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澜咬牙切齿地盯着马怀祎,恨不得立刻将他杀了。
茂利也被抓住了,此刻也是灰头土脸,一句话都不愿意多交代,而被他们抬出去准备处理的尸体也被从新抬了回来,清澜几乎看了一眼就觉得,那人真的是王爷。
清澜只觉得眼前一黑,彻底站不稳了,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尸体旁边。
他这个反应让马怀祎越发确定这个人就是顾知行无疑了,一时笑得更加放肆:“值了,你们很快也会下去陪他的,别急,慢慢来。”
众人只当他被抓了开始说胡话,谁也没放在心上。
京城内,刘策是最先收到这个消息的人,一时间他兴奋得险些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当天晚上就夜会了宫羽鸣,分享了这个消息。
宫羽鸣心情同样不错,不过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因为边军,合作这么久,他第一次夸赞了刘策:“果然让你料到了,顾知行调了南境的边军帮忙,昨天晚上,我们的人马已经暗中潜伏进来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顾知行肯定想不到,他都已经死了,还帮了本宫这么一个大忙。”
刘策心情大好,面色都红润了许多,闻言立刻拱手道:“恭喜殿下,大业马上就要达成了。”
“先别急,总得确定确定顾知行是不是真的死了,本宫总有些不放心,你再派人,去边境打探打探,只有他真的死了,我们队西圣的筹谋才是真的万无一失,顾知行一死,那个小皇帝担不起什么重任的。”
刘策自然也是有些怀疑的,很快道:“我马上让人快马加鞭赶过去确定,赶在京城的人收到消息之前,肯定能确定真伪。”
宫羽鸣很快就离开了,路上想起来还是觉得这个消息十分不可思议,忍不住问南幸:“你觉得顾知行真的死了吗?这会不会只是一个计谋。”
一直以来始终当成最大对手的人突然就没了,而自己甚至没能给他方面交过手,宫羽鸣怎么都觉得有些遗憾,也有些难以置信。
“殿下不相信他死了吗?”南幸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了这么一句。
宫羽鸣沉了沉眸子,微微抿了一下唇瓣,神色莫辩:“总觉得死得太简单了。”
南幸握紧手中赶马车的缰绳,不敢议论太多,只是轻声接了一句:“等刘策的人查探消息回来,一切就都清楚了。”
宫羽鸣微微点了点头,闭上眼睛靠在了那车上,没在开口。
而在西圣这边内斗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北元也不太平。
苏煜被苏柔找借口送去了西圣,因为路途遥远,加上天气不好,现在还在路上,而北元的皇宫里,真正做主的不是皇帝,反而变成了苏柔这个长公主,不知不觉中,一年的部署下来,谁也没想到朝廷中的人,大半都变成了苏柔的亲信。
她以为一切都筹谋得很稳妥,谁也不会发现,可老皇帝毕竟不是傻的,时间久了,总能看出端倪,这不今天就为了一件事宣了苏柔进宫觐见。
天色已经很晚了,北元的冬天总是阴冷潮湿,苏柔裹着厚厚的披风从马车上下来,站在宫门口望着长长的长廊,竟一时有些恍惚。
她拢紧身上的披风,神色深沉,表情也凝重了下来,跟身边呐呐道:“自从我出宫建府后,父皇已经许久没有这般时辰宣我进宫了,从前都是我费尽心思想让我宣,想让他见见我,不至于忘了我这个女儿,如今他倒是主动了,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身边的丫鬟灵月提着灯笼,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闻言小声应了一句:“公主别多想,皇上一向都是疼爱您的,许是想跟公主谈谈心。”
苏柔扯了扯嘴角,冷声嗤笑:“谈心,呵。”
这种闲话家常的事,父皇永远只会对苏绵做,一辈子都不可能轮不到她,她怎么可能有什么期待。
灵月听她语气不对,不敢应声了。
苏柔也没指望她能看出什么来,慢慢加快了步伐,没多久就到了御书房门口。
苏柔取下身上厚重的披风交给灵月,站在台阶下轻声嘱咐道:“在这里等我便是。”
灵月点了点头,看着苏柔提着裙摆,慢慢走上了台阶,今晚的皇宫跟其他任何一眼都没什么不同,可灵月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就连空气都是静默的,诡异安静得可怕。
御书房门口并没有人,只有两个太监守在哪里。
在苏柔进门后,皇帝还下了命令:“你们在亭子外面侯着吧,朕跟长公主有些话要说。”
所有人都被支开了,苏柔本来就觉得不对,眼下更加控制不住紧张了起来,却为不至于乱了分寸,恭敬地行了礼,站在不远处望着老皇帝轻声问:“这么晚了,父皇找我有什么事吗?”
