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节和往年有一样的地方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多了一个人可是又少了一个人,但是基本上还算是圆满。艾信书陪着方今衿回了娘家,陪艾晴堆了雪人,陪张小花聊了好多以前的事,小时候的事,还有水林县的事。
“妈,信武,我今天得走了,今衿那边我已经说好了,过几天她再和小晴一起回鱼望。”
“哥,你放心吧。家里的事我都会照看好的。”艾信武捶着胸口说得异常笃定。
“你?”艾信书斜眼瞧了艾信武一眼。
“艾信武,你在我这已经没有信誉可言了。”
鱼望。
“秋宝,吃饭了。”陈余年给秋宝端来了饭碗。
“不要,我不饿,我要等信书哥哥。你说了他今天会来的。”
陈余年不停搅拌着碗里的饭。
“我只是随口说说,谁知道他是不是也是说说而已。”
凤娥师娘锅里的萝卜烧肉已经焖了好久。
“老陈,你不是一直觉得萝卜有一股怪味,一直不喜欢吃萝卜的吗?”
陈余年拍了拍肚子:“人老了,要通一通气了。”
“咦。”秋宝咦字拖了好长的音,然后捏着鼻子跑了出去。
陈余年咧了咧嘴:“凤娥,我还没吃呢。”
“咦。”凤娥竟然学着秋宝的样子,也捏着鼻子走了。
只留下陈余年还在风中拼命吸着鼻子在寻找某些物质。
“凤娥,我真的还没吃呢”
自从秋宝来了家里,陈余年和凤娥师娘还真是越活越像秋宝的同龄人了。
今天鱼望也飘了些小雪,不过不是小年的那种浓墨重彩的铺满所有纸张的雪,相反却像是山水画中渐隐渐虚的那几笔点缀,匆匆带过却又极有韵味。
“秋宝饿了要吃饭了。”忽然窗外传来了秋宝奶声奶气的声音。
“刚刚问你,你不是说不饿”
推门声打断了陈余年的话,秋宝先探出一个小脑袋,从门缝里挤出半个身子,慢慢露出的小手上牵着一只大手。
“你回来了?”陈余年刚要露出笑容的脸又瞬间绷住了,立马装作可有可无的淡定。
“我们之前说好的。”艾信书抖了抖身上的雪,进门赶紧搓了搓手。
陈余年帮艾信书拍了拍后背:“怎么不打个伞?”
“没事,这点小雪没关系的。”
艾信书弯腰捧起了秋宝的小脸:“呀,秋宝,你好像胖了。”
“没有,我只是衣服穿多了。信书哥哥,你不可以说一个女生胖的哦。”
艾信书愣了一下:“为什么?”
秋宝神秘的笑了笑:“是许姐姐告诉我的。”
艾信书摸摸秋宝的头:“你许姐姐说年前就还给你书,现在年都过了,书都没还,怕是携书潜逃了,你还敢相信她的话。”
秋宝扽了扽艾信书的衣摆:“信书哥哥,许姐姐还说了,不要随便在背后说女人坏话。”
“咳咳,嗯。不好意思啊,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女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带着怒意的女人。
艾信书听着这道明显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使劲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然后装作一脸无辜的转过身。
“许姑娘,这么巧,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来,但是不该错过的,我可一句都没有漏掉。”许姑娘怀里抱着几本书,低头推了推眼镜。
“你来了?”陈余年朝着许姑娘打了个招呼。
“嗯。”
“师父,你叫许姑娘来的?”艾信书问陈余年。
陈余年点点头:“家里还剩着一块料,所以我想着打个小的梳妆台送给许姑娘,毕竟我这张馋嘴可没少吃许姑娘的甜糕,这不今天请许姑娘来商量商量式样。”
“得亏我今天来了,不然携书潜逃的罪名怕是洗不掉了。”
艾信书扯起自己的嘴角,假装殷勤地给许姑娘肩上掸着雪。
“你看,下这么大的雪,你也不打个伞,回头再冻感冒了。”
“谢谢。”许姑娘抽出背在身后的手,手里头握着一把伞,油纸伞,浅黄色。
“我想我的伞没有洞,我的身上也没有落到雪。”许姑娘瞟了一眼艾信书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艾信书蜷曲了五个手指,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手这么多余。
“许家闺女来了?那快点吃饭吧,饭都快凉了。”凤娥师娘赶紧从屋外进来替艾信书解了围。
饭桌上,那锅被炖了好长时间的萝卜烧肉终于被端上了桌。
“老陈,要萝卜烧肉也是你要的,你怎么一筷子都不动?”凤娥师娘有些来火,明明家里已经很多年没吃过萝卜了,陈余年非说要买,结果现在好不容易烧好了却又一口不吃。
艾信书看了一眼陈余年,赶快把那碗萝卜烧肉揽到了自己面前。
“师娘,是我让师父给我做的,我就爱吃这个。”
“你别替他说话,这个老头子最近越来越作,脾气跟个小孩一样,真是气死我了。”凤娥师娘一发起火来,连艾信书都不敢说话。
“我喜欢吃萝卜,萝卜可以通气。”恐怕这个时候唯一能缓解凤娥心情的只有秋宝了。
“秋宝,大家还在吃饭,别瞎说。”
凤娥师娘拿筷子轻轻敲了一下陈余年的头:“看,让你瞎说,把秋宝都教坏了。”
陈余年坑着头,嘴里小声说道:“本来就可以通气。”
“噗。”这回许姑娘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哈哈。”秋宝看见许姑娘笑也不自禁跟着一起笑了。
艾信书夹了一块肉到许姑娘碗里。
“喏,算我之前说错话,给你赔礼道歉。”
凤娥师娘敲了敲艾信书筷子:“许姑娘吃素的,不喜欢吃肉。”
“没事,过年嘛,偶尔吃一两块没关系的。”许姑娘低着头,红着脸。
艾信书悄悄踢了踢许姑娘的鞋子:“对不起,我不知道。”
“哼,谁让你夹给我了,我难得来一次,偏偏又遇见你,算我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