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三渡三十年来在斗室之中同坐枯禅,专心致志以练感应,心意有如一体,一人动念,其余两人立即会意,一旦成阵,便是数十名江湖上的顶尖高手连手都无法攻破,对敌之时斗到急处,能使敌手周身气流凝聚如胶,而这一点最为克制速度,易水楼之人被限制了如鬼似魅的速度,比之寻常武人又能强到哪去?天雄星能从三人阵中逃出生天,已可以说极为不凡了。
周芷若两日后上朝,下旨江苏省布政使右布衣连同都指挥使汤和与提刑按察使刘基来京觐见。再次早朝接到的却是三人一同抱病的折子,这下莫说周芷若,便是一众朝臣都感到有些不对,三位一省大员齐齐抱病,哪有这么巧的事?这次早朝后第五天深夜,杨逍便收到了八百里加急,江苏省反了!接到急报杨逍不敢耽搁,顾不得夜深露重,急匆匆地前往皇宫求见周芷若。
“监控天下,妄疑朝臣,阴狠毒辣,流放忠臣,牝鸡司晨,违背纲常。嘿,陈词滥调,编造理由就不能有点创意?”江渊丢掉手中檄文,双手负后冷笑。一旁张安的眉宇间虽带着往日难见的沉重,还是回道:“女皇陛下登基不久,这些反贼想要编排也无话可编,只能在女皇的女子身份上做文章了。”江渊凝视张安,道:“天雄分楼是怎么回事?我给易水楼探查、逮捕、审讯之能,这江苏省都反了为何未见天雄星出手?难道上次一次突袭就怕了?”
张安单膝跪地,道:“这正是小的欲要禀报的第二件事?”江渊道:“哦?说!”张安道:“反贼右布衣私改建康府为应天府,天雄星欲逮捕几人进京审讯,只是每次行动不知为何总会被对方知晓,从而提前布下天罗地网等候天雄,天雄本来怀疑楼中出现了私通叛贼的叛徒,可每次命有嫌疑者去逮捕右布衣等人,前去之人却皆是战死方休,最后天雄率分楼余下的五十余人一同出击,却落入三个老僧的长索阵中,之后天雄舍命破开一个缺口,救出了雄一雄五等二十余人,自己却被三个老和尚趁机击毙。”
“叛徒?”江渊皱眉,每次出击都会被对方知晓,连他都不得不怀疑易水楼是否出现叛徒了,但这种凡人世界能有人脱离脑神丹的掌控?系统可是说过,这种凡人世界不可能有人脱离脑神丹的掌控!不过想到右布衣疑为气运之子朱元璋心里又有些没底。“系统?”这次系统未曾沉睡,问道:“何事?”“这方世界服过脑神丹之人到底有没有可能脱离掌控?”系统道:“不可能,不过……”“不过什么?”“不过脑神丹只是初级凡品,若有世界意志暗中干预,并非绝对不能化解。”
江渊负着双手看向殿外天际,双目变成一片金黄,只见那道疑似朱元璋的气运金柱又粗壮了不少。“看来需要自己亲自出手了,也罢,解决了朱元璋也好离开倚天。”正在这时,只见远处一道身影从各处殿宇顶部向这边纵掠过来,正是周芷若。江渊嘴角弯出一抹宠溺,摇了摇头,“这丫头,已经是皇帝了还这么……这么急躁。”
不多时周芷若来到国师殿,张安先先行见礼,周芷若只是摆了摆手便道:“江渊哥哥,沂州府传来急报,右布衣那几人反了。”江渊道:“这个我知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周芷若摇了摇头,道:“不是,沂州府发来急报是请朝廷发兵救援的。”“发兵救援?”周芷若道:“不错,急报说江苏一省皆反,此时反贼汤和率江苏十万大军正在急攻沂州府,沂州府西、北、东三面群山环抱,以沂、沭河为中心,向南却是一马平川,一旦沂州府失陷,叛军盘踞沂州府以南,以山岳为屏障,想要围剿就难得很了。因此我已派常遇春与徐达率十万禁军前去平叛。”
江渊摇了摇头道:“全国大军才不到五十万,虽说江苏富庶,但一下子征兵十万,这反贼也算是穷兵黩武了,而刚反几日便兵临沂水,必是早有预谋。”又看了周芷若几眼笑道:“不过你这丫头动作倒挺快,他们俩现在出发了么?”周芷若摇摇头,道:“我今日早朝方下的旨意,哪能那么快,两人现在估计正在筹备军粮,集合军卒。”江渊想了想道:“你命他们到了沂州府只需固守,将反贼拖上一年时日即可,莫要出城接战。”
