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华胥山,公治修没有遇到,反而遇到了谢天酬,他接过水袋毫不客气的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谢天酬满足的拍拍肚子:“多谢小兄弟了,如不介意我们一起上路?”
阿果夺过水袋:“不用了,各走各的,下回多带一个水袋。”
谢天酬虽然看起来呆呆傻傻的,但能到这里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而且他身旁还有一个一直打量他们的陆基。还是早走为妙,但是华胥山太大,在这里漫无目的的走和浪费时间无异。正在思索之间,他们又遇到了李全芳一干人,只见他拦住一个樵夫,嘀嘀咕咕指手画脚的像是在说些什么。
“樵夫,我且问你,这山上可有什么人家?”
“有的,有的。”
“有几户人家?”
“只有一户。”
“那你告诉我它在哪?”关键问题一出,樵夫面露难色:“我记得好像是往前走,往右拐,看到十颗桦树在往右拐,然后往前走。然后……”
李全芳有些恼火打断道:“少诓我,在哪直说!”
樵夫却不慌不忙摇头道:“记不得,记不得!”李全芳似又不甘的朝身侧的人一摊手,对方会意将一两银子递给樵夫,樵夫笑笑:“想起来,想起来了!不过,我还是有那么一点记不得。”
李全芳白了樵夫一眼,市侩之人便是如此,又取出二两银子。樵夫刚一张口,李全芳便注意到身后急匆匆赶来的孟昶几人,对樵夫打了一个手势,提高嗓门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樵夫,这个消息你就在我小声告于我,别让旁人听去。”
孟安气的直冒火,怎么这些人和榆阳一个德行。李全芳的了消息,对樵夫指了指孟昶他们。见樵夫一脸欢喜的朝他么走过来,孟安和阿果心里就有气,阿果上前几步拦住樵夫:“他们给你你多少银子?”
“不多,不多,三两。”
阿果差点没跳起来:“三两,你还说不多?你背后这捆柴只能换十几个铜板,你就说一句话,就有三两银子,你一年不用干活了。这种得来得银子,花的安心吗?”
樵夫却不理会,道:“你们要是想知道,需要四两银子。”
“你想钱想疯了吧!四两银子,你不如把你自己卖了看值不值那么多啊!”
樵夫哼了一声,把背上的柴往前松了松,抽身离开,不远处的李全芳,挑衅道:“没有银子真是寸步难行啊!”
阿果一恼,抓住樵夫的袖子,从怀中取出四两银子道:“有钱能使鬼推磨?笑话!分明就是有钱能使磨推鬼!不过四两银子而已,以为我们没有嘛?”
孟昶兄弟虽然洗衣赚了一些银子,但有一部分还了五味子的药钱,有一部分吃饭,身上所剩无多,薛平如今经济困难,身上也没银子,四两银子对他而言不是小数目。回想起来这些天的衣食住行,都是大家平摊的。本以为大家彼此彼此,但没想到阿果居然藏了一手。
其实也不奇怪,阿果家中有两个奴隶,住宅也不算小,怎么着也都不会穷,小康之家还是算的上的。
听了樵夫的话,阿果频频点头,然后带着三人朝前出发,可顺着樵夫所指的方向,三人遇到的却是一望无际的沼泽地。
“可恶的樵夫,竟敢诓我!”阿果将一块大石头扔像沼泽,没多时,只见沼泽里冒出几个大气泡,大石头便不见了踪影。
三人看着孟昶,希望他可以想想办法。着块沼泽地,少说也有三米宽,要说长,不知道,绕过它显然是很费时间,孟昶从草地里找来一根手臂粗的树干,沿着沼泽边缘戳,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哥,你做什么呢?”
“如果早泽对面有人居住,那么一定会想办法过这片沼泽,所以应该会有痕迹。”
“可是,也许他没有走我们这条路,这条沼泽地虽长,但也不是没有边际,不如,我们还是沿着这条沼泽地走吧!”薛平道。
孟昶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天色:“那我们明日再来。”
第二日,孟昶吩咐孟安带了些东西,便和众人早早出发了,来到先前所在之地,之间一颗大树倒在沼泽之中,树干和树冠正好横跨沼泽,不过却被人懒腰截断,此刻正一点一点的被沼泽吞噬。
孟昶沿着沼泽拿着树干依旧在沼泽里戳,孟安紧跟在孟昶身后生怕他出什么危险,阿果两人则站的有些远了。不过越往下走,薛平的心越凉,他从没见过这样和河流一般细长的沼泽,而且一路走下去,丝毫没有变窄消失的倾向,反而越来越宽,已经走了近半个时辰,还是没有走到头,甚至连沼泽的头都望不到边。
“孟昶,我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见薛平着急的模样,孟昶点点头,带着众人原路返回,指着河对岸的一棵矮树对孟安道:“你爬上这棵树,将绳子的一端系在那棵矮树上,记住,你一定要保证扔过去的绳子能绕树三圈以上,不然我们很有能掉到沼泽里。”
孟安点头,这里就他臂力惊人,可以办到。孟安爬上树,从身后的小背篓里取出捆好石头的麻绳,轮圆了绳子和臂膀,瞄准目标朝小树扔去。这可比射箭难多了。
见孟安扔了三四次还不见成功,薛平心里开始犯嘀咕了:“他能行吗?”
