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侯却为正二品,作为仅次于正一品宰相和从一品的副相,不但在神武郡,就是在整个灵州都是身份地位最高的。
因为这个特殊的缘故,神武侯府一直都是整个灵州不容忽视的焦点,甚至是整个比朱国不容忽视的存在。
城中,四大豪华客栈之一的怡红楼。
曾有人赞曰:“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消磨醉眼,倚青天万迭云山;勾惹吟魂,翻瑞雪一江烟水。……”
里面普通的一顿饭要二十两银子,抵得上百姓一家四口一年的花销,贵的可至千两,价值和城中一栋差不多的住宅相当。
因此,出入这里的顾客非富即贵。
“喂,乞丐,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出去,赶快出去。”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唉,你在外面等着,我给你拿几个馒头和一点剩菜。”
叶天冷冷一笑,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小二傻眼,他从没见过这么气盛的乞丐。
“我好心给你施舍,你这人怎么骂我?你不看看你的德行,蓬头垢面,穿的破破烂烂,你以为你不是乞丐是哪家公子吗?莫名其妙!走走走,不给你吃了。”
“我还偏不走了。”叶天大声道。
“你这乞丐好没道理,赶紧滚开,别影响我家生意。”小二生气了。
叶天一甩头发,高昂起头颅。
“老子有的是钱,在你家客栈吃饭是看的起你,看看,看——看。”
小二傻眼的看着面前的乞丐变戏法的掏出几十两银子和一叠银票,他实在想不通一个乞丐为何有这么多的钱。
或者说一个这么有钱的主为何绫罗绸都不穿却要打扮成低贱的乞丐,还要偏偏上怡红楼来,难道故意想让人看不起,让人唾骂?
但既然被人骂是自找的,为何还要生气,还要大发雷霆?他实在想不通,也许这人脑子有病吧。
叶天傲然一笑,说道:“还不前头带路。”
小二想不通归想不通,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判断,那就是眼前的“乞丐”他惹不起,连忙陪着笑躬身赔罪。
“小的该死,小的有眼无珠冒犯贵人,您请,您楼上请!”
“哼!”叶天得意洋洋一笑。
两人一前一后向楼上而去。
怡红楼地段在十字街口,这儿每日人来人往,人流颇大。两人的争吵被许多人看在眼里。
“太欺负人了。”
“就是,都那么有钱了还故意装穷,欺负一个店小二有意思嘛。”
“可不是,节俭是好,但这也太过了,明知怡红楼是达官显贵出入之所,偏偏装成乞丐,再说,小二之前对他已经够客气了,这人该不会是故意来找茬的吧。”
“很难说,难道是其他三大客栈的托儿?”
“以我多年的看人经验,刚才那人应该出自贫寒之家,能带那么多钱财肯定不正常,很有可能来路不正。”
“你一说还真是,我见过不少显贵之后,两者还真有点差别,看那人一副暴发户的嘴脸,你猜的准没错。”
“人心不古,小二可怜啊。”
……
楼上,叶天点了菜,叫住正要离开的小二。
“等等,我有事情问你。”
他掏出一锭银子晃了晃,笑道:“你要回答的好,这一两银子就赏你。”
小二一听还有这等好事,当即拍着胸脯保证。
“您尽管问,小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叶天眸中闪过一丝轻蔑,果然是欺软怕硬,趋炎附势之辈。
“我问你,我进城后听到很多神武侯府的事情,什么闹鬼,什么搬家什么的,你能详细讲一讲吗?”他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这个最近可闹得沸沸扬扬,小的倒是知道一些。”
小二然后把闹鬼的起因,薛珍和二房等人的死亡,陆清河被逼搬家时恰巧一道人上门除去厉鬼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讲了出来。
“对了,还有一个,听说神武侯今日刚刚整治了侯府,大管家、二管家和一干鱼肉乡里的豪奴全被抄了家,人已经都被下了大牢,简直大快人心。
有许多曾经被欺负的人都放鞭炮庆祝,我更听说有人为神武侯立下了长生牌位,像拜仙神一样祭拜。”
叶天眉头一皱,老大不悦道:“侯府纵奴行凶,当家的侯爵难道就干净?你们就不恨那神武侯吗?”
小二迷糊道:“为什么要恨?这郡城里谁人不知神武侯以前就是个徒有虚名的傀儡,做主的都是侯府里的老夫人和二房,厉鬼索命是好,但神武侯更为民除害,大家都感激都来不及呢。”
或是怕叶天不明白,小二好心的给他讲了侯府以前的格局,老夫人以孝压人,让次子窃居正堂,架空两代侯爵。
叶天听得是分外爽快,讽刺道:“报应,陆家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些卑鄙无耻之徒,我看这代神武侯一样是个虚伪之徒,该死。”
小二连忙摆手,劝道:“您在外面可千万别说侯爷的坏话,免得被人打。”
“你们有没有脑子,传言不可信不知道吗?”
叶天心浮气躁,把银子往地上一扔。
“拿去,赶紧滚!”
小二笑容不变,麻利的弯腰捡起银子下楼。
叶天独自坐着喝闷酒,有气无处撒,半响后自语。
“陆家,你给老子等着,十五年前你灭我满门,夺走混元功,是时候偿命了。”
尤其当想到陆家位次仅在一品六大公之下,成为比朱国开国二十八侯之一,已经享受三代荣华富贵,而自己过着艰辛无比的生活,内心中便抑制不住的羡慕和嫉恨,暴虐之情仿佛要攀升至天际。
“等着,等着,定要你陆家断子绝孙。”叶天咬牙切齿,面容扭曲,可怖之极。
“直接杀了你孙子太便宜你了,我要慢慢来,一步一步来,先把陆家其他嫡支六房一一灭绝,再灭你宗房,要你孙子在绝望和恐惧中哀嚎,在我的脚下匍匐当狗,最后再把他千刀万剐,以解我的不共戴天的血仇。”
想到此处,他露出残忍的笑容,嘴里咬得鸡骨头卡擦卡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