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什么问题。”边上程志急不可耐的问了一句。
栎杨站直了身子，眉心拧成了麻花：“很奇怪，我的药对他无效。”
无效？
无效的意思就是，虽然他现在把栎杨给带回来了，但对王立辉还是一点帮助都没有？
程志的心忽然就又吊起来了，急的声音都变了：“那怎么办？袁江涛说他只有五天的时间，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你是不是没有看好啊，还是你的药没用？”
因为太过于着急，程志在说话的时候没有控制好自己的音量，惹的栎杨没好气的白了他好几眼，“我回来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就来看他，你就这种态度和我说话？”
栎杨也是累了好几天的，情绪本来就不高涨，这会儿见程志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哪有不气的。
她对人向来都是冷声冷气、怪腔怪调的，这会儿脾气一上来，干脆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往后一靠：“好，既然你觉得我看错了，我的药没用，那我还就不揽这个瓷器活儿了，你去再找能看的好的人来给他看吧，我不自讨这个没趣，哼。”
越说越气，说完一眼都不多看程志。
这下程志尴尬起来了。
他这会儿也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的口气因为太着急了，所以有些不好。
但他和栎杨也不算太熟悉，又向来和这种女孩子接触的不多，闷声闷气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哄，一时楞在那里。
边上袁江涛兴许是看他有些太尴尬了，心里暗骂一句“傻小子”，低声咳嗽几声之后走到栎杨跟前，看了她几眼之后自来熟的坐到了她身边。
“我说，大妹子……”
话没说完，就招来栎杨一个大白眼：“谁是你大妹子？我说大叔，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你这满脸的褶子也好意思叫我大妹子？”
额……
袁江涛被说的一脸尴尬，坐在那儿脸上的笑都快坚持不住了。
他活了这么久，什么人没见过，为人处世他一直感觉自己不是长袖善舞，半袖也是没有问题的，没成想到了栎杨这儿，才不过一句话的功夫，他一点招架的能力都没有了。
即便是旁边内心慌乱的程志，心里也被说的忍不住一松，如果不是王立辉的事还没有解决，饶是他这样性子清冷的人也会忍不住笑出声的。
好在袁江涛的个性很和善，心胸也算得上是宽广，这点事他还不会往心里去，摸摸鼻子也就抛到一边去了。
“栎杨小姐。”他正了正脸色，力图让自己脸上的表情看得正经一点，好在他的气质本身就很威严，所以只要不带笑，看起来还是比较正经的。
“程志这个人是个什么性格你很清楚，他说这些话绝对不是有心的，王立辉对他多重要我想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心里一着急说话不合适情有可原吗。”
“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栎杨反问一句。
没想到这姑娘脾气居然这么执拗，袁江涛也没办法了，只能回身冲着程志摊了摊手，示意自己已经尽力了。
程志会意的点了点头，不过有袁江涛开了头，往下该说的话他也不是那么难说了。
为了彰显自己的诚意，程志起身郑重的说道：“我为了我的语气和你道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顿了顿，程志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同样很累，被绑架之后心情一定也一直在高度紧绷的情况下，我没有体谅到你的辛苦，是我的不是，对不起。”
这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的同时又让人能感受到说话人真实的诚意。
栎杨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转过身斜着眼睛睨着程志看：“算你还有点良心。”
“哎呀，这就对了嘛！都是自己人，用得着这样生气吗。”袁江涛见栎杨的态度软了下来，忙趁热打铁的开始和稀泥了。
不知道是栎杨不喜欢袁江涛还是怎么，她一听他跟自己讲话就忍不住的想要怼他。
“谁跟你是一家人，你不要这么自来熟可以吗？真是好笑。”
一面嫌弃的吐槽着袁江涛，栎杨一面站起身子重新走回到了王立辉的身边，俯身再一次掰开了他的眼睛。
“所有被育种感染的人，眼皮上都会有一条淡淡的肉粉色的条纹，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见的。”栎杨指了指王立辉的眼皮，示意程志过来看。
程志的眼神好，也没有凑的太近就已经看到了王立辉眼皮上，栎杨说的那条粉色的条纹。
“还真的有！”
栎杨点头，放下了王立辉的眼皮：“这一条肉粉色的条纹，是因为人体基因正在慢慢改变才有的特殊标记，所以也可以说是育种感染的标志性证据。”
这个程志以前根本没有注意到。
他只知道，被育种感染的人，会在一定的时间内身体发生异变，这个异变是相同的，不管是他小时候见到的那些小朋友，还是卫生局的副局长，他们发生异变时所做的动作全部都是一样。
原来在蛰伏时期，还有别的标志性的证据。
“所以，王立辉肯定是被育种感染了，至于这个药为什么会对他无效……”栎杨有些摸不着头脑。
毕竟她祖上传下来的药，也就三颗，头两颗让人吃了之后都是两个小时内见效了，之后身上的育种也都被药性给稀释吸收掉了，没有一个出现王立辉这样的情况的。
不过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药是不可能有问题的，所以问题还是出现在王立辉身上。
难道是他身上有什么抗体，所以影响了药性？
“他有没有什么过敏史，或者是家族遗传史？”栎杨问程志。
程志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他向来不是那种八卦的人，和王立辉关系好，也只是因为他这个人而已，和别的没有什么关系，也对他的隐私和家庭没有窥探的欲望。
所以对王立辉的了解，还没有深入到家庭遗传史上。
“这就麻烦了。”栎杨双手环胸，妍丽的脸上爬上到担忧和为难：“咱们现在急需要确定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抗体影响了我的药。”
程志不解：“你就这么确定是王立辉身上有问题，而不是你的药？”
照着程志的意思，他想的是可能是栎杨的药出了什么问题，为了节约时间，最好是再给王立辉吃一颗。
显然他是一着急忘了刚才栎杨说祖上就传下来只有三颗药了。
栎杨从鼻子哼了一口气，“不用怀疑我的药，它是不会出现问题的。”说着踱步坐回到沙发上，“现在的问题就是，你们赶紧用最快的速度，查清楚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抗体或者家族遗传史。”
一直坐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袁江涛这个时候突然开口，“你不是说你祖上传下来的药只有三颗，你还说只剩下一颗了。”一指躺着的王立辉，袁江涛接着说道：“你那所谓的唯一一颗药，刚才已经喂给王立辉了，就算是现在查出他有什么抗体或者家族遗传史，你又能怎么样？”
程志这才想起来，又开始担心起来了。
栎杨四平八稳的坐着，用不屑的眼神撇了袁江涛一眼，“我说的没错啊，祖上传下来的确实只有三颗，现在已经是没有了。”
程志脸上忽的就是一白。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栎杨却又接着说道：“我又没说我不会制药，虽说很费功夫，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效，但是花些功夫制造一点药剂出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今天三更，补昨天欠下的。）