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昏暗了,文军呆呆地坐在山顶的石块上,盯着山下那碧波荡漾的水库发痴,心想丽跑到这孤零零的荒山上干什么呢?是被人劫持还是被外星人带走了呢?文军这样痛苦的想着,不知不觉中产生了幻觉,只感到丽穿着洁白的婚纱在水库上飘荡,耳边还不时听到丽甜美温润的声音。。。文军不由自主的站起来,身体顺着丽的方向猛的跳了下去。“啊!。。。”文军大声喊叫着,他预感到自己就要死了,不是被冰冷的水冻死就是被水压拍死,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突然一种温润的感觉包围了他,耳边还响起缥缈的仙乐声。好奇感让文军挣开双眼,只见自己轻飘飘的被一股力量托起,周围是一圈紫蓝色的狭窄通道,远方有种神秘的力量把自己推向无尽浩渺的远方。。。文军渐渐感到无比的倦怠,他不知不觉中进入昏睡的状态。萧杀的寒气把文军冻醒了,他睁眼看见自己睡在一片枯败的干草垛上,文军一咕噜坐起来,心想自己咋会到这里,这是啥地方呢,自己不是从山顶上跳到水里了吗?文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的肚子咕咕的叫起来,一天一夜都没吃饭了,强烈的饥饿感迫使他站起来向远方眺望,希望能见到人群或村落。刘文军所处的地势比较高,文军觉得山坡海拔应该有一千多米,放眼向山下望去,隐隐约约的一片村落就在山洼下,低矮的房屋上飘荡着一缕缕的炊烟,村落外一条羊肠小路通往山外的大道。文军跌跌撞撞的往山下跑,约莫一个小时的功夫就到了山下,村口俩个彪悍的小伙子手持朴刀挡住他的去路:“那来的清狗,看俺们宰了你。”听到这雷鸣般的喝叫声,刘猛的打个寒颤,细看这俩小伙穿着旧式的长袍,头上戴着狗皮缝制的瓜皮帽,以为这是演古装戏的演员,就笑着说:“兄弟们不要搞笑,我是重庆公安局的刘文军,你们演的那门子戏,幸会幸会!”语言就是通行证,那俩小伙放下朴刀,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身穿皮夹克的小伙,这种装束在他们眼中无疑就是天外来客,但也绝不是清狗,他们还是带着满是狐疑的眼光押着文军往村里祠堂走去。祠堂是村寨的议事中心,听说抓住个奸细,寨主赵横带了几个随从赶过来审问:“大胆清狗细作,你来风云山寨干啥,不老实交待就剁了你!”看到寨主横眉竖眼的样子,刘文军着实吓了一跳,赶紧说自己是重庆人,不知啥原因落在山寨的干草垛上,看你们穿着古怪,不知这是啥地方。“现在是明朝崇祯元年(公元1627年元月中旬),这旮瘩是大明宁远城北风云寨,本人是山寨主赵横。”这个50多岁的长者历声喝道,那尺把长的胡子在抖动着。“啥!这是明朝的宁远城,我明明是公元1986年的重庆人,为寻未婚妻从青城山上落下,到现在还没吃饭呢,你们是在糊弄我吧!”文军满脸的疑惑,仿佛就在梦中一般。“小子,你没睡醒吧,现在宁远城清汗王努尔哈赤统兵六万正和大明猛将袁崇焕交战,你这奸细再胡交待就剁了喂狗。”赵横还是很威严的怒喝道。文军又气又急,加上饥寒交迫,他刚想张嘴辩说,突然一阵眩晕袭来,他软绵绵的瘫倒在地上。晕过去的刘文军慢慢的缓过神来,他仍旧感到浑身轻飘飘的,但明显觉得自己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床前有人转来转去,一股少女的磬香幽幽的传来,然道丽丽?这种想法支撑他睁开双眼。“娘,他醒过来了,喝口姜糖水吧。”一个面色慈祥的大嫂端着土瓷碗走到床边。文军咕嘟嘟的喝下姜糖水,面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毕竟还年轻,文军挣扎着坐起来:“大娘,我这是在哪啊!”“风云寨主赵横家啊,我是他屋里人,这小女子是我的闺女祥坤,醒来就好,起来喝点野菜拌汤就几个红薯吧,俺那当家的就是那燥性脾气,把你吓坏了吧。”大娘开始数落起她当家的。堂屋的桦木桌上摆了几个细长的红薯,一土盆的拌汤冒着袅袅的热气,文军口就吃完红薯,再把拌汤唏溜溜喝个净光,这是他两天里吃的第一次饭。正在吃饭的端口,突然门口传来雷鸣般的喝叫声:“老婆子,把过节用的血肠和粉条子炖肉给我整出来,再端一坛自酿的老锅烧,我要和这后生好好聊聊。”老婆子应声而去,赵横一屁股端坐在桦木凳上,对文军说战乱年间闹饥荒,没吃好给重整一下。文军满脸感景,说不定丽丽也穿越到明朝了,想到这里文军的眼里放出了光彩,找寻丽丽的希望在心头燃起。看到文军转悲为喜,老赵又掏出一包老关东烟丝,卷好喇叭烟筒递给文军。文军猛吸一口,那刺鼻的味道呛得他连连咳嗽,这比往日抽的红塔山爆燥得多,老赵看了大笑不止。“赵寨主,我是学过历史的,据说宁远战争明朝大胜,连敌主帅努尔哈赤都被明军炸伤,但辽东十几年后尽数被清军夺去,这里也要被清军践踏在血泊中。”文军脸色暗淡,猛的喝了口老烧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