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恩雪果然没再闹着自杀,邱市长为了让她安心,准备安排她出国散散心,但她拒绝了。虽然没了想死的状态,还是抑郁不已,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邱市长看在眼里,明里不说什么,暗地里肯定是把殷泽皓给恨透了。
其实每个人都有一个劫,有的人应在小的时候,在情窦初开的年华里,还未怒放就已经凋零,从那以后对感情变得小心翼翼,开始怀疑真爱;有的人,爱得热烈如火,却被伤得遍体鳞伤,最后对爱绝望,因爱生恨;而有的人,仿佛从认识爱开始的那一天起,就陷入情劫中不可自拔,终其一生也未能参透爱情是什么。
邱恩雪当属后者。用她的话说,她从认识殷泽皓开始便喜欢他,以占有他为目的,却因为平空多出一个我,费尽十年青春而不得。她在长久的爱与恨中早已把心态弄得畸形扭曲,若非如此,也不会做出那样的荒唐事。
殷泽皓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准备去B市参加一个关于艺术创作扶持计划的会议,作为特邀嘉宾,我有幸被列入名单范围内。会议安排在一周后,我正想早点过去,顺便散散心。安心已经放了暑假,正闹着要跟我一起去。
可是我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他会来找我。
见到他的时候,我本能地关上门,他没有强行要进门的意思,我在门内听了半天,也没有动静。寻思着他是不是离开了,默默地开门,他还站在那。
“你来干什么?这个时候,我们最好不要见面。”我小声说,边说边看看四周有没有可疑人物。
“你要真想不让别人看到,是不是该让我进屋说?”他说。
很久没有和他当面交流,我甚至连他的声音都觉得陌生了,是生病了,还是因为连日熬夜把嗓子都弄哑了?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真要杵在门口,反而容易被人看见。
安心刚上完厕所,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看见殷泽皓,大叫一声:“啊!殷叔叔!”
殷泽皓看到安心的眼神有些难以言说的激动,连眼圈都有点红了,他慢慢蹲下来,张开双手,就像安心小时候一样,朝安心做出一个大大拥抱。安心熟练地飞身勾脚,整个人吊在他身上。
“殷叔叔,我好久好久好久没看到你啦!”安心兴奋地说道。
殷泽皓暖暖地看着她,我心里很难受,他是想起了他的孩子了么?即便不是他的亲生孩子,在他身边呆了那么久,他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一定十分伤感,甚至十分后悔逼邱恩雪离婚,间接害死了小孩吧。
“叔叔也很久没有看到安心了,没想到安心都这么大了,已经是个小美人了!”殷泽皓额头顶在安心的额头上,就那么默默地顶了一会,然后张嘴亲了她一下。
安心立即抗议道:“叔叔好讨厌,没有刮胡子,把我的脸都扎到了!”
我赶紧抱安心下来:“别闹了,叔叔抱累了,你都这么大了。”
我让安心赶紧回房间去,是怕殷泽皓越看越伤心,睹人思人,还是眼不见为好。
殷泽皓看见我们收拾的大包小包的行李,问道:“你们要去哪里?”
我不由自主地撩了撩头发,很久没在他面前,经过这么些事,竟然有些拘束了:“有个会议,叫我去开,我想提前几天去看看情况。正收拾着呢。明天的机票。”
“去B市?”
我点了点头。
“对了,你现在是画家安米,你已经是画家安米了。不是以前我认识的那个任性的安闵……”他看着我,伸出手来,就像以前一样想揉揉我的头发。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他的手僵在空中,有些尴尬地抽了回去。
“泽皓,有些事是你们夫妻的事,我一个外人本来也管不着。但是那天,我见到了邱恩雪,她其实真的是很爱你的。人谁没犯过一次两次错误,就是你我,也都未能幸免。失去孩子,她的伤痛不比你少,你是不是……”我支吾着说道,也不知道这些话会不会触痛他,其实我是挺担心的。
殷泽皓叹了口气:“连你都成为她的说客。是她变了,还是你变了?”
