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古没再在临竹院待下去,悄悄顺利离开临竹院后,她直接回了春江院小厨房小院自已的寝屋。
净面的时候,她想着沈茗与江绡朱字字句句透着对江绡寰的愤恨与厌恶。
据江绡朱所言,那夜是江绡寰撒了谎。
是江绡寰重导当年旧戏,先约了江绡朱到临梅院湖边,再趁江绡朱未察也未防备之际伸手狠推了江绡朱落湖,最后江绡寰反咬一口,说是江绡朱自已跳的湖。
本以为是江绡朱为了构陷江绡寰而故意伤害自已达到构陷江绡寰的目的,没想到最后真相却来了个大反转,竟是江绡寰重使许多年前的手段,反构陷了江绡朱一把。
可这是为什么?
在此之前,也没发生过什么事儿,江绡寰没必要反击什么……等等!
在此之前有的!
就是江绡朱买通田大娘利用在付氏院里当差之便进出临梅院,抱着即便被人看到也能借付氏名头解释的心思进了临梅院放布娃娃,这件事儿当时她恰巧碰上,并帮江绡寰解决了。
除了江绡朱、田大娘、江绡朱使去与田大娘通气的仆妇、江绡朱身边信得过的人晓得失败之外,江绡寰也知道了?
倘若江绡寰真知道了布娃娃事件,那么又是怎么知道的?
净完面把铁盆里的水端到院子里倒掉,朱怀古又取了井水回屋,她脱了鞋袜开始洗脚。
没有热水就着冰凉的井水洗了脸与手脚,在八月天里微凉,倒也不冷,反让被线头线尾缠得有些发紧的脑子清爽了些,舒服得她吸了口气,洗漱完便躺床上睡了。
隔日一早,方大娘瞅着田大娘与阿四各忙各的,她拉着朱怀古到一旁院子角落说话儿:
“小黑子,昨晚你去哪儿了?怎么一夜不见你?”
朱怀古心里一咯噔:“没、没去哪儿,就是瞧着那会儿没什么事做,我出去溜了溜弯……方大娘,你昨晚找我有事儿?”
方大娘摇了摇头:“不是我找你有事儿,是田大娘找你,后来她没找着你,便找了我,我也不晓得你上哪儿躲懒去了,她便拉着我打听起你的事儿,问东问西的,问了好多关于你的问题!”
她握着朱怀古手腕的手紧了紧:“小黑子,你老实跟大娘说,你是不是偷着干什么事儿了?”
朱怀古一个激灵:“没有!”
察觉得自已反应太过,她慢慢压下心虚,沉下气稳稳道:
“大娘,我能偷着干什么事儿?要说有,也就那一件!这您可是知道的!”
然说起田大娘问起她的事儿,莫非她在江家中的行为被田大娘发现可疑之处了?
朱怀古想着心中不由打着鼓。
方大娘明白朱怀古指的是清光寺一事,她点头道:
“知道知道!没事儿就好……不会是这件事儿让人发现了吧?”
她紧张兮兮地瞧着朱怀古,朱怀古保证道:
“不会的!大娘放心,我办事稳妥谨慎,那日更是谨慎了再谨慎,没人看到,更没人知道!”
方大娘安下心来,嘱咐道:
“行,没事儿就好,我昨儿一夜就想着这事儿了,就怕你不懂事乱闯出什么祸来,可年纪小小便自个毁了自个,以后也随便出院溜弯了,这小厨房院里就我们四个人,说句托大的,我和田大娘就有什么差错,大概太太看到情份面上也是饶我们一饶,你和阿四则不同,可千万别惹出祸事来!”
随即想到清光寺一事,她又自责地叨叨:
“也是我不好,想得不全,这救命之恩本该我儿去报,要不然也该是我去报,怎么着也不能拉你下水,是我不好,是我想得不周……”
朱怀古打断道:“方大娘,您别这样说,自我进府到这小厨房,处处得您提点照顾,别说那件事儿是该做的,就算是在外见到陌生女子被那样毁清白,咱也该出手不是!”
“这话说得也对……”方大娘叹道,“大娘知道你心善,可在这后宅大院里,有时候心善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朱怀古前世就生在长在深宅大院,虽然那些腌臜事,她母亲及父兄皆未让她见到,可不代表她不知道,同在一片天空下,没见到也能听到一些,即便不是十分也该有七八分,她不是不明白。
方大娘这话是真心为她好。
她承情:“大娘放心,我自会照顾好自已。”
又想起一些付氏的事情来,她觉得可以问问方大娘,逐又问:
“大娘,太太的早膳备好送过去了,离正晌的午膳还早,田大娘那边要备的点心也无需我再打下手,阿四的活儿我也帮不太上,要是大娘方便,我有些想问问大娘,可好?”
方大娘越与朱怀古相处的时间长,便越觉得这小黑子的问题忒多,胜在她喜欢这小黑子,倒也不烦,应承道:
“行!”
这会儿才辰时二刻,到巳时二刻还有大把时间,除非这中间的时辰太太屋里有人来嘱咐添煮什么,不然小厨房里这会儿可没什么活计好干,说话叨叨正有时间。
两人搬了两张小凳子到院子树下靠院墙的安静角落坐下,朱怀古还特意多跑一趟,取了一张小矮方桌与两个杯子一壶茶出来。
茶不是好茶,是好茶剩下的茶末,也算是好的了。
冲泡开来倒出一杯来,顿时香气四溢,田大娘还在小厨房忙着点心,阿四在另一边院墙底下收拾着杂物,两人瞧着,再瞧着两人坐的地,顿觉得两人甚是清闲。
方大娘示意朱怀古赶紧说,朱怀古明白方大娘的意思,一等田大娘忙完点心,届时她便得去把厨房收拾得齐整干净,可就再没闲功夫坐在这儿吃茶。
朱怀古脑袋稍往方大娘那边伸,压低声音道:
“方大娘,自您喊我去及时阻止那纨绔欲毁二小姐清白一事,我便很好奇,这太太怎么说也是现今二小姐的嫡母,虽不是生母吧,好歹也有这么多年的母女情份,怎么着也犯不到设局毁了二小姐清白这样狠,您说太太这样见不得二小姐好,可是有缘由的?”
“二小姐哪儿有好?”方大娘反问句,抿了口茶叹口气,再抿了口茶道:“自七年前二小姐去了趟京城回来,便再没好的时候,太太在这七年里即便再不待见二小姐,也从未这般下死手过,这回突然这般做,按着我对太太多年的了解,其中应当是有缘由的。”
只是那缘由,她也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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