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营救!
对于刘正刘鸥父子,每个人都不陌生。可是他此时此刻出现在这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的林路上就让他们大吃一惊了!
宗虎直接上前一步扯住刘鸥的衣襟,让他的脚底整整离地半寸。“你怎么在这里?!你那个好爹亲呢?!”
“我——!!我是逃出来的!他们都被抓走了……帝都死的死,活着的都被抓走了!”他说到“抓走”两个字的时候,眼里流露出万分的恐惧,拼命在宗虎的手里挣扎出来。“你们再不逃,也就跟他们一样,当作祭品活活被那些怪鱼吃了!”
青松雪皱起眉上前一步呵斥道:“你竟是抛下你爹独自跑出来的?!”
刘鸥被她脸上的纹路吓得心下一紧,却仍是嘴硬地反问:“你又是何人,我的事不需要你管,若你们不走,就让开路让我走!我可不想死得那样惨!”
赵隆封也深深皱起眉,却比青松雪的表情还要纠结。“刘鸥,看来你不仅抛弃了你父亲,还将你的妻、子……早在你离开镇子那一天,我就应该明白你是这等三流之人的!”
刘鸥看见了赵隆封,昔日对于皇帝的尊敬半点也无。“你是这天下的主子,连你都不管我们死活,我也就只有保住我自己!”
赵隆封什么话也不再说,只是用一双冰冷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像是要在他身上盯出洞来。
青松雪也抿紧了唇瞪着刘鸥,但看他满身泥血,狼狈不堪的样子却也生不起来什么气,只是命人挡住他所有退路,冷冷地盯着他的眼睛道:“刘鸥,我问你,你究竟想不想让你的父亲和妻子活?”
刘鸥不禁退了半步,想离那刺目的金色花纹远些,结果后背磕到军人的胸甲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一个冷颤,话也结巴起来:“你、你到底是谁?!管的也太多了!”
青松雪淡淡地说道:“你又管我是谁了?你只要回答我,你的心里究竟还有没有你父亲和妻子?若你还有,就随我等去救了他们;若是没有,你只管走的远远,我此番前去营救,也就不算上你的父亲与妻子三人!”
赵隆封却不给他考虑的机会,一掌推了他一个踉跄,怒道:“我问你,被抓住的都有谁?!”
“……帝都里,没走成的都被抓了,一小半被当作食物,一小半被它们抓伤变成了它们的奴隶……”
青松雪这方的一群人迅速互相交换了眼神,纷纷绷紧了神经。他们都在庆幸青松雪提前猜测、搜寻到了关于海妖的一切,如今刘鸥前来说了这一番话只不过是证实了青松雪搜寻的信息是完全属实。
青松雪想了想,又问道:“你看见那些怪鱼将人抓伤之后变成奴隶……能描述一下变成什么样的奴隶了吗?”
刘鸥神经质地抖了抖,很明显对这一回忆有着深刻的恐惧。但他心里似乎还是放不下家人,低声问道:“若我给你提供有用的信息,你就会救他们?”
“自然。”青松雪点头。
刘鸥清了清嗓子,试图心里的恐惧驱走。“它们爪子上似乎是有毒的,却不令人的皮肤腐烂,只是变得青黑中带着诡异的紫绿,平时像死人一样躺在那里;怪鱼一发出刺耳的……我听不见它发出声音,但就是很刺耳,然后尸体就能活动起来,只不过到底还是僵硬的死尸,只能一瘸一拐的走路。不止是人,还有许多野兽和妖兽,都被它们关了起来,一个接着一个……”
——“尸体见了我们张着口就要撕咬,没有理智和记忆。有个老人因为行动不灵被尸体划伤一道口子,半日之后竟也变成了那模样,突然就对着活人扑过来,好多躲闪不及的人……”
宗虎皱紧了眉头道:“……这么说,我们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海妖,还有变成了活死尸的‘人’和‘妖兽’?”
