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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抗争 3(1 / 1)

路人是一位中年妇女,骑着三轮脚踏车,顶着风雨,后边便是高过她头顶的物品——不知物品是什么,只知置放有些杂乱,看样子还颇有些重量;风雨掀起杨柳,卷走沙砾,妇人用力蹬着踏板,终于,车子骑不动了,哦,原来是她跟前立着一座桥梁,桥面像山似的陡峭,她必须下得车来,将其推将上去;然而,前后无人,车子……妇人……车子后滑,妇人连连后退……

“啊!啊!”雨尘站了起来。

“段雨尘!”

“什么?”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是在室内的。

“你哪里不舒服吗?精神恍惚的。”严三妮已站立他跟前,温和地说,“现在是上课时间,你——没事吧?”

“没有,没有!女人……”他面色煞白,仿佛要被鲸吞食似的。

“老师!”马力急忙补充,“他在骂你,他说你这个女人……”

“闭嘴!”严三妮喝令,又关切地问段雨尘,“我看你脸色不好,要不……”

“没有的事。”段雨尘急忙打断严三妮的话,“那——是闪电照的。”

殊不知,这雷雨交加是真,可并没有闪电。他惹了班级的一阵笑。

“下课去医务室,班长蒋文津带他过去!”严三妮说完便继续讲课。

放学后,班长没有来,而是纪律委员艾尚旎将段雨尘带至校医务室的。经一查,竟有点高烧,于是,开了一副药,便回来了,快到紫藤架处,他们被马力以及另一个陌生人拦了下来。

“艾珊妮,不管你的事,走开。”马力一脸严肃,“我有话和兄弟谈。”

艾珊妮看看段雨尘,他示意她离开。他们将段雨尘带到了紫藤架下。

“兄弟,我知道你有两下子,所以……”马力瞅了一眼与他一道来的人,也示意段雨尘瞅一瞅,以示他现在人多势众。

“我能有什么能耐,值得你这么兴师动众吗?”段雨尘的胆量反倒大起来,“我不过是以前干过一些农活,有点儿力气而已。”

“英雄不问出处,这个我不管。”他抽出一支烟,示意边上的人点上,着了火便说,“我今天叫你来,就是要讨个明白:老子谈恋爱,管你屁事?你就这么爱管闲事?”

“我是看不惯你谈恋爱,这不是我们现在该做的……”

“s!”

“你是想说我知道了你的秘密,让我闭嘴吧?”雨尘想到了跟踪一事。

“我——秘密?”马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你知道我什么秘密?”

“这个你自己知道,我本来也不想知道。”

“那你不还是知道了吗?”

“我是想知道那个剧本怎么回事。”

“天知道那个剧本怎么回事。除非……你先告诉我你知道我什么秘密。”

“秘密你自己知道,你先告诉我剧本怎么来的。”雨尘似乎经过一番历练,也敢于在风雨中站立了。

“算了。”马力对这个问题表示妥协,“我马力一生光明磊落,没啥秘密。只是希望你不要干涉老子泡……”

“真的不重要吗?”雨尘也卖起了关子,“不重要我发现了你非要我挖眼睛?”

“我?”他指着自己的鼻梁说,“我他妈的要你眼睛当桂圆吃啊还是拿移植来着?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去,别揪我衣服。”

与马力一道的男生一边慌张地望大路上的人,一便忙扯他的衣裳,最后忍不住地说,“力哥,那个——汪……汪……”

“汪你妈小狗啊?”马力不耐烦道。

“政教主任汪时政来了。”

马力忙往大路处一瞧,立刻慌了神,将烟头往地上一扔,一踩,撒腿便要跑,不料他又停下来,回头捡起刚丢的烟头,扯成两半,一半塞到一道的那人嘴里,一半塞到自己嘴里,含糊其辞地说,“兄弟啊,有难同当。”

汪时政是来了,他们离开了,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们刚才在这里抽烟?”汪时政在地上找寻了会儿才问。

“没有,真没有。”段雨尘说,“他们吃口香糖,我叫他们吐到垃圾桶里去。”

“注意,校园里不能抽烟。”

“知道了,老师。”段雨尘心想,那校园外好像就可以抽。

“看见没有?”汪时政离开,马力又出现了,仰头指着远处一栋骨架一样的灰楼说,“今天晚上十二点,烂尾楼,不见不散。”

“我……”

“我什么我?不见不知道怎么死的啊!”

