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里,乔峰回到小屋,竟然带回来一个受了重伤的和尚。
悦宁一看便知定是阿朱乔装改扮的,心里一叹,想不到原著的惯性如此强大,乔峰竟然还是碰上了阿朱。
乔峰回到家里,见家中已经布置出了灵堂,父母也已被放入了棺中,心里不由得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眼下此外并非久留之地,乔峰也只能在屋旁的菜园里将父母掩埋了,又跪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八个响头,心中暗祝:“爹,娘,是何人下此毒手,害你二老性命,儿子定要拿到凶手,到二老坟前剜心活祭。”
待他处理好一切回到屋内,悦宁已经除了阿朱的易容,为她上好了药。
她伤势严重,悦宁不但为她用上了谭公送她的寒玉冰蟾膏,还用上了自己的碧凝丹,也不过暂时保住她一条性命而已。
乔峰进屋后见到床上躺着的人,不由得惊道:“阿朱姑娘!”
阿朱睁开眼睛,冲着乔峰笑了笑:“乔帮主。”她伤势极重,这么一句话已经让她费尽了力气,说完复又闭上了眼睛。
悦宁担忧地看着阿朱的样子,低声对乔峰道:“这位姑娘伤太重了,她又没有内力,这些药只能暂时吊着她的命,要想治好她,恐怕要找到极高明的大夫。”
乔峰见悦宁小脸苍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上前将她扶到屋外坐下:“你伤还没好,别费神了。”
悦宁摇了摇头:“我没有大碍,倒是那姑娘,不及早医治的话,怕是撑不了多久。”
乔峰面色歉厌,叹息道:“倘若不是我多管闲事,任她自来自去,她早已溜走了,决不致遭此大难。”接着便将自己在少室山上所遇之事一一道来,末了乔峰道:“我这就带她去镇上找大夫。”
悦宁低下头淡淡地道:“一般的大夫还不如我呢,她这样的伤势,连寒玉冰蟾膏和我的灵药都只能吊一口气罢了,镇上又怎会有能医治她的大夫。”
乔峰愣了愣,不由得丧气道:“那该如何?”
悦宁见乔峰沮丧的神色,自阿朱出现后便一直惴惴不安的心突然一松,一阵让人无力的绝望慢慢地充满了心间。自己努力了这么久,也不过是个妹子,现在CP出现了,以后乔峰身边怕是再没有自己的位置了。这样想着,她几乎无法忍住眼里的酸涩。“大哥真的要治好她,不惜一切代价?”
乔峰见悦宁问的奇怪,但还是点头:“她所受重伤,皆因我而起,义不容辞,我定要将她治好。”
悦宁咬了咬嘴唇,慢慢地说:“‘阎王敌’薛慕华在游氏双雄的聚贤庄招开英雄大会,要商讨怎么对付你,如果要找大夫,他恐怕就是你能找到的最好的大夫了。”
乔峰闻言一喜:“这薛神医行踪不定,眼下既然知道了他在聚贤庄,那阿朱姑娘定然有救了。”
悦宁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此刻她真的有些绝望了,暗想:只这么一面,你便可以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他们聚在一处商讨怎么对付你,你却偏偏自己送上门去!”悦宁几乎把自己的指甲掐进掌心里。
悦宁低着头,乔峰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只是在心里暗想,连薛神医和游氏双雄都要发英雄贴对付我,可见我现在在江湖上的名声已经坏到了何种地步。
乔峰自踏入江湖以来,只有为友所敬、为敌所惧,哪有像这几日中如此受人轻贱卑视,此时气得狠了,将心一横,激发了英雄气概,说道:“我明日便带着阿朱去聚贤庄,为她找薛神医治病!”
深吸了一口气,悦宁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那倒不必要大哥出面,大哥只需要将阿朱姑娘带到山下,我可以替大哥将阿朱送进聚贤庄。”
其实对悦宁来说,更好的选择应该是上擂鼓山去找苏星河,但阿朱的伤势实在太重,哪怕有碧凝丹吊命,怕也是支撑不到抵达的时候。
乔峰摇了摇头:“那薛神医有些怪癖,凡是请他医治的务必要好言相求,还要教他一两招功夫,阿朱姑娘的伤是因我而起,怎么能让妹子去受这种委屈。”
悦宁轻笑一下:“大哥放心,我与那薛慕华有些渊源,他必定不对会我多做难留。”
乔峰一愣,有些将信将疑:“妹子怎会与薛慕华有所关联?”
“这个就是薛慕华的师门长辈所赠,真要论起来,我还是他的师姑呢!”悦宁取出绀青色的小荷包一晃:“大哥将我们送到聚贤庄山下,我送阿朱姑娘上去,免得与那些人多做纠缠,若是让大哥送去,势必要与那些人起冲突,要是误了阿朱姑娘的伤反倒不美。”
之前乔峰一时激愤想要硬闯,现下被悦宁一说,冷静下来也觉得她所言甚是。便也点头同意了:“也好,一切以阿朱姑娘伤势为先。我这就去镇上找个车来。”
乔峰办事一向周到,不到一个时辰,不但准备好了马车,连聚贤庄的所在也打听地一清二楚。阿朱的伤耽误不得,两人即刻起程向着聚贤庄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