“朕只有一件事想问你。”老皇帝放下手中的书,负手站了起来,隔着桌子沉沉地盯着苏柔。
苏柔头皮发麻,硬撑着镇定扯了扯嘴皮子:“父皇请问。”
老皇帝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了出口:“你跟南洲的太子,是否有过交往,苏煜拜他为义兄的事也是你在背后一手策划的吧?”
他的声线冷漠,平铺直叙,听不出任何情绪。
苏柔却觉得瞬间像是被人捏住了命脉那般,身子僵得厉害,脸上的肌肉也紧绷了起来。
老皇帝慢慢走到她的身边,不算清明的眸子落在苏柔的头顶,缓缓道:“朕把人都支开了,就是想听你跟朕说一句实话,苏柔,你一直没什么野心,兄妹几个里面也最什么存在感,朕现在真的好奇,你是从什么时候跟南洲的人取得联系的,又跟他们达成了多少协议?”
北元国力一直是三个国家里最弱的,南洲野心大,西圣国力强盛,其实只要西圣不主动打压他们,皇帝从来没有动过要跟南洲联手的想法。
而且他一直都是不赞同跟南洲有任何牵扯的。
他一向觉得南洲行事太过猖狂,不适合北元安居乐业的长久发展,却没想到自己一直反对的事,居然让这个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女儿做了。
苏柔起初是真有些紧张的,可当一直悬在头顶的刀终于落下来之后,她反而没那么恐惧了。
她仰起头望着站在阶一层阶梯上的皇帝,嘴角慢慢勾起了一个从容不迫的笑容,语气平稳:“父皇,儿臣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北元,现在,只有跟南洲合作,寻得南洲的庇护,我们才能长久地安居下去。”
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北元,这是在苏柔心底雷打不动的坚持。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能在被揭穿之后,还能泰然处之。
“倒是找了一个好借口。”老皇帝背着手点了点头,依旧没什么表情,却已是下定决心,直接命令道:“收手吧,朕不管你跟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统统作废,以后我也不会让小六跟宫羽鸣有更多的接触。”
苏柔脸色一白,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老皇帝还没说完,缓了缓语气继续道:“我北元从来不会跟任何人结盟,而且现在绵绵嫁给了西圣的摄政王,你现在跟南洲联合在一起,等南洲真的对西圣开战了,你要如何抉择?难道帮着南洲,不顾你妹妹了吗?”
苏柔止不住地失望。
明明早就说过不要对任何人抱有期待了,可是真当父皇区别对待几个孩子的时候,苏柔还是觉得心底一阵阵酸涩。
她强压下不自然,厉声道,“可苏绵嫁去了西圣,她从来就没想过要护着我们,我们现在不做选择,难道等南洲真的将西圣拿下了,然后转头对我们开战吗?”
她从来就不相信苏绵,继续道:“父皇,你难道没有看见三妹都做了什么吗?她明明有惊世之才,在北元的时候,却一点儿都没表现出来,一点都没想让北元越来越好。”
苏柔越说越觉得愤慨,语气都冷了下来,厉声道:“她在西圣做的那些,如果拿到北元来,我们北元怎么可能一直培养不出栋梁之材,怎么可能一直屈居人后,三妹从一开始,就没把自己当成北元人,以后真打起来了,你觉得她就会顾及我们吗?”
她并不想把希望都放在苏绵身上。
这话听在老皇帝耳朵里,完全就是带刺的。
他偏爱苏绵,自然听不得别人半句不是,替苏绵辩解道:“绵绵在北元的时候才多大,她就算想为北元做点事,也是有心无力的,不代表她心里没有北元。”
苏柔听得心底抓心捞肺地难受,被偏爱的人,果然做什么都是对的,而她,不管做了什么,都是错的。
老皇帝没留意苏柔的神色,继续劝解道:“而且朕是想告诉你,真的为了北元好,不是把北元当成礼物拱手让给别人,你以为南洲的太子是个什么人物,他的野心难道仅仅是西圣吗?你这么聪明,怎么会看不透,他对付完了西圣,再要回头对对北元的时候,你指望谁来帮你?”
宫羽鸣想要的,绝对不只拿下西圣那么简单,他更多的,恐怕是想一统华辰大陆,真到了那个时候,又是多少生灵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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