“呃……好。”

“见了,知道怎么死。”

“呃……”

最后,他还是去了,通过空中暗道。果然是一栋烂尾楼,水泥柱裸露在外边,灰色吃掉了月光,不起一丁点儿的反射。他拾阶而上,楼梯没有栏杆,这让他觉着危险,无论是在这里的阶梯上,还是离阶梯远去的楼的边缘。他心中忐忑,不过又安慰自己,他对自己,总不会有最坏的做法的,毕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此,他最终还是到了十八楼。若不是这个诡秘的约定,从这里远眺,万家灯火,还是有一番景致的。

一阵凉风吹拂他脸盘,他觉着寒冷,耷拉的脑袋猛得惊醒,他以为自己掉下去了,还好,只是睡着了。他真的意识到危险了,便捡一处也算不上干净的地方坐下,背靠着柱子,这是安全的保障,不会儿功夫,他又睡着了。

他眼睛微微张开,似乎眼前没有灯火了,难道已经到了凌晨。天空和大地割了开来,那是一片鱼肚白,这是天亮了。在这里一宿时间,马力并没有来,雨尘被放了鸽子。这令他想起类似的一件事:

那是小时候,他和他的父亲。因为还小,也因为怯懦,所以由他父亲带他去理发。可是,他父亲带他去了理发店,说有些事情要走开,让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等候。他前面还有几个人,需要一些时间,这倒是其次,重点是理发店所有人中,唯独他自己一个人是男性,其余所有都是女的,嘻嘻哈哈,有把头发烫卷的,有拿东西烘烤头的,就是没有理发,还有问这是谁家的小孩,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等。他突然觉着羞从中来,甚至于害怕。他决计离开,或者去男人的理发店,或者找到父亲,或者回家,这几样事情他都做了,他最后发现,段父原来就是在隔壁,与人谈笑风生。他怒了,他觉得自己的父亲不光失信于自己,还愚弄了自己,把自己放到一窝女人堆里让人把玩。他决计不告而别,于是推起父亲的老爷自行车,刚学会骑车的他将脚插在铁三角里吭哧吭哧地骑了回家,因此他还摔了跟头,车子也坏了了些。

仍在生气中的他,不料段父回来发现他早已回家,亦是大发雷霆,“小子在哪里?给我滚出来,我打死他。不声不响地回去了,让老子把一个县城好找!”

“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跟你玩命。”一向不怎么说话的段爷爷出来护卫他的孙子了。

“爸,你不能这样宠他的。”段父面有愧色地说。

“你把他一个人丢下,自个儿跑去喝酒了。你还有理了你!”

“我……”段父只得隐忍,住手。

他窃喜,觉着自己胜利了。但是,他又在想,父亲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其实,不守信用的是自己,并非他的父亲,他现在终于想明白了,可……他慌忙回神,要想成功返回校园,通过那个空中暗道,得赶在天亮之前,赶紧,而且,他只有直接去教室,没多久,同学们也都陆续到来了。

“你昨晚去哪儿了?”杨伟照面就质问雨尘,“半夜起来发现你不见了,还以为被猫叼走呢。”

“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拿弹弓打我可爱的屁屁,是君子他妈的给我站出来,单挑!”马力也到得教室,捂着屁股站在讲台处,大声嚷嚷。然后走到雨尘边上说,“不是我存心想放你鸽子,真的……”

“坏事干多了,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杨伟嘲讽道。

“去,哪儿凉快呆哪儿去。”马力说着却似恍然大悟,“阳痿,不会是你这家伙干得吧?”

“天地良心,我怎么会做这么龌龊的事呢!”

“倒也是啊,阳痿,又不是早泄。”

“的大清早的,不带这么侮辱人的吧?”

“谁叫你老母给你名字取得这么犯贱的呢。”他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到得座位。

“又不知道是哪个贱人给你生的这么犯贱的嘴。”

“再给拽一个……”

“好了!”纪律委员艾尚旎怒喝道,“上课啦!你们还有完没完?”

