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冷静,我知道我知道,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你别激动,别害怕,放松,放心,行吗?对,慢慢放松,我答应你,今天放过你。”他安抚我,见我有所放松,他好像要准备出手。
“别动,我不信你会放过我,还有我的家人。”我再次警觉起来。
他闭上眼,叹了口气,说:“我陈浩阳说话从来算话,我说了,这件事不追究就一定不会追究,还有,你认为你杀了我,再自杀,你的家人就能逃过了?我的命涉及到多大利益,你稍微想想就该知道有多严重,我死了,你死了,他们通通都会去找你的家人。”
他说的对,我立马收回玻璃片,抛掉,慌忙抓起纸巾,扣在他伤口上:“浩阳,对不起,我无心的,你千万别生气。”
他按住纸巾,一把推开我:“滚开,你这恶毒的女人。”
我跌坐下去,迅速起来:“浩阳,你生我的气是应该的,我先陪你去医院,等你伤好了,你再来教训我出气。”
他扔掉完全打湿,染红的纸巾,我立马再给他递上,他一把夺过,扣在伤口上,瞬间又被鲜红浸透。我不停给他抽纸巾。一盒纸全部被他用完,可是血好像没一点止住的趋势。
“浩阳,赶紧去医院。”我抓住他的手臂。
“现在怕我流血流死了?滚开。”他又一次把我重重甩跌趴在靠椅上。
我怎么能糊涂到这种地步?我忍住撞击的疼痛,咬牙撑起来,抓住他的手臂,强行拽拉他,“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赶紧跟我去医院。”
他还是将我甩开,我飘忽退后几步。
他走到电视机台下,拿起一张新毛巾,捂住伤口,冷笑一声:“笑话,我跟你堵气,放心,流这么点血远不足以要我的命,在我没把你玩腻味之前,我也不会死。”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我赶紧追上,他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后座,我从另一边门上去。
“两位去哪儿?”司机问。
我刚想说去人民医院,陈浩阳先我一步说:“云南大学对面的阳光小区。”
我吃惊地瞪着他,问道:“你去那儿干嘛?”
“你说呢?”他反问我。我没吱声。
他接着说:“你以为你把你哥藏在那我会不知道?只是之前腾不出时间来陪你们玩而已。”
是啊,他一直派人暗中监视着我,我最近又总是往我哥那儿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太低估他了。
“师傅,别听我男人的,去人民医院。”我赶紧说。
“阳光小区。”他说。
“到底去哪儿啊?”司机不耐烦。
“你没看见我男人受伤了吗?脖子还在流血,出了事你付得起责任吗?”我把矛头指向司机,心想:师傅,得罪了。
“谁特么是你的男人,师傅停车,让这女人滚下车。”他把碾过去的我推得远远的。
出租车靠边停了下来,司机下车拉开门:“你们两个吵架回家去吵,有病叫救护车,快下来,别影响我做生意。”
我们被赶下了车。
“什么人啊!”司机上车抱怨道。
“唉,什么态度啊?”陈浩阳指着他,愤怒地要追出去。
我拉住他:“省省吧,已经走了。”
“这下你满意了?”他撇开我的手,左顾右盼,偏僻的大马路上前不着店后不着村,他一边朝前走,一边拨打电话。
“喂,马上过来接我……我哪儿知道这是哪儿啊,出洗浴店左拐那条路上,我把位置发给你,你沿路注意着就行了。”他火急火燎地挂断电话,给江峰发去位置。
他走的很快,我追上,只要一放慢脚步,便又会被他远远甩在后头。
我抓住他的手臂:“浩阳,你慢点。”
“慢慢吃灰啊,赶紧找家店。”他没有再甩开我的手。
“这条马路都看不到尽头,我们还是在这等江特助过来吧,唉,你看,那边有片草地,我们去那石头上坐会儿。”我指着左边马路下。
见他没拒绝,我拖着他,把他拉下马路,踏上草坪,推他坐在石块上。
他不屑瞧我,目光落向远方。
我拿出走出房间时,随带抓来的一条新毛巾,说:“浩阳,换一条吧,新的。”
我主动伸手抽拿他按在脖子上,已经被染红一块白一块的毛巾,他松开手。
“血已经止住了。”我乐呵道,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一半,绕上毛巾,给他牢牢绑在脖子上,“行了,这样就省得一直按着了。”
“手机给我。”我伸手要他的手机。
“干嘛?”
“哎呀,你给我就对了。”我直接伸进他口袋,摸出手机,“再给江特助发个位置,告诉他我们就在这等他,好了。”
我把手机塞回他口袋。我就地坐在草地上,靠在石块上,扭头仰视他:“浩阳,你气消了吗?”
