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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拍板(1 / 1)

枫雪和红梅听罢,都颇为意动,互视数眼,却也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欣赏还有犹疑之色,这柳箬兮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但她毕竟是要做军方首领的,这种敏感的位置,忠诚度必须摆在首位,在无法确定她是否真能忠于西州、忠于华夏族的情况下,叫两人实在难以拍板。

正在两女犹豫之时,江松袏过来了,两女一见大喜,忙上前给他问安,柳箬兮虽然不认得此人,但见到两位女主帅对之如此恭敬,也知道来者非同小可,也跟着上前问好。

江松袏笑道:“三位不需多礼,我江某人可从不是拘泥俗礼之人。看来这位漂亮大方的女子,就是你俩选中的红尉之人了?”

两女一听,不由得面面相觑,江松袏虽然没怎么理会本次擂台赛的事,但他耳目通达,两女都是再清楚不过,他知道柳箬兮也不足为奇;但是江松袏也该知道她们俩还没有正式敲定呢,按照江松袏的一向性子,这么说不就是等于他同意了让柳箬兮来坐红尉的这个位子了吗?在仍未确定对方身份的时候,会不会太草率了些?

两女迟疑一会,齐齐往江松袏看了过去。

江松袏视如不见,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知道两位女将军对这位箬兮姑娘心中还有迟疑;不过之前江某走到帐边时,正听到箬兮在对两位侃侃而谈,语气十分自然,言语十分流畅,显见心中早打好了腹稿,说的也是肺腑之言;江某倒是愿意相信这位箬兮姑娘所说的都是心里坦诚之言,所以觉得不妨给她一个试练的机会;当然,江某只是表达自己的意见,这趟擂台赛原有由二位作主,所以还是你们定夺吧。”

柳箬兮听了江松袏这一番话,心中倒是大为感动,她此番前来参与擂台赛,确实一片赤诚,并无虚假;当然,她也不会怪两女犹豫,毕竟她的身份特殊,换了自己是这两位主帅,对她这么一个有着外族血统的人也会迟疑难定的。

枫雪跟随江松袏多年,熟悉他的性格,江松袏虽然玩世不恭,不拘礼法,但绝不是一个做事草率、不分轻重之人,小节他不管,对于大事却一直把握得很到位;所以如今他看似随意的一番话,多半已是有过深思熟虑,江松袏看人的眼光向来不差,他既然认定了柳箬兮无虞,那应该没问题了吧。

想到这里,枫雪朝红梅望去,说道:“小妹,你怎么看?”

红梅自幼跟随赵因,也常年在军营里效命,耳濡目染之下,自是要比在琴棋书画中长大的枫雪多了几分杀伐决断之意,她听到之前的一番对话,已经明白了江松袏的意思,确实想收此女做为红尉培养;枫雪也有这个意思,不过还是因为觉得她身份特殊,不便拍板。这里毕竟是赵因的地盘,赵因和江松袏虽然亲如手足,但越俎代庖总还是有些不合适的;自己是赵因的义女,那么就由自己代为拍板吧。

这柳箬兮确实文才武略俱佳,着实是个难得的人才,如果不招她,轻轻放过,那真是可惜了,好,就按松袏伯父所说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吧,于是朝着枫雪使了个眼色,点了点头。

枫雪是主帅,红梅是副帅,当然还是由枫雪宣布为上。枫雪见红梅点头,也就不再犹豫,对着柳箬兮笑道:“好,那就恭喜箬兮妹妹,成为我们红袖营的指挥官,见过柳红尉大人。”说完,她将双手一拱。

柳箬兮闻言大喜,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人家是她的上司,连忙回礼道:“多谢主帅、副主帅二位的信任,小妹一定殚精竭虑,为红袖营的组建和发展尽心尽力。”然后再望向江松袏,眼中有些迟疑之色,她从刚才的对答中已大致知道此人的身份,但毕竟不确定,之前两女也并没有为她介绍过此人,只是跟着行了个礼罢了。

枫雪知道她的疑惑,笑道:“这位是我的师傅,江松袏,西州代理刺史。”

“箬兮见过江大人。”自罗建和赵因商量,要实行迷惑上官无妄以及朝廷众臣的计策,所以特意捧这个众人都不太知名的江松袏上任,如今罗建的公函已经递交去了朝廷,但批文尚未下达,所以江松袏并没有正式上任,如今的刺史名义上仍由罗建兼任,只是部分知**才知道江松袏是未来的西州刺史,如今则以代理刺史称呼。