“什么课?”马力问艾尚旎。

“英语。”

“好,这是英语课,老子不先不跟你计较。”

马力不是喜欢英语,而是喜欢英语老师,这在做学生的都会有这样的情结,对,在很多学生看来,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fellowstudents,goodorng!yenglishnaisanl,ychesenaisanqiverygdtoetyou”老实说,英语老师可谓是漂亮的女性,圆脸,有点婴儿肥,珍珠一样光洁的肌肤,玛瑙般透澈的目光;她时常着一件作为在校园里稍显短的鱼尾裙,裙边还镶着一圈,在风的轻拂下,裙摆摇曳,一如春风拂过花朵,轻盈、迷人。内加短裙里伸出的那双颀长而秀丽的腿,让青春期的少男们见了不能没有生出一分邪念来的可能,更是那钩子似的高跟鞋,怕是一着地,就能勾上地下的几个色鬼来;如此这般,这就不能责怪这般男学生的尖呼声了,可她似乎从不介意,反馈给你的信息总是比猪八戒笑得还灿烂;故而,马力曾不无感慨地说:大凡有可观赏性的都属于外语的,漂亮的女人都属于外人的,呜呼!她用一口流利的英语介绍过:我的英文名叫安琪儿,我的中文名叫安琪。这个美丽的天使好像在告诉大家,是中文的时候就一孤家寡人,是英文的时候就有了一儿子。——看得出她的志趣所向。

安琪安老师有副杀手锏,即其眼和口,大凡不听话的男生,她先用其眼与之眨巴一下,再施之甜言与嗲语,如此总没有失算的;如若仍不行,她还有一大筐的鬼故事讲与你听——大伙儿无不乐在其中。由此,约是同性相斥的缘故,她便颇惹女生们的厌恶,包括班主任严三妮。对此,严三妮也曾找过校长,不料校长与邓老一个调调:不管是黑猫白猫,能抓着老鼠的就是好猫。一夜之间,安琪成了一只猫,还有,猫的传说。

“猫老师好眼熟!”段雨尘心里想着,也说了出来。

“你见过她?据说她现在大学还没毕业呢!”同桌麻宝说,“晚来了一星期是因为感情出岔了呢。”

“这个好,老子可以乘虚而入啦!”后排的马力得意地说,却又像是生了冻疮似的要对段雨尘挠话,“你这厮木木的,还认识猫姐儿?”

“好像哪儿见过。”

马力似乎只有“厮”一下才能止痒了,说,“一边去,我还没认识呢,你倒认识了?”

“撕什么?”

“柿子读persion,西红柿读toato,它们有不同属性,柿子属于水果类的,而西红柿属于蔬菜类的;用色彩的角度:柿子是属橙色的,而西红柿属于大红色的;还有,柿子是我们中国的土特产,而西红柿是属于进口的洋货;因此,中国有句歇后语是关于柿子的,叫:老太婆吃柿子——”安琪说着,止了下来,不无悬念地向在座男生抛去一个眼色,眨巴一下右眼,诡异一笑。

“——专挑软的”学生,尤是男生大声齐喊,里边也同样搀羼杂着几分诡异,那仿佛是一种回音。

“严老太婆就喜欢吃软柿子呐!”冷不丁从人群中蹦出这么一句。

“可咱都是青柿子,涩死她。”又有人回应。

其实这两句话都是马力说的,雨尘闷着昨晚白等一夜的气,觉着实在听不下去了,便说,“请你不要这么说严老师,好啊?”

“哟哟哟!”马力倒是亢奋了起来,“你小子这么重口味,喜欢严……”

“我没有。”

“没有你替她讲什么话?”

“那你还喜欢安老师啊?”他反问道。

“你说对了,我就喜欢她。”马力自信满满地说,“我还要追她呢。”

“重口味。”雨尘想以其人之道还至彼身。

“对,我就重口味。”

“恬不知耻。”

“对了。”他360度转弯地说,“我们再约12点-烂尾楼-18,单挑。”

雨尘觉得这一幕像是电影的某个镜头,有点酷的意思,可那似乎是属于他马力的,而自己,也许又要等上一个晚上,他决计不去了。

不料马力递上一张纸,上写:决战阑尾楼之巅,并说,“昨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希望你今天能来。来,有一线生机,不来,必死无疑。”

“放你娘狗屁!”不想雨尘这般脱口而出。

“哟!”马力居然兴奋了起来,说,“够辣,够浪,喜欢!”

“马力同学?”安琪走过来说,“你喜欢谁呢?请用英文表述一下。”

“iloveyou,anl”

“我……”安琪晕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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