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达从来不知道阿离唱歌这么好听。
“以前小时候我睡不着的时候,我妈就总会哼这首儿歌哄我睡觉。文达,你知道吗,我家小时候的院子里也有一棵树,不过不是樱花树,而是一棵桃树,说起来也是每年这个时候开的呢。所以我小时候睡觉的时候,月儿真的会亮过屋堂,花儿也真的会香在我心上,跟着我入梦乡。”阿离靠着文达的肩头。
“文达,我教你唱这首歌好不好?以后等你学会了,你就能唱着哄我睡觉了。”
“月儿亮亮,亮在屋堂,花儿香香,香过心上。鸟儿歌唱,唤醒希望。小河流淌,淌入梦乡”
阿离和文达大概是不会再回来了,艾信书靠着方今衿有些不愤道:“这小子刚才还苦着脸说自己大概是喝醉了,没想到却是装的。”
方今衿笑了笑:“谁说他是假醉了,我看是真醉,只不过有人能让他清醒过来罢了。”
“还真的是比醒酒药还管用。”艾信书看着文达留下的酒杯,无奈地摇摇头。
台上周木谣的歌声已经快到了结尾,方今衿开始使劲地鼓掌。
钱姐嘴唇抿着红酒杯,看看方今衿又看看艾信书,嘴角露出的笑意味深长。而相比之下,同桌的唐蓉则笑得直接了当的多,尤其在看见上一次来并未展现出太多热情,这一次来却兴奋得很的方今衿时。
或许是钱姐这一桌离着舞台实在太近,台上的周木谣的眼睛有意无意地总会飘到钱姐这一桌。
当方今衿意识到周木谣似乎尤其喜欢看着自己的时候,方今衿赶紧低下了头,顺带着偷偷望一眼艾信书,可是此时的艾信书却又死死盯着台上的周木谣。
“你说,这看戏果然还是比听歌看舞什么的要精彩的多啊。”钱姐摇晃着红酒杯,说得唐蓉一头雾水。
“小蝶,你什么时候喜欢看戏了?”
音乐停,大灯亮起,周木谣微微鞠躬后往后台走,稍稍歇息一会儿,得换另一个歌手来。
“我去上个厕所。”艾信书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座位。
唐蓉趁机坐得靠近了方今衿一些。
“今衿姑娘,看你年纪不大,不知道有了心上人没有?”
方今衿没想到唐蓉一上来就会问这个问题。
“唐姐,我结婚了。”
“不会吧?”唐蓉似乎不太相信。
方今衿点点头笑笑:“唐姐,是真”
话还没说完,方今衿忽然楞了一下,眼睛一直看向舞台上。
舞台上居然出现了刚才扯谎去上厕所的艾信书,艾信书抱着一把木吉他慢慢走到舞台中央,弯腰坐在了一把高脚圆木椅子上。
“那人是谁啊,今天新签的歌手吗?”
后台的领班看着台上的这个陌生男子有些懵了。
“不认识。”
“没听说。”
伴舞的女孩们也都纷纷摇头。
“他说,他是唐经理的朋友,想上台唱首歌,所以跟我借了吉他。”这时候本该下一个上场的歌手从伴舞的女孩后面挤了出来。
“是唐经理那桌的客人吗?”
领班问着一个递酒水的服务员。
“是的,他之前确实和唐经理在一个桌上。”
舞台上,艾信书拿着一根话筒,话筒屁股后面拖着一根长长的线。
舞台下,钱姐和唐蓉也有些懵了。
方今衿看着艾信书,嘴里小声念着:“你又在瞎搞什么?”
“heniasngi’distentotheradioaitingforyfavoritesongs”
艾信书不懂英语,可是这首歌从买回磁带那天起,艾信书就一直在学。只是后来方今衿走之后,艾信书已经好久没听过这首歌。云岭西路的那台缠满胶带的录音机还在家里的墙角,虽然已经落了不少灰尘,但是依然可用。只是艾信书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张跑遍鱼望都没买到的磁带。
“啦啦啦啦啦”后面的歌词有些记忆模糊了,艾信书干脆啦了起来。
艾信书怀里的吉他虽然弹得断断续续,总归是比在陈余年面前弹得好多了。
“吁”
不过台下常年泡在歌馆的客人们,听到这么一出不符合平时水平的表演,开始起起哄来。
“哥们儿,你走错地方了吧。”
“从哪儿请的这南郭先生来了。”
“下去吧。”
台下很热闹,唐蓉看了一眼钱姐:“这怎么办?”
钱姐从艾信书刚出场就一直在笑。
“没事,你就让他唱呗,反正要丢人也丢他的人,不碍着你事。”
钱姐拍了拍方今衿打趣道:“这个水平,他还真敢上啊。”
底下嘘声一片,艾信书全当作没看见,手指爬着琴弦依旧磕磕绊绊,幸亏今天的嗓音还不错,后面的歌词又灵光乍现出来。台下众人起哄过后,倒居然能继续听下去了。
“everyshaeveryo’ostishineseveryshingaingaingthatthey’restartingtosingsofine”
艾信书只还记得这一句歌词,就一直在重复地唱。
台下的方今衿实在听不下去了,使劲一眨眼,憋着一口气小跑着溜上台,一把将艾信书拽下台,向大门外拖去。
“好!”
“噢噢!”
刚才那群还起哄的人,现在又自以为聪明地认为看穿了什么事,开始吹起了口哨。
“这”唐蓉一脸莫名其妙。
钱姐笑了笑:“刚才她不都说了自己已经结婚了?这位被她拖走的当然就是她的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