“你说呢?你以为给我绑绑伤口卖卖萌装装可怜我就会算了?”他俯下来,逼近我的脸,“不可能。”
“浩阳,你说了不会追究的。”我说。
“这件事我本来就没追究,我只是去处理另一件事而已。”他说。
“浩阳,我知道你已经放过我哥了,要不然你再忙,完全可以派人去对付我哥,可是你没有,一定是我把你给惹了,所以你才又秋后算账的,是不是?”我理清思路试探问道。
“我以为你不知道呢,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你自找的,今晚我不可能会放过李斌,你可以打电话通知让他跑路,不过你父亲他跑不了,这道选择题是你逼我非要让你做的。”他咬牙切齿,“要么你再拿个刀子什么的威胁我?去找找,看看有没有锋利的石头,我等着。”
我连连摇头:“浩阳,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哼……”他白我一眼,不再理我。
他越是这样对我不闻不问,我越是害怕。
“浩阳,我错了……”我起身挪到石块上,他把我推下来,我又挪上……
往返重复,直到江峰抵达,车子停在路边,按了两声喇叭,陈浩阳起身便往前走,我也连连爬起来,追上他,做最后的恳求:“浩阳,今天我欠你的,改日我加倍还给你,让我平静三天?不,两天?一天?明天早上就让你……”
他忽地立住脚步,瞪着我:“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你恶心了,离我远点。”
我被吓得蒙了数秒,才快步追上去,陈浩阳已经上了车,我钻进车内,江峰拉上门。我想在他旁边坐下。
“滚到后面去。”他命令道。
我乖乖掉头绕到后排。
车子缓缓向前行驶,他没有下令去我哥那儿,我以为他忘记了,或者心软打算放我一马了。可是到了市中心的时候,他忽然又吩咐道:“去云南大学对面的阳光小区。”
“好的董事长。”江峰回过头答应一声,吩咐司机。
我连忙起身,强行挤坐在他旁边,挽住他的手:“浩阳……”
他抽走手,指着我:“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ok?”
见实在没招,我只能,只能再次突破自己下作的底线,我抓住他的手,咬着牙用力将他的手从我胸口塞了进去。
我怕惊动江峰和司机,原来他也怕,按住我,闷声抽手。我没他的力气大。可是我能坚持,哪怕是不要脸,我一样可以做到坚持。隔了片刻,我再次趁他不注意,抓起他的手,这次直接从腰间塞了进去。
用尽吃奶的力气,双手按住的同时,双腿牢牢夹住。他不敢把动静闹得太大,抽不出来,只能恶狠狠的用眼神警告我。我不敢直视他,目视前方,强逼自己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可心跳却在无限量的加快。
他停止了拒绝,并狠狠地勾勒了一下,生痛的要命,我咬住嘴唇忍着。
“附近找家酒店。”他妥协了。
“董事长,前面就有家,看样子应该上了星级。”江峰没有扭回头,显然他早已在后视镜中瞟见了一点点,以他的聪明,自然猜得到什么状况,于是我羞愧难当,全身如火一样灼热。
我可以松开了,他抽走手,车子已经在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去把房开好。”陈浩阳吩咐道。
江峰下车跑了进去,没一会儿跑回来,拉开门,递给陈浩阳一张房卡:“二楼205。”
“明天早上来接我。”陈浩阳下车,往酒店里走。
我没脸看江峰,低头下车,追上陈浩阳的脚步。
行至楼梯口,陈浩阳停下脚步,掐着我的脸,讥讽道:“你又贱出了新高度,真是可喜可贺啊!”
我哪有脸面再接他的话,压低眼线,避开与他对视。
“放心,我一定会对得起你这份难得的贱的。”他一把将我横抱了起来,快速往楼上奔跑。
“开门。”
我接过他手里的卡,滴哩,门打开,卡放进门口的卡槽中,房间里通亮一片,他用脚勾上门,冲到床边,松手,让我高高跌落下去。
我还在床上微微反弹,他则在急促地卸衣服。
他如饥似渴,衬衫的纽扣只解开两粒,就迫不及待扑了下来。
我如同木偶般被他摆弄,当教练车上那一幕清晰闪现时,我只能紧闭双眼,无声泪流,哪怕一丝痛苦的声音也不敢发作。
他好像停了下来,我听到打火机的声音,睁开眼,他已经起身,背对着我坐在了床边,叼起了一根烟。
我抹掉眼泪,声音有些哽咽道:“浩阳,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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