青松雪低下头想:刘鸥口中描述的活死尸,行动迟缓极慢,似乎不成威胁,但她知道宗虎担忧的是海妖与活死尸的合作。
她摇了摇头,对着自己的队伍说道:“如今在这里胡思乱想也没有用,什么事情都是要眼见为实的。再怎么厉害无敌,帝都的百姓我们总不能不去救,这趟水是必须过的!”
宗虎、少廷、赵隆封与军人们自然没有异议,少廷用黑爪子用力将刘鸥往军人让开的豁口推去。“你带路!”
刘鸥想到那狼虎都不敢踏入半步的怪物窝,双腿又软了一软,不由吞咽了一下喉咙。“我……我只带你们往那个方位去,但走到怪物窝里面,我可不愿!”
经青松雪慎重地点头之后,刘鸥才颤颤巍巍迈着腿往他逃来的方位走。赵隆封实在按捺不住对于儿子的担心,还是问了一句:“我问你,你可在那被抓来的人群中看见我儿天赐?”
刘鸥愣了一愣,才恍然回忆起来他问得是昔日的皇子,便点了点头道:“我只是远远看见过,却没近凑去问为何被抓到,还有随身的侍卫和官员,只不过有一小半被抓去变了尸体……”
赵隆封微微点了点头,却不再说话,面无表情看不出是悲是喜。青松雪斜眼看了他,嘴上说着无关的话:“我倒是奇怪为何如今这林子中半个兽类也无,哪怕是修炼中的精怪,竟是都被掳走了去,想必是被怪鱼独特的嗓子迷惑了神智一同弄成了没有意识却能活动的尸体。到时候若真的战起来,都给我把剑冲着它们的脖子去!”
士兵一心地跟着刘鸥行进,但仍然分出一丝意识听从青松雪的指挥,所有人都提起胸膛的气大声答应。
刘鸥听后赶紧停止前进,转过身来挥手,面目铁青地说道:“不可!不可!!我道是你们为何如此胆大包天这样就敢去端了鱼怪的窝,原来还是对它们的变化没有了解!”
青松雪也停了脚步,皱起眉头问:“你什么意思?还有什么隐瞒不敢一并说出来!若是我们其中有人因为你的隐瞒而出现死伤,你也没别想好活!”
“它们不是普通的鱼怪啊!不如说是披着鱼皮的人!会慢慢学着人说话,连人的那点奸诈也学的一点不差!你们若是就这样去,怕是要中了他们的埋伏。我跑出来的时候费了一番功夫的同时也存在着天运,可天运也不会总眷顾着我们!”
青松雪等人的心底同时一凉,他们有心理准备海妖会进化,却没想到进化的这样彻底。
有一个士兵看着所有人停下的双脚,犹豫道:“可……就算鱼怪有了自己的思想意识,也不会比我们聪明到哪里去吧?就算比我们聪明许多,这人总不能不救……”
青松雪掐着手心强行按下心中的躁动感,她万分迫切地想要见到那条青龙,想把一切事情都问清楚,可现在明显不是想这些时候。她的心脏不安地在胸腔中锤动,但她只能强装冷静地说道:“你说得对。是我想得不周全,我们既然都来到这里了,就不能败落而归,走吧。”
刘鸥担忧地看着他们,眼里充满了不信任感,心里暗暗打算着退路。他将军队带领到一处高岗,视野开阔却有着高高的杂草遮挡,倒是观察藏匿的好地方。
一个大兵趴在草中打了一个喷嚏,骂道:“这什么草,怎么这么香!熏死老子!”
“蠢啊,这不是艾蒿么,你过端午的时候没摘过?驱蚊虫倒是好使。”
“那也不能把老子当蚊子熏!鼻子都熏废了!”