周芷若奇道:“为何?十万大军一动,每日耗费粮草无数,一直拖着于我军何益?”江渊道:“若我所料不错,此时造反的右布衣应为朱元璋,我说过,此人有大气运,常遇春与徐达虽说能力不俗,却不见得真能战过朱元璋,再一个利用朱元璋反叛,看看能引出多少意图谋反之人,好一网打尽!”周芷若恍然大悟,忙道:“那我赶紧下旨召两人前往御书房觐见,免得大军已经开拔。”说完纤足轻点,又忙纵掠离去。
看到一边的张安,江渊吩咐道:“张安,传令雄一,命雄一为新任天雄星主,让他隐蔽起来,先补满天雄分楼编制,将右布衣之事暂且放下吧。”张安道:“属下遵命!”说完同样离开国师殿前去传令。望着殿外天际,江渊吁了口气,“一年后解决了朱元璋等人便能离开这里了。”
这大军征战自古以来都是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十万大军仅是筹备粮草,便少不得十天半月,况且还需征调民夫运粮,但右布衣反叛实是太过突然,所谓军情如火,若待到一切就绪,只怕沂州府早已失陷,一旦沂州失陷让反贼站稳了脚跟,那再想剿灭便需要更多的人力物力。因此徐达请为先锋,先率一万大军轻装从简,火速南下相援沂州府,常遇春则率余下大军随后跟来。
徐达率两千水军同八千陆军,先从燕京走水路至天津卫,过天津卫至渤海,由渤海乘海船南下至芙蓉岛,再换河船直奔沂州府,终在沂州府岌岌可危时率军赶至。徐达自接到平叛旨意便有意从水路进发,走水路一是可顺水而下最大限度的减少行军时日,二是可节省士卒体力随时能战,为此他所筛选的士卒除过水军,那八千陆军即便不通水战也不至晕船,省的士卒还未与敌接战便因晕船倒下一片。
当徐达率军赶至时,沂州知府终于松了口气,面对右布衣的汹汹攻势,沂州府数次都险些失守,还多亏他是原明教教众,也曾上过战场厮杀,这才能亲登城头激励士气,打退右布衣的攻城大军。徐达本欲率大军在城外安营扎寨,与沂州府互为犄角牵制叛军,只是看沂州府守城士卒各个带伤,相对于他们此时来说叛军又人多势众,说不准叛军一个猛攻沂州就会失陷,那样他留在城外也就失去了意义,况且临行前陛下也命他们只需守住沂州府拖延一年既可,因此他便入城驻守防备叛军攻城,只要等到常将军大军到来,那就轻松得多了。
自此徐达便依托沂州城与右布衣连战数场,双方各有胜负。叛军方并非不知朝中定然还有大军赶来,只是沂州城眼看便要攻破,却被赶来的徐达从后路突袭,使得攻城功败垂成。之后徐达借助地形掩护偷进沂州城,自此这沂州城便成了一块难啃的骨头。刘基虽计谋百变设下诸多妙计,可徐达乃是沙场宿将,眼见便要中计却总会及时醒悟过来,使叛军的埋伏不得不提前发动,而徐达已极小的代价便又退回城中,如此三番五次,徐达干脆只在城中加固城防,任他如何诱敌都巍然不动不予理会。而他们虽说号称十万,其实可战之兵也不过五万余,其余的均是民夫罢了,想要先行攻占周边镇县却显得力有未逮。沂州城又依托地势,叛军亦无法通过四面合围使沂州城断粮失陷,这么一拖便是十余天。
这日江苏军军帐中,右布衣与刘基、汤和正在议事。右布衣皱眉道:“先生,如今我们已反了有近月时日,但仅仅一个沂州城便久攻不下,如之奈何?”刘基在帐中转得两圈,道:“沂州府三面环山,向南却是一马平川,本欲打通沂州府与我江苏连成一片,没想到沂州知府竟如此难缠,硬是挺到了朝廷援兵,这来援的徐达更是非同寻常,这……”右布衣听徐达之名若有所思,汤和却忍耐不住粗声打断道:“我说先生,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当初我哥俩可是听了你的话反了朝廷,如今该当如何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刘基沉吟片刻,道:“朝廷兵发十万,这可不是我们号称的十万,而是实实在在的十万,如今咱们已没有多少时日可耽搁了,不过主公莫慌,明日约徐达在城下相见,某为主公说降此人便是,即便事有不谐,也能退回江苏,再谋后事。”右布衣神秘一笑,道:“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