“能行的,这小子的力气很大,准头也好,等一等,我都不着急,你瞎着急什么?”薛平又看了看孟昶,没有说什么。
终于五次之后,孟安成功捕捉目标,他按照孟昶的吩咐,将上衣脱下,在绳子上打了结,双手抓住衣服划了过去,平安着陆之后对三人打了一个手势。
阿果兴冲冲的几步爬到树上,学着孟安的做法划了过去,薛平却皱着眉头犹豫片刻,然后果断,躲到孟昶身后:“孟兄,还是你先走吧,我最后一个去,在看看。”
“你放心,河对面有孟安,他一过去,不就检查绳子去了吗?既然没有改动,就说明,绳子很紧,我们可以放心过去。”
被孟昶看穿了心思,但是薛平却没有承认,只是闪烁其词道:“你们先过去吧,我最后一个,本来我就是最后一个来的嘛!呵呵!”想起那颗已经只能看见树冠的大树,他心里不禁有些发怵。
这算是什么理由,孟昶道:“如果我过去,数十个数,你还不过来,我们就自己走了!”
“好,好,好。”薛平满嘴答应,当他真看到孟昶划过去,轮到自己的时候,有开始发怵了。爬上树的他,却无法向前一步,下面平静的沼泽似乎变成了滔天的巨浪要把他吞噬,脱去外衣的手在不停的颤抖,好不容易把衣服脱下来了,牙齿却又开始不停的打颤,那双将外衣系在绳子上的手不时的冒着冷汗。
“喂,你快点,再不过来我们就走了!”
“十,九……”倒计时开始,薛平心里发怵,但听见越来越短的时间倒计时,他又不由的想骂人。
“一!我们走了,薛公子!”
“等等,我马上就过去!”薛平深吸一口气,强烈克制住自己打颤的身体,双眼一闭划了过去,扑通一声,撞在树上,众人扶他,缺双腿一软栽倒在地。
薛平全身汗津津的,心还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薛公子,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薛平没有答话,只是一个劲的摆手,靠着树,示意要休息。孟昶他们三人从小便很皮,翻墙爬树什么都做过,可是薛平不一样,这是他第一次爬树,;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乌龟。
再往前走,三人看到了一抹绿衣,不是别人正是殷殷。只见她伏在一块大石头上,抄写着什么。
“殷殷姐姐,你在做什么?”孟安突如其来的发问把殷殷下了一条,豆大墨点落在白纸之上,殷殷叹了一口气,这还有几句就抄完的东西又是毁了。
殷殷一见孟昶,便不由的降头低的更低:“我在抄东西。”孟昶觉得奇怪,几天不见,她好像变得更羞涩了。殷殷是白长宇的女儿,只怕她在见到那支笔的第一时间就猜到了。她能到这也不奇怪。
“你再抄什么东西?”
殷殷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木屋:“你们去看看公治先生吧!”
孟昶心道,又是一个奇怪的老头。走到小木屋前一看,许绍,黄浦轩,洛雪,还有几个他不认识的人都各自找了一块石头,和殷殷一样伏在石头上抄什么东西。
“洛姐姐!”还未进屋,孟安便跑到洛雪身去了,阿果摇摇脑袋,表示对此人的无语,真是受不够教训啊!
洛雪对突然扑上来的孟安有些诧异:“你是谁?”
“他是我弟弟。”孟昶道。
洛雪又再次打量两人,孟安虽然只有五六岁,但是身子却长得很快,孟昶虽然十六七岁,但由于身体原因,显得消瘦无比,个子也没有同龄人一般高,原本清秀的脸瘦骨嶙峋,有些发黄:“你弟弟都快比你高了,你们长的一点也不像。”
孟昶只是笑笑,和其余众人进了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