柳箬兮是外来者,自然不清楚内幕,她只知道罗建是兼任的西州刺史,怎么忽然又多了一个代理刺史江松袏出来呢。不过柳箬兮也不是一般人,虽然心中惊讶,但面上丝毫异色也不露,恭敬施了一礼。

江松袏笑道:“如今已是自家人了,就不必过多客气,相信箬兮姑娘一定能在我西州大放光彩,与枫雪、红梅一起,将这支新军搞得有生有色。”

三女一齐笑应,气氛热切起来,几人说笑一番,让柳箬兮了解了一些西州事务,三女之间也逐渐稔熟起来。

闲话许久,天色已晚,江松袏先让人给柳箬兮安排了宿处歇息,然后再与枫雪、红梅二女商议一事。

两女虽然已经拍板,接受了柳箬兮作为红袖营首领红尉,但这个拍板,其实很大程度上由江松袏的一番话而决定,两人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疑惑的。江松袏何等人物,自然不会草率行事,他也知道两女心中仍有疑问,所以特意留下两人,跟她们说清心中的计较。

两女的主要疑问就是至今她们仍无法肯定这个柳箬兮是否真的可靠,毕竟她出身异邦,万一吃里爬外,甚或反水,把她们的消息外泄给敌对者,岂不是自找麻烦。

江松袏笑道:“你俩的疑虑是正常的,不过却想得略有偏差,要知道治军也好,治国也罢,固然注重保密,还需要注重制衡。如果权力过于集中,固然便于指挥使唤,但也容易出大问题,一旦这个掌权者出了点状况,就非常可虑。”

枫雪和红梅一听,都若有所思,枫雪问道:“那师傅的意思,可是让我们分权管理红袖营吗?这样会不会让红尉的工作受到掣肘,让她觉得我们并不信任她呢?”

江松袏呵呵一笑:“你们可能多虑了,红袖营的权力你们自可以全放给这位红尉管理,红袖营刚起步时不过两百来人,能有多大影响力?只是偌大个西州军旅中的极小一部分罢了。”

两女一听,都是眼前一亮,颇有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感觉,笑着点了点头。

“不愧是师傅,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枫雪笑道。

“你俩就不用拍我的马屁了,记住事情都有两面性,放开思维,放开眼光,多角度去想问题,扬长避短,争取把有利的一面放大,把不利的一面掩藏。这个权力制衡就是其中之一,各军旅互相协作,同时又互相制衡,每个机构都只严格遵守各自的规矩,以及负责的军务,这样既可以让各部门的主将全力发挥,又同时受到其他制衡,不至于产生其他坏影响。”

“明白了。”两女频频点头,一下子触类旁通,想到了很多事。

江松袏见两人一点即透,也是颇为欣喜,再嘱予两人一番话,回营睡去;两女今日收获不小,既得良将,又长能耐,都是喜不自胜,各自有点兴奋激动,再畅叙一番,直到天色渐白,才知道已畅叙了整晚。这才挥手告别,各自回房稍歇。

这下大事初定,自是各种繁忙,两女稍稍歇息个多时辰,又赶到营地,投入训练之中。新招募的红尉柳箬兮,已经早早等在场中了,正在和一群新到的女兵女将,开始了训练之前的热身准备工作。

柳箬兮虽然年轻,但是见多识广,精通谋略战术,人也经得起大场面,虽然众女都互相不太认识,但因为红梅和枫雪早做好了各种准备,营地中的各种标识相当清楚,等级森严,拾长各自到位,等箬兮这位红尉一到,就各自列队,开始训练。

枫雪和红梅因为睡得太晚,耽误了点时间,不过等她俩急匆匆赶到之后,却发现场地中已经是井然有序,二十名拾长各自指挥十名红袖营女战士,列队操练;柳箬兮这位新上任的女将,则在旁监督激励,训练进展得颇为顺利。

两女一看,都是大为欣慰,这箬兮果然是个人才,倒不枉了她们的这一番权衡抉择。

众女见到正副主帅来到训练场,暂停训练,在红尉的指挥下,齐身行礼,向两女问好;两女笑着回应过了,示意众人继续训练。

就这样,红袖营的组建工作总算初步完成,接下来的一段时日,便按照早已设定好的训练计划,逐步进行下去。

在红袖营热火朝天的训练中,其他工兵营等新兵队列的组建和训练也同样有条不紊在西州各地开展,一片兴旺热闹之像。丝绸之路的引进和扩展工作也一样热闹进行中,西州上上下下,一片欢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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