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相爷的嘴角猛然抽了抽,态度坚决地说,“绝不可能!”
“为什么?”墨无忧略急促地问,不小心就透露了她心中的小九九。
相爷目光微沉,紧紧地打量她:“无忧,你和赫连离渊之间,该不会真像外面传言的那样吧?”
他的语速很慢,却在她的心中造成很大的震荡。
他们之间的爱情,果然举步维艰!
若得不到双方父母的同意和祝福,他们就算在一起,也会引起诸多非议,甚至有可能众叛亲离。
相爷对她真的很好,从小缺爱的她也很贪恋和珍惜这样的父爱。
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她是断不会舍弃这样的父爱的!
所以,她会努力想出一种折中办法,让大家都得到较满意的答案。
“爹,当初我沦落青楼,好不容易逃出来,却遭到青楼打手的追击。”墨无忧转眸望向窗外,仿佛在回忆很久远的事,“幸好得到离渊公子的解救,我才得以逃出生天。后来他将我收留在府中养伤,也是在那个时候结识了夜神医。相处下来,我和离渊公子便日久生情,两情相悦……”
说到这儿,她转眸望向相爷,眼神诚恳:“希望爹可以成全我们!”
“……”相爷猛然一怔,似乎脑子无法一下子转过来。
半晌后,才一脸不可思议地说:“当初,你得知你可能要嫁入皇室时,就想和云泽私奔,私奔不得又为他割腕自杀。不过几个月时间,你竟又跟我说,你喜欢上赫连离渊了?”
他停顿了一下,忽然感慨道:“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也是不懂。”
墨无忧当然知道他们无法理解。
毕竟像她这种朝三暮四的做法,在世人眼里与水性杨花的渣女有何区别?
她也不禁在心中为自己挽尊。
可是她穿越过来时,遇到的男人就是赫连离渊,而不是顾云泽,所以单论灵魂来说,也算得上是从一而终了。
但她什么也不能说,只能暗戳戳地承认自己是个渣女。
“爹,我知道这样很对不起云泽,可是感情之事,谁说得准呢”墨无忧幽幽叹气。
瞧吧瞧吧,一开口就是渣女言论。
她再次为自己挽尊。
闻言,相爷许久不说话。
墨无忧不觉抿了抿唇,不知道他在酝酿什么深水炸弹。
“既然你也说了,感情之事谁也说不准。”相爷微微一笑,“说不定再过一年半载的,你和皇上相处久了,也就喜欢上皇上,不喜欢赫连离渊了。”
“……”墨无忧心中天雷滚滚。
妈个鸡!谁说古人思想保守的,看眼前这位相爷多么有思想觉悟啊!
简直一点就通啊!
不愧是相国啊!
思维真是敏捷啊!
我能不能打死你啊!
墨无忧默默地深吸一口气,带着和善的微笑:“爹,您还真会举一反三呢!”
相爷嘿嘿一笑:“你就算夸我,我也不会同意的。入宫之事,无需再议!”
虽然结果与她的愿望南辕北辙,但却是意料中的。
皇室与相府联姻岂是儿戏,又岂是她想如何就如何。
虽然争取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好歹知道了相爷的态度,简直不容置疑!
所以,她暂时也不再纠结于此事了,将来见机行事吧!
她的眼睛骨碌碌一转,扯回上一个话题:“爹,您还没说月儿是不是我娘呢。”
“傻丫头,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相爷模棱两可地说,“难道你连自己的娘是谁都不知道?”
这话问得好,她直接无言以对!
“好了,爹有些乏了,先回去了。”相爷立即拂衣起身,生怕再待下去,她会问出更多刁钻问题来。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好起身,福身行礼道:“爹,慢走。”
相爷走到房间门口,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脚步微顿,转头问道:“对了,你今日去找夜神医,结果如何?”
“夜神医很给面子,已经答应为我们炼制丹药,也同意为少卿治病。我明日便带少卿去夜府治疗。”墨无忧徐徐道。
相爷不觉轻挑眉头,赞许地笑道:“无忧,你当真懂事许多,爹很为你骄傲!”
墨无忧莞尔一笑:“谢谢爹的夸奖。”
相爷笑得温和:“你也累了一天,早些歇息吧。”
说罢,迈着有些飘忽的步子朝门外走去,他的侍卫连忙上前搀扶他。
相爷却挥了挥宽袖,不让侍卫搀扶,自个儿努力维持正常的步伐和身姿走出院门。
墨无忧从窗口望见这一幕,不由觉得好笑。
还真注意形象啊!
小灯笼从墨少卿的落院回来后,便开始服侍她沐浴更衣。
然后像昨夜一样,没有天大的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迈进她的房间半步!
小灯笼对她忠心耿耿,自然唯命是从。
进屋后,她便闪身进了幻境。
赫连离渊已悠然闲适地坐在凉亭中,姿态优雅地喝着茶。
感觉她进入幻境后,只是悄然瞥了一眼,然后便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就连她已站在凉亭门口,他也连眼皮也不抬一下,继续慢悠悠地品他的茶。
不用问也知道,某人又傲娇了!
墨无忧蓦地停下脚步,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便果断转身走开。
哼!惯他毛病!
“……”赫连离渊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猛然一抽,暗暗咬了咬牙,这死丫头果真是翅膀硬了!
看到他不高兴,不过来讨好就算了,居然还敢对他不理不睬!
“墨无忧,你最好解释一下,那坛酒是怎么回事?”赫连离渊声音低沉而透着威慑力。
“什么怎么回事?”墨无忧明知故问,“当然是给我爹喝了。”
“……”
她竟还回答得这么理所当然!
他心中不爽,哼了一声:“本公子没记错的话,你当初已经说要送给我。”
“你不是看不上吗?”
“我只是暂存在你那里!”赫连离渊满脸黑线。
“呃……”墨无忧摸了摸鼻子,“那以后等有机会,我再为你酿一坛就是了。”
赫连离渊的气终于顺了许多,可又想起方才相国说的话,他又忍不住脸色一黑。
“你爹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