青松雪发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紧张地看着俯爬的黑豹少廷,吩咐宗虎留下指挥军队之后,也压低身子跟上去——透过草隙往那边看去,斜岗下山寨一般的部落,有栅栏也有放哨所,那里与斜岗距离稍近,青松雪与少廷不敢让太多人过来,也不敢乱动。
部落的北方围绕着高耸的断石,一片峰峦嶙峋。那之下三两掏空了颇深的洞,用了木桩制成的门锁紧,想必是关押之所。断石往栅栏放哨所之间的土地,整齐排列着树枝、树叶和干草垒成的圆包,总会有两三个结伴而行的鱼妖来回进出,青松雪费力地往那处看了看,奇怪地小声嘟囔:“这海妖怎么有的还穿着奇怪的装饰……”
头上戴着用羽毛编成的帽子,脖子上挂着兽牙,手里举着挂上狐狸尾巴的木杖……透着诡异的奇特,很是抢眼。
少廷则是看的清清楚楚,表情有着束手无措的紧张。“那是祭祀的装饰!往往这样的装扮代表着它在族中地位和能力最上等!这可是一个象征着族群整体完善的标识,有了祭祀,这个族群的每一个族人都不再懵懂无知——”
“总之,事情不好办了。”
青松雪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忽然被一阵过山风打断,她只来得及扑住乱飞的头发,艾蒿草被吹得绿屑乱飞,浓郁的香气扑了一天一地。他们只顾着闭上眼睛防止迷眼,却没注意到放哨的海妖察觉到了他们——
“有生人!东南方向!”
所有人都听见了那句刺耳的声音,皆是面色一白!一开始只会嘶叫的海妖不知何时竟然学会了人类的语言!
他们更没想到暴露来的这么突然!刘鸥见势不好,转身赶紧溜走!
青松雪看着下面速度飞快的一群海妖,咬咬牙站起来,一句“准备迎战”刚刚喊出口,脑中却突然电光一闪,她反应迅速都抓住它的同时,脸色却又白了一白,整个人都仿佛摇摇欲坠。
“错了……错了……!!”她的目光飞快地转向来时的方向,里面聚满了悔恨。“我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
少廷本来不知道青松雪在说什么,可那股还未散去的艾蒿香气让他也突然醒悟,顿时无心恋战。“是错了!我们都错了!赶快趁着它们没上来的时候撤退!!快——!!”
——“快回城镇!!有海妖混入了城镇!!”
宗虎与赵隆封虽然惊疑万分,却不敢怠慢,当下指挥着所有人往回跑。青松雪早已经被少廷扛在背上,空气中残留的香气仍然残忍地提醒着她致命的失误——
鱼儿。
冬季那时,他与书生柳玉初来乍到,不惧满城兽族,讲诉起村人遇难之事虽然痛心疾首,却条理清晰。青松雪那时总觉得有一丝违合,却说不清是出自哪里。
现在想来就是这里了。
就连已经成年的柳玉,见了传闻中甚是可怕的兽族都会情绪失控,鱼儿一介幼儿却比柳玉还要冷静,对于村人惨死的事实也接受的过快,讲诉血腥一幕的时候也没有口吃犹豫。还有……还有最重要,也是让青松雪砰然醒悟的一点——
鱼儿说他躲在药柜中,由于药物混淆了自己体味才得以逃生。
而刚刚,他们趴在香气如此馥郁的艾蒿丛中,只是一阵风吹过,海妖就能够判断他们藏匿的方位,这种敏锐的嗅觉实在是太过可怕!
可是将目光放到鱼儿身上,不合理的地方也有太多。若说他是人类,为何又要替海妖撒谎,若说他是海妖控制的死尸,形象却与活人太逼近——难不成,他们所查看的记录有遗漏之处?
一个士兵在飞跑的时侯回头看了一眼,十几只海妖已经爬上山岗,他的额头瞬间冒出冷汗,忙手脚迅速地摆出迎战姿势,一边大吼道:“不能再跑了!它们马上就要逼近!”
每个人都明白他话中的另一层意思——他们都害怕海妖扰乱意识的叫声,与其背腹受敌地逃跑,不如尽快赶尽杀绝!
