两枚翠绿的叶子从他的指尖飞出，化成两道流光，破碎虚空，直接洞穿了那两人的头颅。
两个人带着不甘，两眼暴睁，连一声惨嚎都没能发出，就直接一命呜呼。
一瞬间，赤红的血液喷涌，仿似井喷般，洒向高空，无比凄艳。两具破烂的尸体应声倒下，摔落在尘埃中。
碧游甚至故意控制着血液洒落的方向，让其喷溅到那个少年的脸上、身上，然后得意的微笑，仔细观察对方的表情。
“呐，我问你啊！亲眼看着自己的哥哥被杀，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碧游看着脚下的人，残忍的发问，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眼见脚下发呆的人，如木石一样，一动不动，碧游眉头皱的很高，有些不高兴，嘟囔道：“真没劲！”
随即，他两手再次随意一挥，又有两个人被带到他的身前。看着那两个人，又看了看眼脚下的人，他的鼻子一皱，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他有些不悦，冲着被绑缚的两个人，道：“没办法，这次，我们只能换一种玩法了。”
“呐，这次选择权在你们，你们可以选择自己，或者是对方死亡哦。先说好，我松开你们的嘴巴，你们，不——许——叫！”
然而，那两个人早已吓疯了，嘴巴刚一得到释放，就开始疯狂嚎叫，声音穿透力之强，足以震坏人的耳鼓。
碧游气愤，一手用力捂着耳朵，另一手用力一挥，顿时两道血光出现，那两人当即被洞穿，血液喷溅的到处都是。
见此情景，他没有丝毫同情，反而是遗憾道：“诶呀！玩具被我一不小心就给弄坏了呢！”
不多久，那九人全部被碧游以各种手法折磨死，尸体铺了一地，全都死不瞑目，带有不甘，血液流淌到四处。
碧游蹲了下来，右手食指在一具死尸上轻抹一下，沾染了一丝血迹。
而后，他伸出舌尖，将那根食指含到嘴里，放到舌头上，小心吮吸，仔细品味，眯起眼睛，神情无比享受。
“呐！呐！呐！是血的味道啊！好怀念啊！”
碧游起身，冷眼斜睨那个瘫软在地的少年，走了过去。看着脚下的人，他用脚随意踢了几下，样子像是在逗狗，脸上一副没好气。
“真没劲！”
再次随意踹了对方一脚后，碧游不耐烦道：“呐，呐，你明白了吗？看到了吗？这就是所谓的弱者啊！”
“所谓的弱者，绝对不只是强与弱的对比而已。”他的言语刻薄，却同时带有苍凉。
“所谓的弱者啊！连死亡的方式，都没有办法选择！”
碧游的嘴角，噙着一丝残忍的笑意：“呐，你可以选择自裁，或者带着屈辱的活下去，我……不杀你哦！”
这是一种绝对的轻视，根本不屑与对方动手，也不怕对方会给自己造成什么影响。
他回过了身，向着远处走去，皱着眉头，嘴里嘀咕：“还是不过瘾啊，我该找夏姐姐学一下那招‘光之审判’，很有意思啊，‘嗞’的一下，所有人都就解决了。”
最终，碧游潇洒的走开了，带着一种愉悦的心情。
极远的地方，浓密的黑雾中，有一人一直在注视这里的状况，期间，他曾发出数次叹息：“果然啊，碧游的性格是扭曲的，要怎样才能改回来呢？”
“怪不得，他们总那样说。碧游的号中，‘游戏’两个字，实在太过恐怖。”青年男子唏嘘不已，“当年……”
松竹雅韵本无辜，狂风骤雨命殊途。
试问此身何如是？可怜百年泪若珠。
月朗天清无点尘，东风绕廊璇花逐。
乱玉碎琼迤逦行，一念魔生心比毒。
堪叹璞玉一朝碎，再叹浑金世间无。
上善若水谁曾言？不争不夺满盘输！
素心多闻乾雨声，玉龙何乐乐何如？
肆行天下谁应笑？邪心方起万魂诛。
很长一段时间，青年男子沉默，最终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眼睛遥望天际，看了眼弥天的黑色浓雾。
“不知，云墨、彩依、天问还有烬燃的那里，现在情况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