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御医到送‘药’的太监,以及这琼华殿中,所有可能接触到安胎‘药’的人都被带到了李安全面前。作为负责煎‘药’的菡儿嫌疑自然不小,赫然在列。
菡儿早已经吓得面‘色’苍白。
李安全是雷厉风行之人,把这些人一带到面前,便命人再度搜宫。可怜琼华殿的宫‘女’太监们,不过短短一两月间,便数度被搜,都快成家常便饭了。
菡儿也算谨慎,把那锦袋贴身而藏,心道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哪知道搜宫之人回来,一口指认道:“在宫‘女’菡儿的被褥里,找到了这个。”不大不小,正是一个当‘门’子。那当‘门’子自然是素挽找机会放过去的。她要的是人赃并获,既然出招,还是要讲究点效率的。
“怎么……怎么可能?”菡儿下意识地就去‘摸’自己怀里,明明还在。素挽眼尖,立马指认道:“她怀里还藏着什么?”李安全立马命人上前,菡儿还想要挣扎几下,几个太监已经过来摁倒,直接从她身上将那贴身而藏的锦袋掏了出来。刚刚好,是另一枚当‘门’子。
这东西她贴身而藏,却是赖不掉了。
李安全面‘色’铁青,“好,当真是好得很。在朕的眼皮底下,竟敢做出这等事。说,是谁让你做的?”
菡儿哭道:“奴婢什么都没做,奴婢只是有了这个念头,根本就没有下手啊!”她说的倒未必不是实话。素挽把麝香给了菡儿,却并没有从汤‘药’里头觉察到有麝香的气味。若不是她放的量太少,便是她因为害怕,压根就没放。今日李安全来了,这机会如此难得,素挽当然务必要让他能够察觉到。反正她就是为她加点料,也没有人会知道的。毕竟只要她有这个念头,有赃物在身,便已经是脱赖不掉了。
李安全冷笑道:“都已经人赃并获,还说没做?好啊,朕倒要问问你,为何要害罔才人?”
菡儿怯生生地看了一圈,李安全咄咄‘逼’人,其他人都冷眼看着自己,这阵仗让菡儿只觉得自己有些凶多吉少。她环顾四周,只是瑟瑟发抖地说着,“奴婢……奴婢要见皇后。奴婢要见皇后。”
李安全道:“皇后来了也救不了你!皇后便是对后宫太仁德,才会让你这种人越发肆无忌惮。今日有朕在这里,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纵过去!”他只当菡儿是要向罗皇后求救,只因罗皇后是宫中出了名的宽厚待人。
李安全已经命人在外边直接设了刑‘床’,一副菡儿不吐出幕后主使誓不罢休的架势。罔晓贞不由劝道:“皇上,还是算了吧。或许是那日臣妾责罚过菡儿,她心里头有怨怼,所以才会动这个念头。要不,就从轻发落吧?”
李安全道:“这种脏东西,又岂是宫中随便一个人就能‘弄’到的?定然是有人指使。”
罔晓贞这便不说话了。她只是要从李安全的口里听到否认,免得一会儿,他又为罗皇后找起其他借口来。
李安全指挥人把菡儿绑到了殿外的刑‘床’上,冰凉的铁凳让菡儿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好巧不巧,这时候也不知是谁,真的就去把皇后找来了。
罗皇后来的时候,面有病容。李安全见状,不禁有些心疼,“你怎么来了?”罗皇后扫了一眼当场,与菡儿目光一相接,菡儿就朝罗皇后‘露’出了乞求的目光,“娘娘救我,娘娘救我!”
那罗皇后并不认识菡儿,她固然知道有人在琼华殿中监视素挽。但这种小事,只需要烟柚负责即可。她根本就无需知道姓名。所以见菡儿看向自己,她并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对李安全道:“臣妾也好些日子没有来看罔才人,听说皇上在这儿,便忍不住过来看看。”
李安全道:“你今日起来就有些头疼,朕刻意让你多睡一会儿。何必跑来。”他看了一眼一脸乞怜的菡儿,见后者还是眼巴巴地望着罗皇后,不由对罗皇后道:“朕知道你心善,但这贱婢险些就犯了谋杀龙裔的大罪,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轻纵。”
罗皇后并不知李安全心里头早把这孩子当做了他和罗皇后的结晶,见他如此在意这个孩子,她此时若是出声为一个婢‘女’说话,岂非是让李安全觉得自己在故意和罔晓贞作对?是以罗皇后只是说道:“龙裔事关重大。是臣妾管教后宫无方,一切但凭皇上做主。”
菡儿万万没有料到盼来罗皇后,竟是对自己不管不顾,不由急了,“娘娘,娘娘,您说过有您在,我就不会有事的!”她方才一直不肯说出幕后指使,此时却是顾不得那许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直接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安全面‘色’大变,恨不能直接就取了旁边一质子‘侍’卫的剑就打算一剑刺穿菡儿,“贱婢,你在这里胡说什么?!”他还没有上前,却被罗皇后拉住。
罗皇后一脸严肃地看向菡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宫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话?”
菡儿听罗皇后这意思,分明是要把自己跟她摘得干干净净。倘若说之前她还有一丝期盼,期盼罗皇后会救自己一把,可眼见李安全提了剑就要杀了自己,她哪里还守得住秘密,立马就和盘托出道:“娘娘,那日在琼华殿外,是您要我把这个东西放到罔才人的安胎‘药’中的。是您说,我不会有事的。娘娘!”她这样一说,当下所有人都哗然。李安全见状,不免有些焦急,二话不说就要上去给菡儿一剑,却被罗皇后死死拖住,李安全又怕伤着了罗皇后,却是更加焦急,“你拦着我做什么?这贱婢在这里血口喷人,朕先砍了她的舌头!”“是啊,皇上,她一定是冤枉皇后娘娘的。这怎么可能!”罔晓贞也在后边“好心”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