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城。
“今衿姐,你不走吗?”阿离在收拾着自己的包。
“钱姐等会儿要来,我等她一起走。”方今衿看阿离绑着马尾,今天一天都飘着红晕在脸上的样子,就想逗一下阿离。
“阿离,你今天好像跟平常不一样哦。”
“今衿姐,哪有不一样?”阿离有些好奇。
“阿离,你今天看上去很幸福。”
“我我每天都很幸福啊。”
阿离忽然脸变的更红了起来,随意拉上包的拉链,低着脸往外走。
“今衿姐,我走了。”
方今衿停下手上的活儿,够起头往外看了一眼。尽管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太阳还卡在半山腰,没有全部落下去。路口的道牙上有一个男孩子已经等了好久,鞋尖的石子被来来回回地踢了好多次,终于一个扎着马尾背着包的女孩儿从一家旗袍店走出来了,在看到男孩子的刹那,女孩儿的步伐似乎都开始变得一蹦一跳起来。男孩子一脚踢飞了那颗陪伴了自己最无聊时光的石子,只想在此刻偷偷攀爬着手指直到女孩儿的手心。
“在看什么呢?”不知何时进门的钱姐在方今衿眼前晃了晃手。
方今衿终于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在看门口的一对小人儿。”
钱姐顺着方今衿的眼神望去看见了阿离和那个男孩子。
“这时候的感情就像一块涂满奶油的蛋糕,而品尝这块蛋糕的却是两个小孩子,所以只会感到甜而永远不会叫腻。”
到了钱姐这个年纪,似乎什么事都能够拿来感慨一番,顺带着讲出一个老故事或者大道理。
两个吃着甜蛋糕的小人儿渐渐消失在了夕阳余晖下,马路尽头处。
方今衿收回了视线。
“钱姐,我们回家吧。”
“嗯。”钱姐应了一声,然后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
“他知道你在这儿吗?”
方今衿嗯了一声:“听阿离说,中午有个男人来找过我,那时我正好去给客户送衣服,没碰上,所以不知道是不是他。”
鱼望。
店里的事物,艾信书已经渐渐都上了手,艾立海那边也终于来了信,不过只说了还得留在小年一段时间,张幼芳和艾晴就拜托艾信书继续照料。
今天是星期六,艾信书回去了一趟云岭西路。
天气温暖起来,老严的生意也比寒冬腊月好做了不少,再加上给自己的老伙计上了新漆,换了新胎,给人看上去就有着一种踏实靠谱的感觉。老严的收入涨了不少,归家的时间也比平常晚了许多。
“老严现在好像焕发第二春了,每天的精神头有时连我都赶不上。”
向之易坐在艾信书屋里的木椅上。
“好多天没回来,家里头好些地方都落上灰了。”
艾信书掸着床单被单。
“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听说当了大老板了?”
向之易笑笑问艾信书。
“小老板。”
“小老板不也是老板?”向之易从家里拎着一只茶瓶来倒点热水。
艾信书拿着抹布又开始擦着桌子,擦台灯,擦那把只题了两个字的白纸折扇。
“向哥,到底有消息没?”艾信书擦扇子擦得心烦意乱,终于忍不住了。
向之易一直在等艾信书来问自己。
“信书,你不知道,为了你的事,我向君约旁敲侧击了多少次,吃了多少白眼和嘲讽,最后签了多少不平等条约才换来了这么一个地址。”
向之易就差把自己描述得卑微的像一粒黏在土里的尘埃了。
“向哥,那天晚上喝酒的时候,你灌我灌的最多。”
艾信书看着向之易的眼睛。
向之易有些心虚地避开了艾信书的眼神。
“你说你这小孩儿,你有困难,向哥能不帮你吗?哪怕你犯了错误,向哥我也会帮着你一起弥补的。”说着向之易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压在了那把扇子下。
“这是?”艾信书真的没想到是这个地址。
“钱姐开的旗袍店。”
大周小蝶旗袍店。
“先生您好,请问是想为谁做衣服呢?”阿离坐在柜台已经傻乐了一早上了,突然看见有人进来,阿离赶紧站起来抹了一下嘴,幸亏没有流口水。
“您好,我是来找人的。”
“请问找谁?”阿离问道。
“我找方今衿。”
“哦,今衿姐现在不在店里,出去办事了。”
“那请问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个我不知道,可能过一会儿就来了,也可能到下班都回不来。
艾信书坐在落满阳光的沙发上等了一个小时,方今衿还没有回来,于是艾信书让阿离转告方今衿他明天还会再来。
“今衿姐,今天那个人是谁啊?身材清瘦的,好像长得还挺好看的。”
方今衿一回到店里,阿离就甩着马尾过来拽着方今衿的胳膊想让她坦白从宽。
“阿离,你今天马尾绑的挺好看的”方今衿摸着阿离的头发。
“今衿姐,不要转移话题,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阿离难得抓到一次方今衿的八卦,现在说什么都不会让方今衿轻易搪塞过去的。
“阿离,你这个月月底的工资还想不想要了?”
方今衿眯着眼睛看向阿离。
“今衿姐,不要唬我,工资又不是你发,是老板发的。”
“可是我每天都要为老板做晚饭,你知道人在吃饭的时候耳根子最软了,要是我”
方今衿话还没有说完,但是阿离已经充分听出了其中的威胁。
“今衿姐,我还有一批布没量,我先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