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名站了出来:“小僧能作证。”
那时候他本想同各言一起到食堂用晚膳,却没想各言说要先到主持禅房一趟,让他先行。
这一点,两人皆可为彼此作证。
朱怀古慢慢走出池千望身后,她来到四人跟前,慢慢自四人跟前走过。
走过一趟后,她最终站在各白跟前,盯着他不断互搓的双手:
“各白小师父,你的手怎么了?”
自她站定在他跟前,各白互搓的手便不禁愈发快了,搓得手都红了,听她这么一问,双手立马停下互搓的动作,迅速拢入袖中:
“小僧的手没怎么,就是有些痒而已。”
朱怀古哦一声,自各白跟前走开,自他这一边走到另一边最末各名跟前。
各名以为她还有话要问他,没想她一转身,便走回了池千望身后右侧站定继续候着。
再问了些基本问题后,池千望三人便走出了各白禅房,除了各白继续歇息之外,其他三人也各自散去。
三人回到主持主院暂居禅房,池千望坐下后,便直接问了朱怀古一句:
“可有发现?”
殷朗感到莫名:“怀古有发现?”
朱怀古也是被池千望一坐下便问得一愣,随后浅笑开来:
“少爷何以觉得小的有什么发现?”
池千望道:“在各白禅房问话之际,你特意到他们四人跟前走了一趟,还问了各白的手,我觉得你一定是从各白的手发现了什么疑点。”
他既已这样说,朱怀古也不再相瞒:
“小的确实有发现,只是尚想不通各白为什么会那样不安?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最后会出现自我安慰的动作?”
故她也没想那么快说出来,想着深入查查有了结果再说,只是未曾想他竟是这般敏锐,她一举一动的用意,他都能从中瞧出些端倪。
“不安?”殷朗记得各白因病脸色不佳,但不安他还真没瞧出来:“各白什么时候自我安慰了?”
他记得期间四人的所有答话,其中各白回答的话也就那么几句,他怎么没听出哪里有各白自我安慰的话来?
池千望眸中也有疑问,看向朱怀古道:
“说说。”
主子有命,朱怀古也只能提前说说:
“当少爷开始问的时候,小的便一直在观察着他们四人的反应,不仅是神色表情上的,还有肢体本能反应……”
大小库房的食用油量总会莫名少些,且他们四人皆认为是耗子所为,而逐渐量少的时间又在月前,当池千望开始问关于食用油的问题时,这些她三人所查得出的结论,并未提及。
但心虚的人总会心虚,未做偷偷摸摸之事的人总归脚踏实地半点儿不慌,故她一路细细观察着。
她道:“少爷一开始问食用油,他们四人便心知肚明少爷此问必然与纵火案有关,在这个时候,小的发现各白双手已开始有些无处安放,几次想互握,可到底没成,后来少爷问到他们谁与应方、应格熟悉些时,各白与各名、各青同看向各言时,各白多了各名与各青没有的神色……”
殷朗问:“什么?”
朱怀古道:“松了一口气,那种原来很紧张,而在突然间松了一口气的神色!”
再到最后池千望问完各言话,且有各名为各言作证纵火前,两人能互相作证皆未到主持禅房附近去时,各白再次紧张起来。
池千望道:“你是指各白突然互握起手搓起手背?”
“是。”朱怀古分析道,“人一不安,便会手足无措,一无措,双手便会有无处安放之感,这都是人的本能反应,都是在人的无意识下发生的,这是小的判定各白不安的缘由。至于自我安慰,小的则是在各白互握搓手之举中判断出来的。”
人一说谎,特别是那种不擅长说谎,但偶尔又不得不说谎来保全自已或他人的情况下,抚摸自已的手便是一种自我安慰的表现,因为自已知道这是谎言,自已都不相信自已说的话,只好用外在手势摩擦来分散自已的注意力,打消自已怕被当场拆穿的不安与疑虑。
各白的情况较之严重些,他大概是生平第一回说谎,这种自我安慰的表现越发明显,险些要把把他自已的手背搓到破皮。
解释分析完,她看向两人,却发现殷朗一副尚在消化中的表情,池千望的眸光则越发幽深地瞧着她,瞧得她有些害怕。
那种眼神儿就像在瞧什么怪物似的,她不禁忙低头垂目:
“少爷,小的说完了,小的有何说错的地方,还请少爷指正!”
池千望自椅座里起身,走到她跟前,他看着她:
“小古,你老实说,你懂得破案且这样精通肢体语言,到底是谁教你的?”
朱怀古道:“没人教,就是小的看书看来的……错了?”
池千望摇首:“没错。”
但她没说实话。
再看向殷朗,殷朗冲他点头。
朱怀古在旁见到,不由想起上回殷朗也同问起过这个问题,那会儿她的答案也是这个答案。
池千望没再问些什么,许久重坐回座椅里,示意朱怀古走近些。
她心中惴惴,明明仅三四步的距离,她楞是走了像有三四十步,甚是艰难。
看得他不耐烦:“怎么?怕我吃了你?”
脚下立刻快了许多,两个大步便跨到他跟前,朱怀古赔着笑:
“少爷说笑了!”
殷朗在一旁瞧着也觉得奇怪,不明白她到底在怕些什么,难道方将的答案并非真正的答案?
想到此,他神色不禁一下子冷冽了起来。
他忠于池千望,可不仅仅是护池千望周全,凡有对池千望不利或欺骗的人或事,都是在挑衅他。
或许是他的敌意散发得太过突然,也太过明显,池千望与朱怀古瞬间齐齐看向他。
他也不解释,只盯着朱怀古看。
朱怀古不明白,池千望却大概能猜到些许,他向殷朗摆手:
“不是什么大事,你且下去,我有话想单独问问小古。”
殷朗有刹那的错愕,但他收敛得很快,一瞬便没了踪影,也很快退出禅房,关好房好,尽职地守在房门外。
别说殷朗的突来敌意,就是眼前平静淡然得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的池千望,朱怀古站着都觉得腿儿有些开始发软。
她努力吞了吞口水:“少爷……”
池千望盯着她看,看了好半会儿,终于在她快要软腿瘫倒于地之前,耳根后浮起可疑的红,眸光落在她的前胸:
“咳咳!你那里有些奇怪……介不介意让我……呃……瞧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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