青松雪也明白这个道理,她方才由于突发事件而导致手忙脚乱,以至于忘了城镇中还留守着实力比他们每一个人强上百倍的兽人,就算以人形混入城镇的海妖突袭,兽人们也能很快做出反击。
她很快冷静下来,指挥着所有人堵上耳朵,拿起武器,硬着头皮冲了上去。他们每一个人的耳洞里颤巍巍地挤着耳塞,因为有生怕它可能突然脱落的可能,动作都带着些许的艰难。
这一次海妖的数量比之前围绕在城镇周围的多出二倍,它们的智力在这段时间内渐渐回复,与青松雪这方队伍纠缠的时候,竟也开始使用奸诈的诡计。
青松雪险些被背后的一只海妖偷袭,气急败坏地挥出竹笔,红火幻成的灵兵烧起大片黑烟,将一部分海妖斩杀剑下。
他们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是麻木着咬牙砍掉眼前的障碍,他们尽量让己方的伤害减到最小,可当杀掉最后一个海妖的时候,他们望着躺在地上的队友,缓慢地扯掉耳塞,想说些什么,却仍是阻止不了心中升起的悲戚。
葛翔鹏擦掉迸溅到头上的血腥,骂道:“都给老子把那副表情收起来,见过的死人没几千也有几万,矫情什么?!”
因为害怕死去的人们被海妖控制成杀人武器,他们忍着悲痛将尸体堆叠起来烧掉。灼烫的大火仿佛要燃烧到天上,猩红的颜色照亮了一干人等。
一阵死寂过后,赵隆封哑着嗓子开口:“……看样子这是全部的海妖了?”
宗虎深深吐出一口气,揉了揉鼻子,想把挥之不去的血气弄掉。“可能吗?只有这么少?”
当初遮天盖地的海水险些淹没城镇的那一幕所有人都记在眼里,那之下的海妖就算不去扒开海水去一个一个数,他们也能了解海妖的数量绝对不是一个时辰内杀光的。
“可能还有一部分的海妖留守在部落内看守没有出来。”她皱了皱眉头,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在地上累叠的尸体上分辨。“死去的海妖中没有那个师傅所说的祭司装扮。”
她回头望向属于海妖的部落,皱了皱眉,道:“我想,就算是要十万火急赶回城镇中支援,被关押的人们还是要救的。”
城镇中有什么危机,严离与其他老人甚至是兽族长老都可以独当一面的,而且就算他们速度再快,回到城镇也需要数日。如今倒不如先顾眼下——青松雪闷闷地吐出一口气,她的情绪已经稍微稳定了,不再慌乱无序,对于如今局势也能清醒地处理。
所有人都同意青松雪的决定,因为不确定路上是否还有袭击,所以他们举着仍然滴血的短剑往前走,不敢收回剑鞘。
但之后的情况却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路上没有半只海妖的影子,风平浪静地让他们有马上起风暴的错觉,一直到寻到人们和妖兽关押所在处,风向都没有变上一变。
倒是他们可笑地草木皆兵了,所有人却一时摸不到头脑,不明白海妖玩的是哪一出。
再三确定不会有危险之后,士兵各自分散将牢门破坏,救出精神几近崩溃的人们。人们被成群带到青松雪的面前,皆被她脸上的纹路吓得又是一惊,以为又是一个催命怪物来伤害他们,不禁倒退了一步。
但那人群中只有一个穿着破烂丝绸的小豆丁死命地往外挤,黄瘦的皮肤上混合着黑灰,看起来狼狈不堪,他此刻却顾不上惧怕青松雪异于常人的模样,嚎啕大哭地往被保护在包围圈中的赵隆封那里奔。
“父……父亲——!!”
他本来想叫“父皇”,可往日的灾难让他突然想起,皇城已经不复存在,没有人再拿他们当作天之骄子了。
对于皇家来说,亲情会由于各种客观因素而变得淡薄,就算赵隆封目前只有一个孩子,他们之间的熟悉也只限于每日的问安,之后父子两人就是整日的忙碌和学习,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更别提交流感情。
而这一刻,也许是赵隆封经历过的挫折打击太多,没有了往日的坚韧,见到自己的小儿子时竟也激动地指尖颤抖起来,下一刻几乎是双膝跪地的去拥抱他。
青松雪则赶紧清点救出来的人数,一边吩咐所有军人:“快,所有人把身上的食物拿出来重新分配,休息一炷香时间马上上路!”