“我们都变了。有些事情你要弄清楚,不能回去的,永远也不能回去了。”我说。
他说:“如你所说,不能回去的再也不能回去了,你以为她那样对我,还不惜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这样的女人我还能回头再接受她吗?”他的声音又开始有点激动,果然还是殷泽皓,先前的沉默和隐忍不过是因为太伤还没缓过神来。
“我不想跟你争执。这些都是你的私事。你今天来找我,究竟是什么事?”我赶紧转移话题,怕这样再说下去,又是无休止的吵架。
“我只问你一件事,安闵。你还记得,那次安心车祸,失血过多,医生给她化验血型时,她的血型是什么?”他突然问道。
那么远的一件事情,他今天突然提起来,究竟是因为什么。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许久,小心翼翼地说道:“当时你也在场,你不知道吗?”
“我想确认一下,可以告诉我吗?”他急切的眼神不容我拒绝。
“RH阴性AB型血。俗称熊猫血。和洛霄的是一样的。”
他喃喃地说道:“RH阴性AB型……”然后他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受伤,突然瘫软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深深地嵌进头发里。
究竟发生什么事,让他突然提起这件往事,又让他有这样的反应。我心里的不安感又开始出现了,每当这个时候,就会让我无比害怕。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能不能告诉我?你这样子,我很害怕……”我小心地说道。
殷泽皓从颓废中抬起头,摇了摇头:“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我已经做好决定了,谢谢你。”他说着把我紧紧地搂进怀里,也不管我答不答应。然后松开我,连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出去。
他的决定我不知道是什么,这些一连串反常的举动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究竟在他身上发生什么事,他又决定了什么?如果是伤害报复,谁会是目标。突然想起他莫名其妙地问安心的血型,难道,他要下手的正是安心?
这个想法让我很害怕,一个人在遭受巨大伤害后,思维已经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定势,往往会做出一些伤害别人的举动来,比如新闻中的变态杀人狂,连锁强奸案犯什么的,都是因为心理变态造成的对社会的伤害。殷泽皓的性格一直都很暴躁,一旦他做出点什么反常的举动,那杀伤力比起那些单枪匹马行动的人显然大得多。关键是,还找不出原因。
我必须立即带着安心离开,如果可以,必须要长时间地离开。
他以前爱安心是因为我,或者因为真的爱安心,但是他现在失去了孩子,难保不会对安心因爱生恨。
想到这里,我大声叫着把安心喊出来。安心迷茫地看着我:“妈,你干吗这样叫我?怪吓人的。”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快,收拾东西!”
她于是更加迷茫地看着我:“我们不是已经收拾过了吗?再说会议只要开几天呀妈妈。为什么还要收拾呢?”
现在已经不是住几天的问题了,必须要在B市长期抗战,手里一边卷着眼前看到的一切可以卷走的东西,一边跟安心说道:“我们要去住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你把你喜欢的东西能带上都带上吧。”
尽管她还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还是配合地说:“哦。”顺手带上几件平时钟爱的布偶。
当天晚上,我连觉都没有睡好。第二天一早,就拉着安心去机场。可是,一切都变了,在昨天殷泽皓来我家,做出那个我知道是什么决定的决定后,我的生活早已经变了。
机场里一大堆的人,有的是记者,长焦短焦的镜头对着我和安心。旁边是无数的鲜花,看样子,这些捧鲜花的人是有人故意雇来的学生和社会闲散人员。因为他们可以一大早,在非周末时间不用上班到机场堵我,只有放暑假的学生和没有工作的社会青年才有这个空闲。
他们朝我喊着:“安闵安闵安闵!”
安心见这种场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十分习惯地紧拉着我的手,低声问道:“妈妈,现在的粉丝都改崇拜画家了吗?不是只崇拜影视圈的艺人吗?”
我不以为然,从来书画届的粉丝就不多,真正有的也是喜好安静的粉,哪里会这般疯狂。于是偷偷跟安心说:“你没看见这些粉丝都是被找来的吗?俗称职业粉丝。也不知道是谁对你妈妈那么好,还掏腰包给我刷粉。”
安心略略一思考,笃定地说道:“妈妈。会不会是书画界某个暗恋你的画家?”
我没有回答她,因为,不远出,那个安心口中暗恋我的“画家”正拨开人群,在一堆人的簇拥下朝我微笑地走来。杀死一片镁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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