就算城镇中有兽人留守,她也不能在外面游荡太久,总归是要尽快回去支援的。
军人们立刻将身上的食物和水放到一起重新分配,因为加入了太多的百姓,他们要根据未来回去的路程和行进速度计算食物和水消耗的程度。
青松雪将一部分的肉干、煎饼和水袋紧紧塞到赵隆封怀里,叫他赶快喂给孩子吃。肉干和煎饼因为放在食包里过久而失去了水分,即便如此,饱受饥渴疲惫折磨的老幼也顾不及咀嚼就狼吞入肚。
青松雪也将属于自己那份食物塞到嘴里,用尽快的速度吃喝。她也一边去抬眼环顾一下这片由海妖筑造的基地——据说一个种族体现出智慧的表现,是懂得利用大自然蔽体和御寒。虽然海妖在这方面理解的还没有太过完全,但利用石头和树枝搭建的塔房也有了文化的雏形,尽管处处显露着粗野狂放的简陋。
但比起几个月之前脑中只装着杀戮和血腥的它们,这样的进化简直是神速。
她已经饱腹,便将剩下的食物收起来,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百姓,大多数还在继续吃食,她便一边等一边去问守在自己身边的人:“……你们说,如果没有我们,会不会海妖早晚取代了人类霸占这天下?”
赵隆封皱起眉抿了抿嘴,道:“以它们这般残暴来说,也未必不可能。”
少廷冷笑道:“虽然从某些方面来说,这些东西也算的上兽族,但我们还是对它们心生不出什么好感。”
所有人又陷入沉默,只有百姓的吞咽咀嚼声音响起。青松雪很久没有听见宗虎说话,便奇怪地将视线投向他,却见他望着某处发呆。
青松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是刘正一家。或许刘正早就发现宗虎的存在了,只是碍于尊严和面子没有开口招呼。
“虎哥,你是否在想,这世间事情的发展总让我们感慨万分?十年不算多,却让太多东西改变得面目全非,比如人情、比如环境,我有时也常常在想,若我当初不这样、那样做决定的话,如今是否是另一番情景……”
宗虎收回目光,苦笑着说道:“可我也知道,就算是从前的某一时刻做出的决定不一样,大体的情况还是不会变的,改变的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如果我们当初没有认识,到了今天,坐在这里的,还是你和我。我今天只是一时迷茫而已,看见刘正一家如今的落魄,想到了从前他们对我的态度,一时有些悲感。”
——“或许今日坐在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在后悔自己错误的决定,但我不会后悔,不仅仅是问心无愧,而是我从来不惧怕未知的以后。”
他紧紧抓住青松雪冰冷的手,盯着她的眼睛道:“我为什么能独身一人撑过那十年,为什么又对以后永往无前,只因有你在,没有你,这天下我也不曾留恋,更别提如今坐在这里。所以,雪,哪怕这次回到城镇之后,所发生的情况遭过一切,我也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要过分急躁担心。”
一开始明明是宗虎在暗自伤感,她发现了之后尝试着安慰他,结果到了最后,反被宗虎劝慰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对她不能公平地给予宗虎同样的爱意感到愧疚,只是默默感受宗虎掌心传来的热度。
直到少廷厚皮厚脸地凑过来呲牙咧嘴:“又背着我说什么甜言蜜语呢?!”
青松雪受惊地浑身一抖,赶紧将手抽回来,掩耳盗铃一般忽地站起身子。”咳嗯!都好了没有?时间不等人,赶快收拾好自己的食物准备上路!“
宗虎盯着青松雪发红的耳尖,暗骂一声错过好机会,顺势抬脚重重给了少廷一下,两人瞬间纠缠厮打在一起。
赵隆封赶紧抱着天赐躲得远